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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同一句話把陳二問的膽戰心驚,摔了手機。坐在椅中,陳二心跳加快,一時竟沒了主意。其實,絕對是陳二被教育的太好了。

否則依陳二的身份,一句話:老子愛玩兒誰玩兒誰。陳同照樣毫無辦法。

結果,陳二先是心虛,心虛之後沒啥好法子應對。最後,陳二混不吝的才想到,好像他跟餘同之間,他應該是主導的那方吧?

管他呢,反正餘同愛氣就氣,大不了他哄一哄餘同,若哄不下來,也得這麽著。除非餘同不想過了。

故此,直到下班,陳二才想了個“老子愛玩兒誰玩兒誰”的主意出來。

陳二把手機電池裝好,主動打電話給餘同,約餘同吃晚飯,餘同並未拒絕。

老地方,依舊是叫了一桌子好菜,兩人淺飲幾杯後,照舊去開房。

其實這個房間早被陳二長期包下,吃過飯後直接上去辦事,方便的很。餘同麵無殊色,陳二雖然來之前已將心橫下,餘同但凡敢說個“不”字,他就撒潑打滾要餘同好看。

結果,人家餘同一字未說。陳二大腦中設想的n多場景n多對策缺了發展空間,自己心裏那種別扭就甭提了。

餘同的耐心是一等一的好,還是陳二先忍不住,問,“下午打我電話,你問我胡青的事做什麽?”

“我聽說你跟他在一起了,想確定一下。”餘同淡淡地。

“那個,我,那個……”餘同這樣平靜冷淡,陳二實在撒不起潑來,最後試圖解釋,“我是被馮楚欽騙了。”他還沒打算跟餘同分手,再說,本來就是馮楚欽的錯。於是把事情推到馮楚欽身上,陳二一點兒心理壓力都沒有。

“酒後亂性?”餘同問。

“嗯。”陳二小小聲的應一回,又拉著餘同的手,“阿同,我沒打算跟胡青……”

餘同歎口氣,“你知道胡青是什麽人嗎?”

“馮楚欽的人唄,這誰不知道。”

“看來還沒蠢到家。”餘同道,“那你想過沒有,馮楚欽為何會平白無故的把自己的心頭好送給你操?”

“你不知道,我也煩他。”陳二已經決定讓馮楚欽背黑鍋做炮灰了,對餘同道,“總有事沒事的找我喝酒,那胡青,跟個娘們兒似的,也就馮楚欽拿他當寶,誰稀罕呢。”

“你若不稀罕,就不會著了馮楚欽的道兒。”陳二這點兒小心思,還瞞不過餘同去。餘同跟陳二在一起,固然能舒緩**,更能從陳二身上得到許多好處。但,陳二實在太蠢了,這種蠢貨,陳家還敢把他放出來橫衝直撞,當真是藝高人膽大啊。

“陳二,你有沒有想過,難道馮楚欽把胡青白白送你玩兒一夜,就為了巴結你?”餘同揉著眉心問,“你家當然有些根底,但馮家也不是好惹的。他把枕邊人都給你上了,若不是圖謀些什麽,這話,要你你信嗎?”

陳二有些懵,“我有什麽好讓他圖謀的?”倒不是說他沒啥價值,不過他的價值是相對普通人而言的。馮家,若說謀算他陳二,陳二實在想不到自己身上有啥讓馮家謀算的價值呢?

“你沒有,不過你家有。你父親有,你大哥有。”餘同冷聲問,“若是昨夜你與胡青風流的過程被馮楚欽拍下來爆出去,你的仕途就完了!”

“非但你完了,難保不會連累你家!”餘同道,“你以為我在吃胡青的醋麽?那不過是個□!你很該為自己、為自己家多想想了!陳二!”

餘同說完,抽身便走。

陳二這才慌了,急連拉住餘同,“阿同,你先別走!”

餘同瞥他一眼,麵無表情。

陳二指天為誓,“我以後絕不再跟這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啊!”

搞定了陳二,餘同回家,卻發現大事不妙,小魚怎麽好像有出軌的跡象啊!

在餘同的印象中,小魚是個相當顧家的孩子,基本上每次餘同回家都會看到小魚在家裏,或是吃飯或是看電視。

這次餘同打電話給小魚,小魚笑嘻嘻地,“晚上我得晚點回去,跟同學一起吃飯呢……嗯嗯……掛了吧……”

餘同叮囑了幾句,小魚便掛了。

結果,直到夜裏十一點後,微醉的小魚才歪歪扭扭的回家。

“咦,你還沒睡啊。”小魚臉紅撲撲的,眉宇間透著歡喜,眼睛晶晶亮,一看就知道是喝酒了。

餘同問,“喝酒啦,怎麽回來的?”

“找的代駕。”小魚打了個小酒嗝,忙用手扇扇氣,往衣櫃裏拿了沙灘褲出來,笑往外走,“我先去洗澡啦。”

待小魚洗完澡上床,餘同見小魚開心,自然也不會擺臉色破壞氣氛,隻是不動聲色的打聽,“今天這麽高興,是掙著大錢啦?”能讓小魚高興到咧嘴傻笑的,就發財這一樣事。

“還沒呢。”打個嗬欠,小魚把枕頭往下拽了拽說,“晚上是學姐請客,她是東北人,比男人還豪爽,超會喝酒,一個女的把我們四個男生都喝趴了。”

“還說呢,也不嫌丟人。”餘同摟住小魚的腰,拍他屁股一記,正想再跟小魚說幾句話,小魚已經呼呼的睡熟了。

餘同蘊藏了一肚子的套詞,結果啥都沒來得及打聽,當下悶地不行。狠狠的摸了小魚的屁股兩把,死小子,不會背著他談戀愛勾搭小女生了吧。

其實餘同多慮了,依小魚的摳門,學校裏的小女生絕對是看不上他的!

餘同第一次見到蘇霜是在這一年的冬天,他下班回家吃飯,就見一女的在廚房忙活,餘同當下一愣,蘇霜正係著圍裙揮舞著鍋鏟炒菜,滿室皆是菜香。聽到響動,蘇霜一回頭,餘同的第一印象是:好一雙明媚眼。

蘇霜的眼睛很漂亮,正宗的杏核眼,靈動且活潑,隻是她臉型稍嫌硬了些,少了幾分女孩子的柔婉。不過蘇霜鼻挺唇彎,氣質大方,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餘叔是吧,小魚去打醬油了,你坐吧,飯就好了。”蘇霜大方的讓餘同誤以為他是這家裏的客人。

其實蘇霜也嚇一跳,她常聽小魚吹牛自己爸爸生的多麽英俊無雙,總覺著小魚說話誇張的沒了邊兒,不料餘同的確是俊美的過分。

幸而蘇霜性情疏闊,亦非街邊見著漂亮男人就想入非非的花癡女,她很快從餘同身上移開視線,解釋道,“學校裏沒地方做飯,食堂按點供應,有時晚了,總不好都在外頭吃,怪費錢的。我跟小魚的事業才開剛始呢。我家在長春,遠的很,聽小魚說他是本地人,我就來蹭飯吃啦。”

餘同洗了手,笑道,“就當是自己家,不要客氣。”當然,這丫頭瞧著就不像是個會客氣的,餘同道,“小魚很少帶人回家,除非是好朋友。”

蘇霜爽氣的笑了幾聲,“我也在學生會,就跟小魚透脾氣。不過餘叔你別誤會,我們可不是男女朋友,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餘同大度又遺憾的表示,“唉呀,看來是我家小魚沒福啊,這麽好的女孩子,多難得。什麽時候我去山上廟裏,給小魚開開桃花運,一把年紀了,還沒交過女朋友,我這個做老爸的都替他著急。”

蘇霜給餘同逗的笑個不停,一碗鍋包肉盛出來,直樂,“餘叔,你可真幽默。”

蘇霜絕對有東北人的豪爽,餘同開個頭,她就巴啦巴啦的把小魚在學校的情況都說了,“倒不是沒人追小魚,隻是他眼光高著呢,又節儉,跟女孩子出去不肯花錢,一定要aa。現在的女孩子,個個把自己當公主,哪裏受得了這個。”

蘇霜又看了看另一灶上燜著的豬肉燉粉條,嚐了嚐鹹淡道,“不過,我就喜歡小魚這脾氣,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做為女人,也不能把男人當冤大頭,總是用男人的錢哪。”

“就是因著小魚在錢上弄的清楚,我們才一起做些事呢。”

餘同幫著把菜擺在餐桌上,問,“啊,是在弄網店的事麽?”

“網店反正每天在那兒開著,平時去看看,別叫小姑娘們偷懶就成。”蘇霜道,“我跟小魚想開個培訓學校。”

蘇霜覺著這是大事,自然要跟餘同講一講的,而且餘同是本地人,說不定有些什麽關係可以幫忙,倆人聊的十分投機。

過一時,小魚拎著一大袋的東西回來。

“爸,你今天回來的早啊?”在別人麵前,小魚對餘同總是一口一個爸爸,喊的親熱。

餘同點了點頭,培訓學校的事,若不是聽蘇霜說起,這小子還要瞞著他呢。

蘇霜盯著小魚的大塑料袋瞧,問,“不是去打醬油麽,怎麽,啊,又買魚啦,菜差不多了。”

“嗯,我爸喜歡吃紅燒魚,瞧著新鮮,就買了一條,現殺的。你出去吧,我來做。”

蘇霜爽朗大方,坦誠聰明,又有男朋友,這樣的女孩子,餘同也有幾分欣賞。故此,這餐飯是吃的賓主盡歡。

蘇霜走的時候,餘同十分紳士的表示,“天有些黑了,小魚,你開車送蘇霜回去。”

小魚掃一眼外麵,懶懶地,“不是很晚,有的是公交車呢。”

蘇霜擺擺手,拎起包來,笑,“餘叔,不用了,我住的不遠,坐公交就方便。再說了,以後少不了來蹭飯,總要小魚送,我就不敢來了。”

小魚送蘇霜到公交站台,其實就是他們小區外麵一出門走兩步就是。

蘇霜等車時對小魚道,“就你這樣,一輩子別想找到女朋友啦。”

小魚說,“你空手道三段的人,還真要我送啊。”

蘇霜哼哼兩聲,公交車到了,衝小魚揮揮手,上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