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多格爾淺灘驚魂(六)
【看完這章也許大家要罵為什麽不是中國人的大國海魂,為什麽一個中華男兒會跑去德國叨咕什麽大國海魂。隻想說一句,首先必須是個大國,才會有屬於精神層麵的大國海魂。都說這本書太曆史,其實我想說這本書太YY,因為希夷我上國海軍自強而不惜苦心孤詣YY鼓吹出來的拙作!】
“上帝呀,那可是毛奇號鍋爐艙的位置……”
18時30分,馮-德-坦恩級戰巡和布呂歇爾號大型裝甲艦上的官兵看見了令人心碎的一幕,一發381毫米被帽穿甲彈命中了誘餌艦隊旗艦毛奇號,輕易撕開了毛奇號左舷270毫米水線帶主裝甲,在堅固的艦體上撕扯出一道數米長的裂口。北海黑暗冰冷的海水洶湧而入,高速行進中的毛奇號戰巡艦體為之一頓,前行的腳步很快蹣跚起來。
布呂歇爾號艦長亞曆山大-埃德曼上校背過身,默默的比劃了一個十字:“天佑毛奇號,天佑德意誌最傑出的戰略天才!”
虎號、瑪麗女王號戰巡火炮依舊猛烈,烈士暮年的布呂歇爾號與腳步踉蹌的毛奇號戰巡距離越來越近,隱隱有了趕超的趨勢。這時,毛奇號戰巡圓筒形主桅杆上閃過探照燈燈語,埃德曼上校急切的扭頭去看信號兵。
“布呂歇爾號、馮-德-坦恩號完成轉向動作後向東開進自由開火,毛奇號……”古板的德國信號兵藍寶石一般的眼瞳濕潤起來,哽咽著翻譯出旗艦的燈語:“毛奇號鍋爐損壞無法跟上艦隊,即時起接替後衛位置掩護撤退!”
“西萊姆,賴歇校長沒看錯你!”埃德曼上校攥緊拳頭沉聲道。
作為恩斯特-馮-賴歇校長的學生,亞曆山大-埃德曼與他的上司弗朗茨-馮-希佩爾有幸旁聽了1897年基爾海軍學院學員論文答辯。年少輕狂的王海蒂提出了豔驚四座的“非對稱作戰”概念,答辯結束後,老賴歇校長對他與希佩爾直言不諱:這個來自基爾本地的年輕人雖然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小毛病,但是他視野開闊嗅覺敏銳,更難能可貴的是在他內心深處蘊含著某種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過的**,這股力量足以讓他肩負使命挽救危局!在德意誌海軍崛起的版圖上,海蒂-西萊姆的重要性遠超與他齊名的普倫海校天才沃爾夫岡-魏格納,基爾海校三劍客中的伯恩哈德-馮-奧登與埃裏希-雷德爾。
1897年論文答辯會上的驚豔,1898年的喧囂浮華與頹敗落寞,1912年德屬東非的窮途末路,1914年波譎雲詭的土耳其調令,人微言輕的埃德曼上校見證了王海蒂從最開始的朦朧無知輕言放棄到1914年重返本土後脫胎換骨洗盡鉛華,再到8月23日赫爾戈蘭灣海戰的酣暢淋漓。
“信號兵,向旗艦燈語:毛奇號萬歲!”司令塔外炮聲轟隆,崩壞了的局勢容不下任何猶豫與矯情,埃德曼上校側過身子麵朝逐漸掉隊的毛奇號並攏腳跟,舉起帶著沾惹塵埃的白手套行了一個莊嚴肅穆的軍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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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傷的毛奇號戰巡顯然是個軟柿子,英國人的炮彈越來越多的關顧毛奇號,毫不留情的將它打的千瘡百孔。
“副司令,其實您可以選擇布呂歇爾號作為新旗艦,毛奇號絕不會視您為逃兵……”毛奇號艦長馬格努斯-馮-萊溫特佐上校與麵前這位染血的年輕人有過半年的共事時間,他不忍心讓這個才華橫溢的海軍將領魂斷多格爾淺灘,努力勸說王海蒂離艦。
“上校,看見那麵旗幟了嗎?”如墨一般的北大西洋夜空濃鬱著嗆人的火藥味和刺鼻的血腥味,微涼的月光下,布呂歇爾號在英國人的炮火中穿梭,與腳步踉蹌的毛奇號戰巡擦身而過。王海蒂指著懸在布呂歇爾號戰巡主桅杆上的印有德意誌鐵十字與黑鷹的海軍旗,抬頭凝望這戰火紛飛的夜空,似乎想將這百年的時空看破:“很久很久以前,帝國統一歌舞升平物欲橫流,作為和平年代的孩子,我不明白什麽是戰爭,什麽是責任,什麽是血性和執著。第一次聽弗雷西回憶慘痛的六周戰爭,聽布朗特講述他的矜持,我遊離其外插科打諢;讀完基爾海軍學院並不厚重的海軍史課程,日漸冰封麻木的心靈因為對父輩的理解而戰栗;1894年略有幾分蕭瑟德屬西非幾內亞灣,謝爾曼的死亡和奧登的驕傲撥亂了我心底的琴弦;1914年土耳其調令重返本土的我前往塞德立茨號戰巡報道,真切的站在塞德立茨號海軍旗幟下聆聽大洋艦隊深沉的號角,這才如夢初醒。1914年,戰爭,數不清的軍事勝利和隨之而來的政治羈絆,我徘徊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無可救藥的選擇了奮力一搏。上校,既然弄清楚了我以前不明白的、或者說因為虛妄的政治國情而蒙塵的東西,那就退無可退!”
瑪麗女王號一發343毫米穿甲爆破彈命中毛奇號戰巡舯部。炮塔與炮座結合部的結構問題一直是德國海軍的痼疾,半穿甲彈爆炸所產生的衝擊力將舯部雙聯裝305毫米B主炮和一座單裝150毫米副炮徹底摧毀,艏樓後的1號煙囪削去大半,掛著瞭望塔、信號索與探照燈的圓筒形主桅杆轟然倒塌。苦味酸燃起的熊熊大火和翻滾著的黑煙自艦體舯部升起,順著通訊管道向艦體深處蔓延。
“所有損管隊員向艦體舯部集中,抽水機向布魯諾(B炮塔,德語)彈藥庫注水!”麵對張煌無助的參謀和損管隊長,萊溫特佐上校神情淡然麵不改色,繼續道:“司令官,您明白了什麽?”
“一個陸上民族的海魂,一個勇於探索海洋的大國海魂!”纏著繃帶的王海蒂一字一頓。
萊溫特佐上校長滿胡須的臉微微顫了顫,掩麵重重的歎息一聲,最終放棄了無妄的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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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戰還在繼續,18時49分,獅號、皇家公主號、無敵號戰巡加入戰團,配屬第一戰巡艦隊的三艘戰列艦直插誘餌艦隊東逃的路線。戴維-貝蒂的旗艦獅號戰巡直撲掉隊的毛奇號戰巡,皇家公主、無敵、瑪麗女王和虎號戰巡根據貝蒂的指令選擇對手捉對廝殺。
而此時,馮-德-坦恩號戰巡與布呂歇爾號大型裝甲艦終於完成轉向動作,與迎麵而來的第一戰巡艦隊四艘戰巡形成了45度的夾角。這也意味著馮-德-坦恩和布呂歇爾號可以發揮全部側舷火力,以16門主炮(事實上,馮-德-坦恩號A炮塔已經損壞)迎戰隻有16門艦艏主炮能夠使用的第一戰巡艦隊(無敵號艦艏A炮塔和舯部P炮塔),誘餌艦隊局勢大為改觀。
18時50分,馮-德-坦恩號戰巡蜂鳴器傳出撕心裂肺的警報聲,艦上官兵不約而同的張大嘴或者捂住耳朵,一雙雙帶著複仇怒火的眼睛緊盯著英國艦隊所在的方向,等待馮-德-坦恩號的流火!
18時51分,德國艦隊沉寂了半個多小時候終於開展了凶猛的反擊,馮-德-坦恩號戰巡第一輪炮擊便命中英國無敵號戰巡。305毫米被帽穿甲彈輕易撕開了無敵號戰巡堪比裝甲巡洋艦的水線帶裝甲和不到4英寸的水密艙隔板,一頭紮進了無敵號艦體舯部。
無敵號是英國乃至全世界第一艘戰列巡洋艦,戰列艦的主炮和巡洋艦的航速,自1906年4月無敵號開工,這艘戰艦便吸引了全世界的目光,一時風頭無兩。然好景不長,無敵號開工一周後,夙敵德國很快推出了一款山寨型戰巡——馮-德-坦恩號。
對於戰列巡洋艦,德英兩國海軍設計部門的設計理念截然相反。在主炮口徑和滿載排水量相近的前提下,英國人不顧一切的選擇了航速,26節的最高航速足以讓大英帝國殖民地服役的那些無防護巡洋艦麵無人色,而德國人則將全部精力放到防護力上,水線帶裝甲、指揮塔和炮塔裝甲厚度與英國無畏號戰列艦也不遑多讓。
自從馮-德-坦恩號戰巡開工德英兩國報紙便大打口水戰,相互指責對方是山寨產品,而己方則是世界第一戰巡。在無盡的謾罵聲後,無敵號與馮-德-坦恩號戰巡結下了長達八年的仇恨。1914年11月14日19時21分,北海多格爾淺灘腹地,粗暴的馮-德-坦恩號戰巡用一發400千克重的305穿甲彈了結了這段恩怨。
被帽彈將無敵號左舷砸出了一個大洞,北大西洋的海水**澎湃著湧入艦體內部,順著管道艙門吞噬一切。不能說皇家海軍損管水兵不努力,在無敵號艙體內,無數皇家海軍人高喊著“天佑吾王”和皇家海軍軍歌《Rule-Britannica》跳入冰冷的海水和可怕的漩渦中,奮力將堵漏塞、防水帆布、索具塞入洞口,怎奈無敵號戰巡偷工減料的裝甲和糟糕的損管設計讓形勢變得無可挽回。
19時01分,英國人的堵漏行動失敗,海水漫過無敵號第二層甲板,所有抽水機停止工作。
19時12分,無敵號艦長下令棄艦。
19時21分,艦長確認最後一名船員撤離後固執的將自己鎖進艦長室。萬般無奈之下,英國諾丁漢號輕巡隻得在水兵低吟的《英格蘭人之歌》悲壯蒼涼的旋律下向無敵號發射兩枚魚雷。
19時25分,無敵號戰巡作為慘烈的多格爾淺灘海戰第一艘沉沒的主力艦,與它的艦長一同葬身冰冷的北海多格爾淺灘數十米深的泥濘中。
【感謝一眾書友的支持,哈哈,盡量讓這本書圓滿一點,bug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