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外化身搖了搖頭,順手從地上的草席中拔出兩枚草莖,隨手彈了出去。那兩枚草莖便如利劍一般射到兩人頭上,將兩人頭上的發髻一下打落,頭頂的頭發削掉一半,散落一地。

兩名偷牛賊修為也自不低,說起來也是金丹期修士,可就這樣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身外化身用草莖一下削掉了頂上頭發,也是嚇得不輕。

身外化身這一招看著簡單,實際那草莖上帶了淩厲的劍意,所以這才能以看似柔弱的草莖削掉兩人的發髻。

兩人被唬了一跳,但憑兩人的修為卻並不知道,剛才這一擊是來自於哪裏,又是何人所發?心中難免緊張,不免變得疑神疑鬼起來。

身外化身唇微啟,用傳音入密的方式對兩人喝道:“還不快滾,難道還要讓我請你們不成。”

此話一出,這兩人見對方並無再次懲戒的意思,這才屁滾尿流、跌跌撞撞的跑出了車棚,身外化身哂然一笑又再次閉上了眼睛,就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第二日一早,天色放亮,慕聖緩緩睜開眼來,與身外化身相視一笑,瞬間明白了昨日之事,南宮玉環在閉關,慕聖也早已辟穀絕食,所以沒有什麽要耽擱的,早早的結了賬,駕上青牛車繼續往邊界出發。

慕聖前幾天就發現南宮玉環的容顏,每天都比昨日蒼老一些,之前隻當是光線的原因,可這三四天過去後,慕聖幾乎就能肯定,南宮玉環的容顏的確是在衰老,一天老過一天,當真是紅顏易衰,眼看著那臉上容色,如花自*以至爛漫,一轉瞬耳,過此便摧殘剝落,不可睨視。

南宮玉環臉上的蒼老速度,既然是用一天的時間,完成了別人一年才達到的老去程度。慕聖看的有些驚訝,心內想也不知道自己當時太陰化形時,是不是也是這樣?當時倒是沒有太過注意,隻知道身體變成一具骷髏後,猶自沒有化形完成,直到渡過了刀兵劫這才順利化形完成,也不知南宮玉環的劫難到底是什麽?

心中這麽想著,手裏可沒有停下來,還是與身外化身一起,如昨晚一樣,將南宮玉環和傀儡一起移到了車廂中。

慕聖重又坐在青牛背上,嘴裏喊了一句‘駕’手中揮著鞭子,驅趕著兩牛晃晃悠悠的就又出發了。照這速度,沒有個月餘恐怕都走不到西戎邊境,更不要說到聚窟州昆吾山找大雄白象了。

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南宮玉環的修煉不知何時才能完成,與其冒險快進,還不如這樣緩緩而行,或許南宮玉環就在行旅過程中突破了呢?慕聖這麽想著,心頭便也變得舒坦起來。

就在這時忽從天上掉下三個人來,直直的落在青牛車前。慕聖忙拉住青牛的韁繩道:“不知三位前輩為何攔住我們去路?”

攔在車前的三人一人穿著土黃色袍子,另兩人,一人著藍色袍子,一人著黑袍,穿藍袍和黑袍的人,慕聖認得,便是之前與自己交過手的大內太監,而穿黃袍這人,慕聖卻從來沒有見過。

不過看兩人對此人甚為恭敬,此人又著黃色衣袍,看上去雖然不是很華麗,但其實是低調的奢華,袍上暗緙同色係的圖紋,紋路便如浮雕般浮在衣料上麵,活靈活現。

慕聖現在是變了樣貌,自然是裝作不認識他們的樣子,麵上還是那麽恭謹,表現出對前輩高手應有的態度。

藍袍人眼神犀利的瞅向慕聖,道:“你就是慕聖吧?”

慕聖抬起頭來一臉茫然的道:“慕聖是誰?我不認識。”

藍袍人冷哼一聲道:“你就別再裝了,這可是你昨晚上發出的?”說著將手一伸,拿出兩枚草莖,正是昨晚身外化身用來對付偷牛賊的東西。

慕聖不知道對方究竟知道多少,於是幹脆選擇不言語,就聽藍袍人接著說道:“這草莖之上充滿劍意,最少也是化神期高手才能施展出來的力量。昨日客棧之中除了你還有誰?”

“可這跟慕聖有什麽關係?”慕聖覺得莫名其妙。

就聽藍袍人冷然笑道:“我沒有聽說過化神期的修士趕路,還要坐牛車的。”

慕聖無奈的歎了口氣道:“這實在是因為,我們如用神通趕路多有不便,畢竟女眷還需要修煉,這才不得已用牛車趕路。”

黑袍人嘴角一撇嘲笑道:“你真當我們是傻子嗎?這車上一個是你的身外化身,一個是個木偶傀儡,隻有一個女人在車上,如此偽裝,到底是為了什麽?”

慕聖賠笑道:“這實在是因為不想讓人知道我內人正在閉關修煉,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希望能掩人耳目。”

黑袍人冷笑一聲道:“我看你是想要掩我們的耳目吧!”說著手一揚,一串火球就照著青牛車打去。

慕聖沒料到黑袍人說翻臉就翻臉,忙用袍袖一揮,施展一招袖裏乾坤的法術,想將火球全都收入袖中。

藍袍人這時也已動了,將四方印一擲,那印迎風變大,卻是照著慕聖的麵門打來。慕聖曉得厲害不敢硬接,此時也顧不得是否暴露了,忙將青罡劍祭出,與四方印鬥在一起。

見慕聖祭出了青罡劍,那黃袍人也跟著動了,手上一揚,卻是一副畫軸模樣的法寶,這法寶也是隨風變大,飄飄****的向著慕聖卷來,其上發出萬道霞光,一股威壓從上麵傳來。

慕聖定睛一看這形似畫軸的法寶,分明是一道聖旨,果真就聽黃袍之人口中咒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座下之人還不快快接旨。”

黃袍人念完此話,祭出的法寶聖旨之上,忽然發出一片金光,將慕聖籠罩在其中,又隱隱傳出一聲龍吟之聲,帶著一股真龍威壓之力,向著慕聖壓來,慕聖頓覺眼前一花,似乎自己又離開了官道,來到某處宅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