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站在原地,完全不知所措。
陸生的麵容那樣清冷,好似把性事當做了一件任務在吩咐。
如果不是眼前這個男人救了我,那句坐上來,自己動,我真的覺得這是對女人絕大的侮辱。
也不知道為什麽,我想到了自己一年多以前在酒店失身的事情。
直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如果他知道了,他是否會為孩子掉一滴淚?
想著,我眼眶情不自禁的紅了,眼淚更是慢慢的滑下了臉頰。
“怎麽,你不願意?”
陸生看著淚流滿麵的我,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我趕緊搖了搖頭,然後迅速爬到了**。
然而,我的動作太過劇烈,大腿上那個本來已經止血的傷口再次傳來了鑽心的劇痛。
我感覺到自己額頭上冒出的冷汗,但回到精神病院的巨大恐懼折磨著我。
我不敢停頓,然後直接轉移到了陸生的腿邊。
陸生身上裹著浴袍,我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眼前的男人。
他清俊的雙目似乎有些沉鬱,這讓我更加害怕了,伸到浴袍上的手更是顫抖不停。
好不容解開浴袍,我顫抖著身子準備將頭低下去。
陸生的手卻直接將我的頭抬了起來。
他好看的眉毛微微的皺著,漂亮的薄唇一張一合,聲音帶著一絲不豫。
“你這副樣子……算了,今天還是休息吧。”
我想我的臉色一定很難堪,我覺得陸生的語氣就像是我自己想的那樣,我被徹徹底底的嫌棄了。
雖然,如果陸生剛剛不阻止我,讓我做完,我隻會覺得屈辱和難堪。
然而,當陸生真的讓我停止後,我感覺自己更加難受了。
我知道,我這是自卑。
曾經我是一個自信的女人,即使對秦寒那個人渣有過十年的暗戀,我對生活都是積極向上的。
然而,一年的監獄生活,我早就被裏麵那些女人狠狠教訓了一年,如果不是靠著對孩子的愛,以及秦寒入獄之前欺騙的愛意,我根本撐不下來。
然而,秦寒將一切偽裝撕破,我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不僅如此,我還失去了孩子。
一個女人引以為傲的獨立,愛情,自尊,事業,我統統都沒有了,我輸得徹底。
現在的我,也隻剩下現在這個滿是瘡痍的心了。
“陸生……你是不是覺得我很髒?”
也不知道哪裏鼓起來的勇氣,我忍不住抬頭問了一下眼前這個男人。
陸生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他沒有說話,而是直接離開了**。
陸生這毫不留情的離去,簡直比親口承認我很髒還要打擊人。
我覺得這是一種無聲的羞辱。
但我有什麽資格反駁呢,看著自己粗糙的,布滿繭子的雙手,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遍布的大大小小的傷痕。
那一刻,我對自己產生了強烈的厭棄。
我恨自己這副千瘡百孔的身體,更恨自己的懦弱無用。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直安靜的房門再次被打開,我看著陸生再次走進了房間。
“如果你真的覺得我太髒了……沒關係……我可以睡旁邊的沙發的……”
我很害怕陸生將我趕出去,看著再次回來的男人,很是沒有骨氣的開口說了這句話。
陸生一句話都沒有說,他直接回到**,然後打開被子,將我的大腿抬了起來。
我這才看到,陸生手裏拿著盒子。
他將盒子打開,然後看向了我。
“會有點疼,你忍著。”
說完,陸生熟練的將盒子裏麵的棉布,消毒工具拿出來,然後將我大腿的傷口包紮好了。
“你剛剛出去……是為了幫我那包紮傷口的工具?”
我覺得我問得有些傻,心頭的異樣更是怎麽都忽視不了。
陸生看了一眼我,隨後視線移向了床單上被浸濕的血跡。
“難道你準備今天就這樣睡,讓血留滿整個床單,最後讓我給你收屍?”
我艱難地笑了笑,不知道為什麽,明明陸生的語氣依然清冷而又淡漠。
我卻覺得自己心好似被熨燙了一遍,感覺自己好像重新活過來了一次。
“把床單換了,睡吧。”
說著,陸生直接從衣櫃拿出嶄新的床單,他示意我下床,然後主動將床單換了上去。
下半夜,我睡在床的另一邊。
從進入監獄的一年生活,再到這半個月的精神病院生活,我沒有一天休息好過。
腦海中一時想到秦寒的殘忍狠毒,一時又想到了自己連麵都沒有見過的孩子。
我在夢裏大哭大鬧著,一整個晚上仿佛都陷入了夢魘中,沒有片刻安寧。
後來,好似有一雙溫和的大手抹去了我臉上的眼淚。
我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寧,終於慢慢陷入了沉睡中。
第二天早上,我的眼睛果然紅腫著,看起來很是憔悴。
陸生早就離開了,他留了一個字條在床邊,還給我準備了一個新的手機,裏麵現在隻有他一個人的聯係方式。
衣櫃裏麵有幾件新衣服,標簽還沒有拆,應該是今天到的,客廳的餐桌上,上麵擺放著一蠱白粥白粥。
這些事情陸生在字條上麵抖說了,他去上班了,讓我換上新衣服,吃完早餐後,去陸氏集團找他,然後去民政局登記。
我覺得眼前這一切仿佛在做夢。
想著秦寒可能還期待著我死在精神病院,而我居然出來了,我的眼睛流下淚水,隨後又瘋狂的笑了起來。
秦寒,我沈欣出來了,你就等著下地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