當時揍張彪,我其實是有恃無恐的。
張彪帶人攔著我,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他是想找茬。
我是什麽身份?是他隨便能找茬的嗎?
這件事張彪本就不占理,我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他根本辯駁不了。若執意誣陷,不解釋清楚,也說服不了眾人。
“張彪去玉村,是家族任務,巡視玉村。他碰到你,純屬偶然,並不是刻意針對你。而且,他不知道你的身份。隻是見你要帶走玉村的犯人,想要問清楚情況。結果,就慘遭了你的毒手。”家主說道。
他的腦子,可是比張彪好使得多。
“家主這麽清楚,該不會張彪就是家主指使的吧?”我笑著說道。
眾人都是一驚。
張彪是家主指使的,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但他們沒有想到,我就這麽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家主眼皮一跳。
我比他想象中,更為難纏。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這不太好吧?”家主陰冷道。
“如果不是家主指使,那家主怎麽言之鑿鑿?家主又不在現場,怎麽比我這個當事人還要清楚情況呢?”我質問道。
“是張彪告訴我的。”
“這意思,張彪說什麽,就是什麽?”
“我相信他。”
“哦!就因為他是你的侄子,你就無條件的相信他。”我陰陽怪氣道,“家主行事,一直這樣公平公正,是非分明嗎?”
“你什麽意思!”家主怒了。
“我什麽意思,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嘴角勾了勾,“張彪早不巡視,晚不巡視,偏偏在我去的時候他要巡視玉村。一句碰巧,就能敷衍過去?嗬嗬!家主是在糊弄傻子嗎?”
感受著家主殺氣騰騰的目光,我沒有絲毫畏懼,繼續說道,“再者說了,他不認識我,還不認識張南嗎?張南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我們把人帶走,是經過了老太爺的許可。但他依舊不依不饒,怎麽,憑他是家主的侄子,就可以連老太爺的麵子都不給?”
“他不過是秉公而已。”家主咬牙道。
“秉公?秉誰的公?玉村的守衛都沒說什麽,他有什麽資格阻攔我們?常言道,好狗不擋路。他自己要當亂咬人的瘋狗,那被我打斷雙腿,不純屬活該嗎?”
家主眉頭緊皺。
一番唇槍舌劍,他居然不是我的對手。
他想要在張彪身上做文章,貌似是不可能了。我咬死張彪居心不良,有害我之心,還一個勁兒的把源頭扯到他身上,說張彪是受他指使。照此下去,這件事再怎麽扯,也不會有結果。
“說到底,也是你不講規矩。玉村的犯人,不是隨便就能帶走的。”家主把矛頭對準了老媽,“老太爺當然有權利釋放犯人,但你帶走的,不是普通犯人。她的處罰,是終身監禁。若想釋放她,必須要經過主家的同意。”
“哇!終身監禁?我倒想問問,她犯了什麽錯?”
“勾結外敵!”
“證據呢?”我問道。
家主給第一排的某人,使了個眼色。
隨後,一位白衫老者站了起來,將一份資料交到了我的手上。
我眯著眼睛看了看他,拳頭忍不住握了起來。
張福!
家主的親弟弟。
在張家,他是排名前五的大人物。
而當初誣陷老媽勾結外敵的人,就是他。
“這位就是張福張五爺吧?”我一邊看資料,一邊問道,“聽說你有個智障兒子,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
張福臉色一變,“不勞你費心。”
“荒唐!”我忽然一陣冷笑,然後把資料扔到了地上,“張家好歹是四大家族之一,竟然連這種惡心事都做得出來,真是荒唐!”
“你在說什麽?”張福一頭霧水。
“你勾結外敵!”我指著張福,厲聲喝道。
“胡說八道,我怎麽勾結外敵了?”張福傻眼了。
“我既然這麽說,肯定是有證據。”我自信道,“諸位,把張五爺交給我,不出三天,我就把證據呈現給諸位。”
“哼!你這不是扯淡嗎?”家主冷哼道。
“我怎麽扯淡了?我保證,三天之後,一定有外敵供出張五爺,而且張五爺也會認罪。”
“誰知道外敵是不是你找來的?至於認罪,肯定是屈打成......”
家主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突然意識到了我的目的。
“哈哈!家主明鑒。”我大笑道,“正是這個道理。”
“什麽道理?”張福還沒有想明白。
“你所謂的證據,是一個外敵的招供,加上她的認罪。這外敵是不是你找來的呢?她認罪是不是你屈打成招呢?這證據,在我看來,什麽也證明不了。用這個來糊弄我,你是有多看不起我?”
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我是想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用張福對付老媽的方法,來對付張福。如果張福咬定老媽有罪,那我也咬定他有罪。
被套路了。
張福很鬱悶。
家主也很鬱悶。
家主沒有料到,我腦子這麽靈光,一下子就想到了應對之策。現在被我套路了,繼續糾纏下去,不是明智之舉。
“當年她拒絕了張五爺,沒有嫁給張五爺的智障兒子,然後就背上了勾結外敵的罪名,被關進了玉村裏。我就納悶了,她無權無勢,隻是一個小人物,外敵勾結她,圖個什麽?對此,張五爺是否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呢?”
張福又看到了家主的眼色,無奈道,“或許有什麽地方搞錯了吧?”
張福退讓了。
可我,不會退讓。
“有什麽地方搞錯了?”我霍然站了起來,憤怒吼道,“十幾年的青春年華,最後隻換了你這麽一句輕飄飄的話?你特麽在逗我嗎?”
眾人臉色皆變。
我暴起發威,還是很有氣勢的。
“以前,她隻是個小人物,可以任由你拿捏。但現在,她的兒子來了!”我青筋暴起,麵色猙獰,“以前的賬,我會一筆一筆跟你算清楚的!”
張福被一股寒意籠罩,眼神中充滿了恐懼。
他怕了。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但就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