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青哥兒!”
見盧青就要離開,史彥超連忙叫住他。
“青哥兒,你看老彥我現在身子這麽弱,要想回到忻州大營,這一路上恐怕還會遇到不少危險的。
救人救到底,能不能麻煩青哥兒送我一程?”
盧青聞言笑了。
這史彥超連自已的命都不在乎,還會怕回去的路有危險?
連撒謊都不會!
分明就是這家夥想拉他入夥,找的借口可真夠蹩腳的!
盧青伸手將赫連神都招了過來。
“赫連大哥,這位史將軍現任鎮國節度使,如果赫連大哥想參軍的話,相信史將軍肯定會有興趣的。”
史彥超一見赫連神都,頓時眼前一亮!
當初在高平一戰時,赫連神都的一柄狼牙棒,讓人印象極為深刻。
尤其是他拉著三石弓,一箭射斷北漢主的中軍大旗,更是直接奠定了北漢軍敗亡的基礎。
所謂惜英雄,重英雄。
像這樣一員猛將,如果能在他麾下效力,恐怕他做夢都會笑醒的!
然而,讓史彥超尷尬的是,赫連神都聽完之後,當即撇了撇嘴,嘴裏罵罵咧咧的說道,“這家夥不是大周的將軍嗎?
老子才沒興趣投靠大周呢!
一群隻會欺負百姓的驕兵悍將,想想就覺得惡心!”
“你!”史彥超聞言頓時大怒。
要不是傷還沒好,肯定要起來揍這大漢一頓的!
赫連神都不屑的掃了史彥超一眼,“怎麽滴!不服?別說老子欺負你個病秧子,等你傷好了,老子陪你練練就是!”
說完,赫連神都啐了一口,扭頭就走!
“史將軍別介意,赫連大哥就這脾氣,有什麽說什麽。”盧青笑著安慰道。
“唉!”史彥超無奈搖頭歎息一聲,“老彥也知道,這次官家帶來的兵將裏麵良莠不齊,難免會有一些兵將幹些欺壓百姓的勾當!
不過,並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樣。
不說老彥我自已,就說跟我一起過來的衛王符彥卿和郭從義郭帥吧,那都是治軍嚴明之輩!要是有人——”
還沒等史彥超說完,盧青連忙打斷了他。
“史將軍,你剛才說郭帥郭從義?是不是歸德節度使郭從義?”
“嗯?”史彥超聞言一愣,“青哥兒,你該不會認識郭兄吧?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是歸德節度使,而是改任天平軍節度使了。
現在正與我一起跟隨衛王屯駐忻州呢!
青哥兒,既然你和郭兄相識,忻州距離這裏又不遠,不如正好跟老彥一起過去看看如何?”
盧青原本打算直接帶著彎刀七十六騎回到野雞穀的。
卻想不到這麽巧,郭從義竟然也到了這裏,而且就在不遠的忻州營地。
和郭從義一別已經四年有餘,對於那位便宜叔叔的印象,還是相當不錯的。
既然其人就在忻州,過去看看也無不可。
想到這裏,盧青答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柴宗宜將雁門關口掛著的遼將楊袞人頭摘了下來,與之前他殺掉的殿前司第一軍指揮使人頭一同背在了身後。
雁門關口聚集的百姓,依依不舍的將盧青等人送出了五裏之外。
史彥超傷口上的炎症,經過盧青的治療,總算消下去了,隻不過那處箭傷仍然沒有完全好,因此,一行人趕路的速度並不快。
三天之後,眾人才趕到了忻州城外。
然而,史彥超所說的大周軍營,卻早已撤走了。
甚至附近偶爾還有北漢士兵在巡邏!
“史將軍,這是怎麽回事?”
史彥超臉色冷了下來,沉聲說道,“如果老彥沒猜錯的話,恐怕官家已經撤軍,說不定老彥的那些兵也跟著衛王退到了大名府!”
“嗬嗬。”盧青聞言搖頭失笑。
“你笑什麽?”史彥超不解的問道。
“沒什麽。”盧青沒有再解釋。
史彥超的推論應該沒錯。
大周兵雄勢盛,就算太原城如何堅固,本來也可以一舉拿下的!
可惜的是,那些欺壓百姓的驕兵悍將到處搶掠,早已失了民心。
沒有百姓們資助糧草,大周數十萬軍隊給養跟不上,也隻能無功而返了。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經此一戰之後,北漢再也不敢入侵中原了!
不過,這樣一來,看看那個還躺在擔架上的史彥超,盧青隻能苦笑一聲。
這下子,不送也得送了。
萬一路上遇到北漢兵,這家夥隻有死路一條!
“赫連大哥,折姑娘,咱們就在這裏分開吧。”
赫連神都也不矯情,扛著狼牙棒爽朗一笑,“青哥兒,以後再有這種好事,可別忘了老哥我,回去之後,老哥好好訓練我那些族人,就算比不上你的彎刀七十六騎,也不能讓你甩太遠嘍!”
這一次跟著盧青征戰一番,讓赫連神都大開眼界。
尤其是看到彎刀七十六騎的戰力,更加激發了他的血性,想著把他那些族人也訓練成一支勁旅。
送走赫連神都和折賽花之後,盧青又把梁深和雷子等四個小隊長叫到麵前。
等我把這邊的事辦完之後,必定回到向他老人家當麵謝罪!”
李鳳兒意外身死,盧青能夠想象得到,兩位老人家還有李嬌兒肯定傷透了心!
他這個義子始終還是有責任的,無論如何也要回去叩頭請罪。
“陳明,張釺,你們也跟著一起回去,把巴圖和晴兒那丫頭帶過來吧。
回來之後,你們暫時先到開封府莫家雜貨鋪等著,到時我們在那裏相會。”
莫家雜貨鋪早已在四年前被盧青買下,現在正好作為商隊日後在開封的落腳點。
範晴兒和柴宗宜二人離開開封四年有餘,是時侯讓他們和家人相聚了。
至於巴圖,讓他到開封,自然是要讓他在開封施展拳腳。
如今柴榮繼位,大周國勢必然蒸蒸日上,開封日後的商業前景也定會日新月異,這樣的好機會,當然要好好把握了。
吩咐一番之後,彎刀七十六騎返回了野雞穀。