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汽車，就要汽車
美國的清晨不像此時依然古老的中國，清新的空氣早已被陣陣嗆鼻的煙味兒取代，沒有清脆的雞鳴和陣陣的狗吠，有的隻有轟鳴作響的機器和馬車行駛的叮鈴鈴響聲，蓬勃發展之中的美國紐約，小小的喧鬧聲也足以讓人領略其中的繁華。
昏昏沉沉睡了不到七個小時的張雨生還是同往常一樣爬了起來，準備開始新的一天工作之前自然洗漱一番，不過令人吃驚的是另一床的張宇同往常一樣又早已不見了蹤影，一室一廳的房間不難找到一個大活人，客廳裏正忙碌於一大堆文件之中的張宇很快被張雨生找到了，當然，張宇也知道有人來了。
“你怎麽每天都能按時早起，生物鍾調得那麽早幹嘛？人不光要有事業，更要有身體。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照你這麽蠻幹，等新中國成立的時候，你也差不多要入土為安了。對了，今兒早上吃什麽，我去食堂取。”
“你好像還沒有洗漱吧！”張宇嘀咕完這句，又埋頭開始工作起來。而意識到自己巨大過失的張雨生，也隻好悻悻然直奔洗手間而去。
經過幾天的熟悉，張宇已經對大哥的事業已經有了初步了解。張雨生為他提供了相當多的文件報告，不過翻看了良久，發現報告所提及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技術上的困難。亞美公司算起來還隻是一家規模不算恢宏的公司，大部分員工都是華人而且主要的業務就是服裝設計製造，銷售成績雖說不錯但始終沒能和兩人的事業有所擦邊，總不能製造幾件襯衫西服就能改變民族厄運吧！
所以，一切問題都回到了遠點，那就是工業技術，封建落後的中國缺乏的不是人而是先進的教育、完備的工業體係、有規模有鬥誌目的黨派等等，其他的張宇倆人管不了，但能在美國立下根來，便可以借助相應的力量發展出一定的工業技術出來以便日後回國立足，但美國的境況也不怎麽樣，美國的崛起是從兩次大戰之中攫取巨大的戰爭利潤，用戰爭來刺激了資本的不斷擴大，進而帶動了工業實力和科技教育的騰飛，然而這個二十世紀初葉的美國冒險家和投機分子遠遠多於科學家、知識分子，世界第一經濟體的實力主要是由一大堆石油大王、鋼鐵大王之類的托拉斯壟斷企業支撐起來的。
“石油、鋼鐵、水泥、煤炭、汽車、輪船、飛機、化工，一窮二白的中華大地什麽東西都需要建設發展。”張宇一手撐著下巴，望著窗外濃濃的滾滾黑煙出神。在美國這樣一個已經具備較完善工業體係的國度裏，什麽行業都已經有了自己的托拉斯企業，洛克菲勒的財富令人羨慕不已，但他的標準石油公司更加讓張宇眼饞，如果真要以點帶麵的選出一個好的行業，既能夠滿足在美國發展實力賺取崛起利潤，又能讓今後遷回國後能起到帶動整個工業鏈的作用，張宇思前想後還是認為大哥的選擇是正確的。
原因很簡單，航空製造雖然更加暴利不過科技含量太高，讓這個時代的全地球人一起合作都不見得讓航空事業進步快速進步，達到適應民用航空運營的要求才能獲得相應的巨額利潤，所以第一個放棄的便是飛機。而石油、煤炭、水泥等都是極為傳統的工業，要想建立高效節能的大型能源企業非常簡單，而且沒有哪一家托拉斯會希望臥榻之側還有酣睡之人，巨大的蛋糕雖然分量巨大，但還是一個人吃最香最好，而挑來挑去隻剩下汽車製造這一個現實而又暴利的行業。
之所以有這麽一個想法，那是因為縱觀整個世界，後世所出現的鼎鼎有名的汽車企業，而且大都還處於最原始狀態，奔馳剛剛才完成從三輪到四輪的過渡，而福特正在屠宰場研究別人宰牛的流水線式生產究竟能否應用於汽車製造，通用汽車和沃爾沃都還不知道他們的創始人自己到底說服自己進發汽車製造業了沒有，整個世界的汽車製造業是幾乎是一片空白。
在一個新的領域內，所有的競爭都是站在同一起跑線上的，沒人注定就會成為贏家。所以，隻要有足夠的能力和速度就能夠迅速搶占汽車生產銷售的製高點，成為這一空白行業上的領頭羊。
想通了這個環節，張宇才開始下定了決心要好好做出一番戰績，繼而翻開了張雨生所交給他的計劃書，在此之前他隻顧著看看張雨生交給他，關於其他國家尤其是美國的工業現狀的報告，而從這一刻開始，張宇正式協同大哥踏上了汽車製造行業的籌備之路。
“這個大哥的壯誌雄心可真不是蓋的，妄想的癡勁也不是吹的！！”相關文件被張宇看得七七八八，一陣思考之後張宇真的是對這位大哥的壯誌雄心嚇了一跳，他丫將書麵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公司的名稱和產品，如何生產管理、如何借助汽車製造發展自身實力、如何布置遍布全球的密集銷售網、如何有序地推出各型產品以攫取最大利潤等等，總之除了汽車公司的名字讓張宇感覺符合實際意外，其他的都是屬於未來的概念。
“為什麽要叫做亞美汽車？亞洲人設計製造，在美國組裝生產的意思？”張雨生提著包子稀飯剛一進門，張宇便笑嗬嗬地接過食物順便取笑道。“而且，我覺得你讀書的成績肯定不一般，二流大學能夠教育出你這麽好的野心家真是不簡單！”話音剛落，一個狗不理包子吞便被餓極了的張宇塞進了嘴裏。
“你錯了，剛才我在食堂拿包子的時候，我突發靈感，為什麽要叫公司呢？怎麽不叫集團呢？一個集團可以有很多子公司覆蓋相當多的行業，在資本主義的國度裏隻要有錢就是大爺，咱們隻要弄好了汽車這個暴利家夥，其他的玩意兒還不是順手牽羊的事情！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得先會製造汽車再說！”張雨生說完後也不客氣地一口一個包子，倆人的吃相貌似一種動物。
汽車工業的確是一整套工業體係的結晶作品，輪胎和燃油、潤滑劑等東西涉及到石油化工化學，動力與傳動係統涉及到的不僅僅是機械加工製造、電子係統和冶金工業那麽簡單，就一個發動機理論的研究與產品開發就牽涉到高等教育的質量，還有汽車的外形設計、車體整體布局等又是一種嚴重依賴教育基礎的東西，而一輛要想博得超高利潤的汽車還必須具備實用與奢華的完美結合，更是要考慮到不同時期客戶的需求，客車、貨車、轎車，不同的產品有不同的利潤鏈。種種問題還不是張宇等人需要考慮的時候，對於他們而言，現在能選擇走上一條正確的道路，有了正確的發展方向比什麽都還重要。
“兩點之間，直線距離最短。”幾何老師告訴學生們的不僅僅是數學知識，更是人生的哲學。都接受過良好教育的張宇兩人自然其中蘊含的哲理，有了正確的發展方向就如同從一個點沿著直線開始向另一個點進發了，不管速度如何，至少一步一個腳印地跋涉，終會有一天到達目的地，而他們的確在努力地跋涉著。
1872年，戴姆勒設計出四衝程發動機，其實最早的熱機原理應用卻是我國的走馬燈，走馬燈也是渦輪機的萌芽，不過中華民族卻沒有將此原理發揚光大。最初的熱機是火藥內燃機，由荷蘭物理學家惠更斯在1680年提出，這種發動機就是利用火藥的爆燃來推動活塞做功的，但是，這種機械隻停留在理論上，並沒有搞出來。
往複式活塞內燃機的主要機構也是中國最先發明的，像缸體這種重要部件都是中國人先弄出來，大炮就是最好的證據，更別說什麽往複活塞、曲柄連杆機構、飛輪等都是我國首創，但我們的老祖宗同樣沒有發展延續下來，弄得張宇等人需要一個個重新開始。
從活塞式發動機到蒸汽機，再到內燃機的出現，無不體現歐洲科學的進步和工業能力的逐漸壯大，其中法國人葉卡諾人、德國的邁爾和克勞修斯、英國格羅夫焦耳以及湯姆森等人提出並完善了熱力學，同時歐洲用鋼鐵製造的精密機械已經開始出現，從而解決了製造精密圓柱體和螺絲等零件的問題，使得內燃機的研製進程大大加快。之後機械動力的發展進入了快車道，1860年法國人雷諾製造出第一台可以實用的二衝程、無壓縮、電點火內燃機。
兩年過後，法國工程師德羅沙提出等容燃燒的四衝程循環原理，加上這個時候轉爐、平爐煉鋼法已經相繼出現，為內燃機製造提供了可靠的原材料－－－－低碳素鋼，十年後德國鍾表匠雷特曼製成了第一台四衝程煤氣內燃機，不久德國人奧托研製成功一台熱效率達到14%的往複式活塞四衝程內燃機，此後，奧托又把內燃機的熱效率提高的20%以上，這種內燃機，就是未來汽油發動機的雛形。奧托也被稱為“四衝程內燃機發明人”。1881年，工程師克拉克研製成兩個汽缸的內燃機。不久，汽油機和完全依靠壓縮點火的柴油機，未來動力雙雄算是正式出現了，後者比汽油機機構更簡單實用，效費比也好於前者。
“汽油發動機也稱為奧托發動機，柴油機稱為狄賽爾發動機。我們要想在未來的汽車業立足就必須牢牢抓住核心技術，發動機這是一個大塊頭，無論怎樣必須把這兩個的專利買下來，以後的多缸體多衝程大功率發動機都是我們的競爭王牌，汽車主要包括動力係統,刹車係統,傳動係統,點火係統，供油係統，冷卻係統潤滑係統，懸掛係統轉向係統等等，我們需要做的很多很多。”辦公室裏，張宇和大哥半月如一日的開展每天例行的商議。
“具體說來有什麽要求？”一旁的張雨生神色嚴肅的看著張宇，希望他能給自己一確切的東西，不是什麽空無的東西讓張雨生這個文科生摸不著頭腦。
“第一，我需要大量的人才，最好是德國的。創造力與嚴謹和融為一體的他們，對於這樣的工作會和我們一樣有瘋狂的幹勁。而且，汽車發動機這玩意兒，可以算是這個世界上除了手表製作外最考慮專注精神、認真負責研究態度的，當然他們豐富的機械製造經驗也是我們急需的，培養大量加工技術人才還得靠他們！”
“第二，我需要足夠大的地方進行研究和實驗，除了商業保密的原因外，更多的是要安裝更多的生產製造設備，純理論研究完畢之後，我們就要自己動手製造樣機進行理論驗證工作，在正式生產汽車之前需要的試驗工作可不是一兩次就完工的。”
“第三，給我足夠多的材料，隻要是這個時代已經麵世的金屬材料。不管他是銅還是鐵都搜羅來，發動機的零部件因使用環境不同需要不同材質的材料製造，雖然我有條件找到符合的材料，但是否合適還是需要相關論證的。第四點便是我需要足夠的經費和人手。”
張宇的滔滔不絕伴隨著張雨生的不斷點頭，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小半個鍾頭，終於確定下比較詳盡的行動方針後，倆人又開始了各自的行動。
張雨生最先完成的工作就是調集一定的啟動資金，然後便開始尋找土地中介公司尋找紐約附近合適的土地，除了方麵即將到來的汽車研究工作，更是要有利於以後的大規模生產製造，所以需要的土地不是一兩平方公裏就能解決問題的，按照中介公司的速度，等張雨生完成人手招集和材料、加工製造設備等收集工作的時候，估計試驗用的場地已經拿下了，而將來大規模製造生產汽車的地方，估計還不是耗上一兩個月就能從吸血鬼般的資本家手下拿走的。
幾天後，張宇做出了一個更大的動作，那就是帶著張雨生回到停放在國內沙漠中的飛船上去，這對張雨生而言已經算是張宇最直接最徹底的交底之舉，這一舉動很大程度上消滅掉了張雨生心中最後的那層防線。
“頂部是駕駛室，現在我們處在的位置是我的生活艙，這裏隨便你參觀，腳下大部分艙室就是貨艙了，一會兒再帶你去見識見識。”對張宇而言這不過是一次帶朋友參觀自己飛船而已，當初飛船造好時，很多的同學朋友還不是一樣來參觀過，不同的是這回的朋友來自不同的世界，他對什麽都感興趣，什麽都要問問。
“這就是傳說中的光腦，是吧！！”一直猜錯東西或者原理的張雨生看見張宇的小書桌上有一塊有鍵盤的東西，他也算是一個電腦迷，也就猜這台電腦是光腦而不是一般的電子計算機，至於為什麽三十世紀的光腦還要裝備鍵盤，就不是他能想通的了。
“恩，算你終於有點見識了，下麵我給你演示演示怎樣操作這種電腦吧。我這台光腦算是貨運公司給我配備的一台，我讀書那會兒的舊友已經仙逝很久，這台電腦的采用的是最新的配置，我把我以前的所有資料錄入後還剩下近8MG，它可是支持全動態三維的遊戲喲！！”
說完，張宇啟動了電腦，在立體操作界麵內，直接用手點點這個拉動那個，一會兒就在電腦上方出現了遊戲人物，戴上張宇遞給他的眼鏡，看上去這些人物全都是真人真物一樣，自己也置身於其中。
“怎麽樣，正點吧！！身臨其境看大片感覺不錯吧，這可是我精心收藏的喲！！評價，評價。”見張雨生戴上了眼鏡，張宇一臉壞笑在光學鍵盤上操作了幾下，張雨生的眼前就出現了大學時代最愛看的日本電影種類，而且這次給他的感覺就好象是自己坐在床邊一樣，看著主角們慢慢的表演，真實的感覺讓張雨生有點想伸出手摸摸旁邊不遠的女主角。
“電量夠用嗎？我希望能放久一點，我好久沒看過大片了，這種電影拍攝技術太牛皮了，觀眾想看哪個角度自己動個念頭就行了，太人性化了，爽死大哥咯！！”看了一陣之後，張雨生始終覺得想要搞清楚那個鍵盤為什麽還要存在，存在於這麽高科技光腦的身上。“怎麽你們都還在用鍵盤？難道他有很特別的用處嗎？”
“你說這鍵盤嗎？不過是個人喜好而已，我喜歡沒事兒就自己編編智能程序，純手動的更能考驗自己的水平，而且有時候一塊鍵盤的存在更能顯得主人生活古樸的風格，就好像你們那時代的人沒事兒還要在家裏保存一些古董一樣。”張宇說完，就開始收拾起他這個房間，將要帶走的一些東西都打包起來，當然裝得更多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張雨生不認識“小玩具”。
十幾分鍾的觀看時間很快讓張雨生發現即便是在科技發達的三十世紀，人類的某些行為依舊姿勢不便，變化的最多是主演的身材容顏或者叫喊技巧、控製時間什麽的，覺得沒什麽意思的時候，張雨生突然響起了一個問題。
“嘿夥計，你這算是私人電腦，不，光腦嗎？前不久你不是給我說你們都已經進入純電子時代了，連教科書都是電子化的。你讀了那麽些年書，就算是以前的那台機子壞了，但這台上應該還有不少電子教科書吧！”
“對啊，一段難以忘懷的青春怎麽可能輕易拭去昨日的痕跡。大學裏用過的、學校要求的，我都下載有，你想要什麽顏色的？難道是黃色的！！算了，我看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開始工作為好。”
收拾完畢的張宇不打算繼續開玩笑，弄了一個眼鏡戴上之後，通過聲控和思維控製很快接過了光腦的操控權限，但很快就關閉了思維控製通道，設計東西的時候難免會有思維的發散過程，想到什麽機器就要執行什麽，那計算速度再快的光腦也會很快報廢的，所以最好還是通過具體表達命令的聲音來控製為妙。
當著張雨生的麵，張宇打開了一些應用程序，接著開始進行簡單的設置，調出了以前的用過的虛擬現實智能設計軟件的曆史文本，之後所有的命令都是通過對話進行，一旁瞠目結舌的張雨生隻有呆呆的看著張宇和電腦對話，電腦也是使用的標準的普通話，動聽悅耳的女聲讓人感覺親切祥和，而且更令人吃驚的是張宇的每一個命令發送後，三維空間中的各種線條立刻就會得到改變，一旁相應的數據也在如變魔法一樣的跳動。
兩個小時過後，頭發都抓掉了不少的、頭皮也被撓得剩得有限的時候，張宇終於歇了下來，一旁的打印機已經在徐徐吐出一張張串聯起來的圖紙了，而目瞪口呆的張雨生這會兒也逐漸回過神來，不過立刻又對打印機產生了興趣。
“張宇小弟啊，你這個軟件可是比起我們的CAD好使多了，我見過我們那會兒那些學機械的同學設計圖紙，那簡直就是要老命的事兒，光是查資料定指標什麽的就夠他們忙乎多少天。你這兒直接就是智能輔助，海量資料支持，設計者開開口就可以，伸手還可以把一個個零件拿出來在手中‘玩耍、拉扯’，尤其是最後的全程演示，那簡直就是個生產過程，大到鑄造件小到螺母，一個個慢慢的按設計順序自動組裝起來，最後還給設計者演示一遍機械運行情況，最後給出建議。這些在我們的時代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人家設計一輛汽車至少需要百號人一同協助，從設計構思到最後拿出圖紙至少需要幾個月多則以年計算，你才一兩個小時就把一輛迷你轎車搞定了。。。。”
“你就別誇我了，剛才你難道沒看到我剽竊了那麽多經典的發動機設計原圖？用過都少大師們的經典車體布局設計？用軟件測試了多少次整體合理性，然後不得不重新更改？”
“讀書人，不能說竊，隻能叫借！”
“在我看來，一般的輕型武器已經對你的臉皮不構成任何威脅！”張宇的玩笑開過之後，倆人很快加緊了收拾的步伐，當然張雨生更加重視的是那一長串圖紙，光是大師們的經典發動機的設計圖紙資料就占據了十分鍾的打印時間，而獲得這些東西的張雨生更是像撿到寶一樣小心翼翼的慢慢卷起來，然後分類捆成圓柱，而最為重要的是張宇搞定出來的那款車，更是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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