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時無論挾持者還是被挾持者似乎都忘記了一件事,那條足以取人性命的靈蛇鞭此時還牢牢握在來人的手中。“啪!”秦鳳仙那個二字還沒來得及出口,那條靈蛇鞭居然已經卷住了自己握劍的那隻手,頓時一股鑽心得疼痛襲來,疼得秦鳳仙幾乎長劍脫手,沒想到關鍵時刻她反而被自己賴以成名的兵刃所反噬。可還沒等她來得及反應,來人奮力往懷中一帶,這一下威力實在太大,居然將秦鳳仙整個人拉得飛了起來,順帶還扯下了唐豔卿一大把頭發,接著秦鳳仙整個人便重重的摔到在地,手臂立時脫臼,疼痛之懼居然使其當場昏厥!

“當家的!”沈福原本正全力與背上之人相抗,可此時見妻子被製當即慌了手腳,這一開口,真氣立瀉。忽然隻覺背後似乎有千斤大力襲來,再也無法堅持,整個人向前一倒,隻聽一聲巨響,居然將其身前那張桌子也壓得四分五裂,沈福隻覺自己五髒六腑似乎都要被壓扁了一般,頓時口中鮮血狂噴,當場氣絕!隻此轉瞬之間,名滿天下的“蛇龜二將”居然就此被當場製服!一切都結束了,整個房間裏似乎變得死一般的寂靜。來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夫婦二人,臉上露出一種得意的微笑:“乖乖投降不就好了?為什麽你們這些人就是不明白呢?”明明是自己把對方害在這樣,他居然還是一副無辜的樣子。隻見他緩緩站起身,先看了看身下的沈福,不禁搖了搖頭,心知是不活了。然後又來到秦鳳仙麵前,隻見其臉色煞白,昏迷不醒。

“要說你這婦人也真不知好歹,你那相公明知一開口真氣外泄必定性命難保,可見你昏倒,還是不禁情急關心,顯見對你情意甚重。你之前還對他那麽凶,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也罷,小爺我今天就做做好事,送你歸西,讓你們兩口子做一對同命鴛鴦!”說罷,他用腳尖挑起那把“素心劍”,淩空接住,微一反手,隻聽“噗”地一聲,便即割斷了秦鳳仙的咽喉,由於手法快捷至極,這位“奪命赤練”連哼都未哼一聲便身歸那世去了。

那人抬起劍,借著月光觀看,隻見劍刃上居然沒留下絲毫血跡,更透出一股素雅的寒光,不僅脫口讚道:“果然好劍!”接著他轉過身來到唐豔卿麵前,二話不說,便是一劍劈下!

"怎麽樣?還能走嗎?"來人一劍劈斷了唐豔卿身上的繩索問道.

唐豔卿沒有說話,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她不明白眼前這人為什麽會來救自己,更不希望被別的男人看到自己狼狽的樣子,她極力想站起身,可手腳由於被捆綁了太久根本使不上勁,剛剛才直起身就一個踉蹌複又摔到.

"來,把手給我."看到唐豔卿逞強的樣子,來人會心一笑,接著便伸出自己的左手似乎是想拉她起來.

"不用,我自己能行."可唐豔卿卻拒絕了,她用一種幾近悲壯的方式維護著自己已被打擊到穀底的自尊心.至少在這個人麵前她不想服輸.幾次想掙紮站起,可每次一到一半又複摔到,唐豔卿的眼淚幾乎已在眼眶裏打轉,為什麽,為什麽,要讓一個男人看到自己軟弱的樣子.

"唉~"男人見狀搖頭苦笑,當即將手中的素心劍還鞘插在腰間,然後幾步上前,不由分說一把抓起唐豔卿就把其扛上了肩頭.

"喂,你幹什麽?放我下來."身子忽然被人淩空抓起,這樣的感覺讓唐豔卿都大吃一驚,等發現自己居然被人像扛牲口一樣扛在肩頭時,咱們這位"毒手觀音"更是又羞又惱,一邊掙紮,一邊用手猛怕來人的後背以表抗議.

"我勸你還是老實些,再這樣亂動摔下來可不是鬧著玩的."唐豔卿雖然是個苗條少女,可終究是個幾十斤的活人,可那人扛在肩上卻是若無其事,一邊和唐豔卿說話,一邊在房間裏四處搜尋,似乎是在尋找什麽有趣的東西.

"喲,看不出來,這矮子本事不大,使用的兵刃倒是不錯."隻見他來到沈福的屍體旁,撿起了其剛才所使用的那對兵器,之前動手時由於大家動作太快所以根本沒有看清,此時借著月光定睛一看,這原來是一對頗為罕見的外門兵器,造型特異,來人知道這路兵刃名喚為匕首鉞,比較常見的是鴛鴦鉞或者八卦鉞,而眼前這對則屬於特製的狼牙鉞,這路兵刃使用起來極為複雜,普通人若是稍有不慎很容易就會傷到自己,所以在江湖上並不普及,可若是到了高人之手卻能發揮出難以想象的威力.這對狼牙鉞在月下閃出陣陣光暈,竟似由上等寒鐵打製,來人生性好武,見了這等奇特兵刃如何不愛,隻是這種匕首鉞有個重大缺陷,就是攻擊範圍太小,近身使用雖然威力巨大,可一旦碰上長兵刃卻未免吃虧,所以有些人為了使用方便,通常還會配上一條鏈子,雙頭一拴,這樣就變成了一件可剛可柔,可近可遠的一流兵刃.想到這他蹲下身在沈福的屍體上翻找起來,果然在他腰間發現了似乎有一圈硬物,原來他竟將鐵鏈盤在腰間,平日當作腰帶,真要使用時拿起來也頗為方便,抽出一看整條鐵鏈足有一仗多長,看材質做工,顯然與剛才那對狼牙鉞是一套,來人見狀頓時大喜.

"我正愁沒有一件趁手兵器,沒想到居然在這裏遇到如此好東西.反正你老兄也死了,估計在那世也用不上這玩藝,那小爺我就心懷感激地收下了."他低頭似乎是在和沈福商量,之後也不管死者答沒答應,自顧自的便將這套兵刃收到了自己懷裏.

"嗯,天色不早,若是等天亮了被人發現就不好了."來人見戰利品已打掃得差不多了,正準備離開,可轉念一想就這麽把這兩具屍體扔在這裏也不是個事.正愁該如何處理時,低頭一看忽然發現地上有一盞油燈,這原本是放在剛才酒桌上的,之前動手時被打翻了,燈油散了一大片,來人見狀,眼珠一轉擊上心頭,當即跑到院中找來各種易燃之物往房間裏一放,然後又將能找到的所有油往上一澆,見布置停當,這才飛身上房,然後掏出隨身的火石,點燃了剛才從茅房拿來的幾張草紙,然後往下一扔,很快整個小院就成為了一條火龍,看著熊熊燃燒的火苗,來人似乎大是得意,一聲長笑,轉身便走,絲毫不理會這場大火將給街坊四鄰帶來些什麽...

月明星稀,雲淡風清,那人似乎是來了興致,居然在房頂上施展起了上乘的輕功,越跑越快,最後竟似足不點地一般,而最難得是其肩上還扛了一個大活人.唐豔卿今天先是一時大意,受製於人,之後又遭受了精神與肉體上的雙重打擊,原本就夠狼狽了,可沒想到最後居然被這人如同對待豚犬一般抗著上下折騰,自她出道以來從未吃過如此大虧,此時心中可謂百感交集,加上此時她大頭充下,血充大腦,頓時隻感一陣暈眩,最後竟又昏迷不醒.恍恍惚惚間唐豔卿感覺自己似乎又看到了許多人,那些都是昔日被自己拒絕乃至羞辱過的男人,不知為何他們竟會聚在了一起,群人將其圍在中心肆意的取樂調笑,而自己偏偏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隻能如同案板上的魚肉一般供別人肆意羞辱.

"喲,這不是咱們的唐二小姐嗎?怎麽你也會有今天?昔日的那些威風氣派都到哪去了?你不是心高氣傲嗎?你不是眼高於頂嗎?現在如何?你歸根到底不還是個女人嗎?一個軟弱無力的女人."各種各樣的諷刺挖苦紛至踏來,唐豔卿想反駁,可不知為何嘴裏卻根本發不出任何聲音,然而更為可怕的事還在後麵,那些男人漸漸不再滿足於語言的羞辱,竟然開始在她身上動手動腳起來,唐豔卿想反抗,可除了徒勞的扭動幾下身軀之外她根本什麽都做不了,反而帶給了那些家夥更大的**,終於有人開始給她寬衣解帶,"毒手觀音"的心理防線在這一刻終於徹底崩塌了,巨大的絕望與恐懼湧上了她的心頭,她哭了,如同她最討厭的那樣在男人麵前顯示出了女人軟弱的樣子,她哭著向那些人求饒,可這一切根本沒有意義,反而隻能增加那些人報複的快感,終於有男人騎到了她身上,接下來所發生的就如同她經常從別人口中或者小說話本中所提到的春宮畫麵別無二致,然而最讓唐豔卿感到恐懼的是自己的身體似乎慢慢對此產生了反應,那一瞬間唐豔卿似乎感到自己變得很肮髒,很下賤,難道自己骨子裏竟是個墮落的女人嗎?

"不,不是這樣!"伴隨著一聲驚叫,唐豔卿終於睜開了雙眼,原來這一切都隻是一場夢.她嚇得整個人都坐了起來,額頭上布滿了冷汗.

"原來這是一場夢,我這究竟是在哪?"過了許久她的心情才漸漸平複,思路也慢慢清晰了起來,抬眼看去此時天已大亮,下麵正在飄著毛毛細雨,看上去這裏並不是自己之前所預定的客房,周圍甚是淩亂,一旁還有一座布滿了灰塵以及蜘蛛網的佛像,這似乎是一座破敗已久的寺廟.

"喲,你醒了?"在唐豔卿不知何時已經生起了一堆火,男人一邊烤著些什麽一邊和自己打起了招呼.

"這裏是哪?我怎麽會到這裏來?"由於之前的噩夢映像太過深刻,所以唐豔卿對於眼前的狀況依舊還不太了然.

"我說你們女人也真麻煩,半路上居然都能暈了,當時把我嚇壞了,還以為是自己把你給顛出個好歹呢.原本我想把你送回客棧,可你當時那副樣子假如送回去難免惹人注意,所以隻好把你給抬到這裏來了.這裏是我眼下的棲身之所,未免破敗了些,我估計你們這些女孩子多半住不慣,隻好麻煩您暫且委屈委屈了."男人看了一眼唐豔卿,不埋怨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