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陌陌頓了頓,本不想告訴她,讓她好好休息,她不像自己,經曆這樣的事情已經見怪不怪,可她那天好像是嚇壞了。

“我跟你一起去。”沈慧蘭不等她回答,她怎麽可能讓女兒自己去麵對這些事情呢,再說她是最想知道究竟是什麽人要害陌陌,一種保護孩子的本能,讓她心中浮上了莫名的緊張。

“沈董,還是不要了吧,我在家休息,我雲了解下情況就好了!”

“那怎麽行,走吧,別囉嗦!”她下了命令,不想讓她再有推脫之辭,她必須跟去。

沈陌陌隻能低頭默許。

兩個人迅速趕到了秦明峰的家中。

“亦凡,劫匪找到了,那幾個年輕的都不是本地人,是安平市的。”秦明峰猜測著沈陌陌是不是得罪了什麽人,不然這些人怎麽可能從安平市到海陽市搶劫呢。

聽到那幾個人是安平的,在場的人都愣了,怎麽會是這樣,大家你看著我,我看著你,最後將目光鎖在秦明峰的身上,賀亦凡問道:“明峰,你怎麽看?”

“沈小姐在安平市有沒有什麽仇家?”

“沒有啊,她一個小姑娘,能與誰結怨呢?”賀亦凡回答,突然一個人影閃現在腦海,難道是他?

秦明峰按照自己的思路推斷,這樣肯定是沒錯的,讓他們再好好想想。

“明峰,那幾個人的幕後指使是什麽人!能否透露一下。”賀亦凡試探性地問道,因為他懂得紀律。

秦明峰微笑:“不知道你們認識有個叫冷玉堂的不?”他沒有直接回答,這樣的反問便清楚。

賀亦凡將目光投向沈陌陌,她搖搖頭。

再回眼看王崇文的臉色,不知何時已變得蒼白。

“王書記,王書記?”賀亦凡喊了兩聲,他才反應過來。

“怎麽了?您認識那個人嗎?”賀亦凡問道。

“不,不認識。”王崇文本不想隱瞞,但這些事情還要從長計議,萬一不像猜測的那樣,會讓現在的問題亂上加亂,因為目前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雖然王崇文說的很自然,但賀亦凡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閃而過的驚慌,料想他一定知道些什麽,他信他,肯定是有什麽難言這隱,既然是這樣,他也不應該再追究下去了,等與王崇文了解之後,再想辦法,至少陌陌目前是安全的。

沈慧蘭還是想盡快知道事情的真相,問道:“秦局長,您能不能再幫忙查下這個冷玉堂是什麽人,會不會後麵還有指使的人,因為陌陌與他無怨無仇啊!”

賀亦凡突然站起來,搶過話:“沈董,您放心,這些都在我們安平市的範圍了,想弄清楚這件事情是不難的,事情就這樣吧,等我回安平市之後,一定給您和陌陌一個明確的交待!”他讓沈慧蘭放心,雖然曾一度懷疑她對陌陌好的動機,但卻始終沒有答案。

“可…”沈慧蘭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沈董,沒關係的,我們先回去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他們不會再來找麻煩的,而且整個安平市最大的兩個官都會為咱們想辦法的,您還擔心啊!”沈陌陌挽上她的胳膊,兩個人相視一笑。

這個瞬間被王崇文盡收眼底,對自己的猜測更增加了一分肯定。

走出秦明峰的家,四個人沿街步行走向停車的地方。

“陌陌,我找你有點事情!”走在後麵的賀亦凡突然衝到前麵,攔住他們的去路。

沈陌陌搞得有點暈呼,什麽意思,找我做什麽?撅撅嘴,嘟囔道:“我不去,我還在上班呢!”

“你今天不是不用去公司嗎?對不對,沈董?”賀亦凡將眼光拋向沈慧蘭,他相信,以她對陌陌的寵愛,他這樣的邀請,她應該會助一臂之力。

沈慧蘭早就看出他們的關係一些不一般,這也是她真心希望的,賀市長約她,她自然是高興的,轉過頭對陌陌說:“陌陌,你去吧,我很好,不用你照顧。”

“沈董?”沈陌陌拉長聲音,不解,她什麽時候也當上說客了。

“去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放心吧,聽話。”沈慧蘭將陌陌推到賀亦凡跟前,心中一番欣喜。

沈陌陌皺著眉頭,橫了賀亦凡一眼,不情願的離開。

賀亦凡裝作沒看見,同時給王崇文使了個眼色,讓他加把勁,跟上沈陌陌的腳步。

王崇文感激地淺笑,難為這小子有這份心啊。

“慧蘭!”王崇文在背後輕聲呼喚。

久違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多麽熟悉,隻是多了些滄桑的感覺,讓她心底一酸,閉了閉眼睛,這個男人,這個她曾經深愛的男人,不,是傷她最深,毀了她一輩子的男人,有什麽資格叫她的名字,轉過身:“王書記,您有什麽事,我今天休息,不想談工作。”

“不,我不跟你談工作,我們談點別的,好嗎?”王崇文看到她這樣冷冷的反應,心很疼,但他知道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不然,她不會這樣對自己。

“我跟你沒什麽可談的,再見!”她說著,便憤憤地向前快步走,這麽多年了,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王崇文一把拉住他:“慧蘭,拜托,我們談談吧!”他的眼底閃過一抹哀傷,聲音些許哽咽。

沈慧蘭抬眼對上他的深眸,還是像當年一樣深邃,溫柔,充滿深情,當年就是這樣的一雙眼睛,讓她淪陷在他愛情的漩渦裏,二十年過去了,對於他眼底的痛,她照單收下,倔強瞬間消失,鼻子一酸,淚水輕輕滑落。

她迅速別過臉,不去看他,更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的淚水,掙紮著甩開他的手,但他的手卻越攥越緊,從他再遇她的那一刻開始,就不想再放開。

“慧蘭,我們找個安靜的地方談談?”王崇文再次要求,並已不等她回答,便拉著她向前走。

“你放開我,讓員工看到了,成什麽樣子!”沈慧蘭有些慍怒了,以前,她像一隻溫順的小鳥一般依賴著他,可今天,他有什麽資格要求自己。

他知道她天生就是個倔強的妮子,但今天,無論如何,他都要問出個究竟來,這個事情在他心裏放了二十年,也心痛了二十年,她究竟過著怎樣的生活,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連串的問題每天都穿梭在他的生活裏。

“如果你不想讓員工看到,就跟我走吧,我是不會放開你的手!”王崇文沉下臉,似乎命令道。

“你…”沈慧蘭一時語塞,他還像當年一樣的霸道,讓她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說話的工夫,王崇文已經將她拉到了停車的地方。

沈慧蘭被強拉上車,王崇文迅速啟動了車子。

他時不時地看向沈慧蘭一眼,但她的眼睛卻一直望向窗外。

車在一個幽靜的小巷停下,都到了這個地方,沈慧蘭沒有讓他拉著自己,主動下車,走進安靜的茶座。

在服務員的引領下,他們要了一個最安靜、優雅的小包間。

王崇文點了杯咖啡,他知道沈慧蘭不喜歡甜的,便隻加了些奶。

自己要了壺普洱茶。

服務員慢慢退出去,輕輕帶上門。

沈慧蘭沉著臉,不說話,雙手半握著,心中竟然有些莫名的緊張。

王崇文似乎一時間語塞,不知道說什麽好,激動地抓住她篡動著的手。

“你幹什麽?放開我!”沈慧蘭驚了,低吼道,迅速收回手。

“慧蘭,你看看我,我是誰?”王崇文更難過了,她為什麽要如此抗拒他,難道真的如那些人所說,她不再愛我,愛上別人了嗎?

沈慧蘭含淚看向他:“你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難道我們當年的約定,你都忘了嗎?”王崇文微蹙眉心,顫抖著聲音問道。

“約定?你還記得約定?偽君子!”沈慧蘭說不出再多想罵他的話,隻是恨恨地看著他。

“我當然記得。”

“哼,騙子,你就是騙子,你不是說會回來接我嗎?”沈慧蘭咬著牙說道。

王崇文的眉頭蹙得更緊了,緩緩地說道:“我給你寫的信上不是已經說清楚了嗎?讓你等我!”

“信,什麽信?我沒收到你的信啊!胡說八道。”沈慧蘭一臉不屑,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容易上當受騙的小女孩了,但轉而麵向他:“你說你給我寫過信?”

“是啊,我每天都給你寫信,由於交通不便,一個星期寄一次,應該有一百多封吧!”

“我沒收到過啊!”沈慧蘭坐直身子。

兩個人似有所悟,異口同聲地說道:“主任!”

“這個混蛋,怎麽可以這樣,怎麽可以這樣,這個畜牲!”沈慧蘭氣憤的有些口無遮攔,帶了髒字。

王崇文不解地看著她,原來的她是那麽的溫柔優雅,如今說話怎麽會如此不堪入耳,她定是還記得當年她著點被羞辱的事情。

“一直沒收到你的回信,我就回去找你,但他們說你已經嫁人了!”

“什麽?說我已經嫁人了?”沈慧蘭的情緒再被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