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來自老丈人的殺意。
蕭楓劍眉一挑,心中暗歎。
這哥們上輩子活的可真夠慘的。
雖說取了個名門美女,但是毫無地位不說。
這一出事,就被拽來當替死鬼。
怎麽一個慘字說的完?
但這一切都是過去式,別說是李靖想踩死自己。
哪怕就算是千古一帝李世民,他也絕不屈服。
老子一定活出個樣出來!
突然蕭楓腦海深處,閃過若有若無的歎息聲。
原本的懦弱的窩囊廢“蕭楓”,這一刻才放心地消散。
啪!
王麟一摔驚堂木,李靖既然大義滅親,他不介意順水推舟。
“堂下犯人,你散播流言動搖軍心,致使沙州城破,無數黎明百姓慘遭毒手,如此重罪……”
“停!先別忙著扣帽子。”
蕭楓毫不客氣的打斷王麟,雙眼直視著李靖,沒有半分的畏懼怯懦。
“李大帥,你張嘴便是我蓄意散布流言,可曾調查過事情的始末?”
李靖被他的眼神盯的,心中莫名不爽,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此事滿城皆知,你在圍城前便散布流言,還有什麽好調查?”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
“光靠流言蜚語就斷定一個人的生死,真是夠可笑。”
蕭楓嘴角泛起了一抹譏諷,眼神中滿是嘲弄。
李靖勃然大怒,他位高權重,哪怕是皇帝李世民,對他都十分客氣。
區區一個贅婿,竟敢用這種語氣對他說話?
若非是周圍有圍觀百姓,他早就命將蕭楓碎屍萬段。
李紫玉眉頭微皺,心中略感不妙。
往日裏的窩囊廢,今日為何鋒芒畢露?
他輕咳了兩聲,裝作漫不經心,小意的提醒了一句。
“叔父,那麽多百姓都在傳,豈不就是人證?”
“對啊!”
李靖眼前一亮,馬上瞪向了王麟。
“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立刻傳人證!作為主審官,怎麽一點主見都沒有?”
王麟心中萬馬奔騰,無數沙洲髒話從心裏冒了出來。
你們翁婿倆不對付,我在中間受夾板氣!
早知如此,還不如繼續躺在**養傷,打死也不來幹這倒黴差事。
王麟心中罵歸罵,可是也不敢得罪衛國公。
招手叫來捕頭,小聲的叮囑兩句。
片刻後,四名身穿布衣的百姓,就被衙役帶了上來。
“大人,突厥攻城之日,草民看的一清二楚,就是此人散布成破謠言。”
“我們可以作證,當時看的一清二楚。”
……
四人一進門,異口同聲地將矛頭對準蕭楓。
他們雙眼噴.火,一臉憤怒,仿佛就像是在看仇人。
李靖眼神冷笑,端起茶盞抿了一口。
這下該放心的去死了吧?
蕭楓平靜的等四人說完,冷不丁的反問。
“你們是在哪裏見到我散播流言的?”
“東城!”
“西城!”
“城門下!”
四人脫口而出,回答各不相同。
蕭楓一聳肩,語氣嘲弄。
“想不到本人竟然練就分身的神通,同時出現在城內各處。”
這四人本就是衙役,從人群拽來的“演員”。
大多數聽聞消息也是人雲亦雲,根本不了解事情的始末。
如今被當麵質問,一時之間麵麵相覷,不知該作何回答。
“雖然沒有分身,但可以提前安排人手,同一時間散布流言。”
忽然,一陣平淡的聲音響起。
眾人尋聲望去,不禁麵露古怪。
李紫玉心中已然罵翻了天,這王麟實在太過廢物,連演員都安排不明白。
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站出來,徹底摁死蕭楓,避免再出意外。
眾人的目光,再次落到蕭楓的身上。
或許是他的言語太過鋒利,眾人在內心深處,竟是有些期待他的反擊。
蕭楓沒有讓眾人失望,他瞥了眼李紫玉,眼神似笑非笑。
“這麽快就忍不住,親自出場了?”
“既然這樣,我也就不藏著掖著了。”
“昨天晚上吃了那頓飯後,我可是沒少忙活。”
李紫玉麵色微變,心中暗自後悔起來。
這平日裏的窩囊廢,怎麽如同換了一個人似的?
早知如此,昨夜就應該派高手圍攻大獄,直接將蕭楓殺了。
世界上沒有後悔藥,不過在沙洲城,他不相信對方能翻出什麽風浪來。
蕭楓抬手打了個響指,人群之中,一名布衣女子,不情不願的走了出來。
“小紅?”
原本抱著膀子看戲的李君綽,不由得神色一愣。
眾人目光紛紛望去。
李君綽連忙解釋。
“這是我家中的仆人。”
王麟眉頭緊皺。
“此事正在審案,閑雜人等不能入內,把她轟出去!”
“等等!這是我的證人。”
蕭楓攔住衙役,目光掃過眾人,冷然道。
“突厥圍城前兩日,我在家中與下人交談時,隨口問了一句,沙洲城能否堅持一個月?”
“次日,城中就流言四起,變成我勸大家早日離開,沙洲城堅持不了一日。”
“同日,這名仆人床下多了五百兩銀票,更有人轉給了他父親一百畝良田。”
他目光掃過所有人,取出銀票和地契,嘴角帶著一抹玩味的笑容。
“難道是我花錢,雇人往我頭上潑髒水?”
沒有人會幹這麽蠢的事,哪怕圍觀的百姓都看得出來。
王麟眉頭緊鎖,怒視著小紅。
“他說的可曾有半點虛假?若是其中有隱情,你盡管大膽說出來,本官必定為你做主。”
小紅匍匐在地上,渾身直哆嗦,聲音都在顫抖。
“蕭公子所說,句句屬實,沒有半分虛假。”
原本喧囂的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人證物證俱在!
散布謠言,動搖軍心。
真正的幕後黑手,竟是這名仆人所為。
可憐的蕭公子,隻不過是被當成了替罪羊。
一想到此處,純真質樸的百姓們,心中五味陳雜。
看向蕭楓的眼神,已經沒有之前的仇恨,轉而變為了憐憫。
王麟頭大如鬥,小心的看了眼李靖,眼神透露著問詢。
衛國公麵無表情,似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沒有態度,本來就是態度。
王麟心知肚明,這案子還得繼續審下去。
他一咬牙關,再次摔下了驚堂木。
“罪犯小紅,你可知勾結突厥,散布謠言的後果?”
“這是株連全家,掉腦袋的大罪!”
“若是有人對你威逼利誘,定要但講無妨,本官必定為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