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布騰眼中滿是凝重,皺眉道:“咱們要心裏有數,這次不是普通對手,必須要小心起來了!”

永鈺歎了一口氣,點頭道:“若是將來那拉氏繼位為皇後,咱們就更不好辦了!”

色布騰點頭道:“無妨,隻要公主想查下去,我就全力支持!人手,倒是可以讓蒙古那邊派一些生麵孔過來,配合商船再查一番。”

永鈺想了想,有些猶豫。皺眉道:“這倒是個好辦法,那就交給額駙去挑選人手,不過我要和皇阿瑪說一聲才是。你先捎信給蒙古,隻說是想找幾個合適的人手,護送永玥下嫁。到時候咱們當真派幾個人護送永玥也就是了。”

色布騰忙點頭道:“此事還是我向皇上稟奏吧,這時候還是不合適公主出麵,而且此事到底是博爾濟吉特氏的事情,公主出麵說不得會引起懷疑。”

永鈺忙點頭道:“說的有道理,那就這麽辦。但是兆惠大人在獄中恐怕並不安全,我有些擔心。”

色布騰立刻扶額道:“我差點忘了這個,之前公主和刑部的人有些情麵,我去找人托個人情,先護下大人的安全為要!”

永鈺望著色布騰點頭道:“不妨從府中找個穩妥的,進去保護大人!”

色布騰搖頭道:“不妥,若是府中的人,萬一有事,就顯得太直接了。我來想辦法吧!”

永鈺無奈,隻好點頭道:“那你小心些!”

色布騰點頭道:“我知道輕重,放心吧。”

隻聽門外的紅苕輕聲稟奏道:“主子,夜宵到了!”

永鈺忙點頭道:“快傳!”

話音剛落就看到傳膳太監魚貫而入,放好膳桌,簡單擺了十幾道菜,因是夜宵,加上又不是在宮裏,便減了嚐膳的麻煩。看擺好了,永鈺便牽著色布騰坐下,催促道:“簡單墊墊饑,明日叫人烤了羊肉來吃。”

色布騰笑道:“十幾道菜也是簡單?這可足夠了!”

說畢,也不再多說,用起膳來。永鈺在旁邊看著色布騰狼吞虎咽的樣子,很是好笑。

待色布騰用過了膳,撤了膳桌,流蘇進來小心地問道:“主子,前麵書房傳了信進來,問主子是不是還要過去。”

永鈺看了一眼時間,這才發覺時間不早,因之前色布騰不在家裏,這才讓人傳了王憲臣幾人預備商議。這時既然色布騰回來,又商議了好的辦法,便無心在招三人商議。

聞言,點頭道:“那就罷了,讓三位先生先歇息吧,今日就不傳了。”

流蘇聞言,急忙應了,轉身退出去傳永鈺的旨意。

第二天一大早,色布騰擔心兆惠的事情,匆匆用了早膳便進宮去了。永鈺梳洗過了,用了早膳,這才傳了外院大管事進來說話。

得了消息,涴兒匆匆進來求見,永鈺早就想著涴兒了。隻是人家新婚不好打斷,這時見涴兒進來,不覺立刻輕鬆了幾分

,急忙吩咐道:“快免禮吧,如今你是子爵夫人,可不是奴才了呢!”

涴兒感激地看了一眼永鈺,端端正正地行了全禮,笑道:“奴婢是托了主子的福才有了今日,這輩子都是報答不完的!能在主子身邊繼續當差,也是奴婢夫妻的福分!”

永鈺含笑道:“今日起,可不要自稱奴婢了。這可是人家的體麵,馬虎不得的!”

涴兒一時想不起更好的自稱,不覺漲得麵紅耳赤。望著永鈺有些不好意思。

永鈺含笑點頭道:“你服侍我這些年,如今這樣的結果,我心裏也是高興的。既然你不習慣,那就還是照舊,先隨你,日後慢慢改了吧!”

涴兒無奈地笑道:“奴婢本就是主子的人,改了反倒不好,請主子放心。”

永鈺一時無奈,看涴兒眼中懇切的目光,不覺點頭道:“也罷,隨你吧!”說畢,扭頭向馬忠守看去。

馬忠守穿著三品的官服,向永鈺打千行禮道:“微臣見過公主!”

永鈺含笑道:“馬管事快起來吧!”

馬忠守畢恭畢敬地躬身道:“卑職聽說了,兆惠大人的事,想著公主恐怕是有用微臣的地方,卑職一定竭盡全力!”

永鈺想了想,皺眉道:“如今,兆惠大人的案子明顯太蹊蹺,皇上那裏自然能差的清楚。但眼下最叫人擔心的,還是事情查清楚之前,兆惠大人恐怕要在刑部大牢困些日子。這裏麵,我總覺得有些危險。”

馬忠守一向混跡在底層官僚照中,對刑獄內情很是明白,聞言便立刻知道了永鈺的擔心,立刻拱手道:“下官明白,這些事交給卑職便是,公主不用擔心。”

看永鈺還是憂心忡忡,馬忠守笑道:“卑職的兄弟中,有不少都在刑部大牢當過差,托付一下安全是沒有問題的。”

永鈺這才鬆了一口氣,聞言,點頭道:“那便好,兆惠大人的安全就交給你了,若是辦得好,我不會虧得你們!”

馬忠守笑道:“為公主辦差是卑職的理所應當的事,護著兆惠大人,更是道義,這些都是卑職應該做的。公主放心,若是辦不成此事,兆惠大人若果真有閃失,卑職必定提頭來見!”

永鈺從未聽過這樣的話,微微吃了一驚。旁邊涴兒立刻埋怨道:“你這話別太驚人,什麽提頭來見!你以為是江湖好漢呢?”

馬忠守看到永鈺麵露驚容。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不覺大為懊悔。急忙躬身道:“卑職是個粗人,不會說話,還請公主責罰!”

永鈺笑道:“罷了。你們都是這樣的性格,我慢慢習慣了就好。”

涴兒在旁邊無奈地笑道:“幸虧沒驚著主子,不然這可就是大罪過了!”

永鈺笑笑,看了涴兒一眼:“我哪裏就能那樣被嚇著,又不是小孩子。你再這樣說,可是要把馬管事嚇著了!”

涴兒不滿地瞪了馬忠守一眼,向永鈺

笑道:“也是該讓他警醒些才是,不然哪天出了事,那可如何是好!”

永鈺頷首笑道:“你這倒是已經開始操心了!”

涴兒臉上攸地一紅,不好意思地看了永鈺一眼,笑道:“不過是提醒罷了,在主子麵前,奴婢還是留意些的。”

永鈺點點頭,對馬忠守正色道:“這話說得極是,日後也的確應該小心些,今日是你們新婚,又是涴兒提醒過了,我便不追究了。下次若是再如此,我便要嚴懲的!”

馬忠守很是為自己的莽撞言行懊悔,聞言忙躬身道:“公主教誨,卑職莫不敢忘,今後必定不會再犯。”

永鈺看他態度認真,心中滿意幾分,便點頭道:“兆惠大人的事,你仔細去辦。”

馬忠守忙躬身道:“卑職明白!”

永鈺看兩人之間的互動很是親昵,便放心了。聞言點頭道:“我這裏沒事了,你先下去吧!”

馬忠守極少在永鈺麵前說話,也很是緊張,心中登時暗自鬆了一口氣,急忙行了禮退出了大殿。

看馬忠守離開,永鈺拉著涴兒仔細打量,將涴兒看的大囧,一時羞得滿臉通紅,呐呐地笑道:“主子……”

永鈺含笑搖頭道:“這些日子,如何?”

涴兒知道永鈺關心自己,雖然很是不好意思,卻還是感激地笑道:“奴婢,挺好的!”

永鈺關切地笑道:“婆婆對你如何?”

涴兒雙頰微紅地笑道:“忠守如今從六品的王府護衛,成了三品的王府頭等護衛管事,婆婆很是感激。對涴兒倒是極好!”

永鈺這才完全滿意,點頭道:“你是我**出來的,若不滿意,我倒要看看,她有多好!”

涴兒想著新婚第二日,全家親眷看著自己的那熱切的目光,婆婆賞了一套碧璽頭麵的見麵禮,拉著自己連連陳讚,還有些不知所措。後來才知道,是馬忠守為了讓家裏不反對婚事,將因為涴兒才晉升了王府頭等護衛的事告訴了母親。隻是母親對涴兒的親昵態度,馬忠守也很是驚喜,暗自慶幸涴兒的的大氣從容,這還真是讓那些親眷們相形見絀。

雖然成親隻是短短的一個月,家裏上下都被涴兒打理的井井有條,一些奴婢們規矩不好,都被涴兒狠狠**了一番。前來走動的親戚都為此大為讚賞,可沒少讓馬忠守得了體麵。

因永鈺在朝中影響漸漸被重視,一些想謀差事的京官把門路走到了馬忠守這邊,隻是有涴兒的再三提醒,馬忠守還是知道輕重,為了自己的前途,對那些上門走動的,都避而不見。畢竟眼下這個三品的頂戴,明顯是沾了涴兒的光,所以更不敢在這時候出了紕漏。好歹在永鈺麵前辦好幾次差事,這才能心裏踏實些。因此也是格外的小心,而對在永鈺麵前怎麽行事,更是對涴兒的提醒打心眼裏佩服,兩人的感情更是親厚起來,比沒成親之前更是兩情相悅,如膠似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