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一五章 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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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房遺愛,伺候了孫芸娘休息,看著暖炕上並排躺著的錦麒和錦麟兩個,金鈴兒洗漱完畢,轉身看見床前負手皺眉,麵色有些陰沉不定的崔逾凡。

金鈴兒看了眼炕上記在崔逾凡名下的兩個孩子,掙紮了一下,還是有些生疏的張口問道,“你,可是有什麽心事?”

聽聞金鈴兒有些關心的話語,崔逾凡的身子轉了過來,定定的看著金鈴兒,沒有言語,目光裏有些期待,又有些探究。

“不願說就算了。”秀眉微微一蹙,金鈴兒的語調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麵容也變成了平日裏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淡,轉身解掉外套,就要和衣上炕。

“鈴兒。”似歎息了一聲,崔逾凡就要伸手從背後,將金鈴兒抱個滿懷。

金鈴兒卻像受驚了一樣,閃出了崔逾凡手臂能夠夠著的範圍,有些戒備的看著崔逾凡。

隻是,看到崔逾凡受傷的神情後,金鈴兒心下有些矛盾,不自然的避開了崔逾凡灼灼的目光。

“唉,鈴兒,這四年多來,我比較忙碌,沒能照顧好你和孩子,是我不好。”崔逾凡望向金鈴兒的目光中,憐愛中夾雜著一絲心痛,語氣頗有些自責與無奈的說道,“崇文館的事情,過完年也就結束這一段略了,想來我也能清閑些,多謝時間陪陪你和孩子。”

金鈴兒看了一眼**的孩子,抿著嘴沒有說話。

“我不強迫你,我隻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準確的答複,多久我都會等。給我個確切時間,好嗎?”崔逾凡語聲溫柔的說道,上前一步,想要伸手抬起金鈴兒的秀顏,直直的看到金鈴兒眼裏的情緒。

聽著崔逾凡頗有些委曲求全的話語,金鈴兒糾結的絞著自己的袖子,目光散躲的不敢直視崔逾凡的眸子,再次躲開了崔逾凡的碰觸,掙紮的說道,“我,再給我些時間。”

看到金鈴兒那躲開的眼睛裏有著掙紮和動搖,崔逾凡點了點頭說道,“好,我等你。”

“年前幹爹就要回來了,咱們再住在這院子裏終歸是不太好。景槐巷的宅子我讓人收拾幹淨了,若是,開春咱們搬出去,可好?離著這裏也不算遠,都在延壽坊,不過隔了一條街而已。如何?”崔逾凡柔聲說著,似在征詢金鈴兒的意見,緩步走到金鈴兒身邊。

“過完年再說可以嗎?”金鈴兒有些鴕鳥的說道。

崔逾凡試探的伸出手,見金鈴兒並未再次躲開,便大著膽子,將身子有些僵硬的金鈴兒攬進了懷裏,滿足的抱著金鈴兒,語氣歡快的說道,“都聽你的。”

金鈴兒悵然一聲,閉上了眼睛,滿心的掙紮,不停的自問,為什麽這個人不是那個人?

感受到金鈴兒始終沒能放鬆的身子,崔逾凡心下還是忍不住歎氣,卻也明白,感情的事情急不得,隻能是安全的拍拍金鈴兒的後背,體貼的說道,“你好生休息,崇文館應該還有人沒睡,我回崇文館。”

對於崔逾凡的體貼,金鈴兒張了張嘴,終是沒能說出讓他留下的話,隻是點了點頭,囑咐他路上小心,晚上別凍著雲雲。

沒能聽到金鈴兒挽留的話語,崔逾凡心下不免失望,臉上卻還掛著體貼溫柔的笑意,反過來囑咐金鈴兒自己注意身體。

送走了崔逾凡,熄了燈,金鈴兒和衣躺在**,側身看著身旁熟睡的兩個孩子。

想著跟房遺愛的相識,金鈴兒不免失笑,笑容中包含了多少的苦澀,也許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想著房遺愛望向自己的目光,除了偶有探究之外,基本上都清澈的不含雜質,自己的心,疼痛之餘,不免無奈。

是啊,當初的事情,是自己趁著他疲累做出來了的,雖然多是因了合歡散的藥效,可是捫心自問,自己從來沒有後悔過,這兩個孩子就是上天賜給自己的禮物。

若是重來一次的話,她金鈴兒還是會選著按老路走上一次。

隻是一想到房遺愛回來之後,心心念念的都是十七公主的好和體貼,金鈴兒的心裏不免心酸吃味,可是她自己又有什麽資格吃味?

十七公主是皇上禦賜給他的親事,怕是連他自己都沒得選,而自己又不是那種伏低做小,呆在別人後院跟別的女人掙丈夫的人,有何資格去管他的心裏有誰?

自己已經在他不知道的時候,得了兩個孩子,也該知足了。就讓他好好的過自己的幸福日子去吧。

又想著與崔逾凡的相見相識,還有自己大著肚子去再次遇到他,他不問緣由的接納自己母子,平日相見時的體貼入微,和關懷備至。

也許,自己該將心中的人雪藏起來,為了孩子的將來,好好的考慮考慮,崔逾凡應該是個不錯的依靠?

一翻身,想著這個想法,金鈴兒突然覺得心下更加煩躁。

來回翻了幾下身,看著兩個孩子平靜的睡顏,心道,唉,慢慢想吧,不急在這一刻。

想著想著,攬著孩子靜靜的睡去了。

而崔逾凡,並沒有如他所說的去崇文館,而是繞了兩條街之後,麵色發沉的轉道去了楊府。

跟楊成怡進了書房之後,崔逾凡將從房遺愛口中得知的,關於楊凡的事情,語氣不善的跟楊成怡說了一邊。

“你不是說會替樂兒照看好凡兒嗎?這就是的好好照看?”崔逾凡冷著臉,說道。

“侯府,自從除了侯欒沛的事情之後,無論是選丫鬟還是小廝,都嚴格的要死,根本插不進人去。”楊成怡皺眉解釋道,“侯府的侍衛,武功不低,我的人也不敢太過靠近,隻能遠遠的看著。”

“而且,那種大庭廣眾之下,我的人,根本不方便出手。”楊成怡目帶哀色,無奈的說道。

“好一個不方便。”崔逾凡寒著臉說了一句,嘴角不無譏諷之意,說完一甩袖子出了楊家的大門,連挽留的機會都沒給楊成怡留。

楊成怡伸了伸手,終是沒講挽留的話說出口,長長的歎息一聲,頹然的坐進了椅子裏,有些不明白,自己這麽多年做的到底是對還是錯?

崔逾凡還是沒有去崇文館,而是在距離侯家不遠的一家客棧裏,要了間普通房間,安歇了下來。

因為牛賽花的產期趕在過節前後,房夫人不放心,便將陸義夫婦接到了房府暫住,住在了房遺愛和陸義兩個以前合住的小院裏。

為了避嫌,房遺愛被趕緊了房遺則小院的廂房暫時安置。

安置好臨近產期的牛賽花,掐算著時間,覺得房遺愛應該已經從房玄齡的書房裏出來了,陸義就帶著兩瓶酒,來找房遺愛。

大冬天的,房遺愛竟然躺在房頂上,認真的看著星星月亮。

“你小子倒是有雅興啊,也不嫌冷,就這麽的躺在屋頂上。”陸義縱身上了房頂,坐在房遺愛身邊,遞給房遺愛一瓶酒,自己也自顧自的喝酒,望著夜空。

“你都貼心的把酒給帶來了,我又能冷到哪兒去。”房遺愛不以為意的說道。

“放心吧,娘請了的穩婆都是有經驗的,而且嫂子的身子一向結實,胎位又正,第一次生產雖然有些困難,想來問題不大。”過來半響,見陸義有些擔憂的隻顧自己灌酒,房遺愛少不得出生勸解道。

“以前娘說,女人生產就是在鬼門關上打轉悠,體會不深,隻覺得娘生二妹的時候,讓我擔驚害怕了好幾天,生恐娘將我撇下不要。”陸義口裏的娘,自然是他的親生母親。

“現在看著賽花,既期待又害怕的樣子,我的心跟著狠狠的揪著。你知道嗎,我甚至連把孩子重新揉成血水,讓他慢慢流下來,不要傷到賽花的念頭都起過。”陸義說完,猛灌了一口酒。

“有娘看著那,到時候再把幹娘請來在裏頭看著,小姨也叫過來,又有幾個有經驗的穩婆,還有什麽害怕的?咱家的藥材都是時時備著的,斷不會有事的。”房遺愛說道。

“嫂子第一次生產,本來就有些忐忑,你可不能讓她見到你心慌,不然影響嫂子的情緒。”房遺愛坐起身來,拍著陸義的肩旁,叮囑道。

“我知道。好了不說這個了。我看你今天回來後,就有些心情不好,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因為武家和侯家的事情?”陸義問道。

“不是,那件事情太子心中已經有了定論,用不著我多費腦子。”房遺愛神情懨懨的躺了下來,說道。

“那可奇了,很少見你這個樣子,難不成是跟公主吵架了?也不可能啊?你們最近小別勝新婚,甜美著那。”陸義好奇的問道。

“你說,人的心是不是真得能夠掰開來放?”房遺愛沒有回答,反而無比認真的問道。

“你小子該不會是移情別戀了吧?”陸義不可思議的看著房遺愛,說道。

“你想哪兒去了!”房遺愛不滿的瞪了陸義一眼,若不是現在在房頂上的話,估計大腳丫子早就踹了過去。

“隻是今天在幹娘那用晚膳的時候,見崔逾凡從我懷裏把錦麟抱走之後,心裏突然間有種空落落的感覺,讓人有些提不起興致來。”房遺愛有些不解的說道。

“感情,你小子是羨慕我孩子快要生了,自己也想要個孩子在身邊,那你就去找父親母親,讓他們去問問皇上和皇後娘娘的意思,爭取讓你和高陽公主早些成婚,也生個大胖小子,不久得了。”陸義調笑的說道。

“也許吧。”房遺愛淡淡的說道,連他自己都不明白心裏是個什麽感覺。

跟陸義兩個,在屋頂閑聊到半夜,準備散夥休息的時候,門房打著燈籠,匆匆跑了過來,說是侯將軍府裏急請房遺愛。

ps:昨天下雨了,好久沒淋雨了,然後,咳咳,不說了。

昨天欠的兩更,這兩天補上,今天是三更,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