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進入安州
夕陽將黃昏時候的金黃灑向了大地,沐浴在一片金光中的安州城是如此的安靜。一片空寥寂靜的野外,戰爭帶來的硝煙還未散盡,留在大地上的淤血、殘肢斷臂,燃燒著得木樁、七零八落的野戰工事……一切都是那麽的安靜,仿佛這隻是一幅油畫,而非真實且殘酷的戰爭。
“橫山靜雄閣下,我軍非常尊敬閣下部隊的英勇作戰,但也請為了第八師團的官兵考慮,為了城裏的朝鮮百姓考慮,放棄無謂的抵抗,我軍將保證閣下以及閣下的部隊官兵安全”
“橫山靜雄閣下,我軍……”
第五集團軍直屬特種營的心理作戰小隊,利用集團軍的運輸直升機改裝了一架宣傳直升機,用錄製好的音帶不斷播放勸慰橫山靜雄率部投降的聲音。直升機反反複複在不大的安州城上空盤旋了好幾圈,一陣陣標準的日語聲異常洪亮,穿透了街頭巷尾,更不停敲擊在龜縮於城內妄圖與第二十師大打城市巷戰的日軍官兵的心坎上。
“這樣做,有用嗎?你說呢,飛哥”
“不知道”被同班戰友周琛問道,正端著熱氣騰騰的水壺、吃著不是美味兒的單兵口糧的季雲飛,搖著頭說道:“反正,這樣廣播廣播,讓日本人心神不寧也不錯”
“我看未必”
周琛舒坦的長噓一聲,用手支撐著今天被一個日本兵給了一槍托的腰,抹了不少雲南白藥都還是很疼,估計傷勢可不僅僅是軟組織損傷那麽簡單,呲牙咧嘴的坐下來後,接過季雲飛遞給他的水壺,咕嚕咕嚕的猛喝一陣後,這才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望著夕陽之下顯得有些紅彤彤的天空,一陣巨大的倦意突然湧來。
輕咬一下嘴唇後,周琛沒讓自己這麽早就睡去,尤其是睡在剛才還有好幾具日軍屍體的冰涼地麵。把槍放在了地上,用右手托著腦袋,有些傻乎乎的看著正猛吃猛喝的季雲飛,淡淡笑著說道:“飛哥,平時見你不言不語,很文靜的一個人。怎麽今天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死在你槍下的少說也在六個日本兵了……”
“打住,打住”
季雲飛將吃完的口糧袋子折疊好後放進了褲袋裏,喝了一口水後這才舒坦的打了一個飽嗝,拉著一張被硝煙熏得黑黑的臉說道:“周哥不是常說,男人就應該對自己狠一點嗎?我們要是不狠,恐怕此時我們已經裝在裹屍袋裏準備起運回國了”
說到這兒,季雲飛眼神裏露出一抹遺憾和悲傷相間的神色,他所在的連隊今天一共走了四個兄弟,掛彩的也有十幾個,其中一個就是正在他身邊的周琛。恍恍惚惚之間,曾經和自己一起生活、訓練過的兄弟,已經成了冰冷的肉體,真的不知道攻入安州城裏還要死多少人,更不知道整個戰爭結束之後,還會有多少自己熟知的兄弟能一同活蹦亂跳的載譽回國。
平靜的躺下之後,季雲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盔,讓自己能夠更清楚的看看這片夕陽之下的藍天,正忙於數著有多少朵潔白雲朵的時候,身旁已經傳來的陣陣均勻的呼吸聲——周琛睡著了。
天空中很快傳來了陣陣轟鳴聲,整個大地也開始有節奏的顫抖起來。龐大的機群呼嘯著掠過了季雲飛仰望的天空,夜晚降臨之前的空軍最後一輪轟炸開始了。陣陣爆炸聲與慘叫聲刺透了薄薄的空氣,在晚霞之中傳的很遠很遠,也傳入了周琛和季雲飛的耳朵裏,可根本無法驚醒他們,因為他們都累了、睡了。
悄然之間,黑夜已經降臨。
簡單休整了一個小時的季雲飛等已經再次精神抖擻。按照上級命令,今晚將不會發起大規模的進攻,但他們需要擔負警戒任務,防止日軍的夜間突襲。布置完自己的單兵掩體後,季雲飛再次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所有武器彈藥,確認都處於最佳狀態後,這才背靠著戰壕坐下,掏出了全家照借助不知何時才會閃亮出現的戰場照明彈,看著全家照上的那一張張笑臉。
“姥爺肯定已經睡著了,爸媽現在肯定還在看著電視劇,也不知道在中學裏的小妹此時是不是在上夜自習……”摩挲著全家照,季雲飛發自肺腑的笑了笑,然後小心翼翼的將照片折疊進了自己的內衣胸口袋裏,然後又掏了一張三寸照片出來。
照片上是一個長相很清純、很美麗的女生,這是季雲飛在大學一年級的時候喜歡上的一個經管係女孩,一直暗戀她的季雲飛很多時候都不敢表露心聲,尤其是在周圍人群都非議他娘們兒氣太盛的日子裏,很多時候他都隻能遠遠觀望心目中的她。大二上學期,他勇敢的向女孩發起了攻勢,功夫不負有心人之下他終於成功了。而為了讓擠壓在自己身上的娘們兒氣質徹底清除掉,他毅然選擇了參軍入伍,他需要證明自己、需要在某一天以最帥氣最男人味兒的軍人形象回到女孩的身邊,為此他讓女孩等他,或許她研究生畢業的時候,自己就能光榮退伍回去,以一個在陸軍十一大王牌野戰軍服役過的軍人形象回去。
世事難料,世事無常
季雲飛的打算都被朝鮮戰爭所改變了,夢想究竟會成什麽樣?他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尤其是在此時此刻孤寂的戰場上。
“看什麽呢?”
季雲飛正看著照片入神的時候,一個黑黢黢的人爬了過來,季雲飛定睛一看竟然是被連長勒令休息的周琛,趕緊收拾著照片的時候,略略紅著臉說道:“沒看什麽,就是家人的照片而已”
“屁話”周琛鄙視了季雲飛一眼,不斷摸索著季雲飛的兩個褲袋,拿出了一包煙後,這才笑嗬嗬的靠在戰壕坐下,點著兩根後,分給季雲飛一根,說道:“整個連隊都知道,你身上那張三寸照片是誰,一年來每天都看上一遍,鬼都知道她是誰了。再說了,誰家的全家照那麽小?”
“行了,怕你成了吧”
季雲飛順手就把周琛遞還香煙的手退了回去,他平時不喜歡抽煙,入朝作戰時候部隊通知以後每周都會給每一位士兵一包價錢還不錯的香煙,拿到香煙後季雲飛就根本沒抽,周琛這煙鬼一直都是及時行樂之人,自然早就吸完了。
“腰不疼了?”季雲飛吸了兩口煙後,舉得沒啥意思就把它給掐滅了,還把它給重新放進了褲兜裏。
“到師部醫院照了片,醫生說沒什麽大問題,按時吃藥和敷藥並注意休息就可以”周琛猛吸上一口煙後,吐了吐但沒能吐出一個煙圈兒,哼了一聲後扭過頭來看著似乎又陷入了沉思狀態的季雲飛,聳了聳肩膀引起季雲飛注意力後,說道:“謝謝你的煙”
“去你大爺的”季雲飛恨恨的比出了一個中指,送走了拿著隻少了兩根煙的香煙離去的周琛。
夜晚並不漆黑,天上掛著一輪有些害羞的月亮,還有為數不少的星星,但因為被薄薄的一層雲霧所遮擋,整個大地就顯得有些霧蒙蒙一般,偶爾在天空中綻放的照明彈讓整個大地仿佛突然之間覆蓋上了一層白紗似的通亮,隨後不久又陷入了黑寂。
時間靜靜的流逝,很快來到了5月2日淩晨2點時分,雙方發射照明彈的頻率越來越長,已經幾乎是十幾分鍾才發射一枚,整個大地仿佛都已經酣眠沉睡。但季雲飛他們所在的連隊,此時此刻卻沒有人睡下,熬夜對他們而言根本沒有什麽難度,當初他們在蒙古草原上曾經和戰略反應軍對練過,整個一周之內幾乎就沒怎麽合眼,那種高節奏的“戰爭”簡直沒法讓人有點半睡意,更何況現在是監視已經不是整編建製的一支日軍普通步兵師團。
“暗夜一號,暗夜一號,我需要對A-5-10區域照明。”
“重複,暗夜一號,暗夜一號,我需要對A-5-10區域照明。”
在和季雲飛同一條防線上的一排排長,通過步講機向後方發送了一個請求,聲音壓得很低,但還是讓季雲飛聽到了,因為剛才他也聽到有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所以加倍打起了精神,呼號完畢之後季雲飛第一反應不是看本排排長有什麽指示,而是緩慢的將突擊步槍槍口伸了出去,做好了隨時掃出一梭子的準備。
膨……連部的一門81毫米迫擊炮很快發射了一枚照明彈,A-5-10區域很快一片透亮。慘白的光芒之下,季雲飛發現了很多日軍的腦袋,扛著三八步槍正緩慢向前摸進的日軍,尤其是掛在他們槍上的膏藥旗,在照明彈的照射下顯得特別的腥紅。
用不著任何人命令,季雲飛當場就打出了一個長點射,而那些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幾十號日軍也是劈裏啪啦的用三八步槍和輕機槍反擊。頓時,黑夜之下的大地上很快出現了啾啾的子彈飛翔呼嘯聲,時不時傳出一陣慘叫聲,天空中的照明彈出現頻率也瞬間達到了頂峰,整個大地很快被照得通亮。
不到五分鍾,準備小規模夜襲的日軍就被消滅得幹幹淨淨,陣地上很快響起了連長的大喉嚨聲音,他正吼道:“有人受傷嗎?”
沒人回答他,代表著沒人受傷,得到這樣一個答複的連長似乎很滿意,但嘴裏還是罵出了一句——“操它姥姥,敢偷襲老子”
黑夜很快過去,當黎明的曙光照耀大地的時候,季雲飛所在的連隊已經輪換下來,及時發現並阻止了日軍小規模夜襲的並不隻是他們一個連隊,但整個夜間的反滲透作戰還是非常有效果的,至少整個第二十師隻有兩人輕傷,卻給日軍造成了一百餘人的損失,這個交換比還是很值得的。
回到宿營地,季雲飛他們得到了很好的禮遇。連部炊事班去領食物的時候,竟然為每一個人多領了一個雞蛋回來,用營長的話來解釋,那就叫做多吃點兒才能創造更大的戰績。五點就吃完早飯的他們,隨後便休息去了,天色還未亮起來的時候空軍的偵查飛機就飛來了安州城,剛一破曉一支不大的轟炸機群就如期前來表演了。
知道今天可能會猛烈攻城,所以季雲飛等人也根本不管空軍是如何揉捏日本人,反正熬了一夜的他們都借著短短的時間好好休息。早上八點的師部炮兵團開始發揮表演的時候,轟隆隆的爆炸聲仿佛要將整個大地上的生物活活震死,但他們卻依然睡得相當香甜。
半個小時的轟炸、一個小時炮火準備,當最後一次爆炸聲消失開的時候,季雲飛他們已經像是觸電般的醒來,全部恢複精神的他們此時要充當預備隊。擔當進攻重任的一團已經上路,他們
需要做的就是好好在後方等著,隨時準備上去增援。
“這次是城市作戰,把防彈鋼板加上”在領取作戰物資的時候,周琛好心的建議季雲飛。“一旦進去了,我們的裝甲突擊速度不是優勢,精準的槍法、敏銳的觀察、強大的火力等才是保命關鍵,帶上沉重的鋼板會有用的”
周琛婆婆媽**一席話,換得了季雲飛的一個白眼兒,城市作戰雖說並不是野戰部隊的強項,但並不代表他們根本不會,或者從來沒有過相關訓練。全副武裝的季雲飛,還特意為自己多帶了一塊高能巧克力和一壺水,匕首也是特意擦拭了一遍。
等待是最讓人無聊的,聽到城裏傳來的陣陣爆炸聲,木訥般的看著那些空軍的俯衝式戰鬥機聽到召喚後隨時猛撲下去,接著就是看見城裏冒出了一團硝煙,之後一陣猛烈的爆炸聲傳入耳朵,緊接著就是一陣晃動感。空軍的支援頻率越快,給季雲飛的感覺就越不好,第二十師中最強的一團都如此依靠空軍的支持,可見城裏的戰況實在是慘烈。
還未等他數數空軍有多少架轟炸機來了又去,連裏的接到了出發命令,整個二團三營一連將將以最快速度趕去增援一團二營,步戰車很快轟鳴起來,所有步兵們剛完成登車。十八輛戰車很快在田野上劃出一條長長的煙龍,飛速的向槍聲激烈的安州城內開進。
季雲飛所在的連隊,是一個標準的機械化步兵連。整個連隊設有四個排,三個機步排和一個火力排。機步排每排四輛步戰車,機步連的火力排有三輛122毫米自行迫榴炮和一輛步戰車,加上連部的兩輛步戰車一共就有170人。
火力排的自行榴彈炮和掩護他們的機步班被安排在了進攻的後方,他們隨時都能接受進攻部隊的呼叫,提供及時的炮火支援。而季雲飛所在的二排,則和三排一起在廢墟遍布的街道上奮力前進,趕去增援在前方一個街角上正打得火熱的一團二營二連三排。
還距離戰場有五十餘米的時候,二排的戰車就集體來了一個急刹車,隨後所有戰車的八名車載步兵就快速下車了,保持著最高戒備狀態緩緩向前行進。四台戰車上的25毫米機關炮更是被用車長操控得隨時準備給出一通炮彈,有著“戰場大掃帚”之稱謂的機炮可不是好東西,磚石牆體根本不是它的對手,普通的沙袋掩體和肉體,就更是不在話下了。
小心翼翼的前進不久之後,季雲飛他們和一團二營二連三排會合了,給他們送去了急需的幾箱重機槍子彈後,季雲飛所在的機步排擔負起了進攻重任。
安州城內的房屋建築大多以普通磚石結構為主,很少有鋼混結構樓房,但日軍的第八師團卻真的是一支特別能吃苦的部隊。將本來無險可守的安州城,變得到處都是地道、陷阱,街道周圍的建築都有可能是日軍的一個掩飾,指不定某一塊磚石就是一個射擊孔的掩飾。
步戰車在中間緩緩行駛著,季雲飛等人左右分布在步戰車兩旁,降低著身體的重心,謹慎的看著四周。剛過由一團二營二連三排拿下的那個日軍街壘時候,季雲飛掃了一眼已經被槍榴彈炸毀的沙袋工事,兩個身體已經不完整的日本士兵頹倒在重機槍上,發紅的槍管正把屍體的肉燙的絲絲作響,空氣中也彌漫出一種莫名的肉香,當然更多的是刺鼻的硝煙味兒。
沒走出多遠,在前麵開路的一班班長就舉起了右手,隨後整個部隊就停了下來,而季雲飛等人則快速靠近街邊建築,和季雲飛一起的還有周琛,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半點腰疼的跡象,臉上盡是剛毅之色,但明顯他的眼神正告訴季雲飛——大家都覺得後背涼颼颼的。
一班班長之所以叫停部隊,是因為二排至現在為止向前推進了三十餘米,竟然沒有遭到任何打擊,這簡直讓人太過疑惑了,而走在最前麵的一班很快發現了泥質街道竟然有不少的翻動痕跡,空軍的轟炸和炮兵團的炮擊留下的肯定是彈坑,而非新鮮的泥土,所以一班長懷疑在那段街道之下,估計日軍埋藏了不少烈性炸藥,專門用來對付他們大多數武器無法克製的步戰車。
不能前進,那麽隻能向兩翼拓展,並確保兩翼安全。所以,季雲飛他們很快就負責打掃幹淨左翼的幾間房子。四個人對付一間院子的他們,季雲飛很快衝周琛點了一下頭,兩人將負責弄開木門,而後麵的兩位士兵則負責火力掩護。
兩人默契的同一時刻猛蹬木門,轟的一聲破舊的大門倒了下去,當即就側身躲在了牆體後的季雲飛兩人,幾乎是在負責掩護他們的兩位士兵衝進院子的那一刹那,快速起身跟了進去,特別有中國味兒的院子裏根本一個人都沒有,但對麵的那座院子裏卻傳來到了劇烈的槍聲,大門被打開後藏在裏麵的日軍就猛然開火,根本沒有打中一個人地情況之下,反倒是很快迎來了一個高爆手雷。
算是被提醒了的季雲飛等人,根本不相信院子裏不會有一個日軍士兵,四個人交替掩護著向那兩間磚瓦房子靠近,但還未走近之前季雲飛就注意到了院子裏的那口古井,顯得非常破落的院子裏,古井的周圍卻有些濕潤。趕緊從掏出了一個手雷,在周琛的掩護下,他慢慢靠近了古井一點,拉開了手雷的保險環,延遲三秒後扔了進去,隨後便趴下。
劇烈的爆炸讓古井裏的井水高高濺起,整個古井的上部已經被手雷破壞,水花落地之聲中還夾雜著日軍士兵的慘叫聲。頓時,四個人心裏都湧出了一個同樣的想法,那就是這口古井是日軍地道的一個進出口,估計當時他們進院落的時候,井裏就藏著給他們致命打擊的日軍士兵。
而在另外幾個院子或房間裏,此時此刻就熱鬧了。藏在裏麵的日軍一直都不斷透過射擊孔瞄準著街道上的中國軍隊,但射擊的命令沒有下達,所以他們根本不會開槍。但及時發現端倪的中國軍隊,很快及時的止住了前進的腳步,並向兩翼拓展開來,看得出他們根本就不相信這些房子裏沒有藏著日軍。
野戰部隊沒有什麽眩暈彈、閃光彈之類的,但野戰部隊士兵們卻有著手雷、高爆炸彈等,有異常的屋子都直接給破壞,隨後便是彈雨傾瀉外加手雷、炸彈飛滾,根本不給依然裝備著單發步槍的日軍機會,猛烈的打擊就已經到來。
“咚…咚…咚……”
街道上很快響起了25毫米機關炮連續射擊的聲音,本是耐心等候中國軍隊上鉤的日軍已經主動放棄了固守,從不少地方爬出來的日軍匯聚一起主動向二排狠狠撲來,街道上的四輛步戰車很快用機關炮發出了怒吼,而及時撤出房屋的季雲飛等人也快速找好掩體,奮力還擊日軍。
“槍榴彈”
周琛高呼一聲,提醒周圍的兄弟後,扣下榴彈槍扳機的同時,“通”的一聲之後,一發榴彈墜入了日軍進攻隊伍中,炸裂開來的榴彈當場便讓三個日軍士兵沒了性命,而還有一個人正痛苦的在地上嘶鳴,鮮血流了一地。
緊跟後的二連三排趕了上來,很快和季雲飛他們混為一體,猛烈打擊日軍的反衝擊。輕重機槍、機炮、狙擊槍、突擊步槍等頓時響徹一片,偶爾還有槍榴彈呼嘯著飛向日軍。沒多久,空中突然傳出一陣尖銳的呼嘯聲,仿佛是個頑童吹響的響笛一樣,一架俯衝式轟炸機呼嘯著衝了下來,扔下一枚50公斤的炸彈後便拉走飛去,留下的猛烈爆炸頓時讓街道上上的交火頓時沉寂下來。
“我真是愛死空軍了”瞄了瞄沒有多少幸存的日軍,周琛咧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