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郭喜安不為所動,程家麗的臉色一下扭曲起來,她突然狠狠推向郭喜安:“賤人,你果然是好狠的心!”

幸好郭喜安身手利落閃得快,沒被她推著。

堂上衙役見程家麗暴起,趕緊上來壓住她。

程家麗被兩個衙役按住,還想掙紮著往郭喜安這邊撲,看著郭喜安的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剝,更是咬牙切齒地怒吼:

“姓郭的,你別得意,你別以為這就能害了我,我們錢府可是縣裏有名有姓的大戶人家,我家老爺一定會來救我的,隻要稍微打點打點,我很快就能出來了,到時候我是不會放過你的。”

聽到程家麗的這些瘋喊,上麵的林縣令黑沉了臉,當著他的麵就敢說這些話,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不過不等他嗬斥,外頭的一名衙役舉著一張信封走進來,“大人,錢府的管家送來了程氏的斷絕書。”

還在大喊大叫的程家麗一下禁聲,不可置信地看向那名衙役,突然又發狂似地撲向他:“胡說八道,老爺才不會不要我,你竟敢這樣捏造胡扯,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看著癲狂的程家麗,林縣令狠拍了一下驚堂木,怒聲嗬斥:“大膽犯婦,公堂之上還敢放肆,來啊,先打上十個板子!”

程家麗已經形如瘋婆子,還在大喊大叫,直到被按在刑凳上,第一個板子打下去,她才哀嚎一聲,十個板子劈裏啪啦地打下來,她麵色蒼白,滿頭大汗,已經沒有了叫喊的力氣,隻是一雙通紅的眼睛還死死盯著縣令手裏的那張決斷書。

板子打完,不顧她身上的傷勢,程家麗被衙役粗魯地架起來再次按跪在地上,林縣令將錢府送來的決斷書交給衙役拿到她麵前,讓她自己看清楚。

程家麗原本是不識字的,不過到了錢府後,為了爭寵討錢老爺的歡心,她下了苦心學了許久,現在也能看懂大部分的字,看著上麵清清楚楚寫著她如何品行不端,為人惡毒,讓錢府蒙羞,此等惡婦錢府必不會再容,斷絕關係發回她本家......

字字句句,無不透露著要和她撇清關係的迫不及待,程家麗自欺欺人的那點幻想終於全部破滅,此時的她目光呆滯,竟輕笑起來:

“嗬嗬,哈哈,哈哈哈......”

她越笑越大聲,竟呈現出瘋癲的姿態來。

郭喜安冷眼看著她被衙役拖了下去,不管她是真瘋還是假瘋,屬於她的刑法她一樣都逃不過,程家麗作為主謀,判服獄四年,鞭刑三十,因為錢家已經將她掃地出門,自然也不可能幫她支付賠償,好在那批被替換的變蛋還在,便將變蛋叛賠給了郭家。

至於王利,作為從犯,一樣少不了刑法,被判兩年,鞭刑十五。

至此,這事總算是了結了。

其實若要按照嚴格的賠償,那批變蛋完全不能抵上程家麗他們該付的賠償款,不過郭喜安也懶得計較了,程家麗經此一遭,可以說是以後的人生已經全毀了。

錢家不要她,她現在一無所有,還有罪身,就算以後刑滿釋放也無處可去,隻能回娘家,可到那時,老程家可不一定還是劉大花老兩口當家,她的那些哥嫂又真能接納她這樣一個聲名狼藉的累贅小姑子嗎?

至於那錢家,郭喜安可不相信他們當真是一點都不知情,不過這次的算計,從頭到尾都是程家麗出的麵,錢家那邊推得一幹二淨,也沒有證據能扯到他們身上,郭喜安也隻能暗自在心裏提高警惕。

被這起官司一耽擱,很快就到了七月中,郭喜安放下一切雜念,先專心應對馬上就要拉開序幕的秋闈。

三年一度的秋闈大試可比前幾場考試更要盛大和重要多了,若是通過了鄉試,那便是舉人,具備做官的資格,身份地位更是躍升了一個級別。

整個小鎮上有資格參加秋闈的人屈指可數,郭家一家就占了兩個,這次鄉試,向佑向澤被分到縣城裏的貢院考試,和之前去外地考試一樣,郭喜安準備提前帶著孩子們去縣城,也好給他們一個適應的時間。

讓郭喜安意外的是,在他們出發前,林縣令竟然親自登門,對向佑向澤很是勉勵鼓舞了一番,這一幕看在外人眼裏,更是讓郭家大大出了一回風頭。

不過和外人的羨慕不同的是,郭喜安對林縣令的這一舉動可是一點都不領情,不止是不領情,甚至還帶點埋怨。

畢竟外麵再怎麽吹捧,在郭喜安眼裏,向佑向澤都還隻是個十歲多的孩子,林縣令考前來這麽一出,造出這麽大的聲勢,她怕給兩個孩子帶來太大的心裏壓力。

所以在林縣令走後,郭喜安立馬將向佑向澤帶回屋裏,本來是想疏導疏導他們,叫他們不要有壓力,隻管以平常心去考。

卻不想向佑一如既往的沉穩,向澤倒是興奮許多,不過都是出了風頭的得意。

合著緊張的隻有自己!郭喜安有些無語,不過見兩個孩子雖然表現不同,但都沒把這事放在心上的樣子,她也沒多說什麽了。

打發兩個孩子出去,郭喜安開始收拾起出行的東西。

這次去縣城,陶老依舊陪著他們。

這次陪著向佑向澤去縣城趕考,一家人雖然提前了十多天到城裏,但實際還算是來得晚的了,逢上秋闈這樣重要的日子,許多家不住縣城的學子,都是早早提前到了縣城,租房或是住店,都有挑選權。

好在郭喜安他們雖然沒有占得先機,但他們有認識的熟人啊,這次住的地方就是那位張老板幫他們解決的,是一座獨立的小別院,離這次考試的貢院也不遠,十分適合備考。

郭喜安裏裏外外看了一遍小院子後,十分滿意,對陪著他們看房子的張十滿感激道:“多謝張老板費心了,要不然這個時候,我們可找不到這麽合適的房子!”

張十滿爽朗一笑:“郭娘子客氣了,咱們這也是多年的交情了,這點小事,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雖然之前因為郭家擴大變蛋生產,他和郭喜安生出了些不愉快,但他是個聰明的商人,這事本就是各為利益,且他隻是賺得比以前少了,並不是完全沒了好處。

想通了這些後,張十滿待郭家倒是一如既往的客氣,況且以郭家現在的走勢,有兩個這麽出息的孩子,和這樣的人家交好,總不會有壞處的。

另外,程家麗算計郭喜安他們的事,雖然整個案子是在鎮上審理的,但是涉及錢家,城裏的商戶們多多少少也知道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