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既然是規矩,又是為了傷兵好,咱們就按照規矩來吧,去沐浴更衣,本帥也想看看這軍中第一療養院到底是怎麽回事。”許召笑道:“那沐浴的地方在哪裏?”
見許召鬆口了,張墨也鬆了一口氣,忙讓守門的一個士卒帶著許召他們去專門的浴室了。
等許召帶著他的人換了一身青色的罩袍回到療養院的大門處時,陳太昌已經躺在了大門的入口處迎接許召了。
“冠恒,你這傷還沒好,怎麽就出來了?”許召叫著陳太昌的字,問道:“怎麽樣?好些沒有?”
陳太昌也不知道怎麽弄得,臉色發白,全無血色的樣子,隻見他虛弱的抬起雙臂,抱了抱拳,說道:“卑職拜見旅帥,卑職這傷勢有點重,不能起身施禮,旅帥勿怪。”
許召擺了一下手,說道:“無妨無妨,你傷勢這麽重,就應該在裏麵歇著,本帥自會去看你的,搞這些虛頭巴腦的有什麽意思?行了,既然已經出來了,就讓他們抬著你陪我轉轉吧。”
見許召一大幫人走了,守門的一個士卒說道:“老薑,咱們的校尉大人不是已經好了很多了嗎?今日早上我還見他在院子裏溜達呢,怎麽突然就這麽嚴重了?可別是傷勢複發了吧?”
那老薑是個聰明人,歪著腦袋琢磨了一下,便笑道:“旅帥來了,咱們大人的傷勢自然要嚴重一些了,不然怎麽能顯出勞苦功高啊?要是活蹦亂跳的,這上麵賞下來的功勞就會縮水啊。”
“厲害,厲害,難怪人家能當官,咱們就不行了。”那個軍士感歎的說道。
許召看得很細致,療養院中的每一處都看了,就連茅房也沒有放過,還順便在裏麵解了一個小手。
療養院的每個房間都不大,但是很幹淨,鋪在地麵上的石板都用水清洗的十分幹淨,窗台櫃子等處連點灰塵都沒有,被褥也是一天一換,總有皂角的清香味兒在上麵。
療養院的院子很大,不知道從哪裏鏟來的草皮鋪滿了整個院子,草坪上還有十幾個長長的椅子,那些恢複得很好的傷兵,就三五成群的聚在長椅上曬太陽,扯皮。
整個療養院給許召的印象就是生機勃勃,沒有以前那些傷兵營帳中臭味和死氣沉沉。
許召問了很多問題,但是回答問題的卻不是張墨,而是張墨委任的副院長孫醫士,整個療養院其實就是孫醫士在管著,他對張墨是極其信服的,因為從張墨那裏學了縫合傷口的手藝,他覺得張墨已經是他的半個師父了,因此張墨給療養院定下來的規矩,孫醫士都全力的執行。
“你是咱們軍中的醫士?叫什麽名字?”聽孫醫士有條不紊的回答出問題,而且很令自己滿意,許召就特意問了一下他的名字。
“小人叫孫有才,是才氣的才,不是財寶的財。”孫醫士非常開心,旅帥大人居然問了自己名字,這是何等的榮耀?回去家裏以後一定要跟街坊鄰裏好好的吹吹。
許召笑道:“才氣的才很好。張副尉說這個療養院都是你在管著,你做得很好,以後就按照這個規矩走,不得嬗變。軍士恢複的很好,你的功勞不小,回頭會有行文下來,給你個仁勇副尉,好好的幹。”
“天哪,我老孫這就是官了,還是正九品下,祖宗顯靈啊。”從來也不敢想過自己會當官的孫醫士,被許召突然砸下來的正九品下的官職給砸暈了,一個謝字還沒有出口,就覺著天旋地轉的,咕咚一聲,仰麵摔倒下去,嚇了眾人一跳。
“我靠,老孫這是開心過度了。”張墨先明白了孫醫士是怎麽回事了,他在前一世上學的時候,可是學過《範進中舉》的,對這個現象已經有了心裏準備了。
“哈哈哈……。”所有的人都大笑起來,一直跟在旁邊的陳太昌笑得直抽抽,傷口還沒好利索,笑起來有些疼。
孫醫士暈過去了,自然有人把他抬了下去,也不知道孫醫士醒過來以後,怎麽麵對自己這個十分掉麵子的行為。
“冠恒啊,你**的好屬下啊,二郎這次能夠再立新功,你的舉薦之功也是不小。”許召先是誇獎了一下陳太昌,回頭又對自己身後的那些屬下說道:“療養院很不錯,你們回去以後,就按照這個療養院的規矩,各自建一個出來,官職嘛,就報個次九品下吧。孫有才的事情比較特殊,不能作為常例。”
那些將領紛紛抱拳稱是。
許召之所以突然跑到療養院來巡察,是因為他在問身邊的人有關陳太昌的情況,他身邊的人就據實回答了,順便也把張墨弄出來的療養院著實的誇讚了一番,結果許召的興趣大生,臨時起意,帶著自己的一幫將官和幕僚跑來了療養院。
療養院的一切讓許召很滿意,特別是經過療養院的救治,這傷兵的死亡人數極大的降下來了,這對提升戰力和士氣是有很大的好處的。療養院的這些救護方式更讓許召感興趣,他已經想到若是把這套救治方法用到戰場上,那活下來的傷兵就會更多。
要知道能夠在戰場上活下來,而又不至於殘廢的,這些人都會是精兵啊。
“冠恒,好好的養傷,先不著急回去,你的戰功以及你們商州城衛軍的戰功很大,這是要報請朝廷的,等朝廷那邊回來消息,怎麽也得一個月左右,到那時你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本帥要在校場上當著全軍的麵宣布你們的戰功個獎賞。”
陳太昌感激涕零。
許召很看好自己的這個親信愛將,如今均州那邊一定會裁撤一批官員,會有很多的官職空閑出來,他準備把陳太昌塞到均州的軍中去,這樣自己的觸角就能夠伸到均州去了,這對穩固自己的勢力是十分有利的。
至於空下來的商州城城衛軍禦侮校尉的位子,許召很想把張墨提升上去,這樣就能確保自己在商州城的勢力不會受到損害,而且還會有所提升。
從療養院中出來,許召心裏已經有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