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嘯天安然無恙,顯然是雙方對擊了一掌。黑衣漢子陰沉沉地冷笑一聲,身形就地旋轉,隻見他周圍一丈內的黃沙滾滾旋起,逐漸升高,很快形成三四丈高的沙柱,如同一個大旋風,隻見旋沙不見人。
陸嘯天大吃一驚,不曉此是何門功夫。容不得他多想,那旋風嗚地向他卷來,他頓覺雙目難睜,眼前黃沙彌漫,耳旁風聲呼嘯。左肩突地一陣劇痛,被刺了一條口子。他驚急之下,騰身縱起七八丈高,跳出黃沙圈子,疾目俯視。見沙柱內一條黑影在旋轉。他冷哼一聲,使出“無影掌”,全力擊出數掌,“砰砰砰”巨響中夾著一聲痛徹肺腑的慘叫,再無動靜。
陸嘯天飄身落地,待黃沙散盡,見那黑衣漢子身陷沙中,隻剩一顆頭與雙手露在外麵,目瞪老大,鮮血如泉水一般由口中冒出。
陸嘯天看罷冷哼一聲,道:“是你狂妄尋死可怪不得在下手重。”說到此,忽覺左肩一陣劇痛酸麻,側頭一看見傷口留出黑血,不禁大驚失色,剛要去他身上尋解藥,眼前一陣昏黑,身體搖晃了幾下,昏倒在沙地上。
這是一家生意很不錯地客棧,房舍數十間,分三小院。東院一個套間裏,**昏睡著一個白衣男子。一位彩衣姑娘焦急的在室中度來度去,俏臉表情複雜,有憂愁、有怨恨、有嫉妒、有憐惜、還有憤怒,五種表情相混,分不清哪一種更重一點。
夜幕降臨,室內一團黑暗。她點燃一隻蠟燭,解下背上的紅披風。柔柔地燭光下,清晰地顯照出,她誘人地曲線、美麗的臉頰。她輕輕坐在床邊,看著他的臉,喃喃地道:“解藥服下這麽久了,你怎麽還不醒呢?難道、難道你就這麽去了?”呆望了他一陣,伏身親昵地吻著他,雙目逐漸濕潤,淚水不斷掉在他的臉上,少時,她猛地直起身子,冷冷地道:“我為什麽要心疼他,不可能的……”痛苦地咬了咬紅唇,突地伏身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留下兩排血紅的齒痕。
疼的他身體一顫醒來,猛地坐起,看著眼前的彩衣姑娘,道:“玉姑娘,又是你救了我?”
玉嬌梅冷冷地道:“怎麽,嫌我多管閑事了?”
陸嘯天抬手摸著脖子笑了笑道:“姑娘誤解了,我是覺得欠姑娘的太多了,不知如何報答姑娘才好!”
“誰稀罕你報答,”玉嬌梅冷哼一聲,道:“傷口還疼嗎?”
陸嘯天道:“傷口倒是不甚疼,隻是脖子有點疼。”
玉嬌梅撲哧一笑,道:“那是我給你咬的,疼不死你。”
陸嘯天笑道:“原來如此,謝姑娘重吻,下次能不能輕一點?”
玉嬌梅嫣然一笑,道:“你很喜歡我吻你嗎?”
陸嘯天看著她美豔的臉頰,心神為之一爽,道:“當然喜歡,不過是用唇,不是用牙齒。”
玉嬌梅臉色突變,冷冷地道:“被我吻過的人都死了,你不怕嗎?”
陸嘯天見她眼神異樣,知她所言非假,麵色微變,道:“這麽說,姑娘吻過很多人了?”
玉嬌梅麵色更冷,怒視著他道:“你這話什麽意思?想罵我直接罵好了。”
陸嘯天知她喜怒無常,淒然一笑,道:“姑娘息怒,我哪裏敢罵姑娘……”“啪”玉嬌梅揮手打了他一個耳光,並非他躲不開,而是他根本就不想躲,左腮上立刻現出一個紅掌印。
玉嬌梅見手掌實實打中他,立刻麵現憐惜之色,柔柔地道:“你為何不躲開呢?”
陸嘯天笑了笑道:“隻要姑娘開心,盡管打好了,姑娘的大恩,在下今生無以回報,讓姑娘開心一次也好。”
玉嬌梅不再言語,玉齒狠狠地咬住下唇,低頭流下淚來。
陸嘯天見此情景,又動了憐香惜玉之心,情不自禁地將她摟入懷中,大著膽子吻了她粉腮一下。玉嬌梅溫存地伏在他的肩上,微微閉上雙目。
陸嘯天見她不反對,膽子更大了,索性把她放倒在**,四唇相接,吻地好個瘋狂。
良久,玉嬌梅輕輕地推開他,起身道:“不要這樣,我不喜歡。”
陸嘯天心中一涼,看著她道:“你真是個怪姑娘,難道你怕我負你?我會……”
“你喜歡我什麽?”玉嬌梅語氣再次轉為冰冷,“是我的臉嗎?我馬上就能讓你不喜歡。”話音未落,抬起雙手猛抓向自己的臉。
陸嘯天大驚,忙出手抓住她的手腕,因左臂受傷動作稍慢了一點,她的右臉頰被右小指抓破一點皮,流出血來。
陸嘯天急道:“你為什麽要作踐自己?”
玉嬌梅身體顫抖著,道:“我不願任何人喜歡我,特別是你,放手!”
陸嘯天緊抓住她的雙手不放,歎了口氣道:“你心裏一定藏著什麽事,告訴我好嗎?我會幫你解決的。”
玉嬌梅冷笑一聲,道:“你不要自做多情了,本姑娘四肢健全,還用不著你幫,快放手!”
陸嘯天麵色微變,道:“在下可以放手,但你不要再做傻事。”
“哼!你真是天真,”玉嬌梅白了他一眼,道:“我會真的給自己毀容嗎?”
陸嘯天對她真是無可奈何,鬆手苦笑道:“我本來就頭腦簡單,讓姑娘見笑了。”
玉嬌梅起身走到桌旁坐下,幽幽地吐了口氣,語音又轉為正常,道:“說說你是怎麽與“狂沙旋風’狼裏太打起來的?”
陸嘯天見她恢複正常,鬆了口氣,道:“那狂夫一見麵就催馬撞我,出言不遜,出手便打,實在是不可理喻。”
玉嬌梅道:“你是被他的“旋風神功’所傷?”
陸嘯天道:“不錯,姑娘對此人也很了解?”
玉嬌梅道:“曾經有過一戰,僥幸取勝,沒想到他今日死在你的手裏,世間真是變幻無常!好了,不聊這些了,你一定餓了吧!我們去吃些東西。”
“好啊!”陸嘯天道了聲,移身下床,二人相繼出門。
寒風漸息,漫天飛揚的黃沙逐漸都找到了歸宿。天邊的落日很累似的坐在山頭上,紅著圓臉眺望著它走了一天的路程。萬縷金絲灑在一望無際地茫茫大沙漠上,一道道沙丘下呈現出陰慘冰冷的暗影,令人望而生寒。這一大片,那一大片的草地上,牧民們搖著長鞭趕著牛馬羊回到部落營裏,喝著馬奶酒,暖著凍了一天的身子。
一片檉柳林旁,修長地影子裏兩個女人正在拚命。
一個四十多歲的年紀,中等身材,滿臉細細地皺紋,雙眸神光逼人,蒼白的嘴唇上,有一道道小裂口,恐怕一大張嘴就的流出血來。她的鬢角上已經有了白發,身著灰色長袍,手持長劍。
另一個容顏嬌麗,肌膚勝雪,一雙長睫大眼,明似秋水**波,放射出兩縷小視天下、狂傲自大、唯我獨尊而又陰險狡詐地光芒,兩彎柳葉掉梢眉,更添了她的狂態。鼻、嘴兒大小相稱,暗含一種誘人之態。紅紗罩頭攏住烏黑亮澤的頭發。身著彩衣。衣袖比別人的寬大了許多。手中也握著一把劍。
兩人身形在半空中翻天覆滾,雙劍連交,丁當亂響。二人像是打了很久,彼此額上都有見了汗,隻見灰衣婦人身形疾轉,閃過她一劍。右手長劍直刺向她小腹,左手一根獨指帶著一縷輕風點向她眉心。這一連串的招數快到極點。
彩裙姑娘心中一驚,急忙扯劍下削向她的劍,左手變掌迎向她的獨指,刹那間,“當噗”灰衣婦人的長劍被擋開,但彩裙姑娘的左掌心卻被她的獨指穿了個洞,血星飛揚。她痛哼了一聲,身形一連數翻落入檉柳林“砰”雙足一踏樹杆,箭一般射上半空,雙袖一抖,隻見一紅一綠兩條尺餘寬的絲綢,疾射向灰衣婦人前胸和麵門,足有七八丈長。
灰衣婦人對她的“彩綢功”早有耳聞。一見如此陣勢不禁心中大驚。雙足點地縱身兩丈外。刹那間,兩條長綢射在沙地上,“砰砰”兩聲大響,隻見黃沙飛揚,一片迷茫,灰衣婦人身在兩丈外不禁被黃沙和一服強猛的氣流衝得後退數步。眼前沙塵還未散盡。
彩裙姑娘雙臂一抖,長綢呼蕭著卷向她腰間和雙腿。
灰衣婦人哪敢碰她的長綢,身形突地疾縱起三四丈高,在空中翻著跟頭向她撲去,彩裙姑娘冷冷哼了一聲,右手紅綢一扯,七八丈長的綢身猶如長蛇擺尾一般疾卷而來,不知比灰衣婦人翻轉地速度要快多少倍。
交睫間,“噗嚕嚕”長綢卷住灰衣婦人的腰間。彩裙姑娘雙足落地,右臂一揮紅綢拉緊,把她猛摔出去。
灰衣婦人猛覺胸中一陣劇痛,嗓中一腥噴出一中鮮血,身體飛出五六丈遠,“撲通”摔在沙地上。砸得黃沙飛揚,她臉色慘白,掙紮著站起。
彩裙姑娘柳眉一揚,冷笑一聲,道:“百裏嬌你的玉女門不配在大漠存在,幹脆歸到我沙龍門,稱我一聲門主,今日我就放你一條生路,你看如何?”
百裏嬌冷冷地哼了聲,道:“雅麗佳娜你別癡心妄想了,老身打不過你大不了一死,我的百名弟子是不會歸順你的。”
雅麗佳娜仰首一陣大笑,目光中充滿了殺機,一咬牙惡狠狠地道:“好你個該死的老太婆,我先殺了你,再去滅你的玉女門。”雙袖一抖,兩條長綢疾卷向她的胸腰。
百裏嬌已無力躲閃,但她的身子卻突地倒在地上,刹那間,一條白影被彩綢卷住。雅麗佳娜心中一驚,見百裏嬌身前多了一個白衣漢子,他一張冰冷的麵孔,手提一把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