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地窖深處。

許子義將那兩名男子吊在空中,讓江安在旁邊燒紅烙鐵。

他原以為地窖會用來逃生,沒承想,現在居然變成了審問別人的房間。

兩名男子隻是被封住了穴位,並沒有被打暈。

此刻,他們一直看著江安和許子義。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江安將爐子蓋兒打開,裏麵的炭火已經燒得火紅。

他將烙鐵放進爐火之中,火花四濺。

“為什麽總是這一套?”

兩名男子麵露不屑,對燒紅的烙鐵嗤之以鼻。

另一人更是笑了起來,嘲諷道:“要是不會審問,你可以問問我們,我們可是幫忙審問過別人,知道人的軟肋在哪兒。”

貧民窟內的人,確實是做過不少不幹淨的活兒。

這一點,人人都知道。

反正他們的命是不值錢的。

隻要是涉及違法的事情,都會有人來找他們。

到時候東窗事發,也不過是由他們去頂罪,沒人會在意他們的死活。

所以,這兩人說自己幫忙過別人審問犯人,許子義是很願意相信的。

“燒紅的烙鐵放在人的身上,頂多就是一刻鍾的折磨,若是他們的時間太久,可能會沒有任何感覺,你這裏有辣椒水嗎?”

最先開口說話的男人麵露不屑,風輕雲淡的描寫著烙鐵審問犯人時的效果。

“一會兒用辣椒水,從眼角裏麵往人的身體內灌,隻要灌一杯左右,就算是鐵打的骨頭,他也會全部給招了。”

“沒有辣椒水的話,你也可以買一些鹽,然後抓一些老鼠,把老鼠裝進鐵桶裏麵,然後把鐵桶放在犯人的肚子上,隻要燒紅鐵桶,裏麵的老鼠就會往犯人的體內瘋狂鑽,等到鑽進去一兩隻的時候,把桶拿開,然後在他的傷口上撒一點點鹽,再用手輕輕的揉搓,那一種酸爽,嘖嘖……”

男人好像吃定了許子義和江安是個懦夫。

認為他們倆,絕不會對自己上大刑。

所以,他說到這些刑罰的時候,還放聲大笑,表現的無所畏懼。

他說的正興起,卻瞧見許子義掏出來了一把剪刀。

“你理解錯了,燒紅的烙鐵不是用來折磨你們倆的,是用來給你們倆止血的。”

許子義緩緩地走向他的麵前,抓起了他的一根手指放在剪刀上,用力的往下一剪。

一根手指掉落在地。

“唔!”

劇痛焚心,男人卻強咬著自己的下唇,死死的忍住,不發出任何聲音。

許子義見狀微微皺眉,招手叫來了江安。

後者將燒紅的烙鐵放在他的傷口上,往下一摁,一股燒豬毛的味兒彌漫開。

傷口立馬愈合。

“燒紅的烙鐵,有一個好處就是避免感染,高溫可以消毒。”

許子義輕描淡寫的說著,又抓起了男人的另一根手指。

這一次,男人忍不住,撕心裂肺的哀嚎。

正所謂十指連心。

手指頭被切斷後,劇痛本來就難以忍受,再加上江安用燒紅的烙鐵這麽一燙,疼痛感再次往上攀升。

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為之動容。

更何況,這兩個男人本就是普普通通的人,也沒有經過特殊的訓練,能夠忍耐,也純粹是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被抓到這裏來,很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如果說能選的話,我願意用更可怕的方法對待你們兩個人,可是你們兩個人並沒有犯事在我手上。”

“秦文當時帶走了這麽多的死士,其中肯定有你們認識的人,據我所知,你們應該還有聯係吧!”

“既然有聯係,那就應該知道,他被秦文派去做的什麽任務。”

其實,許子義根本就不知道他們還有沒有聯係,隻是單純的想要詐一下他。

現在隻是有了線索,並不是有了證據。

“濫用私刑是犯法的!”

另一名男子看到自己的同伴被這樣折磨,連聲呼喊。

可許子義根本就不理他,繼續拿起剪刀,示意江安在旁邊燒紅烙鐵,準備消毒止血。

“繡衣衛內部有無數種折磨人的辦法,但我隻對你們用了這一種,足以證明我沒有心思跟你們耗下去,若是你們再不說,我就隻能將你們兩人送入繡衣衛大牢。”

許子義淡淡地說著,手上的動作卻沒有停下。

而那名男子,此時也已經麵如白紙。

許子義不斷的剪斷他的指頭,然後又用烙鐵將傷口愈合。

在此期間,許子義沒有主動的問任何問題。

男子時而怒罵,時而求饒,可他不知道該說什麽,更不明白許子義到底想問什麽,隻是在劇痛之中不斷的哀求。

並不是許子義喜歡折磨某一人,而是這些連死都不怕的人,若是不先給他們上一些要命的刑罰,問出來的結果,可能全都是假的。

與其去冒那個險,許子義認為還不如承擔一些罵名。

先動刑,再審問。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男子的十根手指隻剩下三根,他大口的喘息著。

至此,他已經感受不到手指上傳來的痛苦。

隻是經曆過劇痛之後,讓他的精神有一些恍惚,瞪大的雙眼左看右看,眼底全是恐懼。

“現在打算說了嗎?”

許子義忽然停下手中的動作,冷漠的看向男子。

男子微微晃動著腦袋,想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許子義又看向了他旁邊的男子:“你呢?你打算說了嗎?”

那人已經被許子義的狠毒嚇傻了。

從沒有人見到,折磨一個人還會這樣的雲淡風輕。

而且許子義看向他的時候,眼中的冷漠,好像在看一具屍體。

“我不認識他!但我知道他被秦家的人帶走了之後,一直在城內的怡紅樓待著!”

男子想也沒想,大聲的吼出來一句。

反正怎麽樣都是死,憑什麽要為別人的錯誤買單?

與其被折磨至死,還不如痛痛快快的說了。

“江安,你去調查一下真假。”

江安丟下烙鐵,轉身跑出地窖。

隨著他的離去,許子義也靜靜地坐在一旁,地窖裏除了喘息的聲音,再也沒有其他的聲音發出。

許子義就像獵人在盯著獵物一樣,不斷打量他們兩人,目光冰冷而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