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果真的想把我關在這裏,你就這樣做。我隻能說,我永遠不會變成你想要的那個人,我也沒有辦法給你你想要的,所以……”
話說到這,溫栩之並沒有再繼續。
但她知道林盛明一定聽得懂。
男人隻是站在床邊,靜靜的看著溫栩之。
溫栩之說完後翻了個身,讓自己縮進被子裏,不讓林盛明看到自己臉上的表情。
但林盛明知道,此時的溫栩之一定在生氣。
因為溫栩之有情緒的時候就會這樣格外的安靜,卻也不願意與人交流。
林盛明站在床邊,良久才歎了口氣,最後低聲說了一句什麽。
隔著被子溫栩之也沒有聽清。
隻知道過了不久,林盛明再次離開房間,這會兒對門口的女傭吩咐了什麽。
過了不久,女傭再次送來一份餐食。
她跟溫栩之說讓她吃飯。
溫栩之依然沒有動,就這樣一直躺在**。
最虛弱的時候,溫栩之眼前發黑。
她甚至在想,如果接下來自己一直都要被關在這裏,那就這樣餓死也好。
或許林盛明還會因為於心不忍把她送到醫院,那樣她就有和外界接觸的機會。
可是林盛明真的會讓他落到這個地步嗎?
如果真的喜歡白月光的話,就應該心疼溫栩之,不對嗎?
溫栩之迷迷糊糊想著,不知道自己是什麽時候睡著的。
等第二天醒來,天光大亮。
被林盛明拉開的窗簾之外,陽光刺眼的讓人想要流淚。
難得的好天氣,溫栩之才想起自己是被囚禁的,頓時皺眉。
房間的門開著。
並且沒有林盛明的身影。
溫栩之詫異一瞬,離開房間,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
門口也沒有人。
可是另外一個問題是,溫栩之發現自己虛弱的很。
她走一步幾乎要扶著牆。
好不容易挪到門口,溫栩之看了看外麵,發現這裏的確空無一人。
溫栩之沒有穿拖鞋,光著腳在地上行走。
整個別墅的裝潢由內到外全都是差不多的。主打的是歐式複古風格,還有些溫馨。
不光是臥室有那些油畫,走廊的牆壁上也滿是畫。
足以看出林盛明的白月光在生命的最後,一定是用盡自己所有的創作熱情在拚命的畫畫。
她想把自己能夠感知到的世界的美好全都留住。
從那些畫裏,溫栩之幾乎能夠感覺到那個人旺盛的生命力,還有對於生的渴望。
這讓溫栩之忍不住落淚。
盡管時隔很久,溫栩之還是能感覺到那些畫裏蘊藏著的感情。
“如果你知道你的愛人變成如今這個模樣,你會怎麽想呢?”
溫栩之輕聲說。
不知不覺已經下樓走到了大門邊。
溫栩之不知道門開著的用意是什麽,隻是想要趕快離開。
她匆匆朝著大門走去,隻是實在體力不支,走的跌跌撞撞。
到了門口時,女傭恰好買菜回來,看到溫栩之在房間裏,一下子把大門關緊了。
女傭對溫栩之說道:“不好意思溫小姐,但是你不能走。”
買菜回來,還以為溫栩之要逃跑。
溫栩之靠在牆上虛弱的說道:“你覺得以我現在的體力,我能夠逃到哪裏去?”
“我醒來時發現房門是開著的,我以為他願意讓我走了。”
聽到溫栩之這麽說,女傭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小心翼翼的回答:“林先生並沒有說讓你離開,而且還對我表示你不能逃走。”
“而且您這樣在別墅內行動也是無濟於事的,外麵還有很多安保人員負責巡邏……你走不了多久就會被抓回來。”
開著門,隻是她覺得溫栩之被關在一個房間裏太可憐了。
“我和林先生說了說,他允許你在大廳裏活動,甚至是在別墅裏散散步。但溫小姐要是想離開這個地方,還是暫時不要想了。”
溫栩之聽到女傭這話幾乎絕望。
沒想到林盛明對她居然會限製自由到如此的力度!
溫栩之沿著牆壁滑坐在地。
女傭看著她這樣急忙走上前,想把溫栩之扶起來。
可溫栩之瘦弱的身子卻像是有千斤重,賴在地上不肯走。
溫栩之雙目無神,目光空洞。
僅有的意識讓她對女傭小聲求救,女傭卻始終不能回應。
最終,女傭隻能反複地對溫栩之道歉。
“對不起,溫小姐,我也真的隻是拿工資辦事而已,我的確沒有辦法把你放走……你如果真的不開心的話,我給你做點好吃的?”
溫栩之心想,自己可能要被關在這裏一輩子。
這樣的情況下,誰還有心思吃什麽好吃的呢?
可是抬起頭來看著女傭,剛要說話,眼淚卻先掉了下來。
“我隻是想擁有我的自由,你知道你現在是在助紂為虐嗎?”
這話已經重複過一次,女傭現在反而比上次聽到要淡定的多。
她看著溫栩之久久沒有說話,隻是麵色有些不忍。
而溫栩之剛剛要說什麽,門外卻又傳來一道大力的聲響。
隨後一陣**在院子裏傳來。
女遠嚇了一跳,不知道外麵發生什麽,急忙推開門去看。
手握著門把手的瞬間,卻又想起身後還有一個溫栩之。
她急急忙忙的轉頭:“溫小姐,我去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麽事,你先不要動可以嗎?”
即便聽著林盛明的話看守溫栩之,但女傭心地是善良的,而且也不知道這件事到底要怎麽辦。
溫栩之看出其實女傭沒有什麽經驗,隻是聽著林盛明的命令在做這件事。
如果她想逃跑的話,或許還可以想想辦法。
隻是現在溫栩之實在太虛弱了,坐在地上沒有說什麽。
女傭推開門剛打算再去看一看,大門卻被用力地往後一推。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女傭整個人一個踉蹌,狼狽的跌坐在地,不敢置信的看著闖進來的男人。
顧寒宴進來的一瞬間,便隻看到驚慌失措的女傭,眉目微沉。
他張口便問:“溫栩之呢,她人在哪兒?”
女人嚇了一跳。
被男人周身的戾氣所嚇住,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溫栩之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