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陽侯並沒有想到許定忠在場,所以當看見他,無比驚訝。
“你怎麽在這裏?”
許定忠冷冷的盯著他:“這是我兒子的地盤,你覺得我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永陽侯仿佛像是想起了什麽:“難怪你兒子一直跟他作對,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在幕後指使?”
許定忠忍不住扶額:“這並非我的決定,而是陽兒遵從內心的選擇。”
永陽侯滿臉狐疑的望著許定忠,顯然是一副不相信的模樣。
許定忠怒道:“我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很清楚,就算我對他有所不滿,也不可能攛掇我兒子背地裏搞他吧?”
“你我都很清楚他的勢力有多大,所以怎麽可能會願意讓我兒子以身犯險。”
永陽侯覺得有些道理,畢竟若非初出茅如的愣頭青,怎麽可能會與那個人作對呢。
他臉色沉默下來,然後看著許定忠道:“所以你來找我有什麽目的?”
許定忠深吸了一口氣:“我發現當初選擇對他效忠,是我此生中做出的最錯誤決定!”
永陽侯顏色微微一變:“那不是他的錯,而是你花心!”
許定忠輕輕搖了搖頭:“一年前,我與後金大戰,兩方殺得如火如荼,可我突然接到他的密令,要求我故意輸給後金,然後在談判中割讓三座城池給對方。”
此話一出,永陽侯臉色劇變。
許定忠繼續平靜道:“那一次,我竭盡全力,使盡渾身所學,想要報效國家,想要一戰定乾坤,讓百姓安居樂業,讓邊疆百姓不再飽受擄掠。”
說話間,許定忠臉上露出痛苦之色:“可是有什麽用,他的一封密信讓我成為國家罪人。”
永陽侯還記得當初許定忠出征前的豪言壯語,還記得許定忠信心滿滿。
原來。
這並非許定忠不行。
而是那位的意思。
永陽侯感覺自己的信仰有些崩塌了:“出賣國土,以換取他的利益?”
許定忠頷首,咬牙切齒:“後來我兒子跟他作作對,他便多次威脅,要我殺子!”
“都說虎毒不食子,我怎麽可能做出那種喪盡天良之事?”
永陽侯愣住了……
他呆滯在原地,臉上滿是不敢自信的神色。
許陽在一旁故意嘲諷道:“你不是說我助紂為虐嗎?”
“我看我家陛下可比你效忠的那玩意好多了。”
“你那玩意是人是鬼,都不清楚。”
永陽侯惱羞成怒:“許定忠,管管你兒子,怎麽對長輩說話的?”
“你兒子簡直毫無禮貌,前幾天還想用**的野狗來對付我!”
許定忠嘴角狠狠抽搐:“那是我兒子聰明,才能想出那麽精妙絕倫的辦法。”
永陽侯瞪大雙目:“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那**的野狗,也他媽叫精妙絕倫的辦法?”
“我現在很懷疑,這一招就是你教給你兒子的!”
許定忠擺了擺手,懶得理他:“少說那些廢話,我已經將理由告訴你,你願不願意指認他?”
永陽侯沉默了。
許定忠惱羞成怒道:“你個老不死的,我都已經跟你說了這麽多,你腦子還沒有轉過彎來嗎?”
“這個國家不會因為他的領導變得更好,你那隻不過是愚忠罷了。”
“陽兒,他沒救了,把它丟給**的母狗吧。”
許陽麵無表情:“我找的都是公狗。”
許定忠表情狠狠抽搐。
細想一下,似乎的確隻有公狗才能。
永陽侯頹然下去,點頭道:“許陽,我願意配合你。”
“看在你一直為國家考慮的份上,看在你打了勝仗的份上,我可以出麵指認他。”
許陽大喜:“來,給世伯搬個凳子!”
永陽侯怒目圓瞪:“現在知道世伯了,之前你用狗對付我的時候,你忘了?”
許陽笑道:“那都是誤會。”
接下來,許定忠又和他聊了一會兒,然後這才重新戴起帽子,低頭離開六道堂。
來的時候有多麽隱秘,那麽走的時候就更加隱秘。
隻不過就在許定忠剛離開,轉頭宮裏就來了太監。
那太監正是亦矢哈,他找了一塊高高的石頭站上去,然後俯視著許陽道:“許陽,陛下口諭,讓你明日上朝對峙。”
說完。
亦矢哈又滿臉笑容的跳下來,來到許陽身邊:“你有什麽問題盡管問吧。”
許陽看了看他:“倒也沒什麽問題,發生什麽事了,就讓我上朝和人家對峙?”
亦矢哈道:“因為有人彈劾你了。”
“誰?”
亦矢哈道:“禮科給事中,彈劾你護送不力,導致永陽侯還沒進行審問就已經死了。”
許陽咧嘴一笑:“我知道了。”
看來,幕後之人是急迫的想要搞自己了。
“大公公,別急著走啊,我請你吃飯怎樣?”
亦矢哈搖頭道:“咱家還得回宮複命去呢。”
許陽咧嘴一笑,直接勾住他的肩膀。
亦矢哈臉色一變:“大膽,你也太粗鄙了。”
許陽笑道:“我把趙王府炸了的事陛下知道嗎?”
亦矢哈幽怨的瞪了他一眼:“廢話,因這件事陛下大發雷霆,害得咱家替你挨罵。”
許陽道:“陛下既然發火了,為什麽不罰我?”
亦矢哈道:“這個也隻有天曉得了,不過咱家估測,陛下應該是不舍得罰你,又怕罰重了你,所以幹脆不罰了。”
“但陛下對你肯定是有怨氣的,所以你明天上朝小心著點。”
許陽點頭,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大把金豆子,直接塞進了他的懷中:“這些你拿著。”
亦失哈看著這些金豆子,頓時愕然:“你哪來的?”
許陽嘿嘿一笑:“喜不喜歡?”
亦矢哈白了他一眼:“賄賂咱家,被陛下知道,那可是大罪!”
許陽笑道:“我不是賄賂,我是孝敬您啊。”
“作為你的晚輩,我尊老愛幼,給點錢給老人花怎麽了?”
亦矢哈大為受用:“你是個好孩子。”
“明日上朝前,我會努力讓陛下息怒。”
許陽九十度鞠躬:“拜托了。”
接下來亦矢哈離開,許陽也回家睡覺去了。
等到第二天一早,他穿戴幹淨,然後便去皇宮上朝了。
等到了皇宮,來到太和殿外,百官已經全部站好,準備上朝了。
許陽走進大殿內,然後詢問道:“誰是禮科給事中啊?”
所有官員都詫異地看向許陽。
他們不知道許陽要幹什麽。
其中一位官員道:“小許大人,你找禮科給事中幹嘛?”
許陽道:“你知道嗎?”
“我身旁這位便是。”
許陽便來到了禮科給事中的麵前。
那禮科給事中冷哼一聲,瞪著許陽:“黃口小兒,你有什麽事?”
許陽直接拽著他的衣領,然後將他甩了出去,又自己站在了他的位置上:“給我出去,我沒位置站了,你沒看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