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事發吉隆坡
時間:12月11日,地點:英屬馬來聯邦首府吉隆坡。
地處赤道的馬來半島自進入十一月後的每天清晨,很多時候都是伴隨著呼呼的季風迎來烈烈的驕陽,有時候清晨還要下一場大雨,不過在快來快去的暴雨之後,吉隆坡的天空會特別的藍,一塵不染的碧空之上隻會零星的漂浮幾朵白雲,伴隨著太陽的升起而在陽光的普照之下越發顯得韻白、綿軟。
時間尚早,住在吉隆坡城郊的竇粵和竇閩兩兄弟就起‘床’了,從他倆的名字中就可以看出,這兄弟倆肯定是華裔的後代,祖輩肯定來自於中國閩粵‘交’界一帶,所以兄弟倆被他的父親竇華,給取上了這麽特殊的名字。
生在馬來半島這個地方,兩兄弟就沒那個條件好好讀書,直到快成年了,才在一家華僑企業的子弟校裏念過兩年掃盲班,這才能識文斷句、算術運算,不過這已經夠兩兄弟繼承父親的衣缽,繼續將家族傳下來的水果生意做下去。
馬來半島地處熱帶一年四季都盛產水果,像什麽譽為“萬果之王”並且味道濃厚的榴蓮、金黃‘誘’人的芒果、味道鮮甜的木瓜、大如圓球的柚子、水嫩滑口的鳳梨、香甜多汁的楊桃等等,還有消熱解渴的西瓜、果‘肉’香甜的人參果,總之盛產優質水果的馬來半島總是能讓兄弟倆一年都有活。
淩晨…,兄弟倆和媳‘婦’都起‘床’了,他們把昨天下午到果農種植園裏收回來的水果,昨晚加班都沒有裝完的全部裝車,家裏的“頂梁柱”也就是兩輛從吉隆坡中國南方重工汽車4S店裏,‘花’了大價錢買回來的東風卡車,很快就裝得滿滿當當,兄弟倆很快就告別了家人,在‘蒙’‘蒙’的夜‘色’中告別了家人和孩子離開了,兩輛卡車以前以後的開著大燈行駛在了通往始建於1910年的吉隆坡火車總站貨運倉儲區。
一路上,大哥竇閩的卡車走在前麵,二弟竇粵隔著八十米左右慢慢的跟進著,有些超載的卡車是可以高速行駛的,不過吉隆坡的道路條件不允許哥倆搶時間,否則一路顛簸過去,不知道要讓多少水果壞掉,因此兄弟倆寧肯慢些。
受季風影響,吉隆坡的早上是有些令人害怕的,黑漆漆的夜裏那些被狂風吹得呼啦啦作響的樹木總是搖搖晃晃,有時候樹枝還被吹得折斷,發出啪啦的聲音,一路上哥倆是小心行駛,生怕撞上了什麽倒下的樹枝,直到清晨的太陽笑眯眯的掛在了東邊的山崗上,金‘色’的陽光裏,兩輛滿載著各類水果的卡車終於來到了貨運站。
兄弟倆的水果生意很簡單,就是每天下午到鄉下收購水果,回家後全家總動員,將水果分好優劣之後便裝入不同的箱子,次日清晨便將這些水果拉到火車貨運站,將這些分好優劣的水果賣給那些出價合適的水果批發商,這些批發商將會把水果買過來後,轉運到新加坡去販賣,有些甚至要賣到共和國去,長途運輸肯定就會增加冷凍成本,但這可不是兄弟倆需要擔心的。
11日這一天,兄弟倆有些高興,因為他們拉來了五噸水果,而且質量都‘挺’不錯,肯定能賣個好價錢,因此哥倆一前一後的將卡車駛入了貨運站停車場,大哥竇閩下車之後就去找那些常合作的批發商了,順便也了解一下今天的行情,二弟竇粵則留在卡車周圍,負責看守好這兩輛價格不菲的卡車以及車上的水果。
大哥剛走,穿著一件汗衫和短‘褲’、蹬著一雙牛皮鞋的竇閩就將兩輛車都鎖好,同時把自己車上的原本是用來壓千斤頂的鋼棍拎著,手裏握著冷冰冰的鋼棍遊弋在自家的兩輛車前,‘精’銳的雙眼隨時隨地都在打量著周圍的過往的行人,尤其是那些皮膚黝黑的馬來人和印度人,黑漆漆的眼睛透‘露’著貪婪的光芒,‘射’在竇粵的身上,讓他心裏不禁有些不寒而栗,不過這種感覺天天都會出現,不過什麽事兒也沒發生過,所以竇粵並不覺得會出事兒,依然忠實的守護在自家車前。
而另一邊,和二弟同樣裝束,不過衣服顏‘色’不一樣,但腰上還挎著一個包,很有商人模樣的竇閩,他已經找到了一個愉快合作過很多次的批發商,兩人胡敬香煙後聊了聊國內的一些趣事,這個來自共和國廣州的水果批發商上一次拉回去的貨賺大發了,所以這一次要狠狠的吃進一筆,不過高興得很的他自然而然和竇閩聊了聊國內的一些趣聞,邀約以後竇家兩兄弟也該回國去看看,祖國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到處都透莫大的商機和機遇。
隨後,這批發商便將自己的庫點‘交’給了一個負責掌秤的馬來苦工,自己則拎著皮包跟著竇閩看貨來了,一路上少不了被那些手中有貨、卻貨品不行的商人羨慕,一臉笑意的竇閩很快就帶著批發商老何來到了貨運站免費停車場的自家車位前,大老遠的就看到二弟竇粵笑了,老何出的價錢是很公道的,竇粵已經預感到今天能大賺。
“昨天剛收回來的,一家老小熬到大半夜都給加班加點的分揀了出來,保證品質優秀”說著,竇閩示意二弟將兩輛車的篷布都給掀開,隨後就從車尾的一水果塑膠筐裏撿了些樣品給老何看。
“這是咱們哥倆做水果生意以來,收到最好的一批貨了。老何,你看看這果‘色’、果形就知道,保準兒能讓你運回國去賺大錢。”竇粵也適時的說道。
‘精’明的老何可不是被兩三句話就能框住的,他自己爬上了車,站在車欄杆上趴在重重疊疊堆砌起來的水果筐,可勁兒的瞧了瞧身邊的那些筐裏水果成‘色’,甚至還半眯著眼從筐縫隙裏看下麵的那些水果如何,心裏樂滋滋的他臉上閃電般的笑了笑,不過很快就換了一副有些難做的表情,下車後首先是拍了拍竇閩的肩膀,又看了看一臉笑意的竇粵。
“我知道,竇家兩兄弟是吉隆坡出了名的水果好手,辨別水果、討價還價的本事兒那是盛名在外,老實誠信的做買賣”老何先是誇了誇兄弟倆,這話音一轉便說道:“不過這批貨我看了,這質量也就那樣,運回國內肯定不會虧本,但賺頭肯定沒多少,而且我也要不了這麽多啊”
“這個……”二弟竇粵剛準備說話,卻看了看對麵的大哥竇閩的眼‘色’,便不再開口說話了。
“老何,咱們哥仨是什麽‘交’情,這麽多年來我可從來沒糊‘弄’過你,要是哥們不信兄弟,咱們可以一筐一筐的稱,好的算一個價,次等的又算一個價,你看咋樣?”
老何兩眼一咪,臉上一笑,擂了竇閩一拳後說道:“兄弟這是說哪兒的話,這批貨要我是能全要下的,也不會論筐稱,咱們哥倆有什麽話不好說啊”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兩人已經很是明白,老何很快就從自己的皮包裏拿出了一個沒底的黑‘色’布袋,兩人各伸了一隻手進入這無法為外人所見的布袋裏,用手勢來表達價格,可以成‘交’就點頭便是,不同意則繼續“藏著掖著”的出價,直到滿意為止。
沒過一會兒,兩人就笑嗬嗬的收回了各自的手,而老何也將布袋收回了自己的皮包裏,知道大哥已經成功的竇粵趕緊將兩輛汽車的駕駛室都給打開,竇閩和老何共乘一輛車,自己單獨駕車到老何的庫房去,隻要過了地磅、收了錢,這筆生意也就算是真正成功了。
這才沒過一會兒,竇閩和竇粵的生意就做成了,看到那遠去的兩輛東風卡車,兩輛卡車少說也運了好幾噸水果,老何這個貨運站裏很有名氣的共和國水果商,拿出來的貨款都是硬‘挺’得很的人民幣,所以一千克賺一‘毛’錢,這一趟下來,竇家兩兄弟少說也能掙下好五百元,更何況老何的出價很公道,一千克不止一‘毛’錢的利潤,所以竇家兩兄弟這兩輛卡車的貨,除掉油錢和車輛磨損,淨賺伍佰元是可能的。
伍佰元是什麽概念?目送兩輛卡車離開的那些馬來人很清楚,在馬來半島這個地方,一元人民幣能夠買一斤半牛‘肉’,一百元能夠買一個漂亮的印度美‘女’做老婆,這伍佰元足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
“聽說竇家家裏住的都是三層的樓房?”
“樓房算什麽,我前天還看竇家兩兄弟買了一台彩‘色’電視機回去”
“彩‘色’電視計算什麽,我可聽說他們的兩輛卡車都是現金購買的,家裏少說都還有上萬元人民幣的存款,萬元富翁啊”
貨運站免費停車場裏,傾家‘**’產到處借錢買車才做上這水果生意的不少馬來人,沒什麽生意便聊開了,各種各樣的圍繞著竇家的小道消息都成了談論的話題,什麽竇家的媳‘婦’穿金戴銀,耳環都是鑲鑽的,又或者什麽竇家老爺子經常到新加坡去消遣,還打算回他們的祖國去爬長城,更有甚者說竇家曆來都做水果生意,這三代積累下來,家財萬貫那是絕對的,能買一艘冷凍貨船跑水果海運了。
談論聲中,複雜的眼光很快就變得單純起來,越來越向“貪婪”靠近,光是竇家兩兄弟那價格不菲的東風卡車和自己的四輪報廢微型貨車之間的差距,就足以讓他們那猴子‘胸’脯變得起伏不定,喘氣如牛間這群馬來人族水果商,開始有了很一致的想法。
別人的談論如何如何,竇家兩兄弟反正是沒聽到,因為他們此時此刻正過地磅來著,兩輛汽車先是滿載的上地磅稱好了重量後,便在老何雇下的那幫印度裝卸工的幫助下,將一箱箱水果轉運到老何的倉庫裏,或者直接裝進冷凍集裝箱,十來個身體不錯的印度苦工很是熟稔的完成優等品的轉運,兩兄弟很快又將自己的卡車過地磅稱了一下,優等品的重量很快就給算了出來。
沒過多久,次等品的重量也給算了出來,因為塑膠水果筐是等重的,具體多少個也很清楚,因此老何按照慣例將優等品、次等品淨重都給算出來後,立馬讓那些印度苦工給兩兄弟搬來同等數量的空置的塑膠水果筐,隨後便開始算賬付錢了。
老何很快就拿出了一疊紅彤彤的人民幣,熟練的在指尖上沾了了口水後便開始數起來了,嘴裏沒有發出聲音卻在不同的蠕動著,老何心裏在默計數了多少張。
“4300、4400”數到了這裏,老何停下了,將厚厚的一疊百元人民幣大鈔先遞給了大哥竇閩,又從自己的皮包裏拿出了一張二十的,遞給了竇閩,並說道:“一共是4420元,兄弟可要把錢看清楚了,假鈔過期不換”
“何大哥這是哪兒的話,這多出來的二十塊錢,就給他們吧吃茶點吧”
竇閩衝著倉庫‘門’口那些聚在一起,一臉羨慕看著這邊數鈔票場景的十幾個印度苦工,老何就知道竇閩會這麽說,所以二十元的鈔票就收了回來,放在了桌角,十幾個印度苦工中較為矮小卻腦子很聰明的一個立馬就知道是“打賞錢”,立馬就笑嘻嘻的過來將錢抓了過去,一溜煙兒的跑回去,嘰裏咕嚕的和其他苦工說了起來,似乎在說這二十元人民幣應該如何去‘花’,是大吃一頓呢?還是去找個馬來妹子,讓兄弟們都發泄發泄。
而這邊,竇閩兩兄弟一眨眼的功夫就清點完了4400元錢,共和國的鈔票不僅堅‘挺’,而且還因為特別難以仿製,所以偽劣的假鈔和真鈔票的差別一眼就能看出來,再加上兄弟倆數過的錢不少,因此兩人的眼睛就跟掃描儀一般快速的將手裏的錢給過濾了一遍,隨後臉上就掛起了笑容,美滋滋的和老何握了握手後,算是要告別了。
而就在兩人準備上車離開的時候,一件他們從來就沒有想過的事情發生了。
老何的倉庫大‘門’正對麵就是麵積很大的免費停車場,一條能同時容納三輛卡車通行的道路從‘門’前穿過,而這個時候兩兄弟的卡車也就停靠在路邊,算是占據了一條車道,但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報廢車輛,十餘輛舊得掉漆的四輪微型貨車很快就將兩兄弟的卡車堵住了,三條車道很快就隻剩下一條了,知道這兒要鬧事兒不願意停留的卡車,自然而然小心翼翼般的從那條車道通行著,從十餘輛微貨卡車上跳下來的司機都是清一‘色’的馬來人,他們臉上掛著笑意,手裏拎著鋼管或者西瓜刀,圍城了一個圓弧形向老何的倉庫三麵圍了過來。
“看樣子,今天有人不願意你兄弟倆離開了”看這架勢很不對勁,老何小聲的提醒到竇家兄弟倆。
竇閩和竇粵已經很清楚形勢了,如果那些微型貨車上裝有水果,那就證明這些人是來找老何的,強製老何買了他們的劣質水果的事件也不是沒發生過,老何之所以能在這貨運場裏立下威名,就是有一次被欺負的時候,他打電話叫來了一幫華人,連同竇家兩兄弟一起把那幫印度阿三給收拾了。
那以鋼棍、鋼管、西瓜刀等武器的‘混’戰中,人倒是沒有砍死一個,但鬧事兒的二十幾個印度商人都給收拾了,後來竇閩還聽說好幾個商人從此就落下了殘疾,貨運站裏“華人不是好欺負”的名號也就是靠老何來打響的,但這一次是馬來商人,他們比印度人更難纏,更囧的是,這些馬來人似乎不願意惹老何,所以都帶著很是挑釁的眼神瞄著竇家兩兄弟,其中不少目光很快就轉到了大哥竇閩那鼓鼓的挎包。
“你們這是要幹什麽?光天化日之下,想搶劫?”
還算是有些威名的老何說話了,不過他的叫喚似乎並不起作用,馬來人當中的一個矮胖的,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警告老何別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別慌,千萬別慌,咱們一慌,那些咋種就會知道我們害怕,立馬就要撲上來”作為大哥的竇閩,趕緊提醒到緊握成拳頭的右手手臂都有些顫抖的二弟竇粵,隨後就對圍上來的馬來人吼道:“搞什麽?想鬧事兒?”
“不做什麽,就是哥幾個賠了買賣,正愁沒有本錢繼續做生意,想找竇家兄弟借點本錢”一個馬來商人帶著輕蔑的眼神回答道,手裏那碩長的西瓜刀閃閃發亮,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出陣陣寒光。
“要借錢,有這麽借的嗎?”
竇閩怒目一瞪,主動將身子移了上去,身高超過一米七的他足以俯視剛才蔑視他的馬來猴子,被竇閩這麽狠狠的一瞪,那人也感覺到頭皮有些發麻,他可是聽說了,這竇家兩兄弟可不是好欺負的,上一次老何叫人收拾印度阿三,這兩兄弟一人兩把西瓜刀,左右開弓如同砍瓜切菜般收拾了那幫印度人,把好幾個人都送進了醫院在病‘床’上哀嚎了好幾個月。
兩人這麽一來一往,貨運場裏做批發生意的華人都聚攏起來了,黃皮膚、黑眼睛的華人很是團結的聚攏在了竇閩和竇粵兩兄弟的身後,黑壓壓的一幫人直接把老何那寬大的倉庫‘門’都給“堵了”,並且每個人手裏都有家夥,好幾個身高起碼有180的壯實華商,可能是在吉隆坡做‘肉’類批發生意的,所以長得相當結實,像是一尊尊鐵搭般杵在哪兒,手裏拎著的大刀上還滴著血,似乎是某種動物的。
更令這群馬來人沒想到的是,在他們對麵的華人中,竟然有好幾帶著雙截棍,這實心鋼棍和鐵鏈做成的雙截棍可不是吃素的,遇到一個玩得轉雙截棍的好手,那被擊中後皮開‘肉’綻是最起碼的,打斷肋骨、小‘腿’等更是小事一樁,至於什麽西瓜刀、鋼管這種群毆必備的武器則是更多了,一個虎頭熊腰的豬‘肉’華人批發商給竇閩和竇粵兩兄弟一人一把殺豬刀,這還帶著豬血血腥的殺豬刀,也不知道捅進馬來猴子的肚子裏,是不是一樣的效果。
“還想借錢嗎?”
止不住笑意的老何原本還準備打電話叫人來助陣,結果這貨運場裏華人們已經自發集結起來了,對峙的雙方實力很快就發生了轉變,老何這一聲吼更是讓不少又矮又瘦的馬來人嚇了個‘激’靈,趕緊調頭轉身就走,沒過一會兒就做鳥獸散盡。
“就他娘的這點能耐還想鬧事兒?真他娘的‘操’蛋”
目送那些馬來人離開,老何拍了拍竇家兄弟倆的肩膀,又轉身衝著那些自發前來助陣的同胞們笑了笑,竇家兩兄弟也很知趣的向大夥鞠了一躬,很會做人的竇閩趕緊就到隔壁的一個煙酒批發鋪子拎了一箱紅塔山回來,拆箱後立馬給每一個前來助陣的同胞兄弟發上了一包,大夥兒很快就在笑聲中散去,不少人遠去路上還哼唱著“團結就是力量……”
告別了老何,竇閩和竇粵準備駕車回家了,起早‘摸’黑的日子裏最想的就是能好好的睡覺,兩兄弟很快就收拾停當發動汽車了,透過車窗兩兄弟衝老何揮了揮手,隨後便掛檔離開了,可沒等他們走多久,剛才做鳥獸散盡的那夥人又重新回來了,三十多輛微型貨車上站滿了手持鋼管、砍刀等凶器的馬來人,大老遠的就開始吆喝起來,聲音大得還沒駛出貨站的竇家兩兄弟都聽到了。
“今天肯定有大事發生”
竇閩的眼皮不禁跳了跳,趕緊將手伸出窗外,招呼弟弟竇粵停車,駕駛技術嫻熟的兩人當即一個默契的急刹,隨即便開始掉頭往回開,路過公用電話亭的時候,老道的竇閩衝著電話亭的老板老姚吼了一嗓子,讓他趕緊叫人。
隨後,竇閩就率先將車速加快起來,在限速五公裏的貨站場內公路上竟然飆上了80邁,車速表的指針剛指到90的時候,竇閩已經快要撞上那些要鬧事的馬來人群了,疾駛而來的東風卡車頓時嚇了剛才還很是囂張的馬來人一大跳,罵罵咧咧的要讓竇閩停車的時候,竇閩根本沒有減速,直接衝了過去,頓時嚇得趕緊跳開。
沒打算撞死這些猴子,然後被警察抓進監獄裏,所以一個甩尾,人車合一的東風卡車滑行了一段距離後就停了下來,還沒等馬來人衝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打開了駕駛室車‘門’,拎著西瓜刀跳了下去, 氣勢洶洶的揮舞了幾下後,駭得周圍的馬來人根本不敢上前,這時候老何也帶著人過來了,這吉隆坡雖然當警察的全是馬來人,但華人也沒什麽好怕的,真要是欺負上‘門’來,和這些猴子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群毆才是硬道理。
雙方的大戰很快爆發,馬來人和華人的大戰如同家常便飯一樣,所以戰場之外很快就聚集了不好看好戲的印度人,這些在貨場裏充當苦力的人很是幸災樂禍的隔岸光火起來,笑嗬嗬的看著他們的老板和馬來商人的大戰,不過他們很快就發現牛高馬大的華人的確在身體素質上優勢很大,打殺中不少馬來人被砍翻在地。
不過馬來人並不是善茬,貨場裏發生華人和馬來人超級群毆的事情很快就擴大化了,整個戰場隨著越來越多的馬來人加入很快就擴大了,而之前接到了竇閩通知的公用電話老板老姚已經通知了能通知到的華僑同胞,所以馬來人和華人之間的群毆大戰已經不再限於貨場裏了,已經擴大化到了街道上。
貨場血毆成為了引爆長期積蓄在華人和馬來人之間矛盾的導火索,接下來的在華人與馬來人之間的鬥毆就不能再用慘烈二字來形容了,在英國殖民者“**”之下,馬來聯邦裏華人、印度人、馬來人三足鼎立,總人口基數上誰也不比誰少多少,更為主要的是,現在的華人華僑是在麵對欺負的時候是不會忍氣吞聲的,誰都知道當年印度尼西亞的排華事件引得共和國差點和荷蘭東印度公司打動幹戈,有這麽一個強大的國家作為後盾,所以他們根本不會怕事兒,更何況還是馬來人主動挑釁。
被‘激’化的矛盾猶如被引燃的火‘藥’桶一樣,眨眼之間就炸裂開來,整個吉隆坡不到兩個小時就全城總動員了,原先還隻是在一旁充當看客的印度人也不甘寂寞,他們看到自己的雇主也就是那些在馬來聯邦社會裏,以小商品經濟從業者身份為充當著中產階級的華人老板們,都去鬥毆打架、懲罰那些就愛欺負華人的馬來人去了,商鋪、倉庫、工廠等很快就無人做主了,心生貪念的他們自然而然想不勞而獲,可很快就被發現了,於是乎華人老板們又與印度苦工們爆發了大戰。
一時之間,吉隆坡就像是坐上了一座火山上一樣,幾十萬人積壓幾十年的種族矛盾被真正點爆了,長期是社會底層的印度人很快就與馬來人沆瀣一氣,共同向華人發起了“進攻”。
“格老子滴,印度阿三和馬來猴子要翻天了”
老何很是憤怒的看著一個馬來人引燃了自己的轎車,一萬多元錢的轎車就這麽在嗚嗚的警報中陷入了大火之中,身上被砍了好幾刀的他臉都氣綠了,當場就將西瓜刀捅進了一個很瘦的馬來人肚子上,嚎叫著瘋狂的捅了好幾刀之後,鮮血濺了一臉,大叫一聲後,狠狠的將已經成為一具屍體的馬來猴子踹飛,揮舞著西瓜刀又衝向了另一個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