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晨曦聽到葉書畫要去食堂,頓時眼睛裏閃爍起了光芒,“師傅,你有辦法。找到害外公的凶手?”
辦法是有,但能不能行還說不好。
柳晨曦問,葉書畫情緒不明的說:“找不找得到,得試了才知道。”
“師傅,你出馬我相信一定找得到。”柳晨曦盲目對葉書畫充滿信心,“誒~師傅,你等等我啊,我還沒掃到車……”
騎著共享單車數米遠的葉書畫頭也不回道:“食堂等你。”
柳晨曦:“……”
…
薄鏡帶著陽一抵達江城大學後,全程死人臉。
陽一心裏意見多的是,但也不敢在這個時候找自家總裁的晦氣,隻能認命且懂事的拿著葉書畫的照片,見人就問:“同學,我跟你打聽個人,你……”
走在江城大學的林蔭道上,陽一一路上遇到了很多人,也問了很多人,但是幾乎沒有人見過葉書畫。
這可給陽一急壞了,直抓頭發,“總裁,夫人有可能沒來江城大學。”
按理來說,薄鏡一直和陽一挨得很近,對詢問結果了如指掌,也該懷疑葉書畫沒來學校才對。
但說來十分奇怪,陽一話落,薄鏡竟然下意識的開口,篤定道:“她一定在。”
“啊???”陽一驚,追問薄鏡,“總裁,那麽多人都說沒見到夫人,您為何如此肯定夫人在學校裏啊?”
薄鏡也不知道,哪裏說得出?
他沉吟片刻後,說:“直覺!”
陽一:“……”
見鬼的直覺。
多半不靠譜。
不過,陽一心裏所想必不能是嘴上所說。主動上趕著找死這種事,他幹不來的。
“總裁,那我們要去哪裏找夫人?”
“繼續問。”
陽一麵露錯愕,但很快似是想到了什麽,恍然大悟般道:“總裁,您是想說那麽多人,隻要夫人來了江城大學,就總有人見過她對麽?”
薄鏡深深地看了一眼陽一,沒有說話。
也就是這一眼,讓陽一誤以為薄鏡那一言難盡的眼神是對他話的肯定,當即跟打了雞血似的,“總裁您放心,我一定會問到夫人現在在哪兒。”
又是好一段路,十幾個人問下來,陽一終於得到了葉書畫的消息。
他又驚又喜,不確定地重新問了一遍,“同學,你確定在教職工食堂門口見到了照片上的人?”
一米八幾的男同學點頭,“對,還有個男人與她同行。”
陽一:“……”
好家好,你後麵那句完全可以不說的。
邊道謝,陽一邊戰戰兢兢的去看自家總裁大人的臉色。
果不其然,薄鏡的臉色難看至極,是死人臉的超級版!!!
陽一默默在心裏為葉書畫點了根蠟。
惹怒總裁,夫人是高手。等下見了麵,夫人您就自求多福吧……
…
這個點,食堂幾乎沒人了。
但葉書畫聰明啊,為了套出有用的信息,吃過飯的她特地又點了一份小炒肉,一份番茄炒蛋,一份青菜豆腐湯,外加一盤涼拌豬頭肉。
付了錢,帶著柳晨曦落座後,葉書畫看似無意實則有意地笑問食堂保潔阿姨,“大姐,閣教授平時來食堂吃飯的次數多嗎?”
說起閣岐山,那真是整個江城大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存在啊。
不誇張地說:從某種程度上來講,閣岐山就是江城大學的另外一張門麵。
葉書畫笑盈盈的問,剛好保潔阿姨這會兒活兒幹的差不多了,直接停下來跟葉書畫聊天。
“閣教授很少來,隻有特定的幾個時間才來。怎麽?小姑娘你也想找閣教授拜師嗎?”
保潔阿姨用的是個也字。
葉書畫聽後立刻意識到:有情況!
她給柳晨曦使了個眼色,繼續問保潔阿姨,“大姐,除了我,難道還有別人想要拜師閣教授嗎?”
柳晨曦秒懂葉書畫的意思,悄無聲息地打開了錄音。
而這邊,保潔阿姨麵對葉書畫的詢問,當即應道:“有啊,就今天下午,有個大一的女同學找到食堂的陳老板,說是想要拜閣教授為師,塞了不少錢呢。”
“大姐,她想拜師閣教授,給陳老板塞錢做什麽?”這話是柳晨曦問的。
“她都見不到閣教授的人,想要拜師的話,當然要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了。”說著,保潔阿姨嘿嘿一笑,神神秘秘的壓低說話的嗓音,“要說有誰能輕輕鬆鬆的就把閣教授叫出來,那非陳老板莫屬啊。”
保潔阿姨的話,葉書畫和柳晨曦心裏也都明鏡似的。因為:這個食堂的陳老板是閣教授親舅舅的兒子,是他的親表弟。
他們雖然平時聯係得不多,但畢竟是親戚,陳老板要真說有事找他,他不可能不來。
至此,葉書畫和柳晨曦心裏基本上已經確定:那個大一的女同學,是導致老師中毒的關鍵人物。
但麵上嘛,他們都絲毫不顯。
先說葉書畫。
她故意表現出很慌張的樣子,“大姐,那照你這麽說,今天晚上閣教授是來食堂吃的飯,還和那個大一的女同學見了麵?”
保潔阿姨:“陳老板出麵,就沒有見不上的。”
“那她給了多少錢啊?”
“看著挺多的,應該挺大一筆錢吧。”保潔阿姨感歎,“有錢真好,拜個師都能走個捷徑。”
“閣教授當場收下她了?”葉書畫直接將自己的演技拉滿,把一個失去希望的‘人’演繹完全,“那我豈不是沒機會了?”
“我最大的心願就是拜師閣教授,如果遲了那麽一點,被人捷足先登,那我活著還不如死了呢~”
“呸呸呸。”保潔阿姨接連‘呸’了三聲,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葉書畫,道:“別說她沒能拜師成功,就是成功了,你這小姑娘思想也不能這麽極端。”
“你父母供你讀書不容易,你辛辛苦苦考進江城大學更不容易,能拜師閣教授是幸運,拜不了也沒什麽,咱們江城大學很多教授都很厲害,你的選擇多的是……”
“………”
保潔阿姨說了很多話,全都是循循善誘,勸誡葉書畫的。
葉書畫也是很‘會’,表情幾度變化,最後感激涕零的跟保潔阿姨道謝,柳晨曦更是直接邀請保潔阿姨坐下來跟他們一起吃飯。
“多謝你們好意,我吃過了。”
葉書畫和柳晨曦還要再勸,保潔阿姨直言“還得幹活”後,繼續忙去了。
“師傅,現在怎麽辦?調監控嗎?”
葉書畫看了看正在食堂裏麵忙碌的陳老板,道:“不急。”
“師傅,你不會懷疑陳舅姥爺也……”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啊。”葉書畫打斷柳晨曦的話,鄭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晨曦,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
薄鏡帶著陽一抵達江城大學的教職工食堂時,一進門就看見了葉書畫將手放在柳晨曦的肩膀上,輕聲和他說話的畫麵。
她那輕柔的動作,對那個男人而言是蜜糖,但對薄鏡來說:卻比砒霜還要毒。
刹那間,薄鏡的心好像被什麽狠狠地揪住,一股股難以言喻的情緒自心髒而出,蔓延至四肢百骸。
喉嚨不由發緊。
薄鏡很想走過去說些什麽,但半晌都邁不開腳步,更別說講話了!!!
陽一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自家總裁大人身上滲出來的徹骨寒意,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
嗬嗬~
這下可好,夫人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咯~
“總裁,這當中說不定有誤會,您……”
“陽一。”薄鏡冷不丁地喚他名字後,道:“去買兩杯咖啡。”
“……”陽一抽了抽嘴角:我去,總裁大人這是要支走我的節奏啊。
我不能走。
我要是走了,總裁大人一怒之下對夫人和那個男人動手怎麽辦?
“總裁,這個點喝咖啡對身體不好,您……”
陽一話都沒說完,薄鏡就厲色打斷他,“要麽去買咖啡,要麽……從薄氏集團辭職。”
辭職倒是沒什麽,反正還要繼續在總裁身邊做事。唯一缺點:不能再拿薄氏集團的獎金了。
雜七雜八的獎金加起來,錢可太多了。
陽一內心:我是那種為了點小錢就違背原則的人嗎?
陽一嘴上,“好的總裁,我現在就去買。”
大步走出教職工食堂後,陽一重重地歎了口氣,“好吧,我就是那種為了錢違背原則的人。”
…
葉書畫跟柳晨曦正說著話,忽然感覺到一抹十分不善的目光,在死死地盯著自己。
心中一驚,她下意識的看向那目光的來源。
四目相對。
額……居然是薄鏡?
啊這……
“晨曦,我過去一下。”葉書畫話落起身朝著薄鏡走去。
柳晨曦剛想問“去幹嘛”來著,一個側頭,也跟薄鏡目光相對視上了。
他:“???”
我去。
大佬薄鏡怎麽來了?
什麽時候來的?
他的表情好恐怖啊……他不會看到什麽了吧?
想到這,柳晨曦抬手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腹誹道:柳晨曦,你腦子瓦特啦?你和師傅在一起能有什麽出格的事?你怕個球啊!
不就是大佬薄鏡來了嗎,惹不起,我還躲不起啊?
倏地一下站起身,柳晨曦衝著食堂的工作人員喊道:“我去一下衛生間,你們把菜放桌子上就行。”
因此,當葉書畫走到薄鏡身邊的時候,柳晨曦也走進了食堂的洗手間。
“薄鏡,你怎麽來了?”葉書畫走近後直接問薄鏡。
薄鏡的目光根本沒在葉書畫身上,而是在柳晨曦進去的那個洗手間上。
等她意識到這一點時,她嘴角不由地抽搐,“你別胡思亂想,他叫柳晨曦,是我徒弟。”
薄鏡聽到‘徒弟’二字,目光收了回來落在葉書畫臉上,腦門兒就差刻上‘我不信’三個大字了。
“嗬~”
葉書畫無語了。也是這一刻她才知道,人在極度無語的情況下,是會笑的。
“薄鏡,你不是手眼通天,什麽都查得到嗎?那你怎麽不知道,老師唯一的女兒,我的師姐閣姍姍雖然終身未婚,但生了一個孩子,名字就叫柳晨曦?”
“葉書畫,你還是不夠了解我。”
“???”
葉書畫沒聽明白薄鏡的意思,瞬間滿腦袋的問號。
“那些無關緊要的人跟事,我沒興趣。”
葉書畫:“!!!”
“至於你和柳晨曦……”她不講話,薄鏡卻還在說,還伸手掐住了她的下巴,“我不管你們是什麽關係。公眾場合,你身為我的妻子,就該時刻謹記自己的身份,不要在外頭下我的麵子。”
葉書畫磨了磨後槽牙:你幹脆點名道姓說我給你戴綠帽子,讓你丟了臉麵算了。
想到綠帽子,葉書畫驚訝的發現:從二寶送上門主動認爹到現在總共都沒幾天。但就是這麽短短的幾天,薄鏡已經多次懷疑她給他戴綠帽子了!!!
不懂就問:
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大佬的自卑?
薄鏡這狗男人到底怎麽想的?動不動就主動往頭上扣綠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