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怎麽會有這麽多!”饒是北疆小分隊的人看的再多,此刻也不由得心裏發慌。之前寒煙受傷的情景猶在眼前,林悅的神經時刻都在緊繃,生怕不知從哪又飛來一隻毒蟲。
但是很快,眾人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些毒蟲蛇蟻雖然大批量地朝著這裏聚集,但是並沒有攻擊人的意思。而且……
它們慢慢聚集、竟然全部都爬到了外圍人的腳下!
毒蟲蛇蟻是被這些人的血吸引過來的!
很快,吸了第一口血的蟲子,開始後撤。毒蟲蛇蟻之間像是掀起了一場巨大的血液傳播,但凡沾上了血蟲,都會開始後退。毒蟲進軍大批量撤退,眾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還沒完,外圍那群人將手腕簡單包紮了一下,立刻拿出腰間一支玉笛。一陣奇異的旋律吹出,後撤的毒蟲撤退的速度更快。最後,毒蟲大軍中,隻留下了二十幾隻形狀各異的毒蟲。
它們呆呆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被這美妙的笛聲吸引。
北疆小分隊看的目瞪口呆——
“早就聽說菲羅斯的禦蠱之術,世所罕見。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們的血液裏到底有什麽東西?竟然對這些毒蟲有這麽大的威力!”
“你們剛才吹奏的曲子是什麽?菲羅斯獨創嗎?從來都沒有聽過旋律如此奇怪的曲子……”
……
麵對北疆眾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菲羅斯外圍的這些人也隻是憨厚一笑。
“我們隻是菲羅斯最尋常不過的禦蠱師,血液裏隻是最普通不過的藥材。菲羅斯天賦最高的禦蠱師,擁有世界上最高貴的血脈。他們出生就具有神一樣的淨化血脈,不需要後天再用任何藥物供養。他們能夠駕馭的,是這世上最毒最險之蠱。”
“眾位不必驚訝,這在我們菲羅斯來說,隻不過是最尋常的操作。”
“你們現在看到的這些毒蟲,就是斷魂穀中所有類型的毒蟲了,也是剛才上來第一口喝到我們的血的蟲子。我們稱之為——母蟲。”
“這些母蟲價值極高。我們要將他們帶回去,研究出新的藥物和蠱毒。”
塔米努努立馬接過話來——
“各位放心,雖然我們拿了斷魂穀的毒蟲,但是將來若研究出新型的蠱毒,是絕對不會用在北疆人的身上的。這點道理,我們菲羅斯還是明白的。”
聽聞此言,北疆眾人的神色才稍稍緩了過來。
待自己的人炫耀完,薩琪瑪才不緊不慢地拿出一個瓷瓶,遞給塔米努努。塔米則是縱身一躍,跳上了兩米遠的一棵大樹的樹幹上。以真氣將瓷瓶中的藥物灑向天空。
不到三秒鍾,整個斷魂穀開始變天——
上空像是被人硬生生從外麵撕開了一條口子,無數的新鮮空氣不停湧入,驅散了穀內的陰脈和瘴氣。斷魂穀被**滌一新!
“薩琪瑪公主,大恩不言謝。”陳逍遙的口中很難聽到一個謝字。但是這一次他對菲羅斯是真心感謝,對薩琪瑪也是真心欣賞。
陳逍遙對菲羅斯的印象都隻停留在上一世——葉辰與陳家四女一次偶然的例會上提到,在此之前,陳逍遙也隻知道菲羅斯擅要、製蠱,又多美人兒。那一世對菲羅斯最後的消息,便停留在自己被斬首的那一日,菲羅斯全族女子被充入後宮,男子全部斬首。
薩琪瑪公主不堪受辱,在被迫入宮的前一天晚上,自刎於獄中。
“陳,不必感謝,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若說謝字,還是我們菲羅斯更要感謝你,給我們送來了這樣一個好駙馬。若不是你,我也不會認識左。”
薩琪瑪說著,情意綿綿地看了左戎一眼。
菲羅斯中那麽多年輕的美男子,她都沒看上,偏偏對左戎一見鍾情!
左戎看上去就沒有那麽好接受了,隻這一眼,他一直在往陳逍遙的身後縮去。
“如今斷魂穀已然解決,水渠貫通,我們此行的目的達成。我已命人快馬回朝,通知璿匿公主,就此告辭。今後若非羅斯有任何需要,還請飛書告知,北疆定盡全力。”
薩琪瑪招了招手,立馬有侍衛上前獻上一個小白瓷瓶。
“這是我菲羅斯密藥,向來不外傳。即便在菲羅斯,也隻有王室,以及一品以上朝臣才有資格享用。服下此藥丸,三月之內可百毒不侵。刀劍入體,可醫白骨!”
陳逍遙將那小白瓷瓶接過,打開細細一聞,竟有些驚訝——
他之前苦苦尋覓的百毒解,最關鍵的一味草藥,竟然在菲羅斯?!
如今這小小一粒藥丸,便有三月之效。若是他加以研究,說不定還真能在這個朝代,將百毒解研製出來!
陳逍遙內心洶湧,卻未形於色,隻對著薩琪瑪拱手抱拳——
“既如此,一路保重!”
人馬開拔,北疆小分隊與薩琪瑪相向而行,左戎隨著北疆的隊伍,卻被塔米努努一把揪了回來。
“駙馬,您要去哪裏?”
兩隊同時停下來,目光全部鎖定在左戎身上。
左戎隻能用眼神暗示著陳逍遙——
大人救命!
陳逍遙心中一陣好笑。雖然不知道左戎和菲羅斯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隻看他這委委屈屈的神色,不是失了身,就是丟了魂。
也罷,畢竟是自己的人。他陳逍遙從不做虧本的買賣。
但陳逍遙還未開口,薩琪瑪便先一步:“陳,不必多說。左戎是我菲羅斯的駙馬,必須要留在菲羅斯。他跟著我們回去,你沒有意見吧?”
那眼神似是真誠,又似在警告。意思很明顯——
若要北疆和菲羅斯保持長久的關係,,左戎這親是和定了!
陳逍遙淡定一笑:“左戎雖是菲羅斯的駙馬,但敢問公主,菲羅斯可有規定,駙馬必須要留在菲羅斯境內?據我所知,你們菲羅斯的很多上門女婿,也都可以外出務工的吧!別的不說,我北疆就有幾人。”
“平民尚且可以,王室自然也要以身作則。不然會讓下麵的人,以為王室說一套做一套。由此失信於百姓,傳出去,豈不是於菲羅斯的王室不好?”
“更何況,左戎貿然和親菲羅斯,不如就讓他先跟我們回去,十年為期。我們北疆總要準備一些‘嫁妝’。”
嫁妝?
薩琪瑪撇了撇嘴。
“菲羅斯不缺金銀。”
陳逍遙眉毛上挑:“八千斤金鱗草,也不缺嗎?”
???
多少?
八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