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王饒命,銘王饒命!要不是家裏接不開鍋了,小的也不會鋌而走險,小的也是受人指使啊,小的身不由己,請銘王大人開……”

白光閃過,又是一道血光——

陳大夫的話還未說完,兩條胳膊早已經飛了出去!

“啊——!!!”

“啊——!!!”

陳大夫一聲慘叫,在血泊中疼的滿地打滾,

那姑娘一聲慘叫,頓時昏倒在地,渾身抽搐,臉色慘白!

“小姐……你怎麽了小姐!”

陳逍遙吩咐吳山羽將陳大夫帶回銘王府,轉身再看向昏倒的姑娘,心裏有些無奈。

原本想處理完這些人,正好趁著店內無人,把這姑娘的隱疾治好,也算是全了自己醫聖的名聲。誰想到這姑娘竟然如此膽小,直接就嚇昏過去了!

“那個,你……”

感受到那絲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侍女當即心頭一涼!

“銘王饒命,銘王饒命!我們是……我家家主是……”

陳逍遙靜靜道:“想讓你家小姐活命嗎?”

侍女先是一愣,似乎沒明白陳逍遙是什麽意思。幾秒鍾之後立馬對著陳逍遙一個勁磕頭——

“還請銘王殿下救治我家小姐!若得所願,我家家主必有重謝!”

陳逍遙擺了擺手:“嗯,記住你的話,重謝。不重不要。”

???

通常不是都說“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嗎?

這銘王倒是……挺實在哈!

“你們兩個姑娘日後出門,更要記得多帶些人。外麵人多眼雜,為避免你家小姐壞了名聲,我要親自將她帶到馬車上去,你切勿聲張,明白了嗎?”

丫鬟也知道茲事體大,立馬點了點頭。

陳逍遙將那姑娘打橫抱起,隻覺著姑娘遍體生寒。

“寒氣這麽多年了,也不知道找個好大夫治一治,真是……你快點跟過來”

隻丟下這一句話,便立馬催動真氣消失在了原地。

馬車上,陳逍遙姐將姑娘放置妥當,沒忍住將那麵紗揭下,心中隻是倒吸一口涼氣——

饒是他見慣了美人,卻也從沒見過這樣長相的女子——麵相清純又惹人憐愛,但看那眼睛卻是勾人的妖豔。他從未見過兩種截然不同的風格,能夠在一個人的身上被融合的這麽好!

那丫鬟剛一上馬車,便看到自家小姐的麵紗被揭下。而令人聞風喪膽的銘王大人,正直勾勾地盯著小姐。

這很難讓人不多想!

小姐別是才出狼窩,又掉虎穴吧?

“銘王大人,我家小姐她……”

陳逍遙看著這侍女:“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春花。”

???

春花?

陳逍遙重複了一遍似是不敢相信,又回過頭看著靜靜躺在馬車上既尊貴又嫻靜的美人,實在很難想象,像這樣的大戶人家給丫鬟起名字,並非文藝範,也並非取自什麽詩句,而是俗到家的……春花?

這就是傳說中的……大雅之俗?

恕他不懂。

“無事,隻不過寒氣侵體時間太久了,隻要祛除體內寒氣,就可康複。”

春花聽這話,眼中的光立馬暗了下去。

“不瞞王爺,每一個給我家小姐看病的大夫,都是如此說。但是……祛除寒氣卻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家家主給小姐找了無數郎中,都沒什麽效果。最後小姐自己也灰心了。”

陳逍遙看著美人,心生憐惜。

“這樣的美人,若是我不知道也便罷了。既然知道了,沒有不管的道理。將你家小姐翻過來,把那衣服向下拉一拉。”

!!!

春花大驚!

“什麽?衣服向下拉一拉?王爺,您這是……”

陳逍遙立馬轉過身去。

“別多想,衣服不用脫。”他見多了為瞧病心急的女子,隻是讓她們將衣服向下拉一拉,便於行針就可以,有不少人竟然當著他的麵直接脫了個精光。

他陳逍遙自是愛占便宜的,但是這種大戶人家的小姐,身份未明之前,還是少沾染為妙。

“我需要看到她的脖頸,在那裏行針。好了叫我。”

春花見到銘王大人如此守禮,一時間竟然有些懊悔。

她怎麽能夠這般想王爺呢?

簡直是小人之心!

想那銘王雖然謠傳為人冷酷、又善殺虐,但是看他如此醫者仁心,對待小姐又溫柔知禮,當不是個壞人。

衣服很好處理,沒一會兒的功夫,春花便說道:“大人都處理好了,請您下針吧!”

陳逍遙再次回過身來,將那銀針消毒,在脖頸上直接下了一針。針頭變黑,無數寒氣順著那針口簌簌放了出來,連帶著馬車裏的溫度都降了不少!

春花在一旁侍奉著,眼瞧著這番變化,不由心驚!

“這……這怎麽會……”

“這都是你家小姐體內的寒氣。寒症得了這麽多年,你家家主到底在想什麽?找的都是些什麽郎中?竟是些不中用的廢物,一點寒氣都沒散出來,反倒全淤在了體內!”

春花立馬道:“家主確實給小姐瞧病了,隻不過所有的郎中都說這是小姐胎裏帶來的寒氣,無法徹底清除,隻能吃藥調理。小姐的藥也吃了不少,但這寒症確是越來越嚴重……”

陳逍遙一邊給銀針施著真氣,一邊問道:

“都吃些什麽藥?日常飲食如何?”

春花掰著手指頭回憶著:“溫陽逐寒丹、暖宮回春丸、消寒驅濕散、冰心暖玉丸……日常飲食以清淡為佳,不見葷腥。郎中交代,忌食大寒之物,否則寒症加重,會危及性命!”

陳逍遙聽著這些藥名,再配上日常飲食,眉頭皺得越來越深。

他執起姑娘的手臂,將寬大的袖子撩了上去,露出半截雪白纖細的手臂,直嚇得春花差點叫出聲!

“王……王爺!您要……幹……”

“什麽”還沒說出口,卻見陳逍遙隻將三根手指輕輕搭在小姐的手腕上。

原來是把脈……

那為什麽要把袖子撩到這麽高?

春花心中腹誹,臉上卻是不敢表露出來。她緊張地望著陳逍遙,一則擔心小姐的身體,想要等個結果;二則……看著銘王,可千萬不能做出什麽逾矩的動作來。

小姐的清白,可就靠她來守護了!

但陳逍遙的手就靜靜地搭在手腕上,一絲不規矩都沒有。良久,方才聽到陳逍遙歎了口氣。

“你們家小姐的體內,的確有寒氣,但這病卻不是寒症。”

不……不是寒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