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富先修路。
路一直在大炎是極其重要的一環。
完好的道路不僅可以用於物資輸送,還可以增快軍隊的調動。
陳凡接著說道:
“如果雲通城連接京城的路完好。”
“運送糧食根本不需要九日,隻需要三日。”
可以大大縮短時間。
“換句話來說,士兵行軍作戰也極其方便。”
路都是土,並未進行修繕,導致物資運輸遇到雨天車輪容易卡在泥裏。
將士行軍也需長途跋涉,極其耗費兵力和糧食。
程雪焰極其明白路的重要性,可想要落實談何容易。
先不說大炎。
想要將雲通城的路修繕好,就需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
運輸建造路的材料,都需要從京城附近運來。
程雪焰眉頭微皺對陳凡道:
“凡兒,就算有一個極其低廉的辦法,可也太久了。”
“等完全修繕好,已經過去一個月不…半個月。”
她還是特意說少了這個時間。
陳凡笑著搖了搖頭道:
“我當然清楚。”
“不過我要修的路不是磚石路,更不是用雞蛋糯米做成的糊糊路。”
大炎的路多是這兩種路。
成本太高,不耐用,還隻能小範圍建造。
“我要做的是水泥路!”
“可以使路麵平整、防滑耐用,不易壞。”
程雪焰瞠目結舌,大炎哪裏有這種路?
若有的話,根本不用擔心西南或其他地方會陷入混亂。
她試著想象,若大炎都是水泥土,從京城來西南的路途會大大減半。
楚群天或許可以更快發動兵力進行鎮壓。
水泥土,在大炎的意義太大了。
荒誕且不可思議的存在。
陳凡看著程雪焰疑惑的模樣,知道不做出來,她不會有直觀的感受。
他說道:
“走,我做給你看。”
陳凡帶著程雪焰來到雲通城荒廢的燒窯中。
這裏人去樓空,滿地破碎的陶片。
原本這裏是燒陶器的地方。
陳凡記得製作水泥需要石灰石、粘土、鐵礦粉。
剛巧燒窯就需要石灰石,粘土和鐵礦粉。
陳凡不顧肮髒將這些原料以一定比例磨成細粉進行混合。
隨後進行鍛造,溫度控製在一千四百度左右。
程雪焰在一旁不斷鼓風,控製好溫度。
薛長青見尋不到陳凡和程雪焰,一路找到了窯子。
他看著眼前混亂的場麵,以及陳凡和程雪焰陷入疑惑:
“世子,三夫人,你們在做什麽?”
陳家將士跟在身後也是一臉不解:
“難不成世子比較無聊,想做些陶瓷出來?”
“不可能吧,世子並不是那麽無聊之人。”
百姓也圍聚進來:
“世子在做什麽?”
“雲通城已經陷入這般境地,難道世子還有心思…做陶瓷嗎?”
眾人能想到的隻有這一點。
燒窯作坊,遍地碎裂的陶瓷,除了這個還能做什麽?
大家的心情有些失落。
陳凡不是口口聲聲承諾會對他們負責嗎?
為何轉頭就開始在這裏玩物喪誌。
難道解決雲通城不應該更加重要嗎。
陳凡沒有理會大家,熱火朝天地製作起來。
他謹慎的操作每一步,製作出水泥熟料。
他小心翼翼把水泥熟料和石膏一起磨細,按照比例混合。
陳凡額頭冒出豆大的汗珠,累得夠嗆。
他喊來薛長青道:
“薛叔來幫個忙!”
薛長青連忙上前,接過陳凡手中的攪棍奮力攪拌:
“世子…這是什麽啊?”
他看著灰呼呼又黏又稠的東西,一臉茫然。
陳凡找來可以當做模具的東西,命薛長青舀出一勺倒進去:
“水泥磚。”
“以後大夥們不用走泥路了。”
“這個水泥磚很結實,不易壞,用個幾十年不成問題。”
陳凡保守的說幾十年。
實則不遇到損壞等情況,可以用百年。
這種水泥磚不像藍星時,會添加點額外的東西。
屬於真正好的水泥磚,都是用的真材實料。
眾人愕然。
有人甚至扣了扣耳朵,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世子在說什麽…怎麽可能有不會壞的路?”
大家都紛紛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可看到陳凡的表情,他們堅定的相信自己沒聽錯。
現場爆發一陣議論:
“世子,我知道你為了我們好,可是…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啊。”
“世子,不如派人送來糧食不是更好嗎?”
陳凡無奈。
這群人對水泥磚根本沒有認知,自然不能接受。
百姓們看到陳凡還是固執己見,失望的離開。
心中剛生起的一點希望再次消散。
薛長青看著模具裏還未凝固的水泥磚,臉色沉重地對陳凡道:
“世子…這真的有用嗎?”
“這種程度,看起來還沒有磚石路堅固。”
“其實我們也可以嚐試糯米製成的路。”
陳凡哭笑不得!
怎麽就連薛叔也是秉持懷疑的態度。
不過他沒有怪薛長青,因為在大炎人的認知中糊糊路確實比泥路要堅硬。
而自己的水泥磚,現在還沒有凝固,看不出什麽。
“薛叔,你就踏踏實實在這裏幹就好了,明天你就知道了。”
“叫來將士們一起來。”
陳家將士將窯子好好收拾了一番,製作出更加耐用的模具。
一批人製作水泥熟料。
一批人將水泥熟料和石膏進行研磨。
一批人進行倒裝模具和曬幹。
燒窯裏麵溫度過高,大家都熱得脫去鎧甲,光著上半身幹得熱火朝天。
程雪焰早早離開燒窯。
她一個女子家總不能和一群光膀子的大男人待在一起。
夜色漸晚。
陳凡一個人坐在茶亭中,盯著月色不語,內心忐忑不安。
這是他第一次製作水泥磚。
保不齊會失敗。
可他賭上了一切,命陳家將士趕工製作出水泥路。
為的便是加快這個進度。
雲通城拖不得,整個西南也拖不得。
拖一日,就會有成千的百姓死去。
成敗就在明日!
程雪焰輕抿嘴唇,想要勸陳凡去休息,可了解他倔強的性子。
她打消了勸阻的心,走到陳凡身邊坐下:
“我陪你。”
陳凡臉色沉重地點了點頭:
“好。”
窯子遠處煙囪不斷冒著白煙,直到天亮都未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