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值得一談

浩瀚的宇宙中有一顆蔚藍色的星球,它是人類唯一的生存家園,名曰地球。浩淼的銀河係裏,有一顆光彩奪目的星球,它是照耀地球的唯一光熱源,名曰太陽。太陽賦予了地球光與熱,地球賦予了人類美麗的自然。

人類在蔚藍色的星球上繁衍生息的同時,也創造了自己的文明,各大民族紛紛有了屬於各自的文化語言、風俗習慣。神奇的大自然創造了這一切,地球上的一切理應互相尊重和睦共處,但事實上地球上最實用的亙古不變的真理卻是叢林法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成王敗寇等等,人包括其他物種要想活下去,隻能去適應這個法則,而非改變。

人類世界的叢林法則更為殘酷無情,有限的生存空間、不多的物質條件,以十億計的人類生活在小小的地球上,不能左右的除了人生,還是自由。為了各種各樣的自由,人類在壓榨其他物種的同時,也不得不向同類開戰,從別人身上掠奪,從他人身上剝削,從其他民族國家壓榨……人類為了實現自我,有太多的不得不做。

非常不幸的是,德意誌民族在追求實現自我的道路上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波折,他們在追求的道路上受到了沉重的打擊,接受完打擊之後還迎來了無情的鞭撻,眼睜睜的看著別人熱熱鬧鬧地齊聚一堂,如同菜市場討價還價一般商議著如何宰割著自己的肉、痛飲自己的鮮血,但恰恰就是叢林法則的無情所在,難道他們除了接受,還能有別的選擇?

1920年5月16日,主導巴黎和會的十人委員會隻剩下美英法三國巨頭左右著大會,他們所認為的“普遍利益得交戰國”,即美英法日意五國,他們為了最大化實現自我利益而擁有參與大會任何會議的權利,而中國、比利時等國為“個別利益交戰國”,這些國家是沒有權利出席所有會議的,隻能在涉及本國利益的會議上有一定權利。

當他們所謂的普遍利益交戰國成員內部鬧得嚴重不合,意大利和日本這兩個小國其首腦根本無法左右會議的決議,繼而美英法三國順理成章的駕馭起整個大會了,但他們三者之間也有解不開、調不和的矛盾,大會隻能一拖再拖,除了美英法三國代表,其餘各國代表紛紛放大假,而在這一時期中國的代表團因組成複雜,大會還沒有討論到中國問題的一天,他們就沒那個打算會聚一團,但現實就是無巧不成書。

“名單上的部分人員已經找到了,其中有幾位已經答應中國……”

正當曹貴川等人在忙忙碌碌準備強勢進入德國汽車業的時候,一天到晚眾人是圍繞著策劃案忙碌不休,突如其來的一個好消息立馬讓眾人停下了手中的活計。“找到了哪些人?他們現在又在哪兒?”

“隻找到兩個人,其餘的毫無音訊!分別是亨利·科恩達和伊戈爾·西科斯基。”吳東林明顯很是激動,吐詞雖然清晰,但明顯整個身子在不住的顫抖,顯得特別的激動。

“你…你沒事兒吧?”鄧華林很是關心地問著激動不已的吳東林,很是驚訝平時這穩重異常的小夥子,今兒是犯了哪門子迷糊。“就找到倆個人,用不著把你激動成這樣吧?”

“你們不知道,這科恩達和西科斯基可都是很有名望和實力的航空界大佬……”說著,吳東林拉過一張椅子坐下後,才對周圍眾人說道:“這科恩達在1910年就製造了世界上第一架噴氣式飛機,連王院長和張總司令都說這人是個航空天才,真正的天才。而西科斯基是俄國最富盛名的一個航空人才,他設計監造的俄羅斯勇士號,很快打破了多項世界紀錄,沙皇的頭批轟炸機就是用他的飛機改裝而來……”

“那他們現在在哪兒?”曹貴川立馬抓住吳東林的手問道,他此時比吳東林還要激動了。

“在門外!”

吳東林很是驚愕的回答眾人的話,但沒想到這三個字更讓眾人驚愕。策劃案根本就不管了,眾人紛紛叮叮咚咚地跑下樓去迎接兩位天才的到來。

亨利·科恩達於1887年出生於布加勒斯特的一個將軍家庭,作為一個將軍的兒子他被寄予了厚望,在法國和比利時接受教育後,又在巴黎的軍事院校接受訓練。在四處遊學中,他漸漸對航空事業產生了莫大的興趣。可當萊特兄弟的“飛行者”號以及之後一係列的飛機都是使用活塞式內燃機作為動力裝置,但他卻有著不同的想法,而且一直堅信一定可以利用噴氣的反作用來推進飛機。

1910年在巴黎航空沙龍舉辦的一個展覽會上,他展示了自己的作品。他的飛機構造非常簡單,是很特別的雙翼飛機,上翼展比下翼展要長得多,為了減少迎風阻力特意將機身製造得很是纖細修長,進氣道位於機頭的整流罩內,起落架的布局采用流行的後三點式,尾輪采用更大的尺寸以便將機尾抬高利於排氣。

動力方麵他使用了一台克裏爾吉特活塞式發動機帶動壓氣機,後用一台活塞發動機排出的燃氣去驅動渦輪機,繼而得到風扇排氣所產生的反作用力和渦輪排氣所得的反作用力,獲得了非常可觀的兩百公斤推力。

1912年他受聘前往英國的“殖民開發公司”擔任顧問,由於他為該公司設計的一款漂亮小飛機造成了機毀人亡的事故,而後他便停下了飛機研製的工作。戰爭爆發後,耐不住寂寞的他沒有傾力設計飛機,反而研究了一種飛行員輔助工具,那便是轟炸瞄準具。這一係列創舉無不說明,他是一位極其有天賦的航空人才,而且還是一個高瞻遠矚的寶貴航空先驅。

當亞美集團向他拋出橄欖枝的時候,在殖民開發公司呆不下去的他,欣然同意了跳槽並很快做好了準備來到了這裏報道,他非常希望能在亞美集團旗幟下繼續他的航空夢,當然這對亞美而言無不是一個特大的好消息。

與亨利·科恩達的遭遇不同,伊戈爾·西科斯基的經曆和成就無不精彩紛呈。

1889年伊戈爾·伊萬諾維奇·西科斯基出生在烏克蘭首府的一個醫生家庭,父母都是是非常著名的醫生而且他的父親更是一個大學的教授,父母具備的高文化素養讓他們非常懂得如何教育孩子,所以西科斯基是從小開始便深受航空熏陶,十四歲便就讀於彼得堡海軍學校,後轉入了基輔工業學院學習,剛一畢業便懷揣著航空的夢想踏上去巴黎的道路,那時候的巴黎是整個世界的航空中心,不少年輕人有想法的人都夢想著來到這裏展示自己的夢。

西科斯基在巴黎認識了很多航空誌士,當然就像很多天才一樣,他和科恩達都對傳統的飛機思想產生了質疑,不同於科恩達的動力設想,西科斯基感興趣的是直升機。

夢想是美好的,但現實卻是無比殘酷的。科恩達的首個作品便大獲成功,但後遭遇了幾乎改變其一身的航空災難,要是遇不上亞美,他這一生注定就此沉淪。而西科斯基的夢想卻從一開始便接連失敗,最終不得不從走固定翼飛機的老路,但沒想到就此開始,他“一機成名”了。

1912年西科斯基被任命為俄羅斯波羅的海鐵路車輛廠的總工程師,在這兒他研製了世界上首架四發大型轟炸機“俄羅斯勇士號”,從設計到製成僅僅花費了六個月時間。這架超大型飛機機長19米,翼展28米,起飛重量達到了4100千克,最大時速95公裏,續航時間長達7小時45分。根據該飛機他又製造了一架更大的飛機,“伊裏亞·穆羅梅茨”,這一個俄羅斯勇士的名字賦予了該機,翼展達到了驚人的31米有餘,起飛重量達到了5600千克,升限也達到了三千米,曾有一次16人載客的飛行,戰爭爆發後該機被改為轟炸機使用,兵陸續製造了數架飛機參與戰爭。雖然飛機在戰爭中大放異彩,但也沒能改變西科斯基的命運。

俄國發生十月革命,代表弱勢群體利益的布爾什維克上台,俄國傳統的勢力人群和眾多的知識分子不得不遠走他鄉,其中也包括西科斯基這位可憐的人,之所以可憐是因為他出逃得慌忙以至於身上現金不多,逃到法國後再沒有多餘的錢購買船票繼續逃亡或者生存下去。

“西科斯基一直想到美國去發展,他認為歐洲是極其不安全的,但沒想到身上僅有的一百英鎊根本不足以支撐他從俄國到法國,再到美國。知道我們亞美是做汽車的,或許會招他這麽一個高級工程師,但他沒想到的是,用不著‘或許’兩字兒……”

看著公司裏唯一的一名俄語翻譯,嘰裏咕嚕地給曹貴川和西科斯基倆做交流中介,而文徵華等人則和科恩達暢所欲言,大廳內一片熱鬧的場景,而吳東林拙劣的法語實在派不上用場,隻能小聲地和蕭奈天倆嘀嘀咕咕。

“我更感興趣的是那位西科斯基,他很明顯會說法語,怎麽還在那兒裝嫩充傻?”蕭奈天半眯著雙眼,非常仔細的觀察著曹貴川等人的情切交談場麵。

“什麽意思?”

“你這學理科的,人情世故之類的肯定有所欠缺。”說著,蕭奈天朝西科斯基揚起下顎,示意吳東林看看那個笑嗬個不停的亡國奴。“他明顯是瞧不起我們,都滅國了還那麽牛氣哄哄的,還真以為他弄出個鳥機自個就能飛上天了當神仙了?還真笑話了!”

“可人家就是該牛氣,再怎麽說他也是基輔工業學院的高材生、造出了一款大飛機的人……”

吳東林依然堅持要尊重別人,但他其實在心裏已經有了計較,科恩達是經受過苦難的人,他經受過機毀人亡的痛苦,很明顯不是那種心高氣傲的人,而西科斯基雖然在直升機的研製上受到了挫折,但在固定翼飛機上,確實是成績斐然,有他驕傲的資本,當然也有受到吳東林這個晚生起碼尊重的資格。

“咱們國內的飛機也要試飛了,比他丫弄的不知道先進到哪兒去了?還什麽狗屁勇士號,我也知道他隻是這時候心高氣傲得很,等他到了咱們地界裏就會知道啥才叫真正的工業實力。但這個時候的這種拙劣演技,著實讓人不爽。走,咱們是得會會這天才!”

一心想成為外交家的蕭奈天立馬換上了另一幅表情,臉上掛著和他內心真實想法嚴重不符的微笑,拉著吳東林笑嗬嗬的迎了上去。很快便用流暢的俄語和西科斯基聊了起來,很快聊過之後便充當起翻譯來,為吳東林和西科斯基之間做翻譯,內行與內行之間自然有不少的共識,沒多久西科斯基直接用英語和吳東林聊起來了,這下蕭奈天才滿意的點點頭離開了。

大廳裏的人還在其樂融融的交談著,殊不知門口已經來了一批特別的客人。中國赴巴黎和會代表團不少人都來到了這裏,無論是不是有事,隻要是中國人,任何時候都是受集團歡迎的,即便是香榭麗舍大街上裝潢富華的集團分公司辦公所在地,一直以來在法華工都是自由開放的,所以顧維鈞等人是毫無阻攔的便走了進來,直到看到大廳內眾多的熟悉麵孔,歡喜的笑容才被驚訝的木訥所替代。

“陸隊長、顧大使、施大使,你們怎麽……”說著,曹貴川趕緊站起身來和驚愕不已的到這兒來的中方大會部分代表成員一一握手並示意他們坐下。

“聽說我們很多的華工在歐為戰爭做出了不少努力,但都得不到應有的待遇。”陸征祥對在場眾人微笑示意後,讓顧維鈞等人都坐下後,才接著說道:“都說由華人創辦的亞美集團從美國到歐洲,都對華人特別照顧,所以就帶著眾人上門看看,但沒想到你們竟然也在這兒!沒打擾你們吧?”

“這…這沒什麽,這公司本來就是我中國人的,誰來都歡迎!”說著,曹貴川示意眾人都喝茶,工作人員端上了不少的正宗普洱茶正熱騰騰的冒著白汽,茶香四溢正宜飲用。“吳東林、蕭奈天,你們帶上科恩達倆,去會議室聊吧!”

說完,曹貴川示意眾人跟著他去另一個會議室談談,再怎麽說都是一個代表團的,不遠萬裏來到了法國,也應該商議一番,即便大會還不知道有多久才能討論到中國問題,弱國雖然無外交,但弱國也應有尊嚴,陸征祥能帶人到處看看華人們的處境,這讓在場所有人都對他們的印象大好,值得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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