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的分神賭鬥並沒有幾個人觀戰,選擇了包廂的方言與那位邋遢道人根本沒有放任何一名旁人進入其中,唯一的觀眾便是那位邋遢張道人的弟子人稱翩公子的元嬰修士。

過程倒是不負分神修士的名號,激烈十分,讓唯一的一名觀眾臉上不時泛起光彩,不過畢竟不是生死搏殺,方言也罷,那位邋遢道人也罷,顯然都沒有在這場賭鬥之中將自己的所有實力都使用出來的想法,雙方你來我往各施手段,一刻鍾之後也都大概了解了對手實力,雙雙對視一眼,很是默契的同時收住了功法。

“哈哈,不錯,道友有如此實力,難怪讓翩兒吃癟了。”住手的邋遢張道人倒是顯出幾分欣喜之色,朗聲說道,言語之中還頗為推崇方言的實力。

“道友抬舉了,張道友實力同樣令某佩服,道友這一套功法攻防俱佳,若是催發出最大威力了,可不是那麽容易抵擋的。”方言微微一笑說道,半是實意半是恭維的說道。

“這種話語便不要多說了,相互誇獎,傳揚出去平白讓別人笑話,哈哈,鄙人張楓,人稱邋遢張,還不知道友如何稱呼?”又是一聲哈哈笑聲,邋遢道人出聲問道。

“鄙人姓方。”初次見麵,方言也覺察到這位邋遢張道人邋遢之中有幾分豪爽,不過方言早不是當年的愣頭青,還不至於第一次見麵便將自己底細全盤掏出,雖沒有假話騙人,卻也隻說了一半。

邋遢道人自然明了方言的心思,也不介意,隻是點點頭:“原來是方道友,翩兒,過來拜見一下方前輩,昨日可是給了你不小的啟發。”

“晚輩翩然拜見方前輩。”聽到自己師父的話語,利落的元嬰修士當即走上前來朝方言躬身施禮說道。

實在是方言修煉時間太短了些,眼前這位翩然修士雖然隻是元嬰後期修為,但論修煉念頭,恐怕方言連對方的零頭也及不上,麵對一名如此修士稱呼自己為前輩,便是方言已經是分神修為,聽到對方稱呼自己為前輩也有些不習慣,不過方言也知道這才是最最正常的,沒有如旁人勉勵晚輩一般說話,隻是擺擺手讓這位翩然道人無需多禮。

邋遢張道人也擺擺手讓自己的弟子退後,隨即又抬眼朝方言望來:“方道友,我看那先前與功法之中隱隱有幾絲戰意,可是對戰帝之城之中的戰之氣息有了興趣,想要從其中領悟出幾分戰之意境?”

“嗬嗬,這也不算什麽吧。”聽到邋遢道人的問話,方言也不避諱,因為原本他也確實是想要領悟戰意的奧秘。

“確實不算什麽,來到戰帝之城之中的修士又有哪個不想領悟戰意奧秘,不過我還要提醒道友一聲,莫非太過上心才好。”

“哦?願聞其詳。”聽到邋遢道人如此話語,方言不由的開口問道,以往時候,方言還真沒有仔細考慮過這個事情。

“嗬嗬,道友說笑了,以道友的修為實力,莫非還看不出這戰之氣息氣勢是有,但想要借它來探尋戰意真諦卻是難上加難,否則道友也無需放下身段與一眾元嬰後輩鬥法體會了,或許道友以往沒有探究過,但無數年之中,至少我還沒有聽說過哪名修士通過這種方式領悟到過戰意,收獲最大的也不過得了些許皮毛,或許可以增強幾分氣勢,對於真正鬥法卻是沒有什麽用途的。”

“也是,方某多謝道友提醒了,不過便是些許氣勢有時候也有不小的用途不是。”聽到邋遢道人善意的提醒,方言當即謝了一聲,隨即想到凡是進入戰帝之城的修士,沒有誰感受不到無處不在的戰之氣息,許多人都想要從其中領悟幾分意味也就再正常不過了,隻是方言與他人不同之處在於,他並不是從戰之氣息之中感悟,而是有戰帝親授的一副書帖,這種事情卻是不必向旁人提及了。

“當不得道友謝意,便是我不提,用不了多久道友便會明了一切的。”邋遢道人擺擺手。

稍稍一頓之後,邋遢道人又開口說道:“方道友,恕我冒昧,不知道友可否有興趣與我聯手去探一處秘境?”

聽到邋遢道人如此話語,方言微微一愣,雖然這裏是中央鬥場,原本就是許多修士尋找合作夥伴的地方,但這位邋遢張道人的說法還有有些突兀。

便是當初的紅禿子幾人,若非因為他們幾人不善破除陣法的緣故,也絕對不會隨意找他人一同前往巫祖荒塚,就算要找找的也是自己和武問天兩名元嬰後輩而已,所為的自然是能夠將事情完全掌控在手中,至於自己最後的遭遇,那是意料之外的事情,怨不得他們三人。

而眼前這位邋遢道人,雖不是那三位一樣的分神中期修為,但也不至於沒有幾個至交好友,就算發現了什麽秘境洞府,也自有合作慣了的同道才對,怎麽會突然找自己這麽一個不過才認識一天的陌生人,更何況,自己剛剛才與他相鬥了不相上下。

經過當初的紅禿子幾人的事情,如今的方言麵對陌生修士的合作多了許多謹慎,雖不知道這位邋遢道人究竟是什麽想法,方言卻是沒有心思去探究,還有一個原因是因為血色大通道開啟之前,自己還有事情要做,哪裏有心思去與旁人去探什麽秘境洞府,瞬息之間,早已閃過了無數念頭,方言嘴中也開口說道:“方某還有些事情,卻是讓道友失望了。”

“是我唐突了,不過道友也不忙拒絕,我還要在戰帝之城待些時候,若道友改了主意,可以再到中央鬥場來找我。”聽到方言的拒絕話語,邋遢道人也沒有強求,隻是緩緩說道。

“嗬嗬,再說,若無他事,方某便先告辭了。”拱拱手的方言隨即閃身遁出了包廂,直接便離開了中央鬥場,回到客棧密室之中,至於邋遢道人的最後的邀請,方言根本沒有再去考慮,隻當是一個小小插曲,過了就過了。

有了這兩日的經曆,方言也清楚顯露了分神修為,想要再去與元嬰後輩比鬥演練便難再有以往的效果了,不是找不到對手,恐怕會有更多的後輩爭相排隊等著與自己交手才是,隻是麵對分神前輩,大多數元嬰修士都會存著請教的念頭,卻是不會再有先前那樣的爭鋒相對,如此情形,對於自己想要感悟戰意卻是沒有多大用處了,原本還打算再來幾場的方言索性便提前結束了。

剛剛盤坐的方言便覺察到自己的傳訊玉符一陣波動,神識一探,卻發現並不是自己原本的傳訊玉符,而是那位司徒修士留下的那一枚,隻是依舊不是司徒道人傳來的消息,而是這些日子以來,替自己安排賭鬥的一名修士。

“居然還想替我再找對手?莫非真把我當成了打手不成?”看到了其中的內容,方言不由暗笑一聲,昨日的事情,方言不信那個莫名組織沒有發現,沒有做什麽思量,當即便傳去一道消息,讓他以後無需再為自己安排賭鬥事宜。

傳出消息之後,看看手中的傳訊玉符,稍作思量,搖搖頭,還是將它收了起來,那名司徒修士身上的仙靈氣息意味終究還是有些吸引力的,雖然不用他們再去聯係賭鬥對手,說不定什麽時候還會用到這枚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