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當宗門的要求傳過來時,慕聖訂製的出行車輛也基本上快完成了,於是慕聖又耽誤了幾天,待車輛做好後,這才離開府邸,前往聚窟州。

此時已離南宮玉環閉關過去了大半年的時間,慕聖去看時覺得南宮玉環太陰煉形恐還要些時間,想了想便施展法術用木頭傀儡代替南宮玉環盤坐在練功房中,而正在修煉的南宮玉環則被慕聖施法挪到了車上。

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慕聖悄悄從府邸出來,一候城門打開便立刻遞上腰牌出城而去。南宮玉環被慕聖施展了隱身之術,所以城門守衛並沒有發現南宮玉環,便連陣法都沒有一絲反應。慕聖微微一笑,看來自己的道術在合道期後又有了提升。

慕聖請人打造的車輛,有兩種功能,平時可以由飛雲馬拉著快速前行,若是沒有馬來拉,也可以由靈石催動,自行在空中飛行,隻是這樣的話,靈石的消耗便有點大了。

慕聖雖然也有不少靈石,但卻沒有必要將靈石花在這種無謂的地方,所以便提前買了兩匹飛雲馬來拉載南宮玉環的車輛。出了京畿城後沒多久,慕聖將手一揮,那車駕便立刻變了顏色,本來看上去描金繪彩的車廂和車轅等處,此刻變得漆黑一片,慕聖又將車身上的裝飾物,什麽車鈴鐺啊、流蘇啊、頂珠啊等等統統取掉,車輛一下子變得樸實無比,再也看不出本來顏色。

做完了這一切,慕聖這才滿意的坐回飛雲馬上,繼續駕車而行,當然此時慕聖自己也換了形象,由一翩翩少年,變成了一臉風霜的中年漢子。

慕聖如此小心,當然是害怕帝君知道自己離開京畿城後,派人來使壞,畢竟在京畿城內,不太好下手。雖然自己無懼,但南宮玉環此時卻是正在太陰煉形之中,不容被人打攪。唯獨兩匹飛雲馬沒有辦法更換,隻能到了有集市的地方再想辦法了。

做好了這一切,慕聖心頭才稍稍放鬆了些,不過卻也不敢太過大意,當天色微明時,慕聖已經駛離京畿城郊區,南華國都城那巨大的身影,遠遠的落在身後,看不見了。

當看到一輪紅日從地平線上升起,慕聖心裏突然暢快了起來,覺得無論前路有什麽困難,隻要有南宮玉環在身邊都會挺過去。

按照飛雲馬的行駛速度,慕聖推斷差不多到中午就可以趕到西雲郡的地界,若是讓飛雲馬跑快點,可能到的更早些,但考慮到南宮玉環還在車內修煉,慕聖自然不會讓馬跑快,現在這種速度正好,不快也不慢,車輛運行平穩。慕聖駕著飛雲馬悠然自得的在官道上奔跑,

太陽出來後,官道上的車輛慢慢多了起來,不過多是往京畿城趕的車,少有從京畿城內出來的車輛。過了一個彎道,便不再是平坦的道路,慢慢變得崎嶇起來,從一望無垠的平原漸漸變成了丘陵,往遠看去巍峨的高山隱約可見。

樹林也變得茂密豐盛起來,慕聖心裏不由一緊,逢林莫入的古話言猶在耳,於是便一抖飛雲馬的韁繩‘駕’的一聲,將馬車的速度提快了些許。

才行不到十分鍾,慕聖就聽‘嗖’的一聲,車前落下兩人,飛雲馬嘶鳴一聲,兩隻前蹄往前一刨,立定在了原地。馬車停下並非慕聖勒了韁繩,而是落下來的兩人,所釋放出來的威壓,將飛雲馬壓得動彈不得。

慕聖對此威壓很是熟悉,因為這是合道期修士才會有的威壓,其他修士想學也學不來,慕聖忙從馬上下來,恭謹的說道:“不知兩位前輩攔住在下,有何貴幹?”

慕聖此時將自己偽裝成了化神期修士,這修為不算高也不算低,不過在合道期高手麵前,可就有點不夠看了。來人冷哼一聲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反賊。”

慕聖賠笑道:“前輩您看我這麽老實,哪裏像是反賊啊!”

那人冷哼一聲道:“反賊哪裏會說自己是反賊,你休來糊弄我,快把車廂打開讓我們看看。”

慕聖道:“這……恐怕不太好吧,車廂裏是我內人。”

另一人道:“既然是你內人何必整的這麽神神叨叨,還將隱身符給她貼起,莫非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說著那人便已走到車廂跟前,袍袖一揮,車廂的門就震開,露出裏麵的車廂來。

慕聖訕訕的道:“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隻因為媳婦長的太漂亮了,所以這才用隱身符給她隱藏起來,以免被外人看見了不好。”

慕聖嘴上這麽說,雙手卻已經交叉在了一起,心中想著,自己雖然易了容,可南宮玉環並沒有易容,若是兩人將隱身符掀開,見了南宮玉環真容,說不得便隻有從儲物戒中拿出青罡劍來,與兩人拚命。

不容慕聖多想,先前那人在同伴將車門打開的同時,便已經施展法術,破了慕聖加在南宮玉環身上的隱身符,南宮玉環盤膝而坐的樣子在眾人麵前顯了出來。

三人同時一怔,隻見車廂中端坐著一位中年美婦,姿容甚豐,色漸淡而意更遠,約略梳妝,偏多雅韻,調適珍重,自覺穩心,如久藏窨酒,如經霜後橘,如老將提兵,調度自別,隻是好看是好看,但卻已是秋後殘菊,風韻猶存。

兩人對視一眼,搖了搖頭,先前那人嘲笑道:“都已是半老徐娘,虧你這漢子還把這婆娘當成寶貝一樣。”

慕聖見兩人似乎並沒有認出南宮玉環來,心裏這才鬆了口氣,臉上堆笑道:“我家娘子在我眼中始終是最美的,我可容不得旁人老往她這瞅。”

“你這漢子定然是沒見過美女,要不就是個妻管嚴吧。”那人鄙視的撂下這句話後,再也不搭理慕聖,與同伴一起將身形一閃,便不見了蹤影。

慕聖見兩人離去,這才將交叉的兩手放下,重新上了車,並給南宮玉環重又貼上隱身符,這才再次驅使飛雲馬往前路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