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江月白還是滿臉認真地點了點頭。
她其實不大能看出來南柔這會兒心裏在想什麽,不過她也能猜出來,一定是在盤算著,要怎麽為父親報仇。
“白兒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
聽見南柔的聲音,江月白立刻收斂起了自己的情緒,她點了點頭隨後轉身離開了病房。
她才剛剛走出來,門還沒有關上,就已經聽見了南柔細細碎碎地哭聲。
她站在門口,停頓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攥了攥拳頭,邁開腳步朝著外麵走去。
隻是她才剛走到門口,頓時一群人直接衝了進來。
十幾個擔架被抬了進來,醫生護士忙成了一團,而擔架上的人……
哪怕僅僅隻是看了一眼,江月白仍舊清楚地看到了擔架上的那個人。
即便滿臉是血,她仍舊看清楚了那張臉。
是靳霆深!
她完全沒有準備,在看到是靳霆深的一瞬間,江月白隻覺得心頭不受控製地顫。抖了一下。
“請問一下,怎麽回事?”
她幾乎下意識,拉住一個人開口問了出來。
那個被江月白拉住的人,同樣也受了傷,雖然不如其他人眼中,卻也是胳膊上鮮血淋漓。
“高速上出了連環車禍。”
那人看著江月白,直接開口。說完這話,就捂著胳膊自己朝著裏麵走了進去,準備找人幫忙包紮傷口。
聽著對方的話,江月白一個沒站穩,猛地後退了兩步,險些直接摔倒。
她呆了好一會兒,才猛地反應過來,直接朝著靳霆深被送往的方向追了過去。
發生了連環車禍,傷亡十分嚴重。即便是靳霆深,這會兒也是被靜置在一旁。不過她看著靳霆深手腕上貼著的綠色的標簽,心中勉強鬆了一口氣。
對於這些她還是有所了解的,綠色的就代表傷的不嚴重,眼前這鮮血淋漓的,應該是磕到了頭,不過並不致命。
她過來這會兒,已經有人幫他簡單的包紮了一下,隻是還沒有處理臉上的血汙。
心中鬆了一口氣之後,江月白呆坐在了一旁。
她知道,自己這個時候不應該留在這裏的。但是她看著靳霆深這個樣子,卻怎麽都做不到邁開腳步離開。
她就這樣坐在那裏發呆,突然靳霆深的聲音傳進耳中。聽見聲音,江月白立刻收斂起了思緒。
她將目光放到靳霆深的身上,就看到這會兒靳霆深勉強的睜開了一點眼睛。
“白、白兒……”
他也沒有想到,會見到江月白在這裏。
“你別說話了,好好休息吧。”
眼看著靳霆深努力地想要開口說些什麽,江月白立刻開口。
雖然心裏還是有話想說,不過見到江月白這樣說,靳霆深終究還是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繼續開口。
“我是來看母親的,出來就看到你們被抬了進來。”
見到靳霆深果然不再說話,江月白心裏鬆了一口氣的同時,也是解釋著開口。
她知道,靳霆深想問這件事。
解釋完這件事之後,江月白重新將目光放到了靳霆深的身上。
她不是一個喜歡哭的人,記憶中也從來都沒有哭過。但是此時看著靳霆深這個樣子,她還是忍不住感覺心裏酸酸的。
靳霆深大概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雖然沒有辦法說完,但是卻微微握緊了她的手。即便力氣不大,江月白仍舊感覺到了。
她立刻收斂起思緒,目光落在靳霆深的身上。
“齊峰怎麽沒在你身邊?”
江月白沒有繼續糾結這件事,而是看著靳霆深下意識開口。
她的話才剛剛落下,一抬頭就看到齊峰從外麵急匆匆地跑了過來。
“江小姐。”
齊峰沒想到會在這裏遇見江月白,他看著江月白下意識開口。
聽見齊峰的話,江月白心中微怔。不過隨後,她也就明白了。
齊峰一直都跟在靳霆深身邊,會知道她的身份,並不是什麽意外的事情。
“你看看你們靳總吧。”
江月白沒有一直糾結這件事,她看著齊峰隻是這樣開口說了一句之後,站了起來。
不過靳霆深現在這個樣子,其實也沒什麽好看的。左看右看,其實人都沒什麽事,就是傷得,看起來有嚴重而已。
“靳總,您沒事吧?”
當然,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齊峰還是象征性地問了一下。
“季飛呢?”
靳霆深知道他們兩個心裏的想法,也懶得回答這種沒有用的問題。他隻是看著齊峰,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穩地開口將話問了出來。
本來見到靳霆深沒事,齊峰已經放心了。這會兒聽見靳霆深這樣問,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季飛不再。
“季飛也在?”
江月白之前可沒看到季飛,這會兒聽見靳霆深這話,她整個人都是一愣,下意識開口問了出來。
“我和季飛,一起去的南城。”
既然是一起去的,自然是一起回來的。這件事靳霆深沒有說,江月白也知道。
“齊峰你去找找!”
江月白沒有浪費時間,她看著齊峰立刻開口。
“不用找了,我在這呢。”
齊峰聽見江月白的話,答應著就想要去找,結果人還沒有動作,季飛就已經走了過來。
江月白和齊峰兩個人立刻順著聲音看過去,就連靳霆深也想努力的看過去,不過頭上的劇痛讓他不得不放棄這個想法。
這會兒季飛走了過來,他的情況看起來也不大樂觀,不過傷口已經包紮好了,胳膊打著繃帶掛在脖子上。
顯然是撞骨折了,隻是他人是醒著的,自然會找人幫忙包紮好傷口。
見到人沒事,也算是放心了。
“不是,你們至少也關心兩句吧,我這傷的,可是比某人嚴重多了!”
季飛眼看著江月白和齊峰兩個人紛紛露出了放心的神色,頓時他自己心裏就開始不高興了起來。
不過他這話也說的沒錯,靳霆深這最多就是皮外傷看得嚴重了一些而已,但是實際上骨折要更眼中一些。
“你現在人活生生好端端地站在這裏,不管怎麽看都比這一身是血隻能躺著的要好。”
當然,雖然心裏是這樣想的,江月白說話可一點都不客氣。她看著季飛,想都不想直接嘲諷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