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梁山新添羽翼
九紋龍表明了身份,將眾人都驚在原地,孫立等人凝眸看看麵前這個玉樹臨風的後生,愣了一下嘩啦全都跪在地上。..net
“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方才多有冒犯,還望贖罪。”孫立等人說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史進將眾人扶起來,說道:“眼下人馬眾多,還需快馬加鞭,往梁山泊去。”
“依大帥之意,我等該往哪裏走。”孫新問道。
史進笑笑說道:“我也是初次到此,不如眾位熟悉,但既然諸位做出這般大的事情來,朝廷必然不會坐視不管,不日必然飛信傳書,懸榜通緝,依我看,我等不宜結伴而行,人數過多,目標過大,惹人的眼,不若將人馬分開幾隊,各自裝扮了,相距兩三百步,以防不時照應之需,官兵以為我等不敢走大路,必然在小路山間多有盤查,我等反其道而行之,就走大路,一路繞過這些州府,隻在村外慌廟裏歇息,腳程快些的,不過一日一夜,便可到梁山境內,那時,就不怕了。”
孫立聽了很是讚同,當下眾人分開,各自分別裝成送老婆回娘家省情的,扮作走鏢押運的,有的扮作往來商人的諸多等等,化整為零,一路暗中相互照應著走了一日一夜,最後果然於路無事,穩穩妥妥到了梁山。
晁蓋見了分別依舊的二弟,歡喜之極,要連擺三日盛宴,在山寨上為兄弟接風,史進不喜鋪張,婉轉拒絕,當晚史進同行的兄弟與山寨眾頭領都一一見過,在聚義廳擺下洗塵酒,夜宴達旦,晁蓋和史進兩兄弟久時不見,都將分別之後的事談起來,話匣子一開,兩兄弟談的不亦樂乎,最後話頭還是轉到了這攻打祝家莊營救時遷的事情上來,晁蓋將事情大略一說,史進心裏便有了些了解,知道宋江帶著大隊人馬前去,卻沒有占到半點便宜,反倒是折損了不少兄弟,這不但讓史進有些替宋江著急,同時更是對那祝家莊充滿了好奇。
史進靠近晁蓋說道:“綠林軍現在打下了長安,站穩西北,意圖天下,少不得東征、南下、北上,那時候,大軍出征,需要的就是這樣一批實打實的人馬,這祝家莊,須是命中之人。”說罷,與晁蓋又喝令半日酒,聽得快馬來報說宋江兵分兩路前後夾擊祝家莊,卻又折兵損將,現在駐兵在祝家莊前,進退維穀。
“兵分兩路都拿不下祝家莊,這小小一個莊子,倒是比城池還堅固了不成。”林衝聽了有些不以為然,頗有藐視宋江用兵之意。
晁蓋說道:“兄弟你是不知,具說,那祝太公有些謀略,深通兵法,手下有三個兒子,祝龍、祝虎、祝彪,各個都甚是了得,最是要命的是祝家莊上有個槍棒教頭,叫做欒廷玉,那廝很是了得,秦明都不是對手。”
“欒廷玉。”孫立聽罷,大笑道:“我等眾人來投大寨入夥,正沒半分功勞,獻此一條計,去打破祝家莊,為進身之報,如何。”
石勇大喜道:“願聞良策。”
孫立道:“欒廷玉和我是一個師父教的武藝,我學的刀,他也知道;他學的武藝,我也盡知,我們今日隻做登州對調來鄆州守把,經過來此相望,他必然出來迎接我們,進身入去,裏應外合,必成大事,此計如何。”
晁蓋大喜說道:“願聞良策。”
孫立道:“欒廷玉和我是一個師父教的武藝,當初我學的雙鐧,他也知道,他學的武藝,我也盡知,我們今日當做登州對調來鄆州守把,經過來此相望,他必然出來迎接我們,我帶兄弟們進去,裏應外合,必成大事,此計如何。”孫立看著晁蓋,將目光又移向史進。
晁蓋喜從心生,說道:“如此甚好,甚好,豈不是天助我也。”
史進笑笑,沒有言語,但救急要緊,事不宜遲,便請晁蓋調些人馬,前往祝家莊去,助宋江一臂之力,晁蓋當下命呂方、郭盛並阮氐三雄,帶著一千餘人隨同史進等三人下山。
孫立、孫立等人初來山寨,寸功未立,當下想借著破祝家莊,立功好長久跟在史進的身邊,可是,就在他們眾人也準備裝備馬甲的時候,史進卻出現在了他們的麵前。
“兄弟,你等初來此地,難不報水土不服,不如現在現在山上休息調整一日,我先走一步,你帶著兄弟們明日即來,如何。”史進說罷,看著孫立的眼睛。
孫立看著史進甚是認真,猜不透史進的心思,既然他都這般說了,必然是有他的心思,當下孫立沒得選擇,隻得點點頭,道:“聽從大帥調遣。”
史進點點頭,說道:“今日在宴席上所言的種種,休要與外人道,第二日來時,我在軍營專等兄弟,休要先投他處去。”說罷史進便匆匆去了。
孫立聽得一頭霧水,總覺得這裏麵似有什麽不對頭,,莫非,是大帥對我等不信任麽,不然怎地不願采取我的計策,不願帶我等下山,莫非是怕我與欒廷玉一同,也來個裏應外合,將他們打敗不成,孫立想到這裏,眉頭蹙了起來。
“哥,怎麽了。”孫新看著孫立手裏拿著一張弓在那兵刃架前站了許久,這時候走過來問道:“剛才大帥說什麽了。”
“哦。”孫立回過了神來說道:“沒什麽,大帥怕我等車馬勞頓,水土不服,讓我休息一夜,明日再行。”
“如此甚好。”孫新說罷道:“我去看看解珍解寶兄弟。”
孫立看著孫新快步離開了,抿抿嘴,心裏卻別有一番滋味,聽得山前擂起了出征鼓,孫立曉得史進帶兵下山了。
話分兩頭,史進當下留下孫新、孫立、解珍、解寶等人在山寨調養,自己便要帶著林衝和魁二,以及晁蓋調撥的眾人帶著一千五百餘人先一步下山,往前線去。
史進星夜趕路,等到第二日早上,便帶著大隊人馬到達了宋江駐紮的大營。
在外麵的官兵趕緊報了進去,過了半柱香的功夫,那報信的官兵便奔走出來,號令把守的兄弟們將營寨打開,將史進等眾迎了進來,隨後,宋江也帶著左右親兵快步奔出來相迎。
宋江接上史進,一臉的熱情,握著史進的手,接進中軍帳裏來,說道:“賢弟,有些時日不曾相見,可想死哥哥了。”
宋江此番相見,不再談那閻婆惜一事,將往日的恩怨都一並揭過,很是熱情,一副手足至親的模樣,拉著史進的手問長問短,史進心裏並不曉得宋江曾經怨恨過他,自從那日救得宋江逃了,兩兄弟就沒有再相見過,此番見了宋江,難免一股酸味衝上鼻頭來,兩兄弟談起別後的出生入死,都紅著眼眶,不禁抱頭痛哭,讓周圍的兄弟見了,也惹出須些眼淚來。
就在眾頭領看著兩人,都覺得是兄弟情深,他們怎地都不會知道,那抱著史進的宋江,在心裏卻已經狠狠地捏緊了拳頭。
一番煽情過了,眾位兄弟,就此在中軍帳中坐下。
史進將隨行的林衝和魁二都與宋江見過了,宋江亦是喚了李逵等人來與史進相見,那些後來跟隨宋江加入梁山的兄弟見了這史進都不禁上下打量幾番,怎地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似得,,麵前的這小年輕,就是在永興軍路,風生水起,大名鼎鼎的九紋龍。
史進與眾人都相見過了,宋江說道:“賢弟不是在永興軍路麽,聽說圍攻長安城,怎地有功夫現在隻身來此。”
史進說道:“那都是須些日前的事了,長安已經被綠林奪下,現在已經算是我綠林軍的臨都了。”
宋江聽了,心裏頗有羨慕,恭喜客套了一句。
史進說道:“我此番冒著風險前來,是聽聞我手下的一個兄弟被祝家莊的人給綁了,晁蓋哥哥心裏甚是著急,這事由我的人惹起來,就該由我親自處理這棘手的事,我昨夜上了山寨,晁大哥多聽得哥哥屢次進兵不利,特地差五個頭領來助戰,我怕哥哥有些閃失,便也一同趕過來,以助哥哥一臂之力,不知近日勝敗如何。”
史進這些話聽到宋江耳朵裏,橫豎都不舒服,頗有諷刺意味,但宋江畢竟是經曆了一番生死的人,城府和見識以與先前截然不同,當下宋江臉色微微有些憂愁地搖搖頭說道:“賢弟,一言難盡啊,叵耐祝家莊好生狂妄,他莊門上立兩麵白旗,上麵寫道:‘填平水泊擒晁蓋,踏破梁山捉宋江,’這廝無禮,第一次,進兵攻打,因為失其地利,折了楊林,黃信,前夜進兵,又被一丈青捉了王矮虎,欒廷玉打傷了歐鵬,絆馬索拖翻捉了秦明、鄧飛,如此失利,若不是楊林活捉了一丈青,我軍就要被他們折盡銳氣了,今來似此,如之奈何,若是宋江打不破這祝家莊,救不出這幾個兄弟來,情願自刎,死於此地,,再無麵目回去見晁蓋哥哥了。”
史進沒有多想,並沒有注意宋江這話裏的意思,隻當是自家兄弟說話,直來直去,道:“這個祝家莊裏看來還有些英雄,不過,既然兄弟來了,就不怕他不服,是龍也得給咱盤著,是虎也得給咱臥著。”
眾將聽了這話,全軍振奮,倒不是因為這句大話,而是因為史進領導的綠林軍打下了小半邊天,獨占了西北要害,這樣厲害的一個角色,攻城略地尚且不在話下,更不用說一個祝家莊了,自然是手到擒來的事,休說史進有自信,就是他不說這話,眾人看著史進在這裏,也早就心裏信心滿滿,有人撐腰,士氣大振。
史進緊接著說道:“不是我誇口,而是眼下恰好有個機會,在兄弟看來,這祝家莊,在旦夕可破。”
宋江聽罷,臉麵頓時一驚,這分明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他的臉麵上,史進來了,雖然沒有什麽實質性的作為,可是,全軍上下的精神勁都不一樣了,一個個像是打了雞血似得,而史進放出來的這句“旦夕可破”與他先前的連番失利和搖頭歎息相比,這還不是讓他丟盡了顏麵,宋江暗暗將這口氣又咽下了,故作驚喜地連忙問道:“這祝家莊如何旦夕可破,機會自何而來。”
史進笑笑,不慌不忙,疊兩個指頭,說道:“小弟所言的這個機會,是石勇的舊交,又與欒廷玉那漢子最為要好,同時亦是楊林、鄧飛的至愛兄弟,他同我上了梁山時,知道哥哥打祝家莊不利,特獻這條計策,當做加入綠林軍的投名狀,現在他們等人還被晁蓋哥哥留在山上歇息,隨後便至,五日之內可行此計,到時候,必然將這祝家莊一舉拿下,哥哥還有什麽可愁。”
宋江笑了,道:“不愁,不愁……不知兄弟所言這人是誰,你從哪裏尋得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