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這個莫名組織的幫助,接下來的日子之中,方言確實省事了不少,每日間也無需再去花費時間精力親自挑選對手,他們早早便會替方言選定兩三名符合要求的賭鬥對手,與以往稍有不同的是,每一場都有了彩頭,而且價值還都不算低,隻是那名司徒修士卻是再沒有露過麵,每每傳訊的修士也不是他本人,讓方言有心想要再探查一番他身上那仙靈氣息意味的波動卻是沒有了機會。
等到方言連勝超過四十、五十場,隨即又是六十場、七十場的時候,便是再低調也難以不引人注意了,好在有一副麵具遮掩,加之方言原本的手段也與天星宗沒有多少瓜葛,倒是沒有誰認出了他,也沒有人將他與天星宗聯係在了一起,倒是有不少眼光高明之人隱隱猜出了方言的實力不限於元嬰,隻是一直以來方言的實力都限定在元嬰之下,便是他們心中有所猜疑也隻能暗暗猜量一番。
終究有人出頭了,這一日方言再一次戰勝一名元嬰後輩之後,鬥台之下一名修士呼喝出聲:“兀那修士,分明是分神修為,卻在這裏欺負晚輩?”
“分神修士?居然是分神修士?”這道聲音極其響亮,尚未退開的諸多觀戰修士都聽到了,一瞬間鬥台之下一片嘩然。
“分神修士?聽聞這名修士已經連勝了近百場,若是分神修為的話也就難怪了。”
“以分神修為來這裏賭鬥,豈不是前來搶奪靈物一般?”
“以往又不是沒有過分神修士如此行事,這些分神前輩哪裏看得上這些賭鬥彩頭,以他們的實力,隨意去古荒戰場之中一趟也比這個來的更快吧。”
“這個可是難說,說不定這位前輩便有這種惡趣味呢,不過我倒是很開心,最近他贏了的幾個人都是我看著不順眼的家夥。”
“你是嫉妒別人實力比你強的吧,又或者是因為你那位芙蓉仙子還是鳳仙子跟著他們其中一個走了?”
“哈哈哈。”
幾名盯著鬥台之上情形的修士議論幾聲便不知道將話頭扯到什麽地方去了,就在他們哈哈大笑的同時,聽到了台上那位戴著麵具的勝利者開口了:“道友可是有什麽指教?莫非我壞了中央鬥場的規矩?”
方言語氣平淡卻是直截了當毫不客氣。
“看來你是承認了自己的分神修為,若是別人我也不會管,不過你這樣欺辱我的弟子卻是不行。”先前出聲喝問的修士也顯出了身形,越到了眾人之前,消瘦的身形,一襲灰衣還有幾片汙漬,頭頂上發髻有些散亂,幾縷發絲淩亂垂在兩頰,看樣子便是許久不曾打理過,修士之中居然有如此邋遢之人也屬難得。
“你的弟子?”上下打探了一番這位邋遢道人,再看看剛剛被自己擊敗的那為修士,雖然他與自己一樣戴著麵具,但方言也還是有些不信,這位修士渾身上下幹淨利落,宛如翩翩公子哥一般,而另一位卻是邋遢十分,若真是師徒,這二人反差有些太大了。
隻是很快方言便知道這位邋遢道人所言不差,不用他本人出聲,鬥台周圍的諸人早已紛紛出聲了。
“邋遢張道人?那就是邋遢張道人?那台上的豈不是翩公子?”
“翩公子?人稱倜儻風流百花慕的翩公子?”
“不是他又是誰,難怪便是落敗也有如此風度。”
“這下那名修士可是惹到麻煩了,宗門之中護短要數武帝天星宗,散修之中,這位邋遢張道人也不遜色多少,等下有好戲看了。”
“噓,且聽兩位分神前輩如何說。”
眾人話語聲中,那名剛剛落敗的利落修士也收住了功法,站起身來,朝著那名邋遢道人躬身施禮道:“徒兒見過師父,您怎麽也到這裏來了。”
“哼,我若不來,又哪裏知道我的徒兒被人欺負了。”
“不怪這名前輩,是徒兒自己的決定,事實上,早在應下這次賭鬥之前,徒兒已經知道這位前輩是分神修為了。”
“恩?”邋遢道人微微一頓。
對於自己師父脾性,這位利落翩公子熟悉的很,當即便附耳過去悄聲說起了事情緣由,
鬥台之下的諸多觀眾盯著台上,他們都不知道那位翩公子究竟對他的師父說了些什麽,預料之中的激烈碰撞沒有出現,片刻之後,邋遢道人臉上氣憤之色漸漸平息了下去,隨即望向一直沒有動彈,就在鬥台一側等待的那名獲勝修士。
“道友之意,某代弟子謝了,不過不表示道友就可以如此欺負我的弟子。”看了看對麵戴著麵具的方言,緩緩說道,雖然語氣平靜了許多,卻還是不悅之意盡顯。
聽到這名邋遢道人話語,方言卻是沒有了先前的不客氣,隻說這位邋遢道人如此護佑後輩弟子,加上這名利落修士又如此恭敬,便讓方言生出幾分好感,邋遢道人話音落下,方言也隨即拱拱手施禮說道:“張道友,想來貴高足也明了其中意味,道友再如此說卻是有些偏頗了。”
以分神修為與元嬰修士鬥法,或許是有些不地道,不過像方言這般將自己實力收斂在元嬰之下的分神修士,對於許多元嬰修士來講卻是難得的學習機會,畢竟就算同門長輩,也沒有幾個分神修士會如此給後輩弟子喂招,而感到不滿的唯有那些原本打算著借賭鬥來發橫財的修士,不過,願賭服輸,這同樣不是時候找麻煩的理由。
“他又懂什麽,除非你與我賭鬥一場,無論輸贏,此事便作罷。”邋遢道人很是有些不講理的說道。
“恩?欺壓後輩這種事情我是不會認的,不過既然道友有興趣,我奉陪就是,今日我還有事,如果你同意的話,明天如何?”方言卻是聽出了這名邋遢張道人的心意,哪裏是為弟子出頭,分明是想要借著這個機會與自己相鬥一場才對,原本經過幾十天,一直與元嬰後輩對戰,雖然能夠完全掌控,卻少了許多實戰緊張急迫的情緒,方言也有心再過幾天便與同階道友比劃幾下,如今這位邋遢道人有這個意思,方言也隨即便應了下來,至於提前了少許卻是算不得什麽了。
“好,明日就明日,明日我就在這中央鬥場恭候道友,可不要爽約才好。”
“爽約?哈哈,張道友放心就是。”最後留下一道訊息之後,方言閃身躍下了鬥法台,朝中央鬥場大門行去,此刻諸多觀戰修士早已確認了方言的分神修為,眼神之中都露出幾分敬意,紛紛閃開露出一條通道。
看著方言閃身離去,鬥台之上的師徒二人也躍下,顯然,這位邋遢張道人在這裏還是一個名人,一路之上不時有修士拱手施禮問好,邋遢道人沒有理會,倒是他的弟子連連拱手還禮回去。
諸多觀戰修士也相繼散了去,嘴裏還在議論著明天的賭鬥場景,隻是兩名分神修士的賭鬥,卻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隨便觀戰的了,除非他們有深厚的背景,又或者肯出一大筆門票費用,否則也就隻能臆想一番而已了。
夾雜在諸多修士之中,卻還有一名修士正暗自嘀咕,片刻之後,周圍修士稀落了許多,這名修士手中捏起一枚傳訊玉符傳出一道消息,若是方言再次的話,或許能夠發現他手中的玉符,與那司徒修士留給自己的十分相像,不出意外的話,這名元嬰修士也是那個莫名組織之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