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亮,剛才所發生的事嶽某全看在眼裏了,沒想到堂堂魔教如今竟然墮落到如此不堪的地步,司馬那家夥一貫自視極高,怎麽如今把手下人都**地這麽沒出息了?按常理嶽某今天理應將你們這些人斬盡誅絕,為江湖除害,可一來我趕著為丐幫群兄弟治傷,二來衝著你們司馬教主的麵子,隻要你們乖乖離開,嶽某今天也就不再追究,日後我自會前來黑木崖,當麵向司馬討一個說法,可你們若是不識相,那就別怪嶽某今天手下無情!”

“這。。。嶽大俠,不是在下不給您麵子,隻是我家教主的脾氣您不會不知道,此次我等奉命而來,若是無功而返,隻怕難以交差。而且食言而肥,說話不算這麽無恥的事若是傳揚出去,於我們神教麵上畢竟不太光彩,所以隻怕是恕難從命了。”

“怎麽,莫非你們還想動武不成?”

“恐怕隻有如此。”

“你們有把握贏得了嶽某?”

“嶽大俠說笑了,您的本事在下心知肚明,若是單打獨鬥,我們這些人沒一個是您的對手,可假如這麽多人一擁而上,隻怕即便是您也未必能夠輕鬆應付吧?”

“這麽厚顏無恥地話,難得你居然能說得出來。”

“哼哼,幹都幹了,難道還怕說嗎?”南宮邊說邊衝手下們使了個眼色,眾人立刻緩緩地向嶽延包圍逼近。

嶽延見狀心知多說無益,他膽氣素豪,即便麵對如此之多的敵人,他也自知凶多吉少,可還是緩緩抽出了背上的鐵傘,眼看著一場惡戰即將開始。

“喂,喂,老嶽你小子不會又想一個人出這風頭吧?”此時忽聽遠處響起了一個尖細的聲音,說得雖是官話,可明顯帶有山西一帶的口音,聲音雖不響亮,可卻令在場眾人聽得是清清楚楚,顯見來人的內力著實不弱。

嶽延抬頭一看,隻見從大道上緩緩來了一隊人馬,少說也有一,二十人,為首的是個瘦高個,長得尖嘴猴腮,隔遠處一看還以為是哪的猢猻得道成精了,身後背著一對紅纓雙槍,嶽延一見是他不由得是喜出望外,笑道:“丁老西兒,你小子不老老實實在太原府當你的員外爺,千裏迢迢跑來這江北做甚?”

“連嶽老二你這樣的閑雲野鶴也跑來多管閑事,我老西兒又怎能坐視不理呢?”來人笑答道。

“丁老西兒,莫非是他!”南宮亮起先還並未認出對方是誰,直到聞聽二人的對答這才這倒吸一口涼氣。

“敢問來的可是太原府丁家堡的丁大爺嗎?”南宮亮高聲問道。

“不敢,正是丁某,怎麽,連大名鼎鼎地魔教三大將也聽說過在下嗎?”來人笑答道,言語顯得頗為客氣。

“丁大爺過謙了,堂堂“十二神將”之一,“雙槍太保”的名頭江湖中誰人不知,哪個不曉啊?”

“哈哈,那都是江湖上的朋友抬愛,丁某何等何能?位列”十二神將“之列實在有如烏鴉匹之鸞鳳,實在慚愧地緊,哪裏比得上你家司馬教主矯矯不群,出類拔萃呢?對了,許久不見,不知你家教主近來可好?”

“我家教主一切安好,勞您惦記。”南宮亮話雖客氣,心中卻不由暗自著急,來者姓丁,名元,山西太原府人士,其父親就是大名鼎鼎地“神槍太保”丁天慶,一手雙槍那使得是出神入化,人所莫測,當時被公認為“長江以北槍法第一”,*就是他的獨生子,一手雙槍頗得其父的真傳,隻是其生性滑稽詼諧,爭名逐利之心頗淡,所以在江湖上的名頭遠不及其父親響亮,當年“白蓮之亂”時他也應邀參戰,論戰功尚在淮陽派鐵飛雁,姑蘇慕容清正等人之上,隻是他為人隨和謙遜,不願爭功,所以最後才被安排在“十二神將”最末一把交椅,可即便是司馬無雙,嶽延等人對他也絲毫不敢輕視,玉龍王不止一次對屬下說過*此人鋒芒內斂,名氣雖不大,本領卻有過人之處,今後在江湖上遇見萬萬不可輕視。可沒想到今天冤家路窄,在此相逢,看樣子他話所說得客氣,可多半會站到嶽延一邊,若是兩大“神將”聯手這叫己方是如何應對!?

“南宮老弟,我與你們司馬教主素有交情,大家說來也不能算是外人,故而有幾句肺腑之言相告,若有唐突還望莫怪。”

“丁堡主但說無妨。”南宮亮恭敬答道。

“剛才的事,老西兒我都看見了,說句良心話,各位地所作所為實在太不地道,按理來說我等乃是行俠仗義之輩,看到如此不平之事絕不能袖手旁觀,可誰讓咱和你們教主有交情呢?你看要不這麽辦成不成,老西兒我來做個中間人,大家看我的麵子此事就此揭過,魔教不為難丐幫,丐幫諸位也不準糾纏魔教,至於今後想如何了結那是你們雙方自己的事,老西我可就管不著了。可魔教諸位若是仗著人多勢眾苦苦相逼,可就別怪老西兒我和嶽老二兩個老家夥欺負後輩,說句南宮老弟不愛聽得話,別看你們人多,當真動起手來恐怕未必能討得什麽便宜,到時候弄個血本無歸可就劃不來了。”丁老西話說得很客氣,可南宮亮明顯很感覺到其中的壓力,他明白對方並非在大言欺人,單憑他和嶽延倆人聯手就極難對付,何況再加上丐幫眾人。至於*帶來的這些人似乎也俱非庸手,這要是動起手來從局麵上說己方還真沒多少勝算,鐵笛仙是個精明之人,不打無把握之仗,權衡再三,當即笑道:“也罷,既然丁堡主開口了,在下也不能不知好歹,今天我就當賣您與嶽大俠一個麵子,放過這群叫化子,可假如下次再在江湖上遇上可就沒這麽便宜了,收隊!”南宮亮說罷,把手一揮,示意眾嘍羅退下,魔教眾人眼見勝券在握,就因為這個三分不像人,七分好像猴的家夥幾句大言恐嚇,便要放棄這到嘴的肥肉,心中俱是不服,一時間不禁麵麵相覷,可誰也沒動地方。長孫明見狀上前小聲問道:“南宮,就真這麽走了?”

“嗯,這兩個家夥不好對付,眼下情況不明,硬拚對我們未必能有什麽好處,還是先回去請示教主,再做區處。”

別看平日二人時常鬥嘴調侃,在長孫明內心對於南宮亮極是信任,聽他如此說,當下便不再反駁,把根金箍棒照舊往肩上一扛,又恢複到之前睡眼惺忪的模樣,邊打哈欠邊說道:“罷,罷,罷,大爺我可沒興趣管你們這攤破事,既然說收隊了,老子正好回去補個回籠覺。”說罷,轉身便走,居然連個招呼都沒有打,感覺似乎沒將丁,嶽二人放在眼裏。

長孫明乃魔教內有名戰將,見他一走,餘下眾人哪個還敢放肆?所以盡管是滿肚子地不情願,一群人也隻好陸續撤退。南宮亮拖在最後一個,臨別還不忘衝著丁,嶽二人一抱拳說道:“二位,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告辭。”

“且慢!”忽然嶽延開口叫住了他。

“怎麽,嶽大俠還有何見教?”

“回去帶句話給你們家司馬,今天的事我會如實地向各大派通報,希望他能盡快給大家一個滿意地答複,否則就將視為魔教正式向正道宣戰,之前雙方的一切協定都將失效,讓他自己考慮著辦!”

南宮亮聞言眉頭一皺,他之前之所以要將丐幫眾人斬盡誅絕,擔心地也正是這點,可如今事已至此,再想挽回也不可能,鐵笛仙隻好依舊擺出那副招牌式的假笑,躬身深施一禮:“一定帶到。”

“你說話還真直接,不怕司馬到時候翻臉?”看著眾人漸漸去遠,*這才來到嶽延身邊說道。

“他既然敢這麽做,事前肯定就預料到會有這麽的風險。”

“這幾年他在北方小動作一直不斷,這次江西叛亂,我也想到他多半不會錯過如此良機,故而才特意南來,可沒想到他居然敢如此明目彰膽。”

“還不是因為蕭毅下落不明,正道在九江遭受重創,他有持無恐故而才敢如此放肆。”

“老蕭至今還沒有消息?”

“沒有,路上我聽從九江逃出來的人說,最後隻看到他率領敢死隊與叛軍死戰,之後的事就不得而知了。假如他還是有個三長兩短,對於正道無疑是一大打擊啊。”

“總聽說你和老蕭不睦,看不出關鍵時刻你還挺擔心他的嗎?”

“蕭毅此人做事婆婆媽媽,循規蹈矩,這點上我和他不對脾氣。可當今武林能夠做到德足以服眾,技足以驚人地恐怕也隻有他了,這幾年江湖風波不斷,可始終沒有大亂這其中他蕭毅確實是居功至偉。這點可不是我想否認就能否認的。”

“行,恩怨分明,難怪大家都敬嶽老二是江湖中的奇男子。”

“呃,打擾二位一下,你看我們袁長老的傷。。。”二人聊得正在興頭,忽然被人打斷,二人扭頭一看才想起丐幫眾人還被丟在一邊呢,這才趕緊包紮施救,商議下一步的計劃,免不得又是一番忙碌。

“情況大致就是這樣。”少女單膝跪地,冷冷說道,那原本是一具如此充滿青春活力的軀體,可不知為何從其主人的語氣乃至動作都顯得如此冰冷,甚至有些機械。

“沒想到這兩個也趕來了,看樣子接下來江南一帶恐怕是要熱鬧了。”司馬無雙邊說邊緩緩舉起眼前的茶杯,似乎屬下們失敗的消息一點都沒有令他在意。

“教主,既然咱們偷襲丐幫的計劃失敗,正道那些人不會就此察覺到我們的行動吧?”青衣少年擔憂道,看到這張臉你或許會發現原來蹙眉之美並不僅限於女子。

“你以為偷襲成功,他們就不會察覺了?”司馬無雙邊說邊衝著少年淡然一笑,可其中沒有絲毫責備之意,反而更多是包容,乃至於戀愛。他緩緩放下茶杯接著說道:“六大派那些老家夥別的本事沒有,對於威脅的反應卻是超乎尋常的敏銳,其實他們早就開始暗中采取行動了,大家都明白翻臉是遲早的事,隻是心照不宣罷了,雖然比計劃地要早,不過也是時候上正餐了。對了,西北的那個人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