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眾火槍手才剛準備到一半,冷寒秋就第一個衝了上來,她人稱“白衣女劍魔”,出手之快號稱西域第一,隻眨眼之間就砍倒了數人,剩下眾槍手隻嚇得魂飛膽喪,哪裏還敢抵抗?紛紛扭頭便跑。

“飯桶!”馬雲見狀不禁破口大罵,不過生氣歸生氣,此人倒也不傻,心知憑自己一人之力擋不住如此眾多的高手,一咬牙,一跺腳,他也跑了。

“休走!”此刻出場的乃是“清風劍客”劉真,“東俠”久未露麵,此刻有心在天下群豪麵前顯一顯威風,故而一劍就直逼馬雲的後心而去,“惡頭陀”聞聽身後來風不善,情知不妙,有心不與對方糾纏,故而使了個就地十八滾閃過,二話不說繼續跑,可沒哦想到劉真攻勢連綿不絕,纏得馬雲脫身不開,最後“惡頭陀”也腦了,喝道:“劉真,本佛爺懶得和你糾纏,你卻一再相逼,莫非以為佛爺怕你不成?接招!”說罷,就亮出了自己那對镔鐵戒刀,隻見這對刀是光彩四射,寒氣逼人,一見便知是對寶刃,不知飲了多少英雄豪傑的鮮血才能保養至此,劉真見了不敢怠慢,抖精神應戰,若說劉真乃當今“三十三路名俠”之一,本領本也不凡,可分和誰比,一遇上真高手就有些相形見絀了,二十幾個回合下來被馬雲逼得險象環生,結果一個沒注意,就馬雲一腳踢在膝蓋,整個人一踉蹌,單膝跪地,高手相爭,勝負一線,馬雲見狀豈肯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良機?舉刀便砍,心說:“你給我在這兒吧!”

可刀才砍倒半路,馬雲忽覺腦後惡風不善,情知又有人偷襲,這回來人武藝明顯比劉真高出一塊,這下攻敵之所必救,馬雲無奈隻好回刀抵禦,結果對手更加了得,一招尚未用滿,忽然變向往馬雲的太陽穴招呼,攻勢連綿不絕,即便如馬雲這般功力也被逼得手忙腳亂,等仔細一看不由得“惡頭陀”是連聲叫苦,原來此時出手的非是旁人,正是“十二神將”之一“白麵鍾馗”周沛然,原來此前周大俠一直在照顧梅七與濟通和尚,可倆位傷員一見戰況緊急,就勸周沛然也上前助戰。

“可我一走,您二位怎麽辦?”周大俠為難道。

“老納並無大礙,居士隻管前去,不用在意。”濟通和尚性格剛強,當即堅定答道。

“如今前無出路,後有追兵,莫不殺退他們,我們一樣是個死,你單去便是!”梅七畢竟是半個官人,平日號施令發慣了,此刻又是情況緊急,故而口氣比濟通和尚嚴厲得多。

周沛然一聽二人如此堅定,自己也確實不放心蕭毅等人,故而將二傷員安頓在山腰處,自己便也追了上來,結果剛上山頭就發現劉真危急,當即二話不說出手相助,別看周沛然身軀肥大,平日動不動就愛出汗,可“十二神將”豈有庸手?此刻施展起其看家的龍爪手依舊是虎虎生風,馬雲自付不是這胖子的對手,久戰下去與此不利,於是眼珠一轉,忽然一抬手,喝了聲:“著!”

周沛然一看可嚇壞了,還以為對方釋放什麽暗器,趕忙往後一躍,可等定睛一瞧並不見什麽暗器,再一看馬雲早跑出好幾丈了,把周沛然給氣的,心說:“中了這小子的金蟬脫殼之計,要就這麽讓他跑了,我周某人今後在江湖上還混不混了?得,今天我上天追你到淩霄殿,入地我趕你到鬼門關!”主意打定,拔腿便追。

魔教眾人早已喪膽,此刻見馬雲一走,更無鬥誌,當即四散奔逃,蕭毅經驗豐富,見狀趕忙說道:“窮寇莫追!”可此時群豪鬥誌正盛,大多沒聽進他的話繼續追趕,蕭毅,金頲幾人見狀不得不也跟了上去,眼看跑出去一裏多地,眼前是個山穀,馬雲到此不禁一陣狂笑,這下倒把追他的周沛然給嚇住了。

“死到臨頭,為何發笑?”

“哈哈,周沛然,蕭毅天堂有路爾等不走,地獄無門你們偏要投,這裏今天就是你們的葬身之地!”馬雲說罷,一聲呼哨,頓時隻聽兩側山上喊殺聲四起,湧出無數人馬,這回倒是統一身穿魔教服飾,領頭的是三個人,兩男一女,俱在三十歲上下,群豪一見這三個人不禁是大驚失色!

“壞了,是三大將!”饒是蕭毅久經大敵,此時也不禁暗暗叫苦!

“哈哈,蕭大俠兩年未見,您老人家別來無恙啊?”南宮亮說話依舊是那副輕浮的口氣,臉上也依舊帶著那陰陽怪氣地假笑,一旁的長孫明則還是哈欠連天,仿佛沒睡醒一般,而赫連光則冷冷地看著群豪,臉上那塊紅胎記在陽光下分外顯眼。

蕭毅此時心知己方已經中了對方的圈套,眼看敵人的數量數倍於己,弓箭火槍齊備,再一看後路也被對方堵上,眼看已成甕中之鱉,唯一的希望就是山下的援軍盡快趕到,思想到此蕭毅極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淡然言道:“南宮老弟驚才絕豔,蕭毅豈能忘懷,這麽說此次這一切都是司馬安排的?”

“不錯。”南宮亮冷笑道。

“這麽說他是想破壞協議,公開向正道宣戰了?”周沛然厲聲道,當年“白蓮之亂”時,魔教與正道為了各自利益,達成協議,結為盟友同仇敵愾,周沛然與司馬無雙同為“十二神將”,對於當年經過知之甚詳,故而這才當眾質問!

"原來如此,那如今事情敗露,你們就準備把我們殺人滅口了?"金老劍客冷笑言道.

"反正已經撕破臉了,我們隻好一不做二不休了."南宮亮答道.

"就憑你們這些人?"

"憑我們這些人自然不是諸位的對手."

"怎麽,莫非司馬小兒要親自出手不成?"金老劍客皺眉道.

"老劍客說笑了,這種事如何需勞煩我家教主?"

"那是誰?"

"火神爺!”南宮亮話音剛落,猛地一抬手,群豪俱是一驚,不知對方準備幹什麽,莫不戒備。可等了片刻,周圍毫無反應。

“怎麽回事?”南宮此時也不禁變色,扭頭衝後方說道。

“回稟大人,這炸藥的引線好像濕了。。。”一旁嘍羅跑來惶恐說道。

“濕了?怎麽搞的,上午不是剛檢查過嗎?”

“是啊,可能就是剛才弄濕的。”

“怎麽濕的?”

“正在調查。”

“那不是有備用的引線嗎?”

“回大人,三條引線其實。。。其實全濕了。。。”嘍羅嚇得聲音已經幾如蚊鳴。

南宮亮聞言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原來此次伏擊魔教早已做好充足準備,在附近埋藏了大量火藥,原本按計劃準備趁群豪走投無路被逼到這裏再一舉全殲,可沒想到計劃失敗,幸虧馬雲急中生智,一邊逃跑一邊將群豪引到此處,也算是歪打正著,可沒想到此時火藥的引線居然集體失靈,安得南宮亮不急?

“那趕緊派人下去當場點火,放跑了這些人咱們誰也擔待不起!”南宮亮厲聲道。

“是。”嘍羅聞命不敢怠慢,扭頭剛要走,忽聽得一旁山坡上有人朗聲大笑。

“南宮亮,我勸你還是別白費心機了,你們的如意算盤早已被我揭破!”此人聲音細亮,配上山穀回音,擋真是聲震長空!

正邪兩道眾人聞言莫不一驚,扭頭一看東坡上長了一顆蒼天大樹,樹枝上不知何時已經多了一人,看他年紀最多也就是在三十歲上下,膚色黝黑,可相貌倒是不惡,俊美之中帶著三分英氣,身穿道袍,可是沒帶道冠,一頭烏黑秀發迎風飄擺,加上那副玩世不恭的態度仿佛是被貶下界的仙人。蕭毅不見此人還則罷了,一見此人不盡是大驚失色。

“怎麽,老蕭你認識他?”周沛然在旁見狀忙問道。

“哦,應該是我認錯了,不會是他。”蕭毅苦笑著搖搖頭,臉上的表情頗為複雜。

“不會是誰?”被他這麽一說周沛然反而更好奇了。

“一個故人而已,不過應該是我認錯了。”蕭毅微笑說道,周沛然與他相交有年,知道他既然這麽說那在怎麽套問也不會透露更多信息,當即也就不再追問,心想老蕭的朋友自己也大多認識,可為何對這個人並沒有什麽印象,假如非要說就是這個男人所散發出的氣質與褚桀有點相似。

蕭毅見對方不再追問,不禁鬆了口氣。“是啊,一定是我錯認了,那個人兩年前就已經死了,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裏,而且氣質也完全不同,應該隻是人有相似而已,就是這樣。”蕭毅極力說服著自己,可越看眼前這個男人,他心中的不安就越來越擴大。

“來者何人?”此時魔教眾人不禁喝問道。

“肉人,實實在在的肉人。”男人笑道,對於身邊早已將自己包圍起來的魔教弟子似乎根本視而不見。

“破壞引線的莫非就是閣下?”南宮亮冷冷問道,他也覺得眼前這個男人似曾相識,可卻怎麽也想不起在、在哪裏見過。

“破壞引線?不清楚,隻是我剛才尿急,就在山腳下解決了,似乎是澆濕了什麽東西,莫非那就是你所說的什麽引線?”男人滿臉嚴肅狀,似乎在很正經地回憶。

“可惡!”此時“飛天大聖”長孫仁再也忍耐不住,拽自己那條金箍棒便欲出手,卻被一旁的南宮亮一把拉住。

“長孫,不可莽撞。”

“可是南宮,這小子擺明就是故意來搗亂的,和他有什麽好廢話的?”

“稍安勿躁,我總覺得在哪裏看過這家夥,而且是個特別難纏的主,可偏偏想不起是誰,這件事先交給我處理。”

聽南宮亮這麽一說,“飛天大聖”也不禁一愣,他二人搭檔多年,太了解對方的性格了,能夠讓南宮亮都感到心神不安的家夥肯定不是等閑之輩,當下便不再多言,退回一旁。

“閣下既然識得在下,想必也知道自己得罪的是誰,膽敢和我聖教如此作對,不知閣下究竟高姓大名,出身何處?”南宮亮繼續盤問道,語氣依舊帶著一種做作的恭敬。

“你是問我名字嗎?那玩藝以前倒是有,可時間太久都不記得了,現在我算半個道士,師傅給我取了道號,喚作“一塵”,現在青城山鬆風觀修行。“男人緩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