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著陸生留下的信息,我到了陸氏集團,然後跟著陸生一起去了民政局。
我沒有想到一切進展得這麽快,看著自己手上的嶄新的結婚證書,這簡直比做夢還虛幻。
陸生和我走出民政局,開口問我:“我下午要回公司上班,你準備去哪裏?還是直接讓司機送你回家?”
我搖了搖頭。
“我有些私事要處理,你直接和司機回公司就是。”
陸生認真看了我一眼,然後丟下了這樣一句話。
“晚上記得回來,你昨天也聽到了,我父親今天結婚,晚上他會和自己老婆去我爺爺那裏,你到時候跟我一起回去見爺爺。”
我點點頭,看著陸生離去,心頭終於證實了一個猜測。
陸生故意不去參加自己父親的婚禮,晚上還準備將我帶回老家給他父親添堵。
看來,這父子倆真的是有深仇大恨。
而我,現在則需要聯係一個朋友,陳姐。
陳姐是我在監獄裏麵認識的朋友,她原名叫陳穎,比我大十歲,認識陳姐的時候,正是她入獄的第十年。
十年前,陳姐親手殺死了自己的丈夫,然後被判刑十年。
她告訴我,她年輕時候不懂事,一意孤行嫁給了一個渣男,結果這個男人不僅家暴她,還在喝醉之後打死了她唯一的女兒。
看著女兒死的那一刻,她徹底瘋了,然後一刀捅死了那個渣男。
而我入獄之後就大著肚子,陳姐估計是想到了自己,所以一直很是護著我,
正是有陳姐的幫助,我在監獄裏麵才能安全生下孩子,陳姐幾乎等於我的救命恩人。
她早我一個月出院,本來說好我出獄之後就見麵的,但因為我想先見到孩子,所以和陳姐約在了我出獄的第二天見麵。
現在時間已經過去半個多月了,陳姐肯定很著急,我現在必須給她報平安。
按著陳姐留下的地址,我坐上公交車,然後來到了一個郊區的棚戶區。
在巷子裏麵七拐八拐,問了好幾個當地人之後,我終於找到了陳姐的住處。
這是一個很破舊的農村土瓦房,因為早上下了雨的緣故,周圍地麵坑坑窪窪,而房子周圍更是堆滿了惡臭的垃圾。
大門被緊閉著,我大聲喊著陳姐的名字,然而十幾分鍾過去了,依然沒有人應答。
我心頭有些發慌,整個人更是有了不好的預感。
陳姐出獄買不起手機,我現在根本沒有其他方式找陳姐,現在的我隻能祈禱,陳姐是出去做事了,希望到晚上的時候,她能夠回來。
默默在屋門口等候了一個多小時,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奶奶終於好心走了過來。
“小姑娘,你是找陳穎嗎?”
眼前的老奶奶走路顫顫巍巍,我趕緊扶住老奶奶的手,然後點了點頭。
“那孩子說是要去為自己的朋友討公道,今天去了市中心了,她說自己朋友被害死了,絕對不能放過那個畜生!”
我臉色一白,手腳更是顫抖了起來。
“婆婆,陳姐什麽時候離開的,她去了多久了,今天是第一次嗎?”
秦寒是我老公的事情我隻告訴了陳姐,她一直覺得我替秦寒頂罪不值得,甚至覺得我被這個男人騙了。
可是當時的我哪裏願意相信這些,隻是一直含糊著,說願意相信這個和我領證的男人。
現在,陳姐肯定是因為一直聯係不到我,所以直接找上秦寒了。
然而一想到秦寒對付我的狠毒手段,我牙齒發顫,生怕陳姐和我一樣,遭遇到秦寒的殘忍報複。
“早上就離開了,現在差不多快要四五個小時了,你若是想找她,估計要等晚上六點多才行,她平時都是這個時候回來的。”
我不敢想象陳姐現在的遭遇,隻能拚命的往市中心的一個寫字樓趕去。
秦寒現在是一個律師所的老板,他上班的地方就是市中心的國貿大廈。
我想,陳姐一定是在那裏,畢竟,我隻告訴過秦寒上班的地方,至於秦寒住的地方。
一想到這裏,我突然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蠢的人,秦寒其實真的從未告訴過我他的私人信息。
不然,我怎麽在最後才知道,秦寒這個男人和沈悅是一對,還為了讓我替沈悅頂罪,親自過來欺騙我。
秦寒的律師事務所在十層,一到國貿大廈,我還沒有來得及去電梯,我就看到了國貿大廈一樓圍滿了人。
周圍人都在小聲討論著,我聽到了秦寒這兩個字。
好不容易擠到人群中,我看到了正中央站著的陳姐,她舉著一個橫幅,橫幅上麵幾個紅色的大字。
“秦寒,你害死自己的妻子,弄死自己的孩子,你一定會不得好死!”
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雖然我早把陳姐當做了自己一生要感激報答的人,可是我從未想到,陳姐能夠為我做到這步。
她知不知道,她今天在這裏鬧一場,若是秦寒報複回來,她現在出獄連工作都不穩定的人,下場該會有多淒慘。
我是想報複秦寒,可不是現在,更不能是以陳姐這種可能傷害到她的方式來報複。
秦寒當初能夠在監獄門口抓走我,最後還把我關在精神病院折磨,這個男人肯定有自己的勢力。
陳姐現在這樣羞辱秦寒,他之後肯定會想辦法弄死她。
想著,我就準備衝向前去,把陳姐拉回來。
然而,我還未衝破人群,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已經慢慢走了過來,人群中的人看到是他,也自動讓開了一條路。
半個多月未見,他還是那樣意氣風發,即使陳姐拉著橫幅在咒罵他,他的神色都沉靜又從容,仿佛根本聽不到周圍議論他的聲音。
秦寒真的是比我想象的還要無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