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墨軒:……!!!

“砍得好!我覺得這雙腳也不用再留。最好舌頭也拔了。”

???

吳山羽及眾人看到這一幕,頭皮發麻!

本以為裴墨軒是個文人,但牽扯到自家妹妹,倒是挺能狠得下心。

“說說吧,誰指使你做的?”

那陳大夫如今隻想活命,本以為陳逍遙砍了他一雙手,便能夠放他離開。他就有機會能夠去向幕後的老板求救,沒想到陳逍遙直接將他給帶走了!

如今他身陷銘王府的地牢之中,更無人知曉,若是再不說出實情,隻怕就要喪命於此!

隻不過……

說出來,就真的能活嗎?

陳大夫還在猶豫,陳逍遙直接拿出一皮鞭。

“你可想好了,現在若你說出實情,我心情一好,說不定還能饒你一命。若是再不說實話,我這鞭子浸了毒,一鞭子下去,你有沒有命,可就不一定了。”

陳大夫連猶豫都沒有,立馬道:“我說我說!我說……”

他是真的怕了銘王!

“是謝老板!是謝老板讓我做的!聖一閣是他的產業,我隻是受雇於他……”

“謝老板是誰?”

“謝三金……我隻知道他在內宮有熟人,而且還是一個很大很大的內官,能夠直通陛下和公主。”

直通陛下和公主?

陳逍遙和裴墨軒相視一眼,腦中頓時浮現出一個人名——

但是……

“絕不可能!”裴墨軒率先否認,“柳大人對公主的衷心,無人能比!吳大人,你會背叛陛下嗎?”

???

吳山羽沒想到裴墨軒會突然問自己,不過若說到對陛下的忠心,他當與柳無塵是一樣的。在這件事情上,他也願意相信柳無塵。

“裴大人說的沒錯,絕對不會是柳無塵。”

但陳逍遙想到的卻是另外一個人。

“你可知道謝三金在宮中的內官叫什麽?”

陳大夫想了半天:“我並不知那位內官大名叫什麽,隻是……音樂聽老板說起過,似乎是……什麽福公公……”

陳逍遙當即確定!

“他說的人,應該是小福子。”

小福子?!

裴墨軒和吳山羽當即一愣!

“小福子是璿匿公主的貼身太監,雖然負責公主的日常起居,手中卻沒什麽實權,怎麽會在外麵有這樣大的勢力?”

陳逍遙顯然也不相信。

“謝三金現在何處?”

“這個我真不知道!”陳大夫生怕陳逍遙不相信,立馬開口哀求,“每次都是他不定期來查看我們的進度,自從店鋪開業,他也隻來了一次。其餘時候,他吩咐我們不能主動與他聯係,所以我們真的不知道老板的信息……”

“至於他是不是姓謝,我們都不知道……”

“咱們的小分隊已經調查清楚了。”吳山羽補充道,“謝三金從前也是宮裏的太監,但是具體的底細查不到,隻能查到他出宮之後的行跡。”

“聽說他是因為犯了錯,而被逐出宮中,連撫恤銀子都沒有。至於他是哪裏來的錢,又是哪裏來的膽子,敢蹭銘王殿下的名號來開店,咱們就不得而知了。”

“謝三金日常出沒於花樓,還經常一擲千金……”

一個太監,竟然去花樓?

吳山羽也想不明白為何:“去的正是咱們的雲夢澤。”

這下子陳逍遙直接樂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原來是這種感覺。

但裴墨軒直接愣住了!

“雲夢澤換了新老板,原來……是你?”

銘王竟然開了一家花樓?

那他接近自家妹妹的目的是什麽?

莫非是……

他不敢繼續想下去!

有了陳大夫的供詞,接下來隻要找到謝三金證明,便能夠證明陳逍遙所言為真。裴墨軒心中墜墜不安。

“銘王殿下,您當真……隻是為我家小妹看病嗎?您沒有……別的想法吧?”

陳逍遙淡定地喝了一口茶。

“雲夢澤隻是我的產業之一,當初收了它,也隻是因為流言一事,順手罷了。但開花樓並非我本意,且現在的雲夢澤與之前的花樓多有不同,你自己去看看就知道了。”

讓他去逛花樓?

瞧瞧這說的是人話嗎?

裴墨軒當即坐直了身體,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裴某有家訓,此生絕不入風月場所!”

陳逍遙不在意地“哦”了一聲。

“裴大人不去花樓,也知雲夢澤換了老板,這般能耐,陳某佩服。”

裴墨軒當即睜大了眼睛,這分明就是在說他的眼線遍布京城!

這在上位者的眼中,可不是什麽好事!

若是他將這事告訴了陛下和公主,那豈不是證明他們裴家心懷不軌?

正巧這時吳山羽進來稟報,外麵一切準備妥當,可以隨時啟程。陳逍遙隻拉著裴墨軒——

“走了,一個大男人,不要這麽磨嘰。”

說著便被陳逍遙拽上了馬車。

裴墨軒哪裏受過這個罪?他恨不能將自己的臉給遮住,找個地縫鑽下去!若是讓裴家各族知道自己來逛了花樓,他這個家主也就不用當了!

但剛剛到了雲夢澤門口,裴墨軒卻發現這裏確實和往常不太一樣。尋常的花樓,三步之外就已經有姑娘穿著清涼、揚著小手絹、撲著劣質的粉,前來招攬客人。入耳都是——

“大爺,來玩兒啊~”

但是現在,雲夢澤門口清清靜靜,甚至還能聽到裏麵傳出清亮的絲竹之聲。

而這聲音……

他聽著竟然有些耳熟!

“這琴聲莫不是……”

他震驚地望向陳逍遙和吳山羽,徑自朝裏麵快走幾步,待看清裏麵彈琴的人,當即愣在原地!

“這是北疆第一琴師,空竹大師!”

裴墨軒精通琴棋書畫,更是醉心琴意。他景仰空竹大師許久,卻也隻在三年前遙遙一見,從此之後便再無機緣。而他的琴意也是在那一見當中,有了頓悟,突飛猛進。但是自那之後,三年來,卻再無進益。

他多少次都盼望著能夠與空竹大師再次相見,卻不曾想會是在這種地方。

“空竹大師怎麽會在此……”

吳山羽笑著介紹:“空竹大師如今可是我們雲夢澤的駐館四聖之一,每隔十天都會來這裏演奏半個時辰,怎麽?難道裴大人沒聽說?”

他當然沒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