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聖覺得自己似乎回到了學堂之中,就聽耳旁有人說道:“天地君親師,仁義禮智信,君為臣綱,父為子綱,夫為妻綱,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若不死為不忠。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子若不亡為不孝!豈有做奴仆之人與家主相抗之理?豈容你食君之祿,還膽敢抗旨以違君命!”
這聲音洪大,一句句都是在讓慕聖跪倒在地俯首稱臣,慕聖隻聽得腦袋暈暈乎乎,像要炸裂了一般。忙將舌尖一咬大聲喝道:“君待臣有禮,臣事上以忠,君之視臣如手足,則臣視君如腹心;君之視臣如犬馬,則臣視君如國人;君之視臣如土芥,則臣視君如寇仇”
慕聖此話一出,就如晴天霹靂一般,將身邊的虛幻之景震得粉碎,眾人還是在官道之上,那聖旨飄飄****的落得近了,就要將慕聖卷在其中。慕聖冷哼一聲,以指代筆在空中連書,卻是四字‘誅一獨夫’。
這四字磨盤大小,與金光燦燦帶著真龍威壓的聖旨碰在一起,兩者立刻糾纏在了一起。天空之上慕聖的符字還在跟黃袍之人的法寶相鬥,而地麵就隻聽得轟然一聲,卻是黑袍人又連續發出火球,慕聖來不及施展袖裏乾坤之術,被黑袍人將牛車毀了。
慕聖心裏暗歎一聲,早知如此,還不如昨晚讓兩偷牛賊將青牛偷跑,也算是放了他們一條生路。
黑袍人務求一擊必中,所以之前發出的火球是純法術,待慕聖施展袖裏乾坤之術接去後,隨後發出的火球之術中,就夾雜了九天神雷彈,這東西的威力奇大,若是被打中的話,就算是合道期修士也吃不消。所以黑袍人斷定慕聖不敢硬接。
不過合道期修士也不會那麽傻,任他丟來不躲避,這九天神雷彈用來對付慕聖自然不行,可是用來對付不能動彈的牛車和南宮玉環卻是正好。一雷下去車毀人亡,藏在車把裏的火銃自然也就派不上用場了。
黑衣人的想法雖然好,但是現場卻並非如他所想,就在九天神雷彈彈出的瞬間,車廂的頂棚忽然開了,一道青光從車內直衝出來,隻聽轟然一聲,九天神雷彈將慕聖訂做的法器車廂炸的四分五裂,兩隻青牛化作血水肉泥沒了蹤影,爆炸產生的煙雲直衝天際,形成了一朵小小的蘑菇雲。
慕聖臉色一寒,又見自己隨手畫出的四個字符,也瞬間被黃袍人的聖旨撕裂了,便不再與三人糾纏,化作一道流光,便要遠遁。黃袍之人和藍袍之人也隨後化作兩道流光緊隨在後,而那黑袍人卻是直接去追先前從車廂內跑出的慕聖化身。
慕聖化身此刻抱著還在修煉中的南宮玉環急速向遠方逃去,但因為手中抱著有人,那速度便快不到哪裏去,不一時便被黑衣人追上。黑衣人獰笑道:“你昔日毀我兄弟的肉身,我今日便毀你的化身,當真是天道好輪回,蒼天饒過誰。”說著就要對慕聖化身動手。
在合道期時,雖然化身與本尊都能分開,但脫離了本尊的化身,能力卻是要下一個檔次,也就是還虛期的修為,因慕聖剛剛踏入合道期沒有多久,所以他的化身也就隻是還虛初中期的樣子。
而沒有了化身的本尊,修為也是有所下落,慕聖現在的修為,就跟剛踏入合道期時沒有什麽兩樣。
黑袍人的金元寶雖然損毀了,可他的其他法寶也自不少,又從儲物戒中拿出一金燦燦的彈丸來,就要向慕聖的化身投去。當此危急時刻,慕聖的化身卻全無懼色,一手攬著南宮玉環的腰,一手忽然伸出,亮出一樣東西。
這樣東西一出,黑袍人不由大驚失色,化身手上的不是他物,正是黑袍人以為隨著牛車一起被毀去的連珠火銃。
兩人離得如此之近,黑袍人就算想要閃避,也是來不及了,忙將手中的金珠一拋,那金珠也是一件如意寶,迎風變大,擋在黑袍人麵前,黑袍人這才施展瞬移之術,頃刻間逃得遠了。
‘嘭、嘭、嘭、嘭’幾聲巨響,是連珠火銃的彈丸打在金珠法寶上的聲音,兩者撞在一起,一時間火光衝天黑煙陣陣,那金珠法寶便如先前黑袍人的金元寶一樣,在火銃的打擊之下褪了寶光,哀鳴一聲掉落在地。
化身也不戀戰,一擊得手攬著南宮玉環就去與本尊匯合。慕聖此時被兩人在後麵逼得急了,忽然回轉身體,抬起手來從衣袖中伸出一物,原來另外一隻連珠火銃在慕聖手裏。
自從上次慕聖用連珠火銃出其不意退敵之後,想著日後敵人再來,必然會第一時間想到毀掉車廂,於是幹脆將火銃取出,自己與化身一人一把藏在身上,以備不時之需。
現在取出,猛然間殺他個回馬槍,也算是給敵人個措手不及。慕聖手中火銃連發,射向身後兩人,藍袍人識得厲害,忙往一旁閃避,同時手中四方印揮出,擋在自己身前,擋那射來的子彈。
黃袍人卻仗著身上穿的衣服都是法寶,不知彈丸的厲害,也如慕聖一般施展那袖裏乾坤的法術,將射來的子彈全都兜在袖中。隻聽得袖中一陣連珠炮似的巨響,那彈丸竟將黃袍人的衣袖炸了個稀巴爛,黃袍人整個右邊的衣袖都**然無存,露出一隻光潔的胳膊來。
胳膊上猶自帶著血跡,看來是被火銃的子彈傷到了,隻是有法衣護體所以傷得不重,他這種修為,一念之間也便愈合了。可愈合歸愈合,但血跡卻是沒來及擦拭掉。
藍袍人因躲得快,又將法寶擋在前麵,倒是沒有受到什麽傷害,便連那四方印,也隻是擋了極少的幾顆子彈,卻是沒有受到什麽影響。
黃袍人不想自己吃了這麽大一個虧,臉色不由氣得鐵青,再看慕聖卻已化作一道流光,與自己的化身匯合後,攬著南宮玉環逃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