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錯過了早飯,收拾妥當後同其他人聚在一起吃了午餐。

韓俞等人提出,他們要準備返回縣城,離家這麽久該回去看看了。

他們同陸晏舟商議,將這邊的酒樓、店麵交給他來管理,京城離家太遠,他們不方便經常來回跑。

無端多了許多工作的陸晏舟,隻好應了下來,他提出要求,年底匯總賬,得讓他們來算。

肖軒白也擔心陸晏舟平時公務繁忙,於是引薦了四位管事,介紹給陸晏舟認識,這些管事平時負責常駐店裏,他也可以輕鬆些。

田叔田嬸表示也要回去,因為田叔還需要去醫館坐診。

衛經澤和陳碩二人則是都看好了房子,打算買下來搬進去,陸晏舟理解他們的打算,認為自己借助在朋友家就算了,家人一同過來屬實不便。

值得欣慰的是,陳碩通過了考試,成績名列前茅,留在了翰林院任職。

他們二人都已經開始上值,陸晏舟則還有假期,他計劃好等回門後,領媳婦度個蜜月。

等眾人陸陸續續離開後,陸宅頓時顯得冷清不少。

陸晏舟拜托田叔夫婦繼續住在他那,來回去醫館也方便許多,至於陸尋,得留在他的身邊。

學堂已經找好了,孩子在他身邊,也方便教導。

時間荏苒,三天轉瞬即逝,已經到了回門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玉馥秋便推著夫君,催促著“快起床,今個是女兒回門的日子。”

方弘前一天晚上忙到半夜,困得眼睛都睜不開,嘴裏嘟囔著:“夫人,乖,再睡會兒。”

他把玉馥秋抱在懷裏,隨手拍了拍,嗓音沙啞低沉:“晏舟他們回不來這麽早的。”

話音剛落,人又睡著了,玉馥秋氣結,她掰開方弘的手,自己爬了起來。

家中仆役忙碌不停,服從主母的吩咐,精心打掃待客之所,務必做到纖塵不染。

玉馥秋則立身於庭院之中,注視著兒子精神抖擻的揮舞著一套槍法。

周圍不少丫鬟,麵對少爺如此英姿颯爽的模樣,都目不斜視,安分守己的做著手中的活計。

這些人都是玉馥秋特意挑選的,她不想把兒子的性情養偏,還沒娶妻便有了通房,若是庶子先於嫡子出生,方家會成為全京城的笑柄。

卻不知,盯得再緊,總有那善於偽裝的,企圖蒙混過關,方問渠本人並無讓小妾在主母之前進門的意圖,對方就沒有得逞,後來,怎麽處理也就不必多說。

沒過多久,方弘亦步亦趨地走到夫人身邊,他還記得清早沒起來的事。

事情過了就算了,玉馥秋也不會太過矯情,在外肯定要給男人麵子,更何況是自家夫君,她也是心疼得緊,她柔聲詢問:“夫君,吃飯了嗎?”

當得知方弘尚未用餐時,玉馥秋立即吩咐仆人:“為老爺準備餐食”。

等丈夫吃完,就有下人來報:“小姐和姑爺回門了。”

玉馥秋聞言急忙站起來,整理衣裳,腳步極快的往前廳走去,方弘緊隨其後,生怕夫人不看腳下,再給自己絆個跟頭。

此時,陸晏舟他們已經在廳堂等候,見到來人,立刻行禮打招呼。

玉馥秋想和女兒說些體己話,兩人進了內院,陸晏舟則留在前廳,同嶽父和大舅哥聊天。

陸晏舟忍不住詢問:“小婿聽說,成婚那日,二小姐送了朱砂?”

方弘點頭,麵帶無奈之色:“家門不幸,未曾料到會養出如此心思深沉的孩子。”

他簡要敘述了信中的內容,忍不住歎了口氣,心疼夫人還對她有所期望。

陸晏舟聽完捏住下巴,眼神顯得專注而若有所思,開口保證:“我明白了,平日裏我會讓暗月跟著悠兒,那女子的思想很奇怪,不得不防。”

他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話頭一轉,詢問道:“明日我打算帶悠兒出遊,趁我還未上值,多陪陪她,嶽父和大舅哥,你們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在內院,母女兩個離得很近,玉馥秋端詳女兒的臉色,白裏透紅,精神奕奕,看樣子過的還不錯。

“這幾日過得如何?”

方問悠回答:“女兒過的很好,夫君他將家裏庫房鑰匙交給我,說家裏所有的事,我都可以做主,若有什麽委屈,要及時同他講,他來料理。”

聽完這些,玉馥秋暗自點頭,不錯,卻不料女兒提起有丫鬟偷瞄晏舟。

她詢問:“是哪個丫頭?”

方問悠聲音輕柔的回複:“是梅雪。”

她安撫道:“母親不必擔憂,不過是個丫鬟罷了,隻要她安分守己,便無大礙,若是逾越了本分,我自然會懲處。”

“那就好。”玉馥秋囑咐道:“人心隔肚皮,晏舟為人正直,不會注意那些不正當之事,但也不能排除有人心懷不軌。”

方問悠表示明白,兩個人又親昵的聊了一些其他事情。

等兩人回到家中,已經接近傍晚。

從第二天開始,陸晏舟攜夫人一同外出遊船賞景,享受了許多歡樂時光。

然而,歡快的時光總是短暫的,很快就到了陸晏舟要上班的日子。

大概每個打工人都既想賺錢,又不想上班吧。

他聽衛經澤和陳碩說了上值時間,早上六點打卡,下午三點下班,中午供飯,但是竟然沒有午休。

天剛蒙蒙亮,陸晏舟睡的正香,耳邊傳來了妻子溫柔的聲音。

他忍不住彎起嘴角,心裏想著:啊,真好,夢裏都是甜的。

方問悠滿頭黑線的看著他,這麽叫都不醒?但是打他又不舍得,可若是再不起床準備,夫君可能會遲到。

她狠了狠心,閉上眼睛,用力掐了一把大腿。

“嗷!!!”

陸晏舟疼的眼淚都冒出來了,捂著大腿根,看向方問悠。

他語氣分外委屈:“媳婦,疼……”

方問悠見狀心軟的不行,伸手輕輕揉捏他的大腿,充滿歉意地說:“夫君,我也不想這樣,我怎麽喊你,你都不醒,今天你要去上值,要是遲到了可怎麽辦?”

此時,陸全聽到動靜,在門外詢問是否可以送水進來。

陸晏舟回應,他的視線,不經意間落在了方問悠的手腕上,語氣有些急切的詢問:“媳婦,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