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害怕

“一二三四…我的個天,我擦!這卡車竟然有二十二個輪胎,這麽大個卡車,幹啥用的?”

“你不知道吧!人家拖的是液氮,特種運輸車輛,你小心點兒!”

兩名掛車正副駕駛崗在港口卸完集裝箱,拖著幾個散裝小箱子準備返回南寧,在南寧至防城港的一級公路也就是雙向六車道公路上,來來往往都是些重型卡車、超長拖車、大型掛車等等,都是滿載著各種各樣的貨物,當然更多的是以標準集裝箱裝乘的,但這兩位司機可能還是頭一次看到這麽大的一個家夥,當然剛才從掛車身旁經過的特種運輸車,從嶄新的漆身和車體來看的的確確是才出廠不久的大家夥。

“起碼要拉好幾十噸,估計要是能超載運輸的話,百多噸是絕對沒問題的。”副駕駛拿起礦泉水瓶喝了兩口,當然還不忘透過反光鏡看看那輛與自己背向而行的大家夥,二十二個輪胎的東西滿載著液氮從自己身旁經過的時候,除了感覺地有點震動其實也沒啥感覺了。

“咱們什麽時候才能開著那樣的車,幫我弄開一瓶!這公路修得好是好,可就是這車太多灰塵太大了!”帶著白手套的司機正專心致誌的看著掛車,不過大熱天的車內也沒有空調之類的製冷設備,悶熱會很快讓人感覺到口渴異常。“那車估計就有空調了,上回我去柳汽第三廠給一個哥們過生日,他說過會有更大更好的卡車麵世,我估摸著就是剛才過去的那種特種車吧!”

“嘿嘿,路邊停一停。該我開了!”副駕駛把水瓶擰開之後,提醒到正駕駛該輪班了。淩晨一點兩人就從南寧出發了,載著兩個標準集裝箱風風火火地到防城港裝船,然後又要趕著回去,所以天一亮人就會很快犯困,交換駕駛的頻率也自然高了。

換好位置後,剛才的正駕駛總算可以拿著礦泉水瓶子暢飲一番。“這天氣怎麽這般火熱,搞得哥們一身臭汗!啥時候咱物流公司也能給咱們弄上些裝有空調的好家夥開開,不過這公司老總以前是個大地主,我看他肯定是舍不得換車的!咱還是好好忍一忍。”

“要我說啊,要不咱們自己籌錢買一輛,跑跑散貨也能掙不少錢!”這會兒變成正駕駛的感受了一番駕駛的“樂趣”,很快就說出個點子來。

“咱們?知道就這輛掛車售價是多少嗎?”換來休息的擦拭完汗水之後,看著窗外不斷飛馳而過的景物,說道:“就這輛車最新的報價是一萬二,聽說歐洲那邊因為大戰急需大量物資和運輸工具,在德國這樣的掛車售價折合成咱們的人民幣大概要賣二萬四,而在英法稍微少一點也要一萬八。咱們這般來回跑一趟才掙十五塊,一年下來才能掙多少?買車起碼要等到年底去了,還得四處借點才行。”

“咱可以貸款啊!這以前的地主老財都可以借款開廠辦公司,咱們同樣可以。不就是他們多了點本錢,人脈稍微廣一點。咱們同樣有技術,也有點本錢,怕個球啊!”說完,看著正麵駛來一輛和自己一樣紅色塗裝的而且掛著熟悉牌照的掛車迎麵駛來,這會兒的正駕駛趕緊鳴笛示意了一下。“剛才過去的是老常他哥倆,他們同樣有這種想法。有時間咱們可以和他倆商議一下,沒準兒咱們四人聯合起來也能弄出個小物流公司出來。”

“再說吧,小心開你的車!我睡會兒,一個小時候叫我!”說完,老大很快檢查完安全帶,靠在椅子上很快睡著了。

車內很快安靜下來,駕駛室後的發動機嗡嗡聲音和偶爾經過的各種車輛的呼嘯聲,並不影響車內熟睡的人,當然這樣奔忙不息的運輸車都是正副兩個駕駛輪換著開,車流不息的公路上肯定有一半的人在開車,而另一半的在補充睡眠。

奔流不息的車流中,其中有三輛車看起來與眾不同,不是因為它們是六十公裏快速行駛的轎車而是它們豎立的車旗,自治政府的獨有五星標誌紅旗迎風招展,三輛車相隔不到三十米保持著均勻的速度向南寧歸去。

“最近三個月的德國訂單準時交付量下滑不少,德國方麵表示理解但我們,我們必須要解決這個問題才行!”張雨生對以英國為首的協約國最近的種種動作非常不滿,直達德國的船隊往往需要經曆不少責難才能駛抵德國港口,而且隨著戰事的緊急很有可能占據海上優勢的協約國會切斷同盟國的海洋運輸通道。“要是真被切斷了,咱們可就少了不少買家了!”最後,看著不斷呼嘯而過駛往港口的運輸車,張雨生很是無奈地感歎道。

“切斷是肯定的也是絕對的,東西線的戰事非常之緊張,德國人積蓄已久的戰爭潛力不是一兩天就能消耗光的,即便我們沒有與之展開貿易,協約國要想短時間內擊敗同盟國也是絕對不可能的。不就是我們的出現讓德國人獲得了更多的戰爭資源嗎?他們協約國還不是一樣得到了不少。占據海洋優勢的英國人肯定是不希望外界繼續和德國貿易的,德國之前可是世界第二貿易大國,他們所掌握的財富真不知道要什麽時候才能消耗光,所以早一日切斷海洋貿易路線,對於英國而言甚至整個協約國而言,都是非常有必要的。”

“那!”張雨生突然想說什麽,不過經過思維一頓的整理,還是把快要說出嘴巴的話咽了回去。

“其實我們可以趁現在貿易渠道並沒有完全切斷,將大部分的運輸力量都投入都對德國貿易上來。然後做好隻與協約國貿易的準備,不過我們決不能讓他們好受。部分軍火的圖紙我們可以有償出售給德國人,他們有非常完備的工業生產體係,隻要圖紙資料齊全,憑借他們強大的生產能力會很快製造出大量的武器。總之,這些武器遲早會被淘汰的,還不如拿去讓歐洲人多流些血。。。。”張宇撓頭半天說出了自己的看法,不過從張雨生的臉色來看,估計這也是最後的一個辦法了。

“看來也隻能那麽做了!”張雨生也十分不願意就此放過如此大的一個客戶,不過現實情況卻不得不讓人做出這樣的預備選擇。“小王,什麽時候才能到南寧?”看了看路旁好一陣,沒見到期待著的路牌心急的張雨生立馬問道前麵的司機。

“大概三個小時就到!”

得到這樣一個答案,再看看公路上來來往往的車流,張雨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開大空調旋鈕準備好好睡一覺。而一旁的張宇早就上眼皮和下眼皮結束了打架,早就親密無間地結合在一起了,就差用呼嚕呼嚕的聲音來表示他已經睡熟了。昨天緊趕慢趕地要送一批人到德國去,忙了大半天才算是了結,結果南寧的又一個工業開發區所有工廠進駐完畢,就等著倆人趕去參加剪裁,結果沒想到路上遇到大車流了。

其實自從歐洲戰事熱鬧起來,中國西南邊陲的這個大省才真正的忙碌起來,之前還有不少人覺得公路修得太寬太好、鐵路修得過密過多,都是一種又一種的嚴重預算浪費,結果不想到的是當初車輛稀少的公路,如今已經是用車流來形容;當初偶爾呼嘯經過的鐵路幹線,結果現在是幾分鍾就一趟火車飛馳而過。

水泥鋼材這些都不是運輸的主要對象,當然也不是造成運能飽和的主因。戰爭帶來的莫過於對生活、作戰、工業生產等物資的需求,對於廣西而言糧食是不可能出口的,而可以推出銷售的就是大量的輕重工業產品,之前鐵路、公路、內河的運能都未達到飽和狀態,對外運輸的都是自治政府控製的各種企業產品和需求的外界資源,但發展到現在已經迥然不同,因為自治政府大力鼓勵人民創業,不少人包括地主們都轉變觀念,放棄“生存之本為土地”的傳統觀念,向創辦企業、開辦公司等過渡,大量的輕工業在政府的支持下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大大彌補了之前出口產品中輕重比例失調的問題,當然更重要的是豐富了產品出口係列,同時也為自治政府提供了大量的進出口稅收。

當然,有付出才能有回報,有收獲自然就會有代價。自治區的大量外貿出口雖然刺激了經濟發展,自然也帶來不少的問題,比如生態環境、交通壓力等等,對於第一個問題而言兩個二世為人的領導自然知道如何做到可持續化發展,不過這也是一戰帶來的緊迫生產期之後的問題,但第二個問題,估計就有點鬧心了。

一輛又一輛的重車井然有序地向港口駛去,而一隊又一隊空車或半空車也是有序地向內地快馳。正當後座上的兩人睡得舒服的時候,結果一陣吱吱的急刹和巨大的慣性作用立馬讓後座的張宇二人清醒過來。“啥事兒?”揉搓著朦朧的雙眼,張雨生問到前麵的駕駛員。

“應該是有輛車子拋錨了,於隊長他們已經過去查看詳細情況了!”

司機小王把這話說完,張雨生才注意到副駕駛上的位置是空的,這護衛隊隊長警惕性值得稱讚。還沒等上幾分鍾,眾人便等到了查完情況的於然三人,另外二人是前車和後車的副駕駛,當然也是全時段高度警惕人員,公路上突然地停頓自然會讓他們下車一同去查看情況。

“總理事,前麵一輛掛車的車胎爆了,司機可能是個新手聽到聲音不對就急刹了一腳,結果很快導致後麵的車甩了一盤,但還是輕微追尾了一下。。。”超長掛車之間發生追尾,那樂子不是一般化的,16.5米的掛車可不是隻有幾米長的轎車。

“掛車都是十幾個胎,爆了一個沒什麽問題,需要多久才能理順交通?”張宇打開窗子瞅了了一眼,兩三輛牛頭馬大強壯的掛車停在路上,足以讓他的視線被阻塞得幹幹淨淨,看了一陣都沒結果還是覺得問問看到過現場的人最好。“另外,你一會兒去這條路的交管隊協調一下,看能不能拿到最近這條路上發生這類爆胎事故的詳細報告或者記錄什麽的,我需要!”沒等於然回話,張宇又補充說道。

“大概十分鍾就能恢複暢通!報告的事情我會盡快處理。”於然對著張宇點了個頭算是敬禮了,出門在外可不流行也不允許隨便在哪兒就敬禮什麽的。

不出於然的預計,十分鍾之後肇事的兩輛車就除了完了所有事故環節,公路很快又恢複了暢通,除了現場的那長長的刹車痕跡和一些撞擊殘渣,整個公路又恢複了無阻的暢行,而倆人又準備睡下。

還沒過五分鍾,前麵的車子又停了下來,而張雨生他們坐的這輛也不得不停了下來。“又發生什麽了?”這下先發問的換成了張宇,他剛才根本就沒睡下,一直就覺得很是迷糊,能上公路開掛車之類大型車輛的,起碼都是駕齡或者技術超群的,他們應該知道車子的所有性能嗎,包括車子的每一個輪胎情況,兩名駕駛經驗豐富的司機怎麽可能輕易犯下錯誤,所有的揣測隻能證明一件事,那就是這車要麽之前嚴重超載、要麽就是輪胎出現了問題,不能經受住如此頻繁的折磨。

所以張宇思考著這樣一個問題,畢竟汽車工業是夢想的根基,更是未來民族崛起之基石,無論是轎車、工程車,還是卡車什麽的,要想建立一個強大的工業科技國家,張宇沒理由不對這類汽車的小問題感興趣,說不定還能因此拉動化工技術的進步。

“前麵有一群人,都在一個勁兒地給公路上的車子招手,所以大夥都停下來看看究竟。”反應最快的是於然,張宇還在思考著他那個該死的問題之時,一路快跑個來回的他已經了解到了詳細情況。“結果情況就是一個老太太快要死了,那些招手的都是她的親人,他們想找輛車送老太太進城看醫生。”

“也用不著這麽多人這麽多車停下來吧?”張宇沒再想他那個問題,還是覺得解決眼前這事兒比較重要。

“主要是因為路邊上跪著一個女孩,而且招手的人都全部穿著祭服,估計是又想醫治老人,不過眾人又準備好了最壞的打算,所以才這般引人注目!”

“那好,咱們一起去看看!”張宇聽到於然的一席話覺得有點意思了,跪在能燙得能煎雞蛋的水泥路上,而且還是個女孩,真的有點讓人感興趣了。“那女孩有多大?要步入極樂世界的是她奶奶嗎?”在眾多車子間穿梭時,張宇不忘問問於然具體情況。

“應該是她孫女,而且還是那個女子的身著來看,應該是個人民教師!”

“教師?”這詞兒進入張宇耳朵裏就更然他感興趣了,要知道這自治政府從來都是把任何人當成寶貝的,尤其是這些吃技術飯、功德飯的,人民教師是何等光榮的職業,雖說是百年大計教育為本,其實這個“本”還得建立在有足夠的好教師的基礎之上。

倆人很快就來到司機們圍觀的地方,眾人都在不停地幫忙說著說那,不過那個教師已經沒像於然說的那樣跪在滾燙的公路上了。“老太太得了什麽病?需要急診還是?”張宇憑借他那高度和身子很快就擠了進人群,看到了身穿著蔚藍教師服的一個女子在照顧躺在一個擔架上喘息不已的老奶奶,這麽一個情況立馬讓好奇心十足的張宇發問了。

“剛才聽女老師說是肺癆,老太太一直哈欠連天、而且還流鼻血,尤其是最近的食欲更是可有可無,吃得極少。周圍的親戚朋友都勸說女老師要給老奶奶辦後世了,不過女老師還是覺得要送老奶奶到城裏去看看醫生,但一時半會兒哪兒找得到車,所以就這麽。。。”張宇身旁的一個還帶著手套而且一身某物流公司駕駛員服裝的人,很是熱心地便講解了這一切。

“讓我看看!”說著,張宇便走上前去,當著眾人的麵打開老奶奶的眼皮看了看眼睛的色澤,微微打開了嘴巴看了看舌頭和牙齒的顏色,然後才看了看鼻孔、感受了一下老人的脈搏,思索一陣之後才說道:“老奶奶需要的不是進城急救,她患了腦血栓,是一種常見的老年人疾病,多見於男性不過女性當中也有不少老年人容易患此病。”

這些話說出來,不少人都很是癡愣愣地看著張宇。“我的意思就是老奶奶不是有性命之憂,而是需要長期的醫療養護。這兒也沒什麽事兒了,大夥都趕緊散了,公路都堵了老半天了!”說完,張宇示意一旁的於然等人鼓動這些人散去。

“你是老人的家屬?”眾人都散去之後,老奶奶的親人們包括那位教師都圍了上來,希望在張宇身上得到一點答案。不過張宇隻是對著那位梨花帶雨的女教師說道,如果不是她身上那象征神聖教育事業從業者的衣服,張宇最多當她是一個農家小女娃娃而已。

女老師隻是略略點了點頭,不過抬頭看到了張宇以及他身邊的三位大漢,包括張宇等人的衣著,趕緊就低下了頭。“你們都散去吧,對了於然,你們給老奶奶找個陰涼通風的地方,然後讓他們把車子開過來,給老奶奶把氧氣輸上。”張宇安排完其他人的事情,示意女老師到一旁的樹蔭下,準備說說老人的詳細病情了。

“你們是自治政府的人?謝謝你!”還沒等張宇開口,敢跪在滾燙水泥公路上的女老師倒先開口了,而且之前的一臉淚水早已用袖子擦拭幹淨,儼然一副準備好接受最壞打算的樣子。

“是不是自治政府的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知道:你身為一個人民教師,在這樣一個大好的日子不在學校教書育人,反而要到這交通幹線上來掀起一番躁動,對得起你的身份嗎?要是我要這般做作,起碼也得先把人民教師的衣服脫下來。”張宇對這麽一個剛才還一副孝女的人民教師,轉眼就有點像是女強人的人物說教起來了。都說民國推行了全民平等、開化思想雖好,不過在一向男女就比較平等的廣西,這些風再吹一吹就讓不少女性中湧出人物了,事業上比男人牛的張宇見得多了,可就是沒見過變臉能變這麽快的女強人。

“我這不是沒辦法嗎?一直辛苦養育我的奶奶得了大病,我隻好請假回來照顧她,這來去匆忙就忘了帶上些換洗衣服了。。。。”女老師的聲音越說越小聲,到了最後張宇是一個詞兒也聽不清了,而且這女老師已經從剛才的梨花帶雨的女老師,快速轉變成為一個大義淩然準備聽取最壞通知的強人,但這會兒又成了純情小女生了,拉扯著她自己衣角的動作讓張宇覺得不是一般的別扭,估計大哥張雨生說的中華頂頂有名變臉藝術也就如此。

“我現在不追究你這些問題,關於你奶奶的事情我很遺憾。如果你想把她送進城裏,我可以找車載你們一程,不過就是。。。。”說到這兒,張宇沒敢再說下去了,身後很快傳來的車子停下的聲音,張雨生等人已經過來了,這很快提醒到他應該快速,而且是有多快就要多快解決掉這件事情。“你奶奶已經有要偏癱的跡象,送進城去最多就是讓她癱瘓之後有一個好的住處和醫療保障條件。照顧癱瘓在床的老人是一件極其辛苦的事情,你還是做好相關的心理準備吧。”

張宇的話又讓變臉女王變了,那眼淚果然同張宇所想的那樣,很快就如白水一般從女老師的黑亮大眼睛裏竄了出來。“腦血栓是在腦動脈粥樣硬化和斑塊基礎上,在血流緩慢、血壓偏低的條件下,血液的有形成分附著在動脈的內膜形成血栓,稱之為腦血栓。腦血栓的後遺症中最多見的就是偏癱,而你的奶奶恰好就會很快屬於腦血栓引起的偏癱。”

“什麽是偏癱?”這會兒女老師就沒再繼續表演“變臉”的功夫了,一臉的淚水混合著期盼的眼神讓張宇感覺到她有足夠的無助。

“偏癱指一側肢體肌力減退、活動不利或完全不能活動。腦血栓病人偏癱發生在腦部病變的對側,如果是左側的腦出血或腦梗死,引起的是右側的偏癱,反之亦然。不過在偏癱之前,很多腦血栓患者都會有各種的症狀,比如言語功能受到極大影響、智力下降厲害、失去自製能力什麽的,不過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還是趕緊做出個選擇吧。是打算送進城裏的醫院?還是打算就在鄉下照顧你的奶奶?”

張宇已經感覺到背後有人在盯著自己,那人不用猜就知道是張雨生,還有重要事情的他們容不得再耽誤太久了,而望了望那邊輸液、輸氧著的老人,張宇實在沒那個狠心扔下這麽一個爛攤子。看了看女孩的臉色,張宇沒再多說什麽。“我們可以騰出一輛車給你,最前麵的那輛專門給你使用!”說完,便示意不遠處的於然等人抬著老人進第一輛轎車。

很快,老人被安置在了後座上,並且用酥軟的毯子勉強充當被子,而女孩隻能盡量卷曲著身子,老老實實地拿著輸液瓶,看著在輸氧下呼吸逐漸平穩的奶奶。

“謝謝你!”就在張宇等人要準備離開,一起去擠著坐剩餘兩輛車的時候,女孩突然轉過頭來對著幫忙搖上車窗的張宇說道,那天真的笑容和精致的臉龐,又讓張宇見識到了變臉的藝術。

“為人民服務!”丟下這麽一句,張宇小心地掛上車門,然後便很快溜走,他可不想再看到那級分鍾能變化出幾種表情的女人,當然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地心或許真的讓他覺得有些害怕了,從試管、培養籃裏出來這麽久,還是頭一次覺得害怕。

“你什麽時候懂得行醫的?”剛和前座於然對話完的張雨生,很快轉過身來對著一旁的張宇說道。“連腦血栓都看得出來?你啥時候仔細看看我,我是不是得了什麽大病?”

“少在那兒攪和,剛才遇到個魔女夠爺們心煩的了。不過你得腎虧的病是不用我也看得出來的,小王和於然都知道,是吧?”張宇說完,笑嗬嗬地給了前座倆人的椅背一下,提醒他們前麵的那車已經啟動出發了。

“魔女?我還以為你張大爺什麽都不怕呢?咋會害怕一個小小女教師?”說著,張雨生立馬意識到什麽,趕緊伸手拍了一下於然,倆人一陣耳語之後都帶著邪惡的笑容落座,當然這一切張宇都沒看見,因為他正對著窗外發呆,自己幹嘛剛才看見那女孩的笑容害怕,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