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也難為三長老,能夠找到烏其蕪的藏身之處,還徹夜不休,將那寫蠱蟲全都引了出來。”

落言之雙眸微微眯起,眸光亦是晦暗不明一片。

白臻聽到這話,卻是忍不住的一愣。

“回家主的話,將蠱蟲取出來的並非是三長老,而是一個叫做楚念安的女子,就是先前咱們在地市中遇到的那個女子。”

“哦,是她啊。”落言之點了點頭,倒是也沒有很驚訝,畢竟能讓洛煜珩那家夥看上的女人,定然也有些本事。

隻不過這蠱蟲之術為鳳玄禁術,僅存的幾本古籍也都被皇室保管著,而由白家保管的,白家老祖宗傳下來的關於蠱蟲之術的書籍,也早在三十年前就被烏其蕪給偷走了。

那小丫頭又是怎麽學會的?

看那架勢,興許三長老在這方麵的造詣,還不如那個小丫頭呢吧。

應該也不是個什麽危險人物,不然的話,那家夥絕對不會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的。

除非真的是什麽墜入了愛河,連帶著自己的腦子都發熱燒壞掉了,不過這聽起來實在是可笑,根本就不像是洛煜珩能做出來的傻子事情。

還是說,另有目的?

落言之那雙眸的一片晦暗不明,到現在才終於有了點點光亮。

“倒是有趣,你去查查楚念安的來曆,悄悄的調查,可別被三郎給發現了。”

落言之口中的“三郎”正是扶影本影。

扶影作為洛煜珩的影衛,其實力不容小覷,而和人真刀真槍的幹起架來,那更是能和瘋了一般的不要命。

隻要能夠打敗對方,甚至以自己的身體受到莫大的損害作為代價,也是一如既往的不惜一切。

落言之就曾經有幸領教過,明明他的武功在扶影之上,偏偏還被扶影給打傷了。

落言之還記得當時被洛煜珩嘲笑了許久,要是他早知道,這拚命三郎是夜王府中的人,他便能躲多遠躲多遠了。

故此,他就給扶影起了個“三郎”的稱號。

“可是家主,這楚念安姑娘,不就是先前被抄家的楚家的女兒?隻不過聽說早就和楚家斷了聯係,先前咱們經過的一家無名小店,正是這位姑娘開的,弟子進去看過,裏麵的東西大多別出心裁,還挺有意思的。”

“是啊,正因為是這樣,你不才覺得奇怪嗎?”

楚念安的名聲,他先前並非沒有聽過。

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就判若兩人。

而且簡直是天差地別般的改變,就算是受到了某種刺激,想要翻身,不想再當一條鹹魚了,那總不能就短短幾個月的功夫,就變得幾乎全能?

楚家的人,可沒有一個的精通藥草的。

自己學的話,又怎麽可能會學到蠱蟲之術呢。

落言之也不相信,洛煜珩和人家小姑娘談情說愛,順便還能再手把手的教人家怎麽分辨大蟲子。

何況洛煜珩,在這方麵,最多也隻是頗為了解,因為學習蠱蟲之術的精髓,全在白家的藏書閣中,也就是當初失竊的那幾本中。

所以也不可能是洛煜珩教的她。

這樣一個姑娘,落言之不相信,能是憑著楚家的實力能夠培養出來。

總也不能是表麵上對那位曾經的“神女”楚青絲倍加好,而對楚念安卻是在暗地裏引人耳目的培養吧。

無論怎麽解釋,都解釋不通。

這些疑惑,雖然落言之並沒有說出來,但是單憑方才的那句反問,就讓白臻明白了一些。

“是,家主,弟子這就去調查。”

說罷,白臻便要告退,落言之又想起了什麽事情,便叫住了他。

“等一下,去追蹤三長老的線索,一有結果,不用告訴我,假裝透風給夜王,小心一些,別讓他發現了,畢竟三長老和夜王也是多少年的老相識了,有些事情還是知道的清楚一些比較好,被蒙在鼓裏,怎樣都不算的義氣。”

雖然,他並不認為洛煜珩會什麽都不知道。

從白清河第一次受傷的時候,他應該就能察覺到一些端倪了吧。

“可,這樣的話,三長老不會陷入險境之中嗎?夜王殿下負責這件事情,殿下知道了以後,難免不會下令再去抓捕,畢竟烏其蕪他……雖然陛下暫時沒有追究了,但私自逃脫地牢,也是一項罪名。”

一碼歸一碼,但是白臻也想不明白,為何鳳玄皇帝都答應放了烏其蕪了,烏其蕪還會選擇自己逃跑?

“他不會,不過他應該會去。”

“啊?弟子愚鈍。”

白臻不明白,落言之這含糊不清的話,說的究竟是什麽意思。

然而回應他的,隻有淡淡一笑。

白臻一頭霧水,直到離開之後,也覺得十分的奇怪。

不夠沒過多久,他便明白了。

白清河將烏其蕪帶離了皇宮之後,便一直在城郊處的山洞隱住下了。

他不能恢複烏其蕪的靈力,而無法複仇的烏其蕪,也不在乎這些事情了。

他一心求死,靈力於他而言,更是可有可無。

他這些年煉就的蠱蟲,全都毀於一旦,唯一幸存下來的那幾隻,就是白清河所拿到的母蠱,還有楚念安在楚青絲和洛驚塵兩人體內取出來的三條子蠱,還全都被交了上去。

報仇無望,而他能夠活到現在,也就是為了報仇。

白清河變得法子的做了很多吃食給烏其蕪,但是幾天的功夫過去了,烏其蕪一點東西都吃不進去。

萬般無奈之下,白清河隻好封住了烏其蕪的穴位,讓他體內的營養流失的緩慢一些,再用自己的靈氣灌輸到烏其蕪的體內,好能維持烏其蕪的生命。

看著這滿地的粥菜,和倚靠在石壁邊,多日都一言不發的烏其蕪,仿佛在一夜之間,白清河又像是老上了十歲。

白清河消瘦了不少,因為靈氣和精神的大量消耗,讓他整個人都看著更加的蒼老和疲憊。

烏其蕪現在的情況也隻能說是勉強撐下去,白清河都生怕哪一天他一睜開眼睛,就發現烏其蕪不行了。

他已經從他的身邊丟了一次,他又怎麽甘心再失去他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