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六章 新麻煩
“你是說,梁國偉軍長出麵幫忙才讓你脫困?”
譚勵傑簡直不可思議的看著始終沒有放棄的優秀特工“蝰蛇”,什麽時候這四a級別的特工怎麽淪落到了這個地步,還被關進了派出所,想來都覺得是一個笑話,但不得不說這居然就是事實。
“我當時也不知道怎麽的,腦海裏一片漿糊,就知道誰敢闖進去,除非從我屍體上踩過去!”單奕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這事情的確辦得稀裏糊塗。
“那後來事情是怎麽處置的呢?”譚勵傑是生生憋住了笑意,蝰蛇既然敢於為已故戰友的親人出頭也就證明他的心還沒有死,也就說明一切還都是有可能的。
單奕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從茶幾上拿起那包煙抽出一支點著,吸上一口後才道:“梁軍長親自送我和老王叔回去,而且他還當著鄉裏鄉親的麵,還給‘撲克’的靈位立正敬禮,這可把鄉親們給震的,沒拉多久家常,梁軍長就讓老王叔有困難便找部隊,讓副官留下了一個第五軍駐長春部隊的電話號碼後,他便走了。”
“到了晚上,那個拆遷公司的老總和區委書記等就提著許多禮品來看望老王叔,給‘撲克’的靈位恭恭敬敬的上香祭拜後,這才拿出合法合情的正式拆遷合同和足額的補償款支票,另外給老王叔安排的安置房也從一套二變成了一套三,順帶還送了一個安置區裏菜市場位置不錯的肉類鋪位,客客氣氣說是一場誤會……”
譚勵傑嘟囔嘴唇,微微皺了皺眉頭,難道這事兒就這麽解決了,不過單奕接下來的話還是讓他稍稍感覺到心安。
“我到了火車站後就給老王叔打了個電話,老王叔讓我有空就常去他家的新房轉轉,他還告訴我,村主任、派出所所長等人已經連夜被紀檢部門和督察帶走,拆遷公司法人和區委書記也將接受調查……”
單奕倒是一臉輕鬆的抽煙享受了,不過譚勵傑心裏可就不是個滋味兒,共和國自打1929年建國,到如今1947年,再有兩年便是20歲,但不管如何,這都還是一個新興的國家,年輕而又富有朝氣,在經濟發展的道路上創造出了世界矚目的驚豔成績,可這快速繁榮的背後,到底又隱藏了多少蛀蟲?譚勵傑不敢去深想,更何況這些事情他也無能為力。
悵然一聲歎息後,譚勵傑這才收回信息打量了一下單奕,真正去麵對心中遺憾的單奕經過這麽一個小波折似乎已經有所好轉了,至少沒有再在他的臉上看到憂鬱二字,多出了一份責任、一種堅強,他似乎已經找到堅強勇敢走下去的勇氣。
“看樣子,你這樣一趟沒有白走,但你似乎還忘記了一個問題!”
譚勵傑及時的潑了一盆冷水,讓心情正好的單奕頓時就愣了,是一直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感覺有什麽事情還依然沒做,轉念一想,他就知道司長是說的什麽事情了,臉上的輕鬆漸漸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擔心、期盼、害怕。
“蝰蛇,你現在應該知道,為何我國男性新兵招募的年齡限製是18周歲,而結婚的年齡限製是23周歲了吧!”譚勵傑笑了笑,站起身來拍了拍單奕的肩膀,道:“因為征服一個女人,要遠比戰勝敵人困難得多,你必須更加成熟、更加果敢、更加堅定,否則,女人會沒有,戰爭也會沒有!”
說完這話,譚勵傑看了看手表,大好的休假時間也應該安排給自己的家人了,所以扔下一張信用卡在茶幾上,便開門離去,留下發愣的單奕抽著悶煙,直到煙頭燒到了他的手指,他才意識到煙沒了,而且司長已經走了,茶幾上正安安靜靜的躺著一張共和國工商銀行的信用卡。
單奕不敢正視那張信用卡,仿佛是在正視自己的命運一般艱難,他趕緊將煙頭摁熄在煙灰缸裏,疾步走進了洗手間,猛的一下將腦袋伸到了水龍頭下麵,擰開水龍頭讓冰冷的自來水狠狠的衝刷渾濁的大腦,讓一切都回歸沉靜。
泡了好一陣,單奕才抬起頭來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濕漉漉的頭發依然是那麽短,而烏黑的雙眼本應明亮清澈,透著自信與從容,可怎麽卻散發著暗淡與失魂呢?再次捧起清水,善意狠狠的洗了洗臉,那天晚上和老王叔在炕上聊的話不由自主的浮上心頭,王叔說得對,凡事都應該向前看,過去的事情不管再怎麽痛苦、懊惱,但終究還是回不去了,人必須一步步活下去知道讓整個生命富有意義,而不是虛耗自己,讓自己失望,更讓周圍的人失望。
一把拽過洗臉帕,單奕很快就擦拭幹淨了水漬,跑回自己的臥室裏,打開衣櫃翻了又翻,卻發現沒有一件合適的,除了軍裝之外,他似乎找不到什麽比較正式的衣服去見自己的妻子和兒子,這時候他才想到了客廳茶幾上的那張信用卡,譚司長這老狐狸果然懂事。
譚勵傑給單奕留下的信用卡不是他自己的,而正是單奕自己的,軍情局很多方麵都與軍隊一樣,但也有不同之處,比如說軍情局的待遇要比常備軍高得多,像單奕這種上尉級別的外勤特工,同樣是職業軍人,但每個月的合同工資外加津貼其實和空軍的上尉飛行員一樣豐厚,而且外勤特工還有行動補助、任務獎勵、高額保險金等等,像單奕已故的戰友“撲克”,其唯一的家人也就是老王叔其實是根本不差錢的。
簡而言之,單奕將信用卡揣進衣兜裏就知道自己不算是一個窮人,估計卡裏的錢應該能全額支付在北京地區可供三口之家居住新房,所以關上房門走進電梯的時候,他已經開始在想,自己應該如何打扮一下才去見老婆孩子呢?這麽久沒見麵,說些什麽好呢?是不是應該給兒子買點小禮物什麽的當見麵禮啊?
各種想法蜂擁而來,單奕終於知道譚勵傑所說的話是什麽意思了,家庭和婚姻的經營難度不亞於軍國大事,所以當電梯發出叮鈴的一聲,單奕這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到了一樓,收拾好心思步伐沉穩的離開了這個軍屬小區,令人意外的是,走出小區門口的時候,那兩個哨兵竟然還對自己行禮,可自己沒穿軍裝啊?單奕有些想不明白,但他很快就懂了,因為在小區門口外的一側路旁一臨時停車位上,一輛漆黑色的奔馳已經打開了車門。
坐進奔馳後座,單奕再一次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譚勵傑,而譚勵傑正很惱火的抽著香煙,他似乎沒有抽煙的習慣,貿然一抽感覺怪怪的,看到單奕老老實實坐下,將香煙摁熄在煙灰缸裏,笑著說道:“我就知道你會下來的,怎麽樣,是先某個商場置辦一套像樣的衣服鞋子,還是直接去接人,我今兒都陪你,為你打氣助陣!”
“老板,你就別取笑我行不?我知道,前段時間給戰友們和您添麻煩了,我不應該沉淪不醒,而如今我好了,我非常確定及肯定的告訴您,您毋需關心我了,趁著局長給我們司放了大假,您也是時候陪陪您的家人,我可知道,等戰爭打響,您就甭想再眷顧的家人了!”
單奕說著,像是朋友一樣和譚勵傑擁抱了一下,拿出手裏的信用卡揚了揚後,打開車門便瀟灑離去,而始終不說話的譚勵傑過了半響才嗬嗬笑了出來,他知道他想要的蝰蛇已經回來了。
而坐在前麵的專職司機卻有些看不懂了,透過後視鏡看了看自己的boss,問道:“老板,你怎麽不告訴他慕容琳遇上大麻煩了?”
“你懂個屁,這男女情事等你結了婚就懂了,開車,老子要去接老婆下班,這可沒多少悠閑的日子好過了!”
譚勵傑盯了司機一眼,這才舒舒服服的倚靠在真皮座椅上,這樣悠閑的好日子的確快沒了,一些瑣事也是時候解決,就像自己的這個專職司機,娘的,都二十五了還沒談過女朋友,再怎麽都是手下的兵,今晚就得讓老婆給介紹個她醫院的護士給這廝認識。
不管怎麽說,北美情報司是放大假了,而歐洲情報司為了德國的內亂忙得不可開交也都是事實,而沉淪太久的蝰蛇終於鼓起勇氣麵對自己嶄新的人生也是事實,可事情卻遠遠沒有向他所預料的那樣順利。
首先,他坐上公交車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沒有帶五角的硬幣零錢,站在投幣口愣了半天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出門之時好像一高興,就隻帶了信用卡,什麽公交地鐵通用卡、零鈔之類的壓根兒就沒有,被周圍乘客和司機看了又看,他才不好意思的拿出了軍官證,司機一看,欲言的表情頓時成了吧唧一下嘴巴,隨後摁下了關門鍵,軍人免費乘坐公交地鐵這是共和國規定,他何必為難一個沒帶錢的大兵呢?
很不好意思的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單奕這才正兒八經的透過車窗觀察著北京城的一切,公交車走走停停,一個站接著一個站的過去,他卻沉湎在了高樓大廈中,許多高樓他湊近了窗戶邊也看不到頂,這種表現可讓周圍的乘客驚訝,但都不敢笑出聲來。
不知不覺,單奕就坐到了公交車的終點站,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好像根本沒問這車到底是去哪兒,不過好心的司機這時候走了過來,和單奕寒暄了幾句後便接過單奕手中的紙條,上麵寫著地址,對北京城自然老熟的司機很快就給單奕指明了應該坐哪一路公交到什麽站,然後換乘幾號地鐵線都某個站下,再轉乘哪一路公交直到某個站下車便到指定地點,反正聽得單奕感覺腦袋有些發脹,這北京城也忒大了吧?早知道,就該坐那奔馳直奔幼兒園的,何必像現在這樣在祖國的首都卻成了路盲。
憑著驚人的記憶力,單奕依照司機的囑咐免費的乘坐了兩次公交、一次地鐵後,他終於趕到了來過一次的幼兒園門口,上一次他是坐著司長的奔馳來的,沒有看到心愛的人便匆匆逃離了,這一次他終於鼓起勇氣一個人來了,站了一會兒才猛然意識到自己出門時候想的那些都成了狗屁,怎麽全都忘了?
衣服沒換、禮物沒買、坐公共交通都是免費,眼看著幼兒園裏響起了中午放學的電鈴聲,單奕幾乎又差點心虛的逃走了,可司長說得好,一個年過25人的人,就應該上得了戰場、照顧好家庭,更何況他早就不是新兵了,還害怕什麽?
就在這時候,伴隨著令人躁動的轟鳴聲,一輛血紅色的雙座寶馬跑車緩緩的停在了幼兒園門口,車頭正好和單奕所站的位置平行,對於這麽一個倏然出現的高級跑車,單奕自然是要看上兩眼的,亞美、奔馳、寶馬、吉安、奧迪、大眾、北方、建設等共和國八大汽車品牌中,寶馬是共和國最大民營汽車企業中國吉安集團的拳頭品牌,就像亞美集團的亞美和奔馳這兩個牌子一樣。
當然,在中高級跑車領域,奔馳、寶馬、奧迪這三者是當前共和國的三大高端品牌,奔馳側重於運動與時尚元素、寶馬專注於精美和舒適、奧迪重在創新與進取,反正這些品牌的高級跑車往往很容易看出價格,就像已故的戰友“撲克”調侃的那樣,跑車底盤越低的越值錢,就像女人的衣服布料越少越貴一樣,丁字褲就不錯。
大排量的寶馬雙座型敞篷跑車緩緩的自動打開了車門,單奕定睛一看,願意為會走下一個腳蹬高跟鞋、著黑色蕾絲襪與超短裙,外加低胸裝的美女,卻沒想到下車來的竟然是個男的,而且個頭不太高,顯得有些瘦弱,一副看上去就很貴的墨鏡戴在鼻梁上,穿著一套淺灰色的高級西裝,下車後還不忘整了整領帶,揚了揚手裏的車鑰匙,這才撇下墨鏡看了一眼像是民工一樣杵在車旁的單奕。
“嘿,幫我看著點兒,回頭我賞你五十元!”
墨鏡男扔下一句話,便很是瀟灑的轉過身,將車裏放好的一大束百合花捧了起來,優哉遊哉的慢慢踱向了幼兒園門口,之前還緊閉的鐵大門突然被打開了,一個大老遠就看得見偽善笑容的保安笑嗬嗬的向墨鏡男微微鞠躬,就跟他爹來了似的,這讓看在眼裏的單奕別提多別扭,好不如欣賞一下那一束百合花,這百合花也是慕容琳喜歡的,早知道自己也該買一束來,可單奕打量了一下自己的穿著,像個農民工又咋樣?
寶馬很安靜的停在一旁,流暢的線條、光潔的漆麵,單奕都感覺自己可以對著寶馬車漆麵照鏡子了,這淡淡的光澤別提多晶瑩透亮,單奕是不得不佩服當下的共和國汽車工業,能把這車造成這樣,那得需要多少先進的技術和工藝才行啊!
然而,等他稍稍整理了一下衣裝扭過頭來,卻看到了他這一輩子都不想看到的一幕,那一心中的伊人,潔白、安靜、纖纖溫柔的亭亭玉立,卻被一旁捧著大束鮮花的墨鏡男給攔住,笑嘻嘻的臉上別提多惡心的諂笑,看得單奕不知不覺就覺得身旁的這車真他娘的醜。
怒火嗖的一下便竄上腦門,緊握的拳頭已經捏出汗來,但一個高素質職業特工的理智告訴他此時此刻務必冷靜沉著,任何的衝動與盲目可能都是助漲誤會的元凶,如果慕容琳對那個惡心墨鏡男有好感,那麽自己這麽貿貿然的出現並大打出手又有何意義呢?反之,他也得等。
慕容琳原本是打算下班後出去給兒子買點尿布,一直在幼兒園的她很少外出,趁著兒子已經睡下所以才借中午空閑到外麵超市添購些東西,尤其是兒子每天都得用掉不少的尿布,可誰能想到剛準備走出幼兒園大門,便又遇上了最近一直糾纏自己的金大閩。
“你走吧,我是不會答應你的!”
“慕容妹妹,你就答應我吧,就吃一頓飯而已,沒什麽的!”
糾纏還在繼續,想要掙脫的慕容琳始終都被金大閩攔著,急得眼淚都快掉出來了,而就當她準備大喊的時候,她愣住了,她看到了遠處正默默站著一個人,一個無數次出現在她腦海裏,讓她在無數個夜晚抱著孩子哭泣的男人,他一點都沒變,依然是那麽驕傲那麽孤獨,像是一匹野狼一樣一個人站在那裏。
單奕鬆開了拳頭,在這一刻他胸腔裏的萬千怒火驟然降溫,他一步一步不由自主的慢慢走了過去,而看見發愣的慕容琳像是被點了穴一樣,手捧鮮花的金大閩也趕緊轉過頭來,不可思議的看著渾身上下就跟農民工似的單奕,這一身上下的衣服鞋襪哪怕加上**,估計也不夠他一天的油費,這窮鬼居然和心愛的慕容琳含情脈脈的對視?
金大閩怒了,他的小宇宙瞬間爆發了,他上下打量著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單奕,手裏的鮮花當即扔給了一旁看熱鬧的保安,整了整西裝後,他邁開腳步,攔在了單奕的麵前,伸出手來撇開單奕,歪斜著腦袋,像是看動物園猩猩一樣的說道:“你是誰?哪邊涼快就死哪邊去!”
單奕根本沒有聽清這西裝革履的衣冠禽獸到底在說什麽鳥語,他的眼裏隻有像是一朵百合一樣純潔的慕容琳,有過生育的她看起來更加溫柔美麗了,所以單奕左手很不客氣的擰過金大閩髒髒的右手,猛地一下就將這被長期聲色犬馬生活掏空身子的禽獸給推倒一邊,雙腳依然堅定不移的走向慕容琳。
分別是最痛苦的煎熬,日日夜夜的思念、不眠不休的暢想,一切的一切都在淚水的悄然滑落間化為了永恒,在父母和親朋好友各種威逼利誘下甚至發誓斷絕家庭關係的慕容琳,以前的那些所有堅強都在這一刻崩潰開來,她的眼眶裏隻有流不盡的淚水,直到和單奕緊緊相擁在一起,她的哭聲才從內心深處迸射出來,頃刻間便嚎啕大哭淚如雨下,如雨點般的小拳頭一下下的砸在單奕寬厚的後背上。
“別哭,好嗎?”
單奕內心也是翻江倒海,可他越發覺得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麵前,就越是哭泣不出來,他越發的挺直了身軀,像是要為心愛的女人撐起一片天空一樣,讓結實強壯的胸膛接納女人的依靠,沉浸在那熟悉的沁人心脾的發香中……
“你們,你們……”金大閩被單奕推了一把便跌在地上摔得是極為狼狽,價格不菲的墨鏡都歪歪斜斜的掛在鼻梁上,指著正親密擁抱的單奕和慕容琳二人,小臉蛋很快就憋得通紅,當看到兩人擁吻的畫麵,他終於怒不可泄的衝上前來,試圖一把推開比他高了不少的單奕,誰能料到單奕竟然抱起了慕容琳,然後輕巧的一個轉身。
他,堂堂奧達科技建材公司董事長的公子,一個有著身價數億老爹的富家公子,卻不得不狼狽的再次匍匐在地,剛剛想推倒單奕的勁頭十足,結果導致倒地後的滑行距離也挺遠,等他站起身來這才發現,胸口前已經磨得破破爛爛,尤其是領帶、花格子襯衫等,都變了樣,比起單奕的農民工打扮,他倒像是一個掉進了枯井裏的倒黴富人。
“你,你們這對狗男女給老子等著,老子很快就能讓你們服服帖帖的跪地求饒!”金大閩撂下一句狠話便逃似的一瘸一拐的離開了,剛剛和水泥地麵親吻得太厲害,左右腳的膝蓋像是被磨破了皮。
“金公子,您的鮮花!”
保安也著實看不下去了,這平時在幼兒園裏和藹可親的幼教老師慕容琳,長得很好看人又溫柔,和家大業大的金公子才是絕配,自己也能得到不少好處,怎麽和這麽一個老土得掉渣的農民工抱在一起,旁若無人的在那裏纏綿擁吻。
聽到保安的呼喊,早就顏麵盡失的金大閩再也忍不住,轉過身來就一把搶過鮮花,順帶賞給了這個恬不知恥的保安左右兩耳光,然後才憤然的狠狠踩踏花了不少錢的這束百合花,而後才揚長而去,開著他那輛看上去很高貴的寶馬雙座敞篷跑車,轟鳴著加速離去,留下一陣沉悶的嗡鳴聲,**漾在空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