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別急著放棄,一定會有辦法的。”說話的依舊是蕭毅,無論麵臨何種艱難的處境,蕭毅依舊不會輕言放棄,這就是他的性格,也是他之所以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關鍵。可這一說話不要緊,蕭毅手上一慢,一枚羽箭正好正中蕭毅的手臂,他隻覺一陣劇疼,再也無力揮舞“浩然”,整個人順勢一倒,單膝跪地。而就在這一空地,新一輪的箭雨已經直奔他襲來。

“老蕭,當心!”群豪見狀一片驚呼,有心上前相助可惜為時已晚。蕭毅本人想要躲閃也為時已晚,當即把眼一閉,心中暗道:“我命休矣!”

正在此時,群豪忽見人影一閃,接著隻聽一陣悶響,似乎是箭枝刺入什麽東西的聲音,也有幾個把眼一閉,隻道蕭毅已經命喪當場,可過了一會兒聽周圍忽然響起一篇片驚呼,睜眼一看不禁是大喜過望!

“金老劍客您怎麽來了?!”連蕭毅自己都不敢相信居然能死中得活,可就在剛才千鈞一發的瞬間不知是誰衝出來一把拖開了蕭毅,江東大俠隻感覺自己仿佛如同騰雲賈霧一般,等落地之後抬眼觀瞧,出現在自己麵前的非是旁人,正是老劍客金頲。

原本金老劍客與清一道人,柳宣等人留守南京以備不測,可蕭毅一行去後,老劍客越想越不放心,於是就悄悄跟來,剛才爆炸發生時他正在山角下,情知不妙立刻趕來救援,也是事有湊巧,正好趕上救了蕭毅一命。

“怎麽樣,你不要緊吧?”金頲問蕭毅道。

“沒什麽大礙。”

“這就好,接下來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呢。”金老劍客一邊撥打雕翎一邊說道,顯得從容至極。

“硬仗?”蕭毅有些疑惑。

老劍客一笑扭過頭衝群豪說道:“大家別慌,下山路都被堵死,留在這裏隻能是坐以待斃,不如大家一起往上衝,與敵人拚個魚死網破,外圍的朋友一定正在想辦法打通道路營救大家,時間拖得越久,我們的勝算就越大!”金老劍客內力深厚,故而現場雖然吵雜,這番話大家還是聽得清清楚楚,群豪一聽也覺此言有理,更兼有金頲出馬,士氣大振,當即就聽有人喊道:“金老劍客所言不錯,左右是個死,與其葬身火海,不如拚他個魚死網破!”

“正是,正是。”群豪聞言一陣響應,此次前來的基本都是五宗十三派的精英人物,此中還能戰鬥的少說也有三,四十號人,實力依舊不可小覷。此時一聽有人帶頭,當即個個奮勇,人人爭先,扭轉回頭向山上便衝。

四周的伏兵原以為可以就此將群豪一舉殲滅,沒想到局勢忽然逆轉,一時間明顯有些慌了手腳,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集中打擊,頓時對著群豪就是一陣猛射,群豪以下攻上,地勢上原本就吃虧,故而一度被逼得連連倒退。金老劍客見狀情知不妙,行軍作戰士氣為先,所謂再而衰,三而竭,假如不能就此一鼓作氣攻上高地,隻怕今日群豪真要葬身於此,思想到此,老劍客把心一橫,喝道:“冷掌門,明遠,你們二人隨我來!”

冷寒秋乃是天山派的掌門,明遠乃是辛定的字號,金頲與辛家三代世交,幾乎是看著辛定長大的,關係非比尋常,故而對他稱呼遠不如冷寒秋來得見外。二人聞名先是一驚,接著隻見金老劍客一甩衣袖,幾十道寒光直射天空,接著有如雨點一般落向山頭,隻聽遠處傳來一陣慘叫聲,發箭的頻率頓時為之一緩。原來是金頲用“滿天花雨”的手法發射暗器,強行在一片箭林中打出了一道缺口。

“就是現在,衝!”金頲話音未落,整個人身形一晃往山上衝去,辛,冷二人此時早已心領神會,跟著金頲便往山頂疾衝。山上伏兵見勢不好,趕忙再次彎弓搭箭,可這三人何等身法?隻此一瞬間,三人便已衝上了山頭。

“噗!”一道寒光閃過,頓時隻聽幾聲悶響,幾顆鬥大的人頭就已滾落在地。這三人一旦出手何等威勢?頓時山頭上是一片大亂,向山坡地攻勢也立刻減緩。

“風緊,扯乎!”負責狙擊的這位指揮官頭腦頗為清醒,他深知盡管己方人數占優,可哪裏是這三個“怪物”的動手,而且如今箭勢減緩,一旦山腰上的群豪再衝上來,那己方是必敗無疑,既然計劃已經失敗,再鬥下去亦屬無益,於是一聲招呼,帶領著手下就要撤退i。

“想跑,沒這麽容易!”金老劍客如何容得他打這如意算盤?一聲虎嘯,奔那人便直撲過去,一把抓向對方的肩頭,仗著本領高強有心抓個活口好探聽消息,金老劍客自付此舉還不手到擒來,沒想到對手來個縮頸藏頭居然剛好避過!這一下不由得金老劍客是大感意外。

“你是五散人之一的張晗,莫非這些是魔教的人馬!”辛定家學淵深對於中原各門各派無不涉獵,故而隻一眼就識破了對方的身份。

魔教,全名日月神教,隻因其作風詭秘,行事陰毒,故而外人通常將之稱為“魔教”。關於其起源眾說紛紜,最為大眾所熟知的一種說法是明初朱元璋打擊明教,部分教眾被迫將活動轉入地下,不敢再自稱明教,於是取日月為明之意,改稱“日月神教”,而其教內的體製也基本來自於前者,全教以教主為尊,其次為副教主,之下為光明左,右使者,左掌賞,右掌罰,左右使者之下則為四大護法負責統管各地教眾,司馬無雙上台後為互相牽製,在四護法之外另設三大將,負責一些重大機密行動,而在四護法之下則為五散人,平日遊行各地,負責收集情報,刺探消息。當今魔教五散人以姓氏為序,江湖上稱為“關,張,趙,馬,黃。”眼前這張晗排名第二,因其頸長脖細,貌似禽鳥,故而江湖人送綽號“卯日星官”,其實就是罵他長的像公雞。可別看此人外表滑稽可笑,本領卻是一等一的,原來自從五十年前葉無光死後,魔教四分五裂,各個派係自立山頭,互不統轄,內耗了幾十年,直到後來司馬無雙出道,仗著自身超強實力以及身邊一群青年才俊才再次將魔教劃歸一統,可人心不一,有不少人依舊對於司馬無雙的高壓手段感到不服,而這些人中有不少本領亦是不凡,若是單打獨鬥司馬無雙自信能將之鏟除,可數量之多事情未免就有些麻煩,於是最後司馬無雙聽從光明左使海隆的建議,采取了一個折中之法,封這些異己者為“五散人”,形式上大家承認其為教主,而日常行動則聽其自便。故而五散人地位雖在三大將,四護法之下,可其本領卻未必輸於前者,尤其是“五散人”之首關鏐,人稱“關必勝”,據說之本領之強,足以與“海內八大名劍”相比肩,當年一度是與司馬無雙競爭教主之位的熱門人選,隻是此人與金頲一般也是個無拘無束之人,平日四海雲遊,行蹤不定,故而在江湖上聲望並不如何響亮。

“魔教的人,司馬那小子果然還是出手了。”金頲聞言眉頭一皺,他雖然深知魔教已經參與此次事件,可萬沒想到他們居然會走上前台,甚至想將中原群豪一舉全殲,老劍客不由得又驚又怒,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一旁的張晗也不傻,心知不是眼前這老兒的對手,見機不妙,轉身欲走。

“既然來了,何必著急,老爺子有話問你!”金老劍客何等能為?雖然嘴上與旁人說話,對周圍的變化依舊警覺異常,一看張晗想跑,當即二次出手,論身法之快,當世能與此老比肩者不過寥寥數人,張晗想走如何能夠,隻好硬著頭皮接架,這回金老即知對方身份,手下不再容情,若說張晗的武藝確也了得,當真動手絕不在拓跋長,歐陽平等人之下,可問題是分和誰比,強如楊清,李淮在金頲麵前尚且畏懼三分,小小張晗焉是敵手?不到五個回合就被金頲扣住雙腕,張晗有心掙脫,可無論如何發力都如泥牛入海,無影無蹤,眼看大局將定,忽聽得一旁辛,冷二人同時驚呼:“前輩小心!”

“啪!”兩聲輕響回**於天地之間,是鞭炮?又或者是火槍,能致人死命的火槍。

原來就在此時從山林中殺出了一隊火槍手,衝著金頲就是一陣冷槍,雖說金老劍客輕功獨步海內,可再快畢竟不能快過火槍,這一下原本萬難躲避,可硝煙散去,人們發現他居然安然無恙,而其麵前的地上卻插著一柄劍,一柄劍刃寬得異乎尋常的重劍.

"浩然!"江湖上不認識這柄劍的人隻怕少之又少,冷,辛一看便知是蕭毅到了,頓時精神一振!扭頭一看原來就剛才這一緩,山腰上的群豪早已衝了上來,蕭毅雖然有傷在身,可也絲毫不肯落後,剛才一見金老劍客有難,這才奮全力擲出"浩然'",替老前輩擋下了彈丸.

"快,再給我射擊!"負責指揮火槍隊的是“五散人”之一“惡頭陀”馬雲,這位原本是個江洋大盜,後來犯了官司,為避追捕,改扮為頭陀,當年司馬無雙看中其一身橫練功夫著實難得,特意招攬入教。這裏要說明一點,司馬無雙上台後有心光大魔教與名門正派分庭抗禮,故而打破常規,招攬了大批教外人士入教,使得魔教從一個宗教慢慢變成一個藏汙納垢的幫會,為此許多魔教嫡係極為反感,而這些外來者也知道自己不受待見,為此更加緊密地團結在司馬無雙周圍,而馬雲正是其中之一,稱得上是五散人中對司馬無雙最為忠誠的一個,故而此番司馬無雙特意將火槍隊歸其調遣,名義上是以防萬一,可實際上有監視張晗等人的意思。馬雲本想趁機擊斃金頲,這樣即便不能全殲群豪,也算是立下大功一件,可沒想到被蕭毅阻擋,此時眼看群豪殺上山頭,趕忙命令火槍手射擊,可問題是火槍此物每次射擊之間裝彈,填藥的用時實在太長,用於戰場搏殺尚可,可用到這近身擊,隻要一擊不中無疑就給了對手可趁之機,何況此時殺上山頭的都是些什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