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咱們好不容易才找到二小姐的行蹤,如今空手而歸,教主那邊不好交待啊。”一眾屬下不明就裏,路上趕忙問起。

“這還用得著你們說?可剛剛那小子實在不好招惹,當真動手隻怕我們一起上也未必是他的對手。”

“他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厲害?”

“閻羅一笑,神鬼難逃。你說他是誰?”

“莫非,那小子是笑閻羅!?”眾人此時不禁一片驚愕。

“不是他還能是誰?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遇上這小子,必須趕快回去通報教主才行,隻希望在此期間那家夥別對二小姐不好。”赫連冷冷地說道。

“多謝兄台剛才仗義相助。”少年拱手道,或許是由於脈門被扣的過久,他的手直到現在依舊有些發抖。

“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蕭少俠客氣了。”褚桀冷笑道。

那少年不聽此言還則罷了,一聽此言整個人頓時神色一變,遲疑片刻,這才努力裝出一副鎮定地樣子說道:“兄台錯認了,在下姓於,並非姓蕭。”

“錯不了,名字可以假,武功不能假,你剛才一出手活脫脫就是蕭毅的翻版,想認錯都難啊。”

“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們還要趕路,就不打擾了,今日的恩德我等銘記於心,他日必將補報。告辭。”少年說罷,拉起少女便往外走。

“這麽一走了之好嗎?"褚桀並沒有起身阻攔,隻是在一邊冷冷說道,少年聞言本已跨出門檻的那隻腳居然站住了。

“剛才那些家夥雖然被我給嚇跑了,可你認為他們會這麽善罷甘休了嗎?憑你們麗倆得本事一旦離開隻怕不出百丈又會被抓住,到時你們自付還有剛才那麽幸運?而且這裏可是安慶,遍地都是你大哥的老熟人,萬一被發現你覺得他們會怎麽做?為你們著想還是坐下來大家聊兩句為好。”

“這不關閣下的事,不用您多操心。”少年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不耐煩地答道,邁步剛想走,卻忽然被身後的少女給一把拉住。

“小憂你?”少年有些驚異地看著同伴。

“宇郎,他說的有理。”少女小聲道,語氣輕柔而不失堅決。

“可是小憂,這些江湖中人信不過啊。”被稱為宇郎的少年著急道。

“有些事不試試怎麽知道?”少女俏皮地衝著他一笑,宇郎見狀頓時一愣,接著長歎一聲低下了頭,少女知道對方這1等於是妥協了。當即扭轉回身,來到褚桀桌前躬身施禮:“我家宇郎做事唐突,剛才言語之間多有不躬,小女子在此替他賠禮了,還望褚大俠莫怪。”

“小姐不必多禮,你知道我是誰?”褚桀問道。

“普天之下能憑幾句話就驚走赫連的人並不多,像您這般年輕的就更是鳳毛麟角,結合您的談吐舉止,身材容貌想猜不出恐怕都很難。”少女的語氣中明顯透著一股自信。

“了不起,司馬小姐果然是聰慧過人。”褚桀笑答道。

“司馬!?您怎麽知道。。。”這回換那少女吃驚了。

褚桀嗑開粒瓜子丟進嘴上,不慌不忙道:“赫連光是堂堂”魔教三大將“之一,地位何等尊崇,可在您麵前卻表現地畢恭畢敬,而且口口聲聲叫您二小姐,早聽說司馬教主有一個妹妹,年紀與您正好相仿,如此一聯係想猜不出恐怕都很難。”最後那句話明顯是在模仿對方,連口氣都一般無二。

少女愣了一會兒,最後終於長歎一聲:“哎,您果然比傳聞中還要可怕。”

“隻有敵人才會感覺我可怕,在朋友眼前一向都覺得我很可靠。”

“那我們究竟是您的朋友還是敵人呢?”

“這就完全要看你們自己了。”

少女笑了:“我明白了,小女子司馬無憂給諸位見禮,不知可否允許我們坐下來一起聊幾句。”

“小姐請便。”褚桀作了個請的姿勢,薛九與唐豔卿趕忙移開椅子,給二人讓出了地方,而拓跋玉則是紋絲不動。

“宇郎過來。”少女衝著同伴揮手招呼道,少年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再次跨進了茶館。

“你比老蕭可要漂亮太多了,要不是看出手我還真不敢相信你們倆是兄弟。”褚桀一邊喝著茶一邊端詳著蕭宇的相貌,他這倒不是恭維,蕭宇的相貌在少一輩確實稱得起是出乎其類,拔乎其萃。可他本人聽到這句話似乎並不高興,反而有些生氣的樣子。

“宇郎和蕭大俠是同母異父,所以相貌上多少有些差異。”或許是怕氣氛尷尬,司馬小姐代為解說道。

“原來如此,難怪很少聽老蕭提起他弟弟的事。”

“你和他很熟?”蕭宇聞聽此言不禁小聲問道。

“還好吧,這些日子你大哥可沒少憋著給我當老師,弄得我耳朵都快出老繭了。”

“他就是這樣自以為是,明明自己這麽差勁,還總是好為人事。”蕭宇氣呼呼地說道。

“你似乎不喜歡他?”褚桀問道。

蕭宇沒有回答,隻是轉過頭自顧自喝茶,任誰都瞧得出來這倆兄弟之間關係不好。

“看來您和蕭大俠很熟悉,他究竟是個怎樣人?”為了避免尷尬,司馬無憂趕緊岔開了話題。

“古板,小氣,愛說教,動不動就擺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好像別人欠他多少錢似的。還總愛自以為是,好像別人想什麽他都能猜到一樣,別提有多別扭了,難怪一大把年紀還沒有媳婦,司馬小姐打聽這幹麽?”

“我隻是想多了解一下他家人的事。”小憂心裏這麽想,可嘴上卻沒好意思開口,隻好含糊道:“沒什麽,隻是總聽我哥哥說起關於蕭大俠的事,所以對這個人比較好奇。”

“這也難怪,司馬無雙一直視蕭毅為自己的眼中釘,肉中刺會在意也正常。不過倒沒想到他居然有膽量在自己妹子麵前提起。”此時一旁的拓跋玉忽然陰陽怪氣地接口道。

“敢問這位姐姐是?”司馬無憂有些疑惑地看著對方。

“哦,忘了介紹,這位是玉兒,司馬小姐千萬別在意,她與貴教昔日有過些過節,所以說話不太好聽。”褚桀邊說邊瞪了拓跋玉一眼。

“玉兒!莫非就是大名鼎鼎的”九尾妖狐”?”司馬小姐聞言不禁吃驚道。

“怎麽,您也聽說過她的大名?”拓跋玉行事詭秘,在江湖上知道她詳細身份的人並不多,司馬無憂明明是深閨小姐居然也知道她,這點讓褚桀等人都頗感意外。

“耳聞而已,人言當今少一輩高手中,有兩個女子最為出色,一個乃是”血手觀音“唐豔卿,其次便是拓跋姐姐,沒想到今天居然能夠在此相逢,實在是幸會了。”拓跋玉在江湖上的名聲其實並不好,這點她本人也清楚,一聽小憂此言本以為對方乃是出言譏諷,可仔細一看對方滿臉興奮之情,顯見對於自己的讚賞乃是發自肺腑,當下也隻好冷冷一笑作為回應。

“這些也是您聽令兄說的?”褚桀問道。

小憂的神色忽然有些失落:“不是,家兄很忙,我們平日很少見麵,即便遇上了他也隻是關心我的學業以及生活起居什麽,很少和我聊天,這些事都是春香告訴我的。”

“春香?”

“哦,她是我的貼身丫頭,原本這次和我一起逃出來的,可在過淮河的時候為了引開追兵故而和我們走散了,也不知她現在情況如何?”

“對了,說起這個,你們究竟為什麽逃出來?還有你們倆怎麽會在一起?”

“這。。。”聽褚桀問起這個倆個小年輕臉上頓時都是一紅。

“這和閣下沒有什麽關係吧?你肯幫助我們最好,不肯幫助就算了,問這麽多幹什麽?”蕭宇不耐煩道。

“怎麽說著說著就急了,老弟你這性子行走江湖可要吃虧啊。原先以為你們兄弟倆隻是長的不太像,沒想到性格也差這麽多。”褚桀見狀趕忙安撫道,他也沒有想到對方的性子如此急躁。

“那人不是我哥哥!”蕭宇氣呼呼地說道,任誰都看得出來這兄弟倆的感情不太好。

小憂的年紀雖輕,可性子卻比蕭宇要沉穩的多,趕忙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克製些,蕭宇也倒真聽話,當先把頭一扭,閉口不言。

“諸位別介意,宇郎和他大哥之間似乎有些誤會。”

“誤會?看樣子恐怕沒這麽簡單吧?不過無所謂了,這是他們的家事,小爺我懶得管。剛才我隻是見他們以眾淩寡這才出手相助,沒有別的意思。二位若是方便透露詳情自然最好,若是有難言之隱那我也不勉強。反正你們的死活又不關我什麽事。”褚桀邊說邊故作悠閑地喝了口茶。

“褚大俠言重了,其實。。。我們倆是私奔出來的。。。”盡管小憂性格大方開朗,可畢竟也是從小在深閨長大的小姐,這種事要當眾說出口難免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小憂,你。。。”蕭宇聞言明顯有些緊張。

“宇郎沒事的,如今我們前有堵截,後有追兵,正邪兩道都容不下我們。難得褚大俠肯仗義相助,我們還是開誠布公為好。”

“可萬一他。。。”

“放心,如今我們已經勢成騎虎,隻能冒險一試了。而且假如是我所知道的那個笑閻羅應該不會害我們。”

“可是小憂小姐,道聽途說這種東西未必靠得住哦。”褚桀冷笑道。

“沒事,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假如我連這點識人之能都沒有,那被害也是活該。”小憂笑答道,語氣頗為堅定。

褚桀仔細端詳了這個少女一會兒,微微點了點頭:“你真像你哥哥。”

“也許吧,我們司馬家族的人一向如此。”

“那好,言歸正傳,說說具體是怎麽回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