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東笑了笑,新說還真是冤家路窄啊。他倒是不吃驚黃衣老道怎麽會活著,雖然說那天黃衣老道被人斬了腦袋。不過修道之人重修內在元神,煉經脈。一般情況下,斷手斷腳之類的都不是問題。隻要找回斷掉的零件,就能以秘法粘合經脈,從而恢複斷肢。當然,像上一次李東那樣全身經脈都被毀,就是另一回事了。

雖然腦袋有點麻煩,不過厲害一點的修士被砍掉腦袋之前,含一口先天元氣在嘴裏,也能堅持很長時間。馮筱咲因為是人靈變成的劍靈,實戰經驗不足。所以沒能在第一時間秒了黃衣老道的腦袋也是情有可原。

當然,每秒掉他什麽的不是重點。重點是這貨那個時候竟然敢趁人之危,對自己觸手。李東自認為不算什麽撩閑挑釁的惡人,但是人若犯我,我必犯人。當時差點被這黃衣老道害的法陣失敗,身受重傷。現在見麵正所謂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哎呀,老頭,看你這吃驚的表情,應該還記得我啊。”李東也不含糊,還沒等假的跟黃耀開口打招呼,率先瞪了一眼黃衣老道說話了。

“你是誰?”黃衣老道一愣,他第一眼還真沒人出來李東。畢竟那天晚上李東為了進行法陣,穿的是道袍。而此時此刻,李東穿著時下年輕人非常流行的休閑裝,一古一新兩者差的太多。

“媽的,還敢跟我裝蒜。信不信我再把你那狗頭看下來,當夜壺用!”李東說著刷的一下抽出了【問心】劍。

一開始黃衣老道還沒想起來李東是什麽人,結果提到了腦袋搬家的事情他就意識到不對勁了,現在看到了靈寶更是直接會想起了前段時間在西山上被秒殺的那一幕。如果不是靈寶沒有後續的毀滅性攻擊,他現在早就身首異處了。

此時又一次見到了李東和他手裏的靈寶,兩腿直接一軟,便跪在了地上。

他這麽一跪,倒是把黃耀給嚇壞了。本來賈德跟他說找了個高人,他還舉得是吹牛呢。正想著今天讓賈德開開眼界,這才把大師請了過來。誰想到這還沒說上一句話呢,自己的大師直接就跪了。

“大師,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啊?”黃耀急忙問道,也沒有擺什麽老板的架子。轉身過去慌忙扶起黃衣老道。

“哈哈,黃耀,你這是找了個大師還是找了個幹爹啊。聽你說的那麽嚇人,我還以為有多厲害呢。”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不過賈德嘴上不含糊。看到李東一句話就下跪了一個老頭,管他有什麽因果糾結,先來一通嘴炮再說。

“哎呀賈叔,你可別小看這老頭啊。我看出來他們在搞什麽詭計了。”李東突然煞有其事的說道。

“啊,他們——他們在搞什麽鬼?”被李東這麽一說,賈德倒是嚇了一跳。

“這肯定是黃總從大街上拉來一個老頭,到這裏跟你玩碰瓷來了。你看他這樣子,還沒碰他呢就直接倒地不起。瞧瞧這演技,那絕對是碰瓷界的高手啊。今天他不訛你個家破人亡,傾家**產是不會罷休的呢。”

“哈哈,是啊是啊。姓黃的沒想到你還有這麽狠毒的一手,賈某真是佩服佩服啊。”賈德也聽出來李東這是在擠兌對方,立刻配合著說道。

“你們兩個找死!”看著賈德跟李東在那裏一唱一和,根說相聲似得。氣的黃耀是七竅生煙,更加用力,一把將黃衣老道拽了起來。

“道友你別欺人太甚!”被黃耀拉了一把,黃衣老道也算是換了一口氣下來,咬了咬牙對李東說道,“那天本來就是你占我西山在先,我就算動手也是守衛地盤。更何況,你也占了我的腦袋,壞了我肉身一次。咱們算是兩清了。”

“兩清了?說得輕巧,還說我是什麽先占領了你的地盤。分明是你見財起意,利欲熏心!想要殺人奪寶!”李東冷冷的說道,“那天如果不是最後關頭,我靈寶護主,恐怕早就被你殺了。”

這時候賈德和黃耀雖然不明白具體是發生了什麽,但是從兩人的對話裏已經猜出了大概。多半是兩人早先就結了梁子。

“大師,你倆是結了死仇了吧!”黃耀突然轉了轉眼珠,拉了一把黃衣老道說道,“那今天正好算算總賬啊!”

“那——那小子非常不簡單。尤其是他手裏那把劍,可是靈寶級別的武器。”黃衣老道咬了咬牙說道。

“大師您糊塗啊。今天為了這一次見麵,不是早在這裏布了絕殺陣嗎?正好就在這裏把他們一舉殲滅了!”黃耀露出一絲冷笑,“這裏是我的地盤,您就算弄出點大動靜來,我也能擺平。再不濟,我樓下的保安隊也不是吃素的。”

說著,黃耀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這個動作好像刺激到了黃衣老道一般,同樣凶狠的眼色也出現在了他的目光當中。

“好啊道友,既然你得理不饒人,就休怪我無情無義了。”陰沉的臉色浮現在黃衣老道臉上,忽地一揮袖子,整個房間的燈都好像被吹滅了一般。明明這裏使用的都是led燈,就算是十二級的龍卷風也吹不滅,可偏偏沒關燈就黯淡了下來。

“這——這光怎麽都沒了!連天色都變了!”賈德可是嚇壞了,眼看著窗戶外麵,本來蔚藍的天色都變成了昏暗的血紅。好像天災末日一樣,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深深的絕望。

“不是天變暗了,而是這個房間裏充滿了血煞陰氣。”李東倒是不為所動,他還不至於被這種程度的競相嚇到。麵前的東西無非是霧裏看花一樣的存在,雖然有威脅,但並不致命。

“到底還是都收了啊,說什麽兩不相欠之類的話,其實隻是覺得自己還有退路罷了。真要是被逼急了,狗急還能跳牆呢。”李東說話不無嘲諷之意。

“哼,臭小子,陷入我的修羅血煞陣,你還有心情說閑話。我不管你是哪家的工資少爺,但是所謂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你如此緊逼,也就休怪我不講情麵了。”黃衣老道的身影已經漸漸消失了,唯獨他的聲音還能在這個空間回**。不過似乎因為血霧的關係,也變得扭曲起來。明明是道家的神通,展現出來學如同鬼魅惡魔。

“想殺人奪寶就不要找一大堆理由,說了這麽多,還不是想給自己那莫須有的良心一點安慰。”血色霧氣已經開始讓人有些呼吸困難了,不過李東海華絲冷冷的回應道。

“你——好,說得好啊。無非是為了少人奪寶,說那麽多廢話又有什麽意思。你就給我安心的去死吧!”這是黃衣老道最後的話語,下一刻血色霧氣徹底把整個空間充滿了。弄得好像水一樣,置身此地,好像身陷血池當中。

“啊——李東——救——”那邊賈德已經喘不上氣來了,李東淩空揚了揚手。袖子裏灑出一片清涼,頓時在他們周圍劃出了一片清靜之地。

“呼——我還以為死定了呢!”賈德一下子蹲坐在了地上,大口的喘著粗氣。死裏逃生的樣子,好像剛剛被從水裏撈上來的旱鴨子。眼看著以李東為中心,劃出了一個半徑不到兩米的安全空間,他也是長出了一口氣,笑嗬嗬的說道,“李東啊,賈叔這條命可就全在你手上了。你有沒有把握殺出去啊。”

“唉,人家主場優勢太大了。”李東歎了口氣說道。之前黃耀以為他壓低了聲音,可實際上修道之人六識通靈,那點細小的聲音根本逃不過李東的耳朵。所以他很清楚,這邊人家早就布置下了天羅地網,單單這個修羅血煞陣就絕非等閑。本質上來說,那黃衣老道的修為跟他一樣,都算是煉氣化神的境界。不過自己功法比他強,比他正統。手裏又有靈寶,所以才能出現單方麵碾壓的局勢。

可實際上, 人家修了幾十年,可不是修到狗身上了。一個跟自己境界差不多的存在,存心積慮的布置一番以逸待勞。這種戰鬥曆史上都是輸多贏少吧。就算他現在破了這個修羅血煞陣,黃耀的地盤上有何止一個陣法那麽簡單。

他毫不懷疑等會衝進來十幾個手持武器的西裝大漢,對著他倆就是一頓掃射。

如果全力破解修羅血煞陣,到時候自己肯定會進入一個虛弱期。屆時,根本沒有餘力對付其他人。

正如他他說的那句狗急跳牆,自己把黃衣老道,賈德把黃耀都逼入了一個死局。所以他倆狗急跳牆了。

“那——那豈不是說咱倆死定了!”賈德沒有李東思考的那麽多,他隻知道李東是他的王牌,是救命稻草。若是李東都沒辦法,那可就真的死定了。

“還不至於,我也不是腦袋一熱就衝過來了。”李東笑了笑,“人家擺明了是鴻門宴嘛,劉邦敢前往鴻門宴,身邊還帶了張良和樊噲呢。關雲長敢單刀赴會,也得拎著青龍偃月刀。”

“對對對,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辦法。不過我算是張良還是樊噲啊?”賈德一聽,頓時重新恢複了希望。激動的一邊點頭一邊期待的看著李東。

“額,賈叔,你好像誤會了什麽。”李東心說我隻是做個比喻啊,比喻裏真沒你什麽事。非要帶入一下的話,張良和樊噲跟賈叔你都沒多大關係,您頂多就是——就是什麽他一時半會還真說不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