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夫的怒火有時候是最好的火焰,能夠燒盡這個世上的不屈,也能掩蓋隱藏的手段。
徐管事看來不是一個莽夫,在生存的壓力麵前,個人的尊嚴對他來說隻可能增加自己的痛苦。
李毅進了塢堡,就被徐員外奉為上座,嬌小乖巧的丫鬟呈上來茶水,李毅慢吞吞的飲了茶水,然後才談論起高陽城的情況。
他這幾日都在高陽城,又見過知縣杜宇,對兩者的情況多少了解點,雖然不能說是麵麵俱到,但是敷衍一心詢問的徐員外還是可以的。
雖然徐員外一副肥頭大耳的樣子,但是李毅卻不敢小視他,這種能夠擁有這般大家業的人,可是沒有一個傻子,他們的卑躬屈膝隻對權貴,他們的狡猾聰穎,卻是能夠讓自己舍棄的尊嚴換來實打實的報酬。
雖然很不習慣這種無腦的恭維,但是李毅不得不說,像徐員外這般會拍馬屁的人,就是擠入官場,也是能混得開的,當然,前提是他要有了功名。
李毅說話滴水不漏,徐員外旁敲側擊著卻也知曉麵前這人對高陽的確十分熟悉,也就微微能夠放下心。
今日魏三斤一送來要殺了自己的書信,就有一夥人自稱知縣之子的人突然造訪,這麽奇怪的事情,不容的他不擔心。
放心些許戒備心,徐員外臉色的笑容真誠許多,想要設宴,邀請李毅赴宴。
這個麵子李毅怎麽會不願意,他看了看緊跟著自己的蛇頭,向他試了個眼色,蛇頭明白意思,悄悄的退了出去。
一旁的徐管事做事滴水不夠,也想要跟著去,但是被李毅叫住。
“徐管事,今天你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今晚可是要陪我多喝幾杯。”李毅拉著徐管事,東扯西扯的談著,絮絮叨叨的不停。
對方的隨從離去,自己還要去監視,徐管事心裏著急,但是李毅現在乃是徐員外的座上賓,自己可不敢再失利,隻得強裝著笑臉聽著。
等他從廳堂裏走出來,卻哪裏還能見到蛇頭的身影,隻得暗恨著四處巡視、打聽。
李毅和徐員外聊了幾句,找個借口出來,卻是碰到了巡視的徐英。
“喂,你,過來。”李毅看著徐英道。
他已經知道麵前這個人乃是徐員外招募的江湖人士,懂些刀法拳術,也算是好手。
徐英不明白李毅的意思,麵無表情的走過來。
“看你背著一把大刀,估計是有兩下子。明天小爺我會回高陽,你可願和我一同返回?到了高陽,就跟著我,以後前程可比做個江湖刀客要好。”李毅漫不經心的道。
跟著杜少爺,無疑就是跟著杜知縣,這樣的話自己也算是抱上大腿,這等好事竟然會落在我的身上?徐英聽到,滿臉不敢置信,然後小心的弓著腰,道:“杜少爺,你說的是讓我明天送你回高陽,然後讓我當你們杜家的家丁嗎?”
李毅嗤笑著看著徐英,滿是不屑的道:“你這漢子,還真是可笑。小爺我身邊一群家丁,還差你一個,我要的乃是一個心腹,以後你就當我的隨從,不比家丁高上幾等,真是不知上進。”
雖然被這般斥罵,但是徐英心裏還是驚喜萬分,自己要是當了杜長峰的隨從,以後也就有了靠山,比現在這種生活無疑是光鮮亮麗許多,他那裏不心動。
想到這裏,其連忙跪地道:“多謝公子器重,小的以後全心全力侍奉公子,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李毅則是意興闌珊,看了看周圍,彎腰道:“那你接下來就好好做事,小爺我虧待不了你的。”
說著這話,李毅轉身回了廳堂。
這時候徐員外已經帶著內人等著他,當下連忙將上座讓給李毅,然後命令下人開始布菜,大魚大肉的陸續都開始上來。
“杜少爺,今日你我想見便是緣分,今晚就不醉不歸,好生喝個痛快。”徐員外向李毅敬酒。
李毅也不猶豫,雙方碰杯暢飲,不一會一小壇十年份的烈酒就已經入了肚子,李毅的臉頰也開始有些紅暈,雙眼也是有些迷離起來。
“徐員外,你這個人不錯,以後去了高陽隻管來找我。”李毅喝著酒,突然起身到了徐員外的身邊,一隻手搭在其旁邊的小妾身上,卻是不是很安分。
徐員外本來還很高興自己能搭上杜家這個高枝,但是看到李毅這麽輕浮的舉動,卻是心裏一跳,不由的笑的有些勉強。
“以後還要多多仰仗杜少爺,我老徐其他的本事沒有,但是錢財還是有些,也有些能力,定能在什麽方麵幫助到杜少爺。”他站起身向李毅敬酒。
卻沒想到李毅絲毫不理會,整個身子反而半趴在美妾的肩膀上,笑著對美人道:“你叫什麽名字?”
那美妾見有人這般大膽,卻是嚇得不輕,戰戰兢兢的回答道:“小女子名叫柔兒。”
“柔兒,真是好名字,不知道是不是說你柔若無骨呢?快讓本少爺來試試。”李毅滿臉酒紅的爬上去,一把抓住柔兒的小手,看著纖細白皙的小手,不由暗叫好美,在自己的手掌裏捏了捏。
果然是弱若無骨,這雙小手白皙漂亮,捏在手裏手感也是極好,李毅索性更大膽一些,將小手放在鼻翼,深深的聞了一下,叫道:“真是好香。”
李毅本來長得就十分英俊,現在又這般灑脫誇獎,早就將美妾迷得神魂顛倒,當下更是柔情似水,一雙眼睛幾乎要滴出水來。
她可不是什麽單純女子,被徐員外強搶之後,當著妾室,憑借著美貌和聰慧極受寵愛,就是為了享受榮華富貴,眼見著麵前這個英俊公子對自己這般,就以為其喜歡自己,不由萌生了改換門庭的主意。
“嘻嘻,公子真是討厭。”柔兒嘴裏說著討厭,但是臉上含著的笑意,還有撒嬌般的語氣,卻是慢慢的奸情。
旁白的徐員外看到這一幕,心肝脾肺腎幾乎都要炸了,這柔兒可是他的寵妾,最受自己的喜愛,杜長峰竟然這般公然調戲,將自己視若無物,實在是太過囂張跋扈了。
“杜少爺,來我們喝酒,我們喝酒。”徐員外想要借喝酒的機會分開兩人,卻沒想到李毅一把推開他。
“你這肥豬,給少爺我滾開,沒見我正在忙著呢嗎。”李毅佯裝醉態,整個人幾乎要趴在柔兒的懷裏,笑道:“你騙我,你的手不軟,看來一定有其他地方更軟,我一定要找出來。”
說著伸出手,直接探進柔兒的胸上,整個人也是湊到跟前看著,手掌幾乎握不住那團豐滿。
“哇,好大、好軟,這才是你叫柔兒的原因吧。”李毅將紈絝子弟的醉態演繹的淋漓盡致,直逗得柔兒嬉笑不止。
旁邊的徐員外的臉則是一陣青一陣白,整個人雙眼通紅的看著李毅,咬牙切齒,卻就是不敢上前。
李毅見徐員外還能忍受,雙手則是直接開始活動起來,輪番的擠壓讓柔和不由嬌喘連連,雙眼嫵媚的看著李毅,櫻桃小嘴微張著,十分誘人。
愛妾這般被人調戲,自己卻是無能為力,這等男人的奇恥大辱,讓徐員外怎能不怒火紛紛。但是一想到對方乃世知縣大人的兒子,一旦得罪了,以後可能就要麵對報複,這又讓他心裏忌慮重重,不敢輕取妄動。
李毅一邊伺候著軟成一團的柔兒,一邊看著徐員外的表現,讓他驚奇的是,對方還真是能忍,這麽大的刺激都能這般冷靜著。
看來不來點狠得是不行了,李毅索性一把抱起柔兒就要往廂房走去,這一幕可是嚇得徐員外幾乎要癱坐在地上,要是僅僅是調戲他還能忍受,這樣是自己的愛妾被占了身子,以後自己這張老臉可就沒法要了。
想到這裏,徐員外連忙上前製止,嘴裏哀求道:“杜少爺,杜少爺,這玩笑不可開啊。速速將柔兒放下來,我這就安排幾個漂亮的丫鬟陪你。”
李毅心裏暗笑,但是麵子上卻是滿是怒火,喝道:“你這老狗,明明有這等美人不讓老子動,卻打法一些丫鬟給老子,難道你是看不起我嗎?”
徐員外連忙擺手道:“不敢,不敢。隻是這柔兒乃是我的妾室,你要是占了她,以後可讓我怎麽活啊?”
“哈哈,你怎麽活,我哪裏管得了。快快滾開,不讓小爺我就不客氣了。”李毅言語囂張,幾乎是將徐員外當成爛泥,就要繼續走。
徐員外還想阻攔,但是李毅哪裏還願意聽他說話,一腳踹倒其腹部,巨大的力量像是重錘般,使得徐員外口吐鮮血的倒飛出去,軟綿綿的躺在地上,幾乎要被氣死。
外麵看守的家丁紛紛湧了進來,看到老爺口吐鮮血倒在地上,紛紛臉色大變,將手裏的武器對準了李毅。
“我看你們誰敢動手?”李毅懷裏抱著美人,一雙眼睛像是利刃般看著家丁。
家丁當然知道這個人乃是老爺的座上客,並且還是杜知縣的兒子,他們這些小民哪裏惹得起,更不要說動手了,所以一個個麵麵相覷,就是沒有一人敢上前。
徐員外雖然受了傷,卻也不敢真的傷了’杜長峰’,隻得躺在地上哀求道:“杜少爺,今日你大人有大量,就不要這般了,放我愛妾回去,我自有銀兩奉上。”
看著原本高高在上,奸**險的徐員外這般麵目,李毅卻也覺的爽快很多,但是他想要再添把火。
“柔兒,告訴本少爺,你是徐員外的妾室嗎?”李毅對著懷裏的美人問道。
柔兒早就對大腹便便,像是一頭肥豬一樣的徐員外沒有半點好感,之前的所為,都是為了爭奪寵愛,好過上好日子。現在有一個比徐員外更加英俊、有才,並且還出身顯赫的少爺看上自己,怎麽可能不把握這個機會。
柔兒聲音黏黏的道:“柔兒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嫁給徐員外當了妾室?柔兒隻知道自己是被徐員外搶來的,被逼無奈才一直服侍他。”
李毅聽了哈哈笑道:“徐員外,聽明白了嗎,這柔兒可不是你的愛妾,而是你強搶來的民女。現在柔兒想跟著本少爺,你沒有權利插手,不然我定要讓我爹定你一個強搶民女的罪過。”
徐員外聽到這些話,氣的連連吐血,雙手顫抖著指著李毅和柔兒兩人,卻是一句話都罵不出來。
自古說惡人隻有惡人磨,李毅這下子算是體會到了。正因為今天自己假借杜長峰的身份,裝成顯赫的官二代,才能真正羞辱了徐員外,並且讓他無計可施。相比之下,底層的報複隻能用直來直去的襲殺方法,隻為了結束對方可惡的生命,卻無法讓對方體會到真正的愧疚和痛苦。
李毅今天要做的,就是要讓徐員外嚐嚐自己給那些勞苦百姓的痛苦,讓這些痛苦一點一點的全都返還到這個欺軟怕硬的大戶身上。
不得不說,這番表演真是太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