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幫梁上興風跟白芸芸瞞住身世背景，也為了不讓季莫凡誤會梁上興風是妖，白棠玉隻能想理由替他們兩解釋。
“額……大哥，我知道，你擔心芸芸。但是，梁先生他不是妖。”
白棠玉也想不出更好的理由去解釋梁上興風杜撰的背景，隻能模糊的說：“梁先生確實是玄門中人，而且法力高深。但是，梁先生背後是哪家玄門，我也不清楚。”
“在場，隻有棠玉是道士，是玄門一行。所以，這方麵的東西，也隻有棠玉知道的最清楚。芸芸是我們的親人，這點我不懷疑。畢竟有父親的親筆遺書在。但是，梁先生這個人，我認為，確實得注意。”季莫凡說道。
季莫凡因為跟梁上興風沒有過多交流，所以對梁上興風是有防備心的。
雖然他跟白芸芸之間，沒有很深的兄妹情誼。可白芸芸是住在他家期間失蹤的，季莫凡自認為，他需要負責。
所以，這半個月以來，他雖然人在國外，卻也一直有托人去查梁上興風跟白芸芸。
今天下午，他剛回國。
可以說是一下飛機就匆匆叫了段景樓跟白棠玉兩人，前來開家庭會議。
不論如何，白芸芸是要找回來的。
“大哥，那以你的意思，我們要先調查清楚梁先生，才能找到芸芸？”段景樓問向季莫凡。
季莫凡點頭，“不錯。我就是這意思。叫你們過來，也是想多了解梁先生的個人信息，方便我繼續去查。”
“是啊，你們知道些什麽就趕緊說吧。我實在太擔心芸芸了……”一邊，方青梅擔憂無比的聲音跟上。
白芸芸失蹤半個月，方青梅在家裏待的實在太擔心了！
她幾乎每天都給季莫凡打出近10個電話，讓季莫凡快快派人去找白芸芸。
其實，也正是因為她如此掛心，季莫凡才特別將這件事放心上。現在，他幾乎已經是把這件事當首要任務去執行了。
集團的事都不及白芸芸了。
“這樣，你們把你們對梁先生的所有了解都告訴我。我會匯總你們的了解，然後繼續讓人去查。等查到梁先生的真實背景，就能找到芸芸了。”季莫凡對白棠玉、段景樓這般說道。
段景樓首先表示：“我對梁先生的了解不深。我隻知道，他是好人。”
白棠玉趕緊接上：“對，我也一樣。我也隻知道，梁先生是好人，是得道高人，不是妖。其他關於梁先生的背景，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他所在的玄門是隱居深山的呢？”
為混淆視聽，白棠玉隨口扯了句，梁上興風是隱居於深山的高人。
結果就給了季莫凡錯誤的引導，“深山是麽？我會讓我的人，往這個方向去調查。還有其他線索能提供麽？”
白棠玉發現季莫凡誤解了他的意思，但是，他也沒有開口解釋，而是任由這誤會繼續下去。
季莫凡想查，就讓他隨便查吧。隻要別惹出什麽大動作，別搞得翻天覆地就行……
當然，白棠玉此刻的心間也在祈禱……希望梁先生能早點把芸芸帶回來。
雖然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總覺得自己可能再也見不到芸芸了。可是在這預感的背後，仍然還抱著一絲希望。
希望，芸芸還能回來。他好不容易，才有這麽一個親人。
這場家庭會議，又零零散散地進行了半個來小時。為了找到白芸芸，他們絞盡腦汁，共同協商種種辦法，頗有一種‘找不到白芸芸，誓不罷休’的作態。
白芸芸跟白蒼生此刻就在觀凡涯邊，靜靜看著這幅畫麵。
看著這幾個兒子如此關心白芸芸，白蒼生心中滿是欣慰。
他撫著白芸芸的後腦勺道：“看看，你在人界待的這半年也不算白過，弟弟們都很記掛你啊。”
白芸芸拉開白蒼生的手，反之攀住他的手臂，歪頭倚靠在他肩頭，歎道：“弟弟們雖然一開始都嫌芸芸麻煩，不想對芸芸負責。可是後來，他們也都還是好好養著芸芸，對芸芸都挺好的。弟弟們都是好弟弟，芸芸也很記掛他們。”
白蒼生也歎：“是啊。你跟他們的相遇也是一場緣。都是想著，念著對方的人，怎麽可能沒有感情呢？”
白芸芸撇撇嘴，“芸芸還是想回去。”
白蒼生看了她一眼，以沉默回應了她這句話。
因為，他不能答應，讓她回去這件事。
沉默之間，父女倆的注意力又重新回到了觀凡畫麵，繼續靜看著人界發生的故事。
……
人界。
季莫凡在召集兩個弟弟開了場家庭會議之後，馬上就調整方向，往‘位於深山中的玄門’去調查，希望能查到梁上興風的背景。
然而，這條線索也如同無頭繩一般，亂麻之中，找不到絲毫頭緒，明看著線索就在那，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季莫凡派出的幾百個私家偵探，已經在全國各地搜查梁上興風這個人。
但是，也查了有好一段時間，仍舊沒查出個什麽來。
因為調查毫無頭緒，季莫凡也不能一腦袋栽進這件事情裏，所以很快，他又回歸自己的生活節奏，開啟忙碌的辦公生活。
家裏，方青梅因為白芸芸的失蹤而無比責怪自己。她幾乎天天追問季莫凡，天天逼著季莫凡快去查。
在她的逼仄下，季莫凡頭疼心煩，隨便找了個由頭，又搬回自己那棟別墅裏，不與方青梅一塊住了。
回到自己的別墅住後，季莫凡終於有了屬於自己的，得以喘息的空間。
深夜，季莫凡拖著一身疲憊回到別墅，管家匆匆迎上，接過公文包，邊噓寒問暖著：“先生，洗澡水已經放好了，需要宵夜點心麽？”
“是餓了，隨便來點熱的送我房間。”
季莫凡隨口回著管家，邊進入屋內邊問：“金麟呢？”
“啊，說起金先生，他住院了。”管家回答。
“住院？”
季莫凡邁出去的腳步遲疑了，“我不是安排了私人醫生麽？怎麽不叫醫生上門？”
“額……”
管家明顯遲疑了片刻，吞吞吐吐的說：“私人醫生也來過，其實，是私人醫生建議，金先生去住院的。”
“為什麽？”
季莫凡劍眉緊鎖，“病的很嚴重？還是如何？什麽時候的事，怎麽都沒人通知我？”
“先生，是金先生不讓我告訴你的。”
管家生怕責任落到自己頭上，馬上就急著解釋，“金先生的病情，我也是從私人醫生那裏問來的。據說是因為輻射原因，金先生已經癌症晚期。現在正住院治療，我每日都會去看他，可病情……”
聽到這，季莫凡便已懂了情況。
金麟與他從小相識，更是他的高中兼大學同學，還是為集團裏，新型電子芯片的研發主力軍。於公於私，都可以說是他身邊，唯一值得投以百分百信賴的好友。
季莫凡聽到他患癌的事情，又怎麽可能不著急呢？
“哪家醫院？馬上帶我去找他，立刻！”季莫凡命令道。
如是，拖著一身疲憊歸來的季莫凡，屁股連沙發都沒挨著一下，便又立刻出門了。
管家的領路下，季莫凡來到由他投資過的一家醫療團隊頂級的私立腫瘤醫院。
原本，過了探視時間點的醫院是不許人進的。但是，因為季莫凡是這家醫院的大股東，也是社會上有名的大人物，身份地位上的加持，使得他被開了綠燈。
醫院不僅讓他進來了，還一個電話通知了院長，如果不是季莫凡提前製止，院長怕是要在15分鍾內趕到醫院了。
不過，科主人跟金麟的主治醫生還是特地以最快的速度從家裏趕來了。
在醫生到來之前，季莫凡已經見到了躺在病**的金麟。
算算，距離上次見麵，也不過才兩個多月……
可季莫凡這次見到的金麟與上次見到的金麟已如同兩人。
病**的男人已骨瘦如柴，兩側臉頰瘦與眼窩的都凹陷進去了，已然是一副如同骷髏狀的恐怖相貌。而兩個月前，這個男人還有另一幅豐朗俊逸的出色皮囊。
季莫凡見到他時，那雙劍眉便緊緊擰起，全然不敢相信，一個人怎麽會在兩個月內暴瘦成這幅模樣？
深夜而來，季莫凡小心到不敢出聲，生怕影響到他的睡眠。可當季莫凡推開病房時，卻隻聽到陣陣低吟傳來，才意識到，他根本沒有睡著。
在病床邊坐下，季莫凡溫聲詢問：“是我，莫凡。”
病**的男人聽到他的聲音，緩緩睜開眼，低吟聲由此止住，繼而虛弱無力的發聲：“你……你來了……”
“是，我來了。如果你想我來，隻要跟我說一聲，我會馬上過來。”
季莫凡眉頭緊鎖，以一副嚴肅表情說著低聲輕柔的話：“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以為……我能撐的住。可是，我高估自己了。”
金麟虛軟無力的說著，嘴角扯起一道似有若無的弧度，看似並不後悔，但卻也能聽出他在惋惜。
季莫凡知道，他必定還留有著遺憾，遂而便道：“安心養病。其他事情都交給我。是什麽事情放不下吧？”
“嗯……”
金麟緩緩眨眼，“其實，我養了一隻貓……”
季莫凡眉心一皺，似乎能猜到金麟下一句想說什麽，本能想拒絕，可看著眼前狀如枯骨的男人，他心軟了，“放心，我會安頓好那隻貓。”
“不……”
金麟擰眉搖頭，目光中透出堅毅，“我想，你能親手養它，每天陪它。無論出差，還是工作，都……把它帶在身邊。”
季莫凡本身就不喜歡這種沒有一點用處的小畜生，可眼前這個男人，讓他無法拒絕出口。
思量片刻後，季莫凡試著談判：“我會把它送到最好的寵物療養院，也會偶爾去看看，甚至可以安排專人照料它。”
“不……你答應我，親自照料它。我就是想要，你能親自照料它。”金麟無比堅決的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他展現出了過人的執著，堅定的要求季莫凡必須親自養著他的貓。
除了科研方麵，季莫凡從未見過他如此執著……
生活方麵上的金麟是非常隨意的。從不挑剔衣食住行，甚至在這些方麵都極其粗心。
季莫凡尤為清晰的記得，大學時期，他二人去澡堂洗澡，金麟可以粗心的忘記穿**，就直接把外褲往腿上套。甚至於住在他家裏，金麟也可以粗糙到隻是穿著一條**便走來走去。
這樣一個連自己都照顧不好的男人，居然養了一隻貓。居然，還要求他這個大忙人，親自照料一隻貓。
季莫凡既覺得為難了，又覺得有些好笑，可眼前的男人眼神中的堅定如鋒利的刀刃。
季莫凡隻好嚴肅對待他提出的要求，“你知道，我根本沒有空養寵物。你要我養著，隻會讓我養死了，或者養丟了。”
“我知道……”
金麟點頭道，“可是，除了你……沒有人可以照顧好，我的貓。所以，拜托你了……就算最後，被你養死了，或者丟了都沒關係……我隻想，你能親自的養它。”
季莫凡無法理解他的堅持，“為什麽這麽執著？為什麽，隻留下一隻貓的交代？就沒有其他的事情，是你放不下的？”
“沒有了。”
金麟搖搖頭，嘴角扯起一道淺淺的弧度，“我這一生，能留戀的東西……太少。放不下的東西，也在這場病中，逐漸放下了……如今，隻有我的貓，是我放不下的結……”
“為什麽？”
季莫凡不能理解的問：“什麽時候養的？還是誰送你的？一隻貓，怎麽值得如此珍惜？”
“不，它不僅僅是一隻貓……它是我的光……是救贖……”
說著這幾個字時，金麟嘴角越揚越高，那雙原本空洞如灰的眼睛之中，好似也亮起了光芒。
季莫凡就這樣親眼看著，他臉上出現了希冀，如同求生渴望一樣的神采。
竟然會在談及一隻貓的時候，露出這樣的神色。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
“莫凡，答應我……親自養它，照顧好它……答應我……”金麟像是在交代遺言一樣，逼著季莫凡答應他的要求。
就好像季莫凡答應下來之後，他馬上就會死去。
或許是出於對死亡的恐懼，季莫凡在這一刻無法答應下來。
隻是皺著眉頭，一臉凝重的看著他，然後說道：“你一定會好起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好起來。”
“莫凡……”金麟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聽到的回答，臉上起了急色，迫切的想要季莫凡答應下來。
恰好在此刻，科主任跟金麟的主治醫生都來了。
科主任敲了敲房門，有禮貌地打斷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向季莫凡點點頭。
季莫凡同樣回以一個點頭，隨後對金麟交代了一句：“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下。”
交待完，季莫凡便抬步出門了。
他走向科主任跟主治醫生，在引領之下，來到醫生辦公室。
從醫生的口中了解到，金麟所患是免疫係統方麵的癌症，這類癌症在醫學上通常被稱為不治之症。
除了化療跟激素類藥物用來控製之外，沒有直接的治療方案。
而金麟現在已經到了癌症晚期，基本上隻能爭取延長他的壽命，可想要救活他，已經是無力回天了。
季莫凡麵部嚴肅的聽完醫生所說的診斷與方案，即便提出，“錢的方麵不用擔心，有什麽先進手段，即便是實驗也好，隻要安全率高，都可以一試。像他這個病，國外有更好的醫生也直說，我一定能把人請來治他。”
隻要有能夠治療的，值得一試的手段，季莫凡都讚同與支持。
可是，科主任跟主治醫生的表情都很不樂觀。他們把每一種有可能的，最壞的結果都告訴季莫凡……
最後的結論是……金麟熬不過這個春天。
在得知結論的那一刻，季莫凡的心也down到了穀底。
……
也是深夜時間，季莫凡從醫院回到家，此時已是疲憊不堪。
不僅僅是身體上的疲憊，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疲憊。
坐在客廳沙發，他就像一灘爛泥一樣，癱軟在沙發上，後脖頸靠在沙發背上，仰麵望向天花板，突出的喉結上下浮動，發出一聲沉沉歎息。
最近，真是沒有一件好事。
芸芸丟了，金麟重病，科研進度隨著金麟重病，必將拖延。新型芯片也不知該何時才能研發出來？
季莫凡還得撐下去，得繼續顧著方方麵麵，得找芸芸，得顧著金麟的病情，集團的科研進度拖延，好幾項計劃要重新製定，還有……一隻貓。
“先生，先生不好了……”
管家聲色慌亂的從房裏跑出來，手裏抱著一團毛茸茸的肉球，“這隻貓好像病了。”
猛地抬頭，季莫凡一雙劍眉緊緊擰起，“什麽？”
說話間，管家已經匆匆奔至季莫凡跟前，舉起手中那團毫無生息的毛球，“先生，它已經不動了。眼睛都閉上了，也不知道是生病了，還是……”
季莫凡本來就不喜歡這種毛茸茸的小東西，如今才剛接手，就發現它居然這麽麻煩……
突變的情況，使得季莫凡本就鬱悶的心情，更加浮躁。
“送寵物醫院。”
他的聲音也攏上煩躁，邊說邊捏鼻梁，一副不想管，不想負責的心態。
“好，先生，那我先帶它出門了。”管家倒是很負責，馬上就打算帶這隻貓去寵物醫院。
總有24小時營業的寵物醫院，管家現在就打算帶這隻貓去看病。
其實，管家一直都知道金麟養貓這件事。金麟住院的這段時間，貓待在家裏都是管家養的。
管家養這隻貓，養的比金麟養的還精，幾乎是吃喝拉撒全部都顧到了，成天看著，陪著了。
但是，也不知道為什麽，金麟走了以後，這隻貓的精神頭就逐漸不如以前了。
管家也帶貓去做了體檢，但是查體出來，貓貓的身體狀況都是健康的。寵物醫生也聲稱，貓是想主人了。
可今晚的情況看來，已經不是想主人那麽簡單了。都快掛了啊！
管家已經抱著這團毛絨物匆匆跑出別墅，季莫凡坐在沙發上，冷靜看著管家匆促離開的背影。
一會兒後，他終究還是坐不住，起身跟上了管家。
出了別墅，再進到車裏，管家剛坐進駕駛位置，後排的車門就被季莫凡一把拉開了。
“先生？”
轉頭，管家一臉疑惑的看向季莫凡。
隻見季莫凡慢條斯理的在後排座坐穩，沉著臉道：“一起去。萬一死了，我也好跟金麟交代。”
“是，先生。”管家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即刻使出車庫。
深夜的公路是空**且寂靜的，坐在靜的出奇的車廂裏，季莫凡浮躁的心也逐漸穩下。
撿回理智之後，季莫凡才低頭，看向身旁那團乳白色的小東西，伸出手掌，試著撫了撫它的長毛，摸著還挺順滑。
低頭，季莫凡看向那團小東西的正臉，突然，小東西睜開了眼睛，那雙藍寶石一樣的瞳孔看向他……
季莫凡有被嚇了一下，長指反射性的回縮了縮，有些無措的舉在空中。
“喵嗚~”
小東西發出一聲奶奶的喵叫，聲響點亮了寂靜的夜，為這壓抑的空間帶來一片生機。
“它醒了啊。”
管家通過倒後鏡，看到它爬了起來，毛茸茸的爪子伸出去，一把按在季莫凡的大腿上。
管家：“！！”
“先生，我馬上靠邊停，把它抓進貓籠裏，放後備箱！”管家驚魂未定的說著，生怕季莫凡會對貓貓產生煩躁情緒。
然而，季莫凡卻隻是淡淡說了句：“沒事。繼續開，不要浪費時間。”
管家硬著頭皮應：“哎，好。那先生，如果它煩到你了，可一定要說。貓籠就在後備箱裏。”
季莫凡：“沒事。繼續開就是了。”
對話的過程中，貓貓已經爬上了季莫凡的大腿，沉甸甸的重量壓在季莫凡腿上，而它渾不自知，反而直接躺了下去，把他的腿當成了窩。
季莫凡看著腿上那一大坨毛茸茸的白球球，雖然不喜歡，倒也說不上很反感。
因為它摸著手感還不錯，所以，趁它躺自己腿上時，他又試著摸了摸它背上的長毛。
那時，貓咪又抬起了頭，主動轉身，將臉貼向他的手掌，摩擦蹭蹭……
“嗯？”
季莫凡歪頭，眸間閃出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