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看!”

許子義察覺到妙儀想回頭,低聲說道。

妙儀連忙把臉埋在他的脖子上,顫抖著說道:“他是壞人嗎?”

“是!”

許子義冷冰冰的回答。

許子義自認自己不是什麽壞人,但也同樣認為自己並不是什麽好人。

麵對這種出言不遜,想要對自己女人伸手的人,沒有直接動手殺了他,已經是很仁慈。

“我有問題要問。”

許子義見男子還在地上不斷地滾動,輕聲說了一句。

“止疼的效果,可能不太理想。”

江安又舉起了刀鞘,用腳踩住男人對著他的胸口,以及肩頭戳了幾下。

男人停下了動作,可之前的劇痛已經讓他雙目血紅,他抬起頭死死的盯著許子義。

就算是之前過來招收死士的那些豪仆,也沒有一人敢像許子義這樣,動輒就將別人砍成殘廢。

“我來問,你來回答。”

許子義的聲音冰冷無情,拿出了畫像,擺在男人的麵前:“他是誰?被誰帶走了?”

聞聽此言,男人眼露驚恐。

明眼人都知道,這些人是被帶出去做了死士。

此時有人過來打探他們的消息,必定是死士的身份暴露,被人抓住了線索。

若是全部說出去,很可能會死無葬身之地!

“我不知道,我不認識!”

男人連連搖頭,可他躲避的目光已經暴露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許子義將百煉刀對準的男人的腦袋,低聲說道:“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江安則是在旁邊唱起了白臉,從懷中掏出了幾兩銀子丟在男人麵前:“趕快說吧,說完了之後拿著錢去瀟灑,要是不說的話,錢也拿不到,命也要沒。”

男人看著地上的銀子,又看了看許子義,表情為難。

“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我為什麽要說?”

沉默片刻,男人心一橫,咬牙說道:“要是我不說,說不定別人還會記得我的好,要是我說了,就算是有這些錢,我去哪兒瀟灑?反正我永遠逃不出這個圍牆!”

耳聽男人如此堅定的回答,許子義輕聲說道:“說了之後,你可能不會死,但是你不說我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說完這句話,他掏出了自己的腰牌:“認識繡衣衛的腰牌嗎?”

見到腰牌的瞬間,男人麵如白紙。

據說繡衣衛的大牢內,有無數種辦法,都可以讓人生不如死。

“他是誰?被誰帶走的?”

許子義收起腰牌,拿出了一張五百兩的銀票。

男人渾身顫抖,顫抖著聲音說道:“我們貧民窟的人,在你們眼中都是豬狗不如!若是我們不能夠團結一致……”

“四百兩!”

許子義默默地打斷他的話。

男人猛的抬起頭:“不要以為用錢就可以買到一切!他能當死士,我也能當!”

“三百兩!”

許子義收起了銀票。

“若是我將一切都告訴了你,會被別人笑死!我還有什麽尊嚴?”

“你有尊嚴嗎?”

江安笑著說了一句。

“反正都是要死,我倒不如落得一個好名聲!下輩子投胎也能去個好人家!”

“一百兩!算了……走吧。”

聽到了這句話,許子義毫不猶豫地收起百煉刀,轉身就走。

見此一幕,男人慌了神。

怎麽說走就走 ?

“等等!”

男人衝著許子義的叫喊,顧不得手掌的疼痛,上前要去抓住許子義的褲腿。

許子義敏捷地躲開他。

“你剛剛還說的五百兩!”

男人低下頭,對自己說的話感到羞恥。

可五百兩就在眼前,就這麽放走了,心裏更難受。

許子義隨手掏出的那一張銀票,丟在他麵前:“說吧!”

男人連忙將銀票撿起來,收進懷中:“他叫什麽名字我不知道!但是他好像是被秦家的人帶走的!”

“好像?”

許子義眉頭一皺。

男人連忙改口:“就是被秦家的人帶走了,秦家的人在三個月之前來到貧民窟,招收了一大堆的死士,我也是去報過名的,但是我被他們趕出來了!”

“你怎麽知道是招收死士的?”

“他們雖然沒有這麽說,但是提出了要給每個月五十兩銀子的報酬,而且很危險,這不就是去當死士嗎?再說了,要不是來找死士的,誰會來我們這種地方尋找幫手?”

男人見許子義露出了懷疑的目光,直接跑出茅草屋,環顧四周,指向了兩名男子:“他們兩個當時也去了!而且他們還進入了第二輪的選拔,還領了幾兩銀子回來!”

門口蹲著的人兩名男子,聽到自己被別人毫不猶豫的出賣了,轉身就要跑。

許子義這是朝著江安使了個眼色,江安立馬衝上前去攔住他們兩人,刀鞘往他們的背上一戳,兩人頓時渾身發軟,倒在地上。

“很好!”

許子義笑著點頭,帶著妙儀轉身離去。

江安則是站在原地,看著許子義管都不管自己,連忙問道:“這倆人怎麽辦?”

“這是人證,帶走!”

“我一個人怎麽帶兩個人?”

“一隻手拖一個!”

許子義說這話,直接丟給了江安一張銀票。

江安接住銀票,臉上仍是不願意:“為什麽天天都讓我幹這種體力活兒?我是來跟著你一起查案的!”

“把錢還我!”

“等會兒!”

眼看著許子義要過來搶錢,江安一隻手抓住一個人的褲腿,拖著他們兩人往圍牆那邊走。

他一邊走一邊嘟囔:“天天讓我幹這種苦活累活!不要以為給我錢我就願意幹!要不是看在錢的麵子上,我才不幹。”

可說到了這裏,他還是忍不住詢問:“剛剛那個男的怎麽辦?就這樣放走他嗎?”

許子義淡然一笑,提高了嗓音說道:“我們給了他五百兩銀子!他自己不會想辦法從這裏逃出去嗎?還需要我們來操心什麽!”

說完這些,他腳下一點地麵,抱著妙儀越過圍牆。

江安則是將那兩名男子直接丟過去。

如許子義所料,他們前腳離開了圍牆內,裏麵立馬就爆發出來了哄搶的聲音。

“五百兩!快抓住他!”

那些難民在裏麵歇斯底裏的吼叫。

不用想也知道,那名男子必定會在搶奪中被人殺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