述律平歎了口氣:“大薩滿,你的胳膊...”

多闊霍淡笑著抬起手臂:“早就無礙了,移花接木之法,果真是好醫術。”

“行了,那信中的話,應該是真的,他李茂貞所想的,其實很簡單。”

耶律阿保機問道:“他想什麽?”

多闊霍看了眼手中玉簫:“盡快結束這裏的事情,然後順勢帶著大軍....救人!”

耶律阿保機與述律平眼眸睜大。

救人?

救人他們也想,可若是救,那就要攻入長安,他們豈不是成了賊了?

多闊霍苦笑一聲,朝著外麵走去。

“可惜,很多事情李雲霄發現的太早了,亦或者一切都是他的算計,破軍之局未成,我漠北此役之後,恐,永無出頭之日...”

“我先去了!”

....

西北處,堅結之地。

此處山地環繞,峽穀繁多。

在山穀的下方,彌漫著硝煙與燃燒腐臭的味道。

光是這一處,就足有幾萬人傀葬於此地。

而此地的進攻者,便是李克用與李嗣源。

二人兵分兩路,一開始與其他人一般攻入了進去,還好李嗣源比較聰明,覺得事情有詐,並沒有進入峽穀之中,而是一直選擇看守在這裏,才導致現在他們沒有太多死傷。

就在休整的時候,李克用暫時離開他看守的位置,前來觀瞧李嗣源。

說實話,他最初收下李嗣源便是覺得這個人聰明,有城府,是個大才,隨後便傳授功法,想讓他當一個實驗者。

這些年相處下來,二人幾乎沒見過幾次麵,唯獨這一年的並肩作戰,讓李克用對其放下了不少心思。

他聽說李嗣源被夜襲,受了重傷,解決了他那邊的人傀後,便快馬加鞭的趕了過來。

“義父!?”

李嗣源看到李克用過來,甚是驚訝。

李克用擺了擺手:“別動,為父給你看看。”

“這都是小事,倒是讓義父惦記了,孩兒覺得,您還是...”

“閉嘴!”李克用一聲怒喝打斷了他的話:“人傀進攻多擇入夜,現在還有時間。”

李嗣源嘴巴微張,想說什麽,還是忍了回去。

過了一會兒,李嗣源突然開口道:“義父,您覺得帝師為何會突然讓大唐與天下為敵?”

李克用輕哼一聲:“誰知道,也許是瘋了,不過從這些人傀裏麵,不難看出,就算他不與天下為敵,我大唐,遲早也會被群起而攻之。”

李嗣源眼眸緩緩睜大:“那這麽說,掀起戰火,反倒是他提前預料到了?”

李克用語氣有些深沉道:“或許不是提前預料,他是個很可怕的人。”

“義父所言,難道是...這禍端是他...”

說到這兒,李嗣源便不再說下去了。

若是一切事情都是他在主導,那他圖什麽呢?

內力探測查詢了良久,李克用臉色有些陰沉。

李嗣源的手臂被人傀咬了一口,經脈有些崩裂,身上還有別的傷勢,這樣的狀態,別說抵擋擊殺了,抵擋幾個厲害點的人傀都困難。

這傷勢,恐怕接下來一兩個月內,都必須安靜修養,不能妄動內力。

李嗣源此時心裏也暗暗吃驚。

剛才那股內力便是至聖乾坤功練到至臻的內力麽...

“你的五雷天心訣練得如何了?”

李嗣源聽到問話,搖了搖頭:“無法靜心修煉,豈能至臻,還需些時日。”

李克用手掌緩緩浮現金色雷芒:“這功法,為父已經順利將其融合,但使用的次數多了,反倒是成了身體的累贅...追求武學極致的代價,太大了...”

“義父不必困擾,我輩習武入朝,早就想到會有這麽一天,無非早點,晚點。”

李嗣源直起身,強忍著身體不適,裝出一臉平靜。

“嗬,行了,硬撐可不是大丈夫所為。”李克用背負雙手站起身:“你以為為父是擔心你的身體麽。”

“你現在一隻手臂暫廢,若是出現什麽事情無可挽回丟失了此地,傳到他人耳中,豈不是讓人恥笑?”

“若你我父子二人落後於他們,被先行突破,死後,後世人要如何評價我們啊?”

說到這兒,李克用歎息一聲:“隻要我們撐住,等他們救出國師,這人傀,便有辦法應對了!”

就在這時,營帳布簾被撩起,守衛雙手呈上一紙書信。

“節度使!長安來信!”

“長安?勖兒出事了?!”李克用連忙接過書信!

看過書信後,李克用突然怔在了原地。

李嗣源開口問道:“義父何故如此?”

李克用將信封遞給了李嗣源:“你自己看看吧。”

說完,李克用將書信扔給李嗣源,自己則是拿出那枚旗子,從中取出玉簫。

李嗣源眼眸微眯:“李茂貞....”

李克用突然開口道:“為父知道他李茂貞與我父子不合,但此番傳書所言,恐怕是真的!”

李嗣源點點頭:“他這麽著急把這件事情說出來,看樣子,他還有別的事情想做啊...”

李克用輕哼一聲:“無非是想去救出他王妹,相比於此,難道你不想救出存勖麽?”

“義父想的,孩兒當然也想!”李嗣源淡笑道:“那這玉簫,便由孩兒先去試試吧...”

李克用點點頭:“好!”

....

東北之地,大唐邊緣。

此地算是打的最激烈的一個地方。

朱友珪一手九幽玄天神功,吸收怪物內力的同時,隱隱有一種要突破大天位的氣勢。

這一年間,死在他手中的人傀,足有數萬,還不算那些鄰邦的大軍。

若是算上大軍,十萬之數都攔不住。

他厲害,但相對的,他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那便是他的經脈越來越承受不住著長久戰鬥的摧殘,這也導致他的皮膚之下血管鼓起,每次大戰之後,都要恢複好久才行。

反觀他父親朱溫就輕鬆的多了。

自從來到這兒,幾乎就沒伸過手,沒辦法,他指揮作戰可以,喝酒玩女人可以,唯獨親自去征戰....不行!

不說他實力低微,就是這些年來的沉迷酒池肉林,也把他身體掏空了,走上幾百米都喘。

又一次大戰而歸,朱友珪滿身浴血,猶如勝利的神將,在一眾歡呼聲中,走入主帥營帳。

“嗬哈哈哈哈...恭喜我兒,賀喜我兒啊,這次又是大勝而歸,殺的那些人傀片甲不留了吧?”

朱溫正在喝著溫酒,左手還摟著一名他叫人抓來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