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不棄得知與尉家一道出發,心中暗喜,偷偷瞄了一眼尉清悅。

或許是因為大家年齡相仿,尉清悅這時,正拉著洛甄的手,小聲說著:“洛姑娘,你醫術好厲害,是陳先生教的嗎?”

“不是,穀主親傳弟子就不虞師兄和不棄師兄,我是醫門的,師父是葉怡。”

“哦,那你們清穀還有什麽門派?都教什麽啊?”尉清悅似乎對清穀極有興趣,拉著洛甄問這問那。

洛甄也沒拒絕,兩人竊竊私語,講了半天,直到門外馬車準備妥當,才分開上車。

隨著尉家一道出發,這馬車就多了五輛,除了清穀四人一車外,尉無衍一車,尉清悅一車,老算盤及幾名手下一車,另有兩車物資。

整個車隊也沒拉起尉家旗幟,而是偽裝成了商隊,午時一過,便出了鄴城。

清穀一眾在鄴城逗留了不到兩日,就這短短兩日,引起了各方勢力的注意。

車隊在官道上緩緩前行,午後的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落在車隊上。道路兩旁的樹木在微風中輕輕搖曳,卻又有不規則的動靜,看來寧靜的表象之下,暗流湧動。

陳凡了和風不棄隱約察覺到了異樣,兩人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警惕。

突然,道路兩旁的樹木中傳來響動劇烈,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快速接近。緊接著,一群身著道袍、手持長劍的人影從樹林中躍出,瞬間攔截在車隊前頭。

為首的是一名中年道士,他麵色嚴峻,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身後跟著數十名清一觀的弟子。

“諸位,在下清一觀顧寒,煩請尉三爺,陳先生現身一見。”中年道士沉聲問候,聲音中透著一股跋扈。

車隊中的尉三爺,老算盤,陳凡了和風不棄下車上前,氣氛頓時緊張了起來。

尉三爺皺眉看著眼前的顧寒,沉聲道:“清一觀與我尉家鮮有來往,今日攔截我車隊,意欲何為?”

顧寒冷笑一聲,目光直接越過尉三爺,落在陳凡了身上:“陳先生,久聞大名。今日前來,隻為借先生手中之物一用。”

陳凡了眉頭微挑,斷定對方所求必然就是鳳翔扇,淡淡道:“顧道長要借何物?”

“便是先生手中那把四神兵之一的鳳翔扇。”顧寒直言不諱。

陳凡了冷笑一聲,他知道此刻多說無益,避免更多麻煩,速戰速決。瞬間身形一動,手中鳳翔扇瞬間展開,一股氣勁自扇中湧出,卷起一片沙塵。

顧寒見對方先發製人,退守一步,長劍出鞘,祭起劍訣,兩股死機了頓時撞擊至一處,沙塵更是憑空竄起。

風不棄有些詫異,今日陳凡了很是決絕,他也沒有多想,緊跟老師上去。

尉無衍和老算盤也同時出手,反觀清一觀剩餘幾人,分成五人一組,七人一隊,各組了劍陣困住了他們三個。

雙方鬥了幾個來回,清一觀的劍陣很是精妙,五人劍陣牢牢纏住了尉無衍,七人劍陣竟是將老算盤和風不棄漸漸壓製。

莫不虞在一旁看的著急,若不是臨下馬車前陳凡了吩咐其看好其他人,以防還有偷襲,他早已是按耐不住了。

“難怪敢來攔我尉家的路,五行劍陣,七殺劍陣,清一觀高估自己了吧。”尉無衍認出對方手段,一麵說著,一麵加重了數分雷係氣勁,幻化出數十掌,配合身法,頻頻拍中對手五人劍身,清一觀的弟子隻覺得手臂酸麻,差一點就握不住手中長劍了。

風不棄和老算盤身處七殺劍陣之中,四周劍氣縱橫,每一道劍氣都似要奪人性命。風不棄身形靈動,如鬼魅般穿梭於劍陣之中,雙掌凝聚大半氣勁,與劍陣中的劍氣激烈碰撞。老算盤則是以靜製動,沉穩如山,雙手翻飛間,指尖陰寒訣如一道道暗器,精準地擊向劍陣中的幾人配合的破綻處。

然而,七殺劍陣威力非凡,兩人雖竭力抵抗,但仍是難以完全破解。劍氣如潮,一波接一波地湧來,風不棄和老算盤的身影在劍氣中若隱若現,每一次的交鋒都讓他們感到巨大的壓力。

這一刻,尉清悅和洛甄也是趕忙從車裏出來,兩人站在一塊,莫不虞和尉家侍衛圍在她們四周,以護衛安全。

尉清悅看著風不棄幾次被逼入險境,不由叫出:“風不棄,小心!”

洛甄在一旁,雙手捏緊,卻是不敢言語,愣愣看向莫不虞。

另一側,尉無衍的戰鬥愈發激烈。他身形如風,在五行劍陣中來回穿梭。隻見他雙手掌心雷光閃爍,尉家雷動九天祭出,每一次出手都伴隨著沉悶雷鳴聲。五行劍陣中的弟子們被他的雷霆之威所震懾,劍陣出現了短暫的紊亂。尉無衍抓住機會,身形一縱,躍至半空,雙手猛地向下拍出,一道巨大的雷柱自天而降,春雷驚起,直擊五行劍陣的中心。

雷柱轟然落下,五行劍陣瞬間崩潰,五名弟子被同時震得吐血倒飛。尉無衍身形一旋,穩穩落地,眼神冷冽如刀,掃向清一觀弟子,此刻這些人臉色蒼白,皆被重傷,已難再重新組起劍陣。

顧寒見五行劍陣被尉無衍破解,麵色驟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但他手中的長劍卻舞得更快,試圖用淩厲的劍勢壓製住陳凡了。然而,清穀穀主手中鳳翔扇氣勁突變,一股柔和而強大的氣勁瞬間湧出,將顧寒的長劍纏住,並順勢牽引,扇麵詭異繞至其身後重重拍下。

顧寒身形踉蹌,眼中滿是不可置信。顯然他低估了對方的實力,就在其失神的瞬間,陳凡了身形一閃,已至他身前。顧寒急忙揮劍反擊,但陳凡了隻是平淡無奇一掌,一股更強的氣勁直接將顧寒震飛數丈之遠。

顧寒倒地不起,口中鮮血直流,他手中的長劍也跌落在地。他的眼神中滿是絕望,顯然沒有料到今日會落得如此下場。

而七殺劍陣中,風不棄和老算盤已經找到了破陣的契機。風不棄身形如電,瞬間穿越兩道劍氣之間的縫隙,一掌擊向其中一名弟子。那名弟子反應不及,被風不棄一掌擊中心口,頓時被擊退數步。老算盤則趁機發動寒陰訣,雙手連彈,數道氣勁射向劍陣中其餘六人。

劍陣中的弟子也是受到旁邊影響,被這突如其來的攻勢,打得措手不及,劍陣漏洞百出。

風不棄身形再次一動,如同鬼魅般穿梭於劍陣之中,配合老算盤一道道的陰寒氣勁,又出手擊倒兩人,七殺劍陣勉強被破。

劍陣中剩餘清一觀的弟子,趕緊罷手,過來狼狽扶起顧寒,此刻在弟子的攙扶下,他臉色蒼白,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

“今日之辱,我清一觀記下了!”顧寒艱難地開口,聲音中透著森冷。他抬頭望向陳凡了和尉無衍,眼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

陳凡了神色平靜,尉無衍則是冷笑一聲,清一觀一眾轉身離去。

老算盤過來拍了拍風不棄,笑道:“小子,修為不錯。”看來剛剛他並沒有盡全力。

風不棄氣喘籲籲,但也不好埋怨,莫不虞和洛甄上來,確認沒事後,方才放心。

不遠處尉清悅一直盯著風不棄,也是長舒了口氣。

“看來對手比我們急,清一觀如果還是寧一道人主事,斷不會出現今天這種情況。”尉無衍愈發擔憂了。

陳凡了無奈歎氣,說道:“希望李汙衣能盡快趕去,弄清楚清一觀的情況”

“希望如此,今日布下劍陣的這些弟子修為並不高,要是那些老不死出手布陣,就算加上李汙衣,我們也難脫身,這反而說明觀內還未被完全控製。”尉無衍簡單分析了一番,陳凡了也基本認同。

“走吧,未免節外生枝,我們還是快些趕路。”說罷,一行人重新上車,繼續前行。

夜幕漸墨,林間小道顯得更加幽深。顧寒捂著胸口的傷口,艱難地踱步,每一步都仿佛踩在刀刃上,痛得他眉頭緊鎖。

突然,前方樹梢傳來細微的響動,一個黑影迅捷地飄落至地麵。顧寒警覺地抬起頭,隻見一名身著黑色勁裝的中年男子站在不遠處,麵容冷峻,眼中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顧寒,看來此行並不順利啊。”男子聲音低沉,帶著幾分嘲諷。

顧寒眼中閃過一絲驚異,隨即認出眼前之人正是三才樓天字堂堂主蕭桐,前大內副統領,他心中雖有不悅,但麵上仍強裝鎮定。

顧寒深吸一口氣,沉聲道:“蕭堂主,此行確實是低估了尉家和清穀的實力,陳凡了,尉無衍,還有幾個應該是尉家的高手,雖然沒有攔住他們,但你們三才樓不是也沒在貟城得手。”

這話一處,蕭桐身後的唐飛不由怒從心起,走上前來說道:“你顧寒算什麽東西,敢來評論我們三才樓。”

“哼,都沒什麽成果,又有什麽好評論的。”顧寒還是反駁了一句。

蕭桐臉色微微一變,說道:“不必相互埋怨了,既然事已至此,我們也要重新掂量下清穀和尉家的分量,接下來,就一直跟隨吧,我三才樓自然會有人來支援,你們清一觀最好也能再派人過來,耽誤了正事,大夥都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