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感覺,使得九公主嚐到了絲絲甜意,痛感。
她看向許陽,露出極為勉強的笑容:“原來是她啊,那本宮要恭喜你了。”
“本宮見過她,長得很美,而且聰明多智,冷靜沉著,和你很配。”
亦矢哈滿意的點了點頭。
而許陽的臉色則徹底黑了,他狠狠的瞪了亦矢哈一眼:“殿下,你聽我解釋,我不是那個意思啊。”
“我不會娶她的。”
亦矢哈在一旁陰陽怪氣道:“陛下聖旨以下,難道你想要抗旨嗎?”
許陽徹底無語了。
九公主強忍著眼中的霧水,她此刻表現得異常堅強,朝許陽笑道:“既然,既然小許大人已經有了家室,那以後還是少來瑤光宮為好。”
說罷。
九公主連忙轉過身,然後腳不急促,匆匆的離開了太和殿。
因為她不敢再停留了。
她生怕繼續待在這裏,眼淚就要忍不住掉落,到時候許陽就看見她軟弱的一麵了。
許陽眼見公主離開,頓時怒氣騰騰的看著亦矢哈:“好你個死太監,你不當好人啊。”
亦矢哈感慨道:“這可是陛下的女兒,你也敢拱?”
“就算要拱,那你也得要陛下點頭啊。”
而夏帝聽見九公主的話,眼神帶著殺意地看向許陽,語氣深沉:“你經常去瑤光宮?”
許陽連忙道:“隻是偶爾去。”
夏帝臉色舒緩不少:“那就好。”
好險……
差點小棉襖就被許陽給拱了。
這小棉襖還算暖和,要是被他拱了,那這十幾年可算是白養了。
“陛下,我……”許陽還想要再說些什麽。
可是夏帝卻直接打斷了他的話,然後擺了擺手:“既然你不願意在這裏參與對趙王的判決,那你就趕緊回家睡覺去吧,不要在這裏打擾朕與眾大臣商議。”
六部九卿的大臣也紛紛點頭。
許陽有些無奈,他輕歎了一聲,看來也隻能以後再解釋了。
別看九公主現在難受得厲害,可是隻要許陽稍稍去哄一下,保證又柔情蜜意似的。
總的來說,拿捏!
輕鬆拿捏!
而且在泡妞學的理論來講,一個女孩為你產生情緒的時候,那麽她滿腦子都是你,這樣便會加深你在那個女子心目中的重要地位,從而使得她更加愛你,若是她得不到你,隻會更加想得到。
這就好比你經常想要一個蘋果,你若是吃到了,那很快你就不想蘋果了,可你若是沒吃到,那你每天都想吃蘋果。
綜上所述,泡妞,也是同一個道理。
就在許陽打算帶著謝必安,閔風他們離開大殿之時,謝必安卻突然拉住許陽,低聲道:“許陽,等等我。”
許陽愕然道:“你想幹嘛?”
謝必安嘿嘿一笑:“我來皇宮的次數少,所以能表現的機會也少,可現在百官都在,若是我能在這裝逼,那豈不是人生巔峰?”
許陽一臉無語,忙道:“別丟臉了,咱們先走吧。”
謝必安嘿嘿一笑:“我感覺你在嫉妒我。”
說完他立刻轉身,撲通一聲跪下,朝著皇帝高喊道:“陛下,臣最近新學了一招劍法,想在這裏給大家演示一番,不知陛下能否應允?”
“我願意用所有的功勞來換!”
好家夥。
好不容易立下一個大功,可是為了裝逼,他竟然都舍得。
許陽忍不住佩服了。
而六部九卿中大臣的目光也都紛紛看向了謝必安。
夏帝念在他是功臣的份上,便也饒有興趣的點頭道:“既然你如此誠懇,那就演示一下你的劍法吧。”
夏帝果然對臣子們還是很寬容的。
謝必安得到皇帝應允,頓時喜不自勝,連忙從身上拆下來了一包黑火藥。
然後他將這包黑火藥放在地上,又找來許多盾牌,將黑火藥蓋住。
百官都好奇的望著他,想看看他到底能搞出什麽新花樣來。
而夏帝也來了幾分興趣:“你的劍招需要用到火藥嗎?”
謝必安咧嘴一笑:“陛下待會就知道了。”
說著,他點燃了那包黑火藥。
伴隨著黑火藥滋滋冒煙,他連忙站在了盾牌上。
所有人都大驚失色,連忙後退的同時,卻看見謝必安站在盾牌上,嘴角AK都壓不住了,那叫一個神采飛揚。
“轟隆!”
伴隨著一聲爆炸聲響起,謝必安整個人也由於火藥的衝擊力,瞬間被炸飛了起來。
濃密的黑煙瞬間將他染成了一個黑人,而他在飛到最高點的時候,也全然不忘裝逼,猛地拔劍,而後大吼一聲道:“萬劍齊發!”
淩厲的劍招,仿佛真的像萬箭齊發一般,從天而降,引得眾人驚呼不已。
“這,這是誰的部下?”
“魏國公,看來你手下能人輩出啊。”
“不錯,夠威風的。”
眾人紛紛誇讚,而夏帝也給予肯定:“不錯,你下去吧。”
謝必安感受到眾人的目光,心花怒放,然後便退出了大殿。
“許陽,我今天裝了一個大逼!”謝必安欣喜道。
他簡直要暴風哭泣了,他第一次這麽人前顯聖過。
那種渾身每個毛孔都被打開的感覺實在太讓人迷戀了。
“用你的功勞前程去換裝逼的機會,你不覺得很蠢嗎?”許陽無奈。
謝必安神色鄭重,堅定道:“我這輩子,隻為裝逼而生。”
“若是不能裝逼,那麽我的人生也就失去了意義。”
許陽滿意的點了點頭:“很好,裝逼這個詞是我發明的,但是你卻把它發揚光大了,以後我就叫你逼王吧。”
謝必安眼神一亮:“這個詞匯不錯,我喜歡。”
閔風連忙拱手:“拜見逼王大人,怎麽感覺怪怪的……”
很快,一行人就離開了皇宮。
此時天色已經快蒙蒙亮了。
而還有許多人並不知道昨天夜裏,皇宮進行了一場血戰。
從皇宮回來,許陽剛走到許家門口,便看見門口站著一道身影,似乎左顧右盼,期待著見到什麽。
一直跟在許陽身後,默不作聲的葉玉衡在看見他後,不由道:“你猜他是不是在等你?”
許陽懶得回應,直接走了過去。
而許定忠在看見許陽安然無恙後,頓時鬆了一口氣:“你的計劃很危險,萬一失敗,你有可能萬劫不複。”
許陽咧嘴一笑:“你是怕我連累了整個許家吧?”
許定忠搖了搖頭:“你怎麽這麽想呢?”
“為父真的隻是擔心你啊,陽兒。”
許陽嗤笑一聲,懶得搭理他:“我累了,要好好睡一覺。”
許定忠沉默片刻,點了點頭道:“好,但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要告訴你,這涉及到了一個隱秘。”
許陽好奇的看向他:“說。”
對於未知事物,許陽總是抱有一點好奇心的。
許定忠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神色鄭重道:“你知不知道太後?”
許陽點點頭:“知道啊,太後又怎樣?”
許定忠道:“這位太後不簡單,以前曾經是先帝的妃子,又叫宛妃,平日極不受寵,原本這輩子就這樣度過了。”
“可是當今陛下發動靖難,這位宛妃卻主動派人打開皇宮城門,這才使得皇宮陷落,於是夏帝也為了名正言順,封她做了太後。”
“實際上,這太後也不過四十歲,和夏帝年紀相當。”
許陽皺眉道:“你說這些是想告訴我什麽?”
許定忠道:“我想說,這太後便是暗中支持趙王的人,她為趙王謀劃多年,如今趙王又被你解決,難保太後不會恨上你。”
許陽恍然大悟:“難怪那個老妖婆今日一直針對我。”
許定忠愕然:“她已經盯上你了?”
許陽點了點頭:“是啊。”
許定忠難免頭疼,深吸了一口氣:“我找個機會去見一見太後,希望能緩解你們之間的關係吧。”
“你認識太後?”許陽道。
許定忠沉默片刻,道:“其實我本並非趙王屬下,而是因為我聽命於太後,所以才會協助趙王,後麵才被趙王控製。”
“多年前,僅憑區區一個趙王,還不足以讓我一位國公效忠。”
許陽感覺這裏麵的關係有些複雜。
“你為什麽要效忠太後,而太後為什麽要扶趙王上位?”
許定忠苦笑:“我一時間也難以解釋清楚,但你隻需知道,太後很危險就對了。”
“而且朝中有許多大臣都心向太後。”
許陽沉默片刻:“知道了。”
“沒什麽事,我就睡覺去了。”
說完許陽就懶得理他,直接跟著劉管家去洗澡,然後睡覺。
這一覺,直接睡得天昏地暗。
等到許陽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從許家出門,許陽便已經能夠聽到大街小巷內,傳來了各種各樣的傳言。
“哎,你們知道嗎?小許大人又為我們辦了一件大事。”
“聽說那平時囂張跋扈的趙王被小許大人發現謀反,然後引入皇宮解決了。”
“小許大人果然厲害,要不是他,恐怕我們大夏又要動**了。”
昨夜的大事,早已經被皇宮張貼告示,宣布了出來。
在那張告示當中,將趙王的種種罪行全部公布,也引來了百姓們的深惡痛絕。
而相應的,許陽則是成為了懲奸除惡的大功臣,讓百姓們所稱讚。
“當今陛下也是仁義,竟然連造反都不殺他,隻是將他驅趕到先帝陵寢掃墓。”
“看來咱們的皇帝也不是那麽無情無義。”
“看來十年前,咱們的陛下是真的被逼無奈,所以隻能選擇靖難起兵的。”
不僅是許陽,就連陛下也受到了大家的稱讚。
許陽聽著,心情也好了不少。
突然就在這時,從身旁傳來一道驚呼聲,緊接著密密麻麻的百姓朝著自己這邊蜂擁過來。
“是小許大人!”
“小許大人,哈哈哈,我今天見到活人了。”
“哎,小許大人別跑啊!”
許陽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從那些百姓群中逃出來,然後前往六道堂尋找自己的小夥伴。
葉玉衡一直都跟在其身後,笑道:“如今你有這樣的名聲,有沒有什麽感慨?”
許陽咧嘴一笑:“哥就是這麽迷人啊。”
說罷,他又轉頭,認真地看向葉玉衡:“葉姐姐,你有沒有被我迷上?”
葉玉衡翻了個白眼:“我比你大。”
剛到六道堂,許陽就看見弟兄們都在,他笑著上去打招呼。
先是將目光看向了楊旭,發現楊旭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官服:“你這是升官了?”
楊旭連忙朝旭陽拱手:“陛下的封賞已經下來了,如今我是人道辦事處的副道主。”
許陽眼神一亮:“好,不錯!”
他有種老大欣慰的感覺。
然後又看向閔風:“陛下賞賜了你什麽?”
閔風道:“我沒要升官,所以陛下賞賜了我三千兩銀子,足夠我尋花問柳了。”
許陽又看向謝必安:“你呢?”
謝必安道:“沒有。”
許陽恍然,點點頭道:“你已經把功勞用來裝逼了。”
謝必安臉色一黑,有些鬱悶。
許陽又看向楊旭道:“現在趙王被送去先帝陵寢掃墓去了,你的妻子呢?”
楊旭拱手道:“還望小許大人替我做主,一起去趙王府將我妻子帶回。”
許陽點點頭。
然後一行人便朝著趙王府邸而去。
等到了趙王府,才發現這裏蕭條了不少,許陽走進去,立刻就被人攔下了。
“放肆,這裏是趙王府,你們也敢擅自闖入?”此人正是趙王府中的管家。
許陽從懷中掏出令牌:“六道堂辦案,閑雜人等通通閃開。”
“去,給我將楊旭的妻子帶出來,這是我們六道堂重要的人證。”
很快,地獄道的弟兄們便紛紛進去搜查,沒有了趙王撐腰,整個趙王府,許陽猶如無人之境。
沒過一會兒,就將楊旭的妻子帶了出來。
楊旭的妻子在看見楊旭後,頓時淚水橫流,猛地撲了過去。
楊旭也激動得淚流滿麵,然後不斷的給許陽磕頭:“多謝小許大人,多謝小許大人,楊旭這輩子當牛做馬也要報答你。”
許陽笑著道:“起來,我不興這一套。”
閔風則提議道:“頭兒,既然咱們立下如此大功,那是不是該好好慶祝一番?”
許陽點點頭:“你說的有道理。”
閔風義正言辭的建議道:“那不如去教坊司玩玩,我先聲明,不是我想去,而是我想替謝頭兒找個歸宿,否則他整天隻想裝逼,不想女人。”
謝必安漠然的看了閩風一眼。
許陽看穿閔風的心思,嗬嗬一笑道:“行,那我們就去教坊司玩玩。”
說著,許陽等人便立刻前往。
楊旭則連忙推脫:“我已經是有家室的人了,便不去那種地方了,所以還請小許大人原諒。”
許陽點頭,與楊旭分道揚鑣。
等三人來到了教坊司門口,閔風這才大步上前,然後按住腰間的刀柄,朝著教坊司裏麵大喊一聲:“來人,接客了!”
“小許大人到!”他扯著嗓子,連喊了三聲。
教坊司內的老鴇,聞訊瘋狂趕了出來,在見到許陽後,頓時眉飛色舞:“原來是小許大人,請進!”
“所有人都趕緊放下手上的事兒,過來給我迎接小許大人。”
一時間,許陽被團團圍住,然後走進了教坊司內。
原本十分熱鬧的教坊司,此刻早已安靜了下來,當許陽走進來,整個閣樓上上下下,無數的目光朝著許陽湧來。
其實能來教坊司的大多數都不是普通人,而這個時候的文人們又十分附庸風雅。
所以能夠來教坊司的也幾乎都是讀書人。
這其中又以國子監與鵝湖書院的學子們居多。
平時他們便想請教許陽一些詩句造詣,隻可惜苦於不見人。
讀書人們激動了,他們迅速站起身來,而後滿臉激動地望著許陽。
下到十幾歲的讀書人,上到八十老漢,此刻看見許陽,無不立刻起身作揖。
許陽看見一個老漢顫顫巍巍,也要朝自己拱手的模樣,忍不住嘴角一抽:“大家沒必要這麽熱情吧?”
其中一位讀書人激動地朝許陽拱手:“小許大人,如今你已經是大人物了。”
“趙王造反,您除了他,難道這不是懲奸除惡嗎?”
“還有您的勸學詩,現在都還在我們鵝湖書院掛著呢,我們鵝湖書院所有學子都奉您為講師啊。”
“您做了我們讀書人最想做的事。”
許陽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都是虛名而已。”
那個讀書人連忙趁機道:“小許大人的勸學詩發人深省,不知我等能否有幸,再請小許大人創作一首?”
此話一出,頓時引得一眾讀書人紛紛雙目大亮,苦苦哀求。
許陽想了想:“以什麽為題?”
那位學子連忙道:“不如就以您此時的心情為題。”
許陽想了想,嘴角勾起笑意,然後端起一壺酒,一邊小酌,一邊向前:“梅雨霽,暑風和,高柳亂蟬多,小園台榭遠池波,魚戲動新荷……此時情緒此時天,無事小神仙。”
當這首詩被吟唱出來,在場所有人仿佛都感受到了許陽那種愉悅的心境,那種閑來無事,難得安寧的快樂。
“不愧是小許大人,詩句的造詣太高了。”
“我來作曲,我來作曲!”
“還請公子作曲,屆時我會親自彈奏。”有花魁開口。
現場熱情高漲,因為許陽的到來,使得整個教坊司內酣暢淋漓!
這首詩很快便被作曲,然後又由一眾花魁聯合彈奏。
當悠揚婉轉的曲調,配合上花魁美妙的吟唱聲,頓時令大家如癡如醉,仿佛全都陷入進許陽當時的心境中。
可就在這時,從一個席位中突然傳出一聲冷哼。
“哼,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