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時,兩邊展開了激烈的火拚。
而韓江這時已經殺紅了眼。忽然站起身來,一把把凱瑟琳背在身上,一邊後退,一邊拿起手槍,“砰砰砰”就開始猛烈的射擊起來。
兩邊的人邊打邊走。很快就來到了門口。
就在門口的時候,忽然一個中年男人痛苦的喊了一聲:“凱瑟琳,我的女兒!”
這人正是凱瑟琳的父親。
“韓江,我女兒怎麽了?你給我把她放下!”凱瑟琳的父親怒吼著。
“不,她是我的!”韓江卻根本不肯相讓。
他背著凱瑟琳,一路瘋了一樣的射擊著。
凱瑟琳的父親本來舉起槍想要射殺他。可是看著他身後背著的凱瑟琳的屍體,見自己女兒的臉上竟然還帶著微笑。
登時無力的放下手槍,默默的流下淚來。
傻孩子啊。
他在心中感慨。
算了,父親就幫你這一次吧。
既然你這麽愛這個韓江。為他死了還是這樣開心,那我又怎麽舍得讓你的夢想破滅呢?
他忽然放下手中槍,並且命令手下,“放他們離開。”
那些手下立即停止了射擊。
而雲幫眾人則早已趁著這個機會,從大門突圍出去,迅速來到車上,發動油門絕塵而去。
…………
這一次大戰,雲幫和歐洲那邊,都損失慘重。
後來,雲幫和歐洲那邊的人經過談判,答應互相不再侵犯,事情總算是安穩了下來。
而凱瑟琳的父親,也答應了韓江,讓韓江和死後的凱瑟琳結婚。
然後把凱瑟琳葬在韓江特意為她挑選的墓地上。
席煜城的孩子在雲幫的一個忠實幫眾手裏。現在,他已經讓那個幫眾把孩子還給了席煜城和蘇芸。
而他自己則去了一個山明水秀的鄉村之地,陪著凱瑟琳的墳墓隱居起來。過起了田園生活。
雲幫他也不再管理,而是交給了雲幫老幫主。
老幫主見他難以從悲痛中走出來,也隻能暫且先接任幫主之位,然後一邊暫代著職務,一邊等待著韓江的歸來。
席煜城和蘇芸終於可以安穩度日,帶著孩子回到國內,開始著手家族的一切事務。開始了他們的甜蜜小日子。
A市向西,不到十公裏的樣子,就是一片連綿的群山。山不是很高,卻也是層巒疊嶂,秀麗異常。尤其是,有一條自西北向東南的小河,蜿蜒於群山之間。於是乎,不少人家的別墅莊園都建在西山腳下,小河旁邊。
席煜城和蘇芸的莊園建在西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少說也有個好幾年了。
隻不過這幾年,他們一直經曆著各種難纏的事情,都沒顧上管這一套房子的事情。
現在,兩人獲得了難得的安靜之後,席煜城才終於有空,帶著蘇芸再次來到當初置下的這一套房產。
“芸芸,你還記得當初我們買這房子的事情嗎?”席煜城一邊抱著孩子,一邊
柔聲問蘇芸。
“當然記得。”蘇芸向席煜城甜蜜一笑。兩人對視一眼,都陷入了當年美好的回憶之中。
原來,那時他們在戀愛期間軟語呢喃的時候,席煜城問蘇芸要什麽樣的房子。那時他A市已經有了好幾套房產。蘇芸的大眼睛在夜空中閃爍了好久,好像天上的星星也要快被她閃下來了。
“你是要聽真話,還是要聽假話?”蘇芸問,她的小嘴在夜空中撮成一團,好似一隻熟透的櫻桃。難怪古人形容女生的嘴巴要用櫻桃,原來櫻桃小嘴最是逆天!
“你說呢,芸芸,當然是真話。不過在聽真話之前,我還是想先聽聽你美麗的謊言。”
“不可能,”蘇芸的小嘴巴撅起老高,“熊掌魚刺不可兼得,焉有聽完謊言又能聽到真話的呢。”
“那你說吧,”席煜城不置可否,把皮球又踢給了蘇芸。
“你要我自行選擇說話的方式,也行。”蘇芸說著忽然從席煜城的懷抱中躍起,“那我就選擇不說。”
隨後一陣咯咯咯的笑聲彌漫在夜空中,席煜城起身追趕蘇芸,卻在花園中發現了一對受傷的情侶。
蘇芸首先發現,她已經介入事情的調查。顯然,這是一對殉情的情侶,女生切腕,男生服毒。
蘇芸大概是聽到女生切腕的叫聲才趕來的。
女生都有第六感。信然。
席煜城趕到的時候,蘇芸已經將女生的左手死命地握住。男生尚且沒有喪失意識,起初對蘇芸的呼籲置之不理。蘇芸罵道:
“沒出息的男人!隻有最沒出息的男人才會選擇自殺,隻有最最沒出息的男人才會選擇帶女人一起自殺!”
這時,服毒男生的嘴角泛起一朵不屑的笑意,於是蘇芸又道,“你要不要幫忙,再不幫忙我就去報警,記住是報陰間的警。你還別不信,我的叔叔就是判官,專門通融陰陽,經常能從陰間帶來這樣那樣的消息。你不救她,我就給叔叔說,讓他提前在陰間給你定個座位,上麵楔滿九九八十一根桃木釘,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席煜聽到蘇芸連珠炮似的質問,不禁一笑。不過笑容隨即就隱藏進了緊急的搶救中。男生服毒量大,也十分危急,因為他看著看著,男生微笑的頭顱一偏,歪倒到一邊。
席煜城接手女生受傷的手腕,大聲命令著蘇芸打電話報警,首先打120,而後才是110。蘇芸急急忙忙打完電話,居然不知從哪裏弄來了一瓶子髒水,給男生灌了下去。男生已經渾身無力,縮成一團,不住地戰栗。
席煜城看到男生嘔吐得不夠厲害,於是一把扯下女生的披肩,給她的手腕紮緊。轉回身來,一起對付男生。他首先將男生放在自己的膝蓋上,不停地用力拍打男生的背部,使他嘔吐。
120到了,席煜城蘇芸幾句話就移交了所有情況。一個小時後,醫院那邊傳來消息,女生業已脫離危險,男生還在ICU。席煜城接過電話,通報了自家的門戶。對方一見是席醫生,忙不迭地說明了情況:
“
男生服的毒很毒,如果不是您二位及時而有效地施救,病人現在恐怕隻有一個歸屬地了。”
太平間。
聽到這裏,席煜城的嘴角浮起了笑容。經此一劫,蘇芸在他的懷抱裏抱得更緊。他又問她剛才的話,發現她隻是笑,再不回答。也對,經曆了那樣的事情,任誰也沒了情緒。
直到第二天中午,醫院那邊傳來消息,二人皆已脫離危險。蘇芸才打電話來約請席煜城,重去故地,繼續之前未竟的事情。
“你知道嗎?”蘇芸抬起她那水嫩水嫩的臉,問席煜城,“那邊情侶為何在此殉情嗎?”
席煜城看向蘇芸,疑問的眼神已經告訴她自己想要知道原因。
“因為房子,”蘇芸道,“男方已經買了房子,在他所在的縣城裏。女方還要,男方父母拒絕了。”
“那有什麽嗎?”席煜城問,“隻要有住的地方,哪裏不是一樣?”
“一樣?”蘇芸抬起那對美麗的大眼睛,她的大眼睛漆黑如墨,席煜城總是說她有著胡人的血統,“如果是我,我也覺得不一樣。”
“Why?”席煜城道。
“問題是女方並不是無理取鬧的那種。她早就表態,如果房子買到了A市,他們小兩口一起賺錢付按揭。”
“那又是為何?是男方父母太過固執?”
“當然。男方父母在縣城有工作,有生意。房子又是他們買的,故此不願改弦易轍。”
“那倒是了。不能簡單地說是哪一方的錯了。”
蘇芸這時也軟化了一些,畢竟年輕人行事衝動,中年人穩重戀家。真的很難說清,誰是誰非。
就是在這一次並不浪漫的見麵中,蘇芸告訴席煜城,她想要一處鄉間別墅,就像美國電影裏的那樣的莊園。席煜城愉快地答應了。
蘇芸說:“城市有城市的便捷,鄉村有鄉村的閉塞;城市有城市的喧囂,鄉村有鄉村的寧靜。跟喧囂比起來,我還是更喜歡寧靜。”
於是,那一年,一心想娶了蘇芸的席煜城。便在這西山腳下,為了蘇芸,建立了這一座莊園。
要不是後來兩人之間發生了那麽多的事情,現在,兩人早該在莊園裏居住多年了。
現在,蘇芸和席煜城兩人,席煜城抱著孩子,蘇芸挎著席煜城的胳膊,非常幸福的漫步在這莊園之中。
當他們來到一處涼亭的時候,席煜城問蘇芸:“芸芸,你還記得你當初為這亭子命名的事情嗎?”
“當然記得。”蘇芸依然是抑製不住的幸福笑意。
那年,他們在西山腳下建莊園時,蘇芸每天都會來到現場。莊園式別墅的每一處地名,每一處風景,每一間房子,甚至每一盞電燈都有她的印記。
她給他們這處莊園命名:聽雨軒。
蘇芸告訴席煜城,取的是李商隱的詩“竹陰不散霜飛晚,留得枯荷聽雨聲”的意思。後來的一個清明節,蘇芸又突然告訴席煜城,她又在一首宋詞中發現了比“聽雨聲”更深遠的意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