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陽城的商鋪,我要占兩成的分紅,每個月都要送到我的府邸裏。”杜宇輕笑著道。

李毅的眉頭皺的更加緊,兩成的分紅,每個月的銀子也不是一個小數目。自己如今的所獲都是用來擴大經營和回補安新,給了杜宇兩成,發展的速度就會下跌兩成。

他看著笑吟吟看著自己的杜宇,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見到李毅服軟,杜宇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眼神充滿嘲弄的看著李毅,轉身上了馬匹。

居高臨下的看著李毅,杜宇突然像是想起什麽,語氣輕佻的道:“忘了說,我兒子說的那個女子,今晚把她送到我的府邸。你知道的,我需要抓緊再生一個兒子。”

說完哈哈大笑,在家丁的牽引下緩緩的離開。

李毅臉上滿是陰霾,看著杜宇的背影,眼神陡然間變得十分淩厲。

白日的陽光透過樹蔭漏了下來,照在地麵上,生起亮斑,李毅的背影被樹蔭籠罩,如同要融為一體,沒有半點的生氣。

李毅將杜宇的話說給了孫鈰和孫耀文他們聽,然後坐在台階上,平靜的臉上看不出絲毫情緒波動。

相比之下,站在一旁的柳河卻拚命皺縮著眉頭,粗壯的胳膊交叉緊抱在胸前,麵部糾結的肌肉,在這種被強烈憤怒支配的動作下擠壓在一起。使那道貫穿眉心的鋸齒狀疤痕,看上去越發顯得猙獰。

李毅抬起頭,望著在太陽烘烤下模糊的遠景,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兩條濃密的眉毛朝著中間慢慢糾緊。

“這個該死的狗官,簡直比市井的小偷還要卑鄙,比山上的強盜還要貪婪,我一定要讓他付出代價。”滿臉憤慨的柳河狂暴地咆哮著。

孫耀文也是滿臉的憤怒,開口道:“公子,我們絕對不能向這個狗官妥協。我最了解這些狗官的性子,隻要滿足他們的需求,他們就會慢慢的變本加厲,恨不得把人吸幹了不可。”

“先不要發怒,你們都說了對於這種狗官,做什麽都是不值得的。先回去吧,我會處理好這一切。”神情淡然的李毅他們說道,自顧自的離開。

罵罵咧咧的柳河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滿臉的慍怒,看樣子真的被杜宇氣的夠嗆。

“公子,你去哪裏?要不要我調集人馬?”孫耀文在後麵追著道。

“當然是想辦法解決這個隱患。我們不可能讓人掌握軟肋,誰要是想要威脅我們,那就要準備好付出代價。杜宇挑戰了我的底線,他也需要付出代價。之前我還有些顧慮,不想趕盡殺絕,現在看來我還是太心軟了,忘記自己最有效的手段就是武力。”

李毅的聲音永遠是那麽充滿磁性與柔軟。即便是訴說陰謀詭計的時候,也有種如沐陽光的溫和。

柳河沒有聽明白,看著走遠的李毅,回過頭看著馬何文,問道:“馬兄弟,公子這話是什麽意思?”

馬何文淡淡的笑道:“你不需要明白公子說的是什麽意思,隻要做好公子吩咐的事情就足夠了。至於杜宇的事情,公子已經有了打算。”

聽到這話,孫耀文等人也不再過問,看著李毅的背景,總覺的像是要發生什麽事情。

馬何文也是在看著李毅,嘴角露出些許的笑意。

杜宇始終是一個書生,隻能靠著權謀和學問來參與世間的爭鬥,這是很傻的。因為書生都有著想當然的倔強,他們自覺手法高明,能夠權衡利弊,維持一種利己的平衡。殊不知,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任何的陰謀詭計都隻是笑話。

很顯然,他製定了遊戲規則,而公子完全沒有參與這場遊戲的打算。可以說,在這場爭鬥中,他已經出局了。

夜幕降臨,在黑暗籠罩的範圍,不僅僅隻是鄉野,它同樣籠罩著天地間每一個沒有光明的角落。無論這片土地上的人即將麵對死亡或者幸福,至少在寂靜的黑暗中,大家都難以掩飾內心的欲望。

當杜宇回到府衙的後院,瞪著通紅的雙眼打砸擺放家具的時候,所有的仆人都緊張和不安呆立在一旁,不敢有絲毫的逾越。

過了一刻鍾,發泄累了的杜宇終於癱坐在椅子上,發出野獸似的喘息聲。

李毅廢了他的兒子,一個賤民居然把他兒子的子孫根給廢了,這對於進士出身的杜宇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的心裏不止一次想過怎麽讓李毅跪下來向自己道歉,怎樣讓李毅嚐到深入骨髓的痛苦,讓他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為感覺後悔,但是直到自己站到李毅麵前,他才發現除了威脅,他自己沒有任何的力量讓李毅就範。

這讓他的心裏感覺到屈辱和不安,在他的印象裏,這個天下,除了那些家世顯赫的官紳,就隻有任勞任怨的賤民。而李毅明明是一個流民出身的賤民,卻有著比官紳還強的實力,明明他有著這麽強的實力,卻也僅僅是一個平頭百姓。

不管如何,李毅這樣一個賤民竟敢冒犯他的尊嚴,傷害杜長峰,這對於他來說是一場屈辱。

好在最後自己還是成功了,李毅服軟了。有了足夠的銀子,他就能賄賂朝中的大臣,青雲直上,回到京城。而李毅,在他眼裏永遠隻是這個小地方的一個賤民而已。

“管家,這麽晚,有沒有人來過?”杜宇平息著怒氣,開口問道。

一個蒼老的管家邁著細碎的步子走進來,恭敬的低著頭,道:“稟告老爺,並沒有人前來。”

聽到回答,杜宇的眼神一抬,露出了冷意。

沒有女人來,就說明李毅沒有遵從他最後的條件,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因為在他看來,李毅這樣的梟雄怎麽可能會在乎一個女人,女人在他眼裏就是可以交換的玩物,李毅也應當如此。

“彭……”

剛剛還一臉陰沉的杜宇猛然站起來,將手裏的茶碗摔在地上,整個人神色異常陰冷。

他讓李毅送女人給自己,就是想要向所有人表示,李毅已經向他服軟,杜長峰所損害的威望也就能彌補,甚至使自己的威望更高。

但是李毅置若罔聞,這是輕視,更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賤民,一個小小的賤民竟然這樣對我,竟然這樣……”

杜宇宛若瘋狂,將桌椅掀翻,披頭散發的大聲怒吼,不斷咒罵著李毅。

守在旁邊的丫鬟嚇得瑟瑟發抖,不安的看著杜宇,悄悄的向後退去。

發泄夠了,杜宇有些勞累,看著旁邊一個麵容姣好的丫鬟,伸出右手,指了指瑟縮著身體的她。

丫鬟默默地走上前來,被杜宇用審視和迷醉的目光久久地看著。

這種場景她實在太熟悉不過,短暫的沉默之後,隨之而來就是暴虐和野蠻地撕扯,杜宇像是一個野獸一樣披散著頭發,蠻橫的侵略著麵前嬌小的丫鬟,將其的雙腿用力分開,把滾燙堅硬的棍狀物狠狠插進最深處。

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眼角帶著晶瑩的淚水,看著用盡全力撕扯自己的男人,麻木的閉上眼睛。

她永遠也無法抗拒,隻能用放浪的呻吟拚命迎合。因為前者隻會帶來毆打和死亡,後者卻能讓自己得到安穩的生活。

杜宇享受著短暫的快意,把驚恐的丫鬟拉到自己麵前,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貪婪地撫摸著:“我是誰?告訴我。”

丫鬟不安的看著他,每到這個時候,她都覺得麵前的人不是高高在上的縣尊,而是一個癲狂的瘋子。

“老爺,你是進士,是大明朝的才子,是以後的首輔。”丫鬟緊張的說出被教了無數遍的話。

“哈哈哈,我是才子,我是進士,我是以後的首輔。”杜宇癲狂的笑著,忽然看著丫鬟,咬牙問道:“那你是誰?你是什麽人?”

丫鬟感覺拽著自己頭發的手猛然收緊,頭皮的拉扯讓她感覺道疼痛,但是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表露。在驚恐和不安中,她磕磕巴巴,卻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在杜宇的威逼之下,她的心裏隻有恐懼,沒有回答。

這種表現讓杜宇的情緒瞬間爆發,他蠻橫的拽著頭發將丫鬟貫倒在地,一腳揣在她的腦袋上,將其死死的踩在地上,聲嘶力竭的道:“你是賤民,你就是一個賤民。老爺我給你吃,給你穿,不然你連活都活不下去,所以你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賤民。”

一邊說著,他一邊狠狠的踹著丫鬟,“你這個賤民,就應該遵從我的命令,將女人給我送過來。賤民,賤民,你們這些該死的賤民。”

他瘋狂的踹著地上的丫鬟,等到精疲力盡之後,才發現嬌小的丫鬟已經沒有了聲息。

伸手拽著頭發看著她的臉,杜宇發現嬌美的丫鬟還瞪著雙眼,但是已經沒有了呼吸,微微張開的嘴巴還在不斷的流著鮮血,能夠看到,這個年齡隻有十三四歲的丫鬟已經咬破了自己的舌頭。

估計是他用力猛踹的時候,這個丫鬟想要求饒,不小心咬到的。

鬆開手,已經失去生機的丫鬟疲軟的癱在地上,姿勢十分詭異。

這個畫麵讓杜宇稍稍冷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著和頭發,恢複了莊重威嚴的樣子之後,才長舒一口氣。

他把麵孔轉向略微有些**的仆人們,用冰冷而略帶急促的口氣說:“老樣子,抬到後院埋了。”

仆人們如釋重負,連忙動手抬屍體。

杜宇長舒一口氣,坐在椅子上開始品茶。現在的他衣冠楚楚,麵容肅穆,哪裏還有剛剛的半點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